曾江被哭的没脾气了,只想她赶紧起来,太难哄了。
着急的他起了一头的汗,说实话,办案都没这么难过。
“本小姐不稀罕。”
“就稀罕你那支丑簪子是吧?”
“是!”
曾江伸手快速夺过,摔在地上,还用脚用力的碾压了几下。
魏荣气疯了,伸手推了他一下,可曾江纹丝不动的,魏荣一着急,抱着曾江的大腿就咬去。
没咬动。
曾大人不止骨头硬,肉也是硬的。
曾江被魏荣这一系列的操作搞的也是懵了,直接上手提起魏荣手臂,将她从地上拉起来。
“你混蛋,我要告诉我大哥……说你欺负我。”典型的熊孩子在外面吃了亏,惯用的放狠话方式。
“哼,怎么不是告诉你表哥吗?”曾江嗤笑。
魏荣被他问的一愣,连哭声都止住了一瞬:“我告诉他做什么?”
“弄坏了他亲手做给你的簪子,不让他再做一支给你吗?”语气酸的,曾江自己都没注意到。
“谁要他做,我是要还给他的。”魏荣一脸幽怨,这下好了,彻底还不了了。
“什么?”曾江不解。
“退婚了不还给他,难不成留着压箱底吗?”无功不受禄,她祖父教她的。
曾江:……
抬脚看了眼脚底的簪子,扁了,红宝石也碎了。
魏荣也看到了,碎了的红宝石跟蚊子血似的躺在地上。
她使劲的朝曾江踩簪子的那只脚踩了几下,一边踩一边道:“你赔我,你赔我,你赔我。”
曾江黑色的皂靴子被魏荣踩了几个脚印,鞋头都憋下去了,曾江也站着没动。
倒是魏荣踩了几脚,腿脚有点麻,站的不太稳当。
曾江扶着魏荣的手臂,带着些安抚道:“好好好,我赔,我赔。”
“都这样了,怎么赔?”
“我……修好。”曾江不太有把握,他也没干过这事啊,又改口道:“我赔他银子。”
他这个簪子用料还行,做工就太一般了,他按用料价格的十倍赔给他。
魏荣一通踩之后脑子恢复了点正常,想了想,抽泣的问:“可以这样?”
“可以。”
“你说可以就可以啊。”
“我去还,不用你管,可行?”
“你怎么还?不对,你凭什么还?”这是她和表哥之间的事,他出面像什么样子。
“是我踩坏的。”
“你没事踩它做什么,你有病吗?”
曾江:……
“你就是欺负我。”
“我有病行了吧?”曾江无奈道。
“什么病?”魏荣顺口道。
曾江:……
魏荣抬头看他,头发散着,眼睛也哭肿了,时不时的还抽泣两声。
他觉得心口堵的慌,可能真病了。
“我看是你的心太坏了。”魏荣拿眼瞪他,没什么威慑力。
他真的没见过女子哭成她这样……丑的。
不仅眼泪多,声音也大。
他妹妹顶多流眼泪,不像她这么聒噪。
“你说的是,你别哭了。”曾江手抬了抬,还是伸手擦了她脸上的眼泪。
魏荣不知怎得,看他这样软下语气哄她,脸一热,低头转身:“谁要你管,我就要哭。”
魏荣一转身,一头乌发对着曾江,那茉莉花香更近了几分。
曾江有些心猿意马,握了握拳,站了半天都不知道说什么。
魏荣自己站了半天,觉得没意思,居然打了个哈欠。
逛了一上午,又是跑,又是哭闹的,还真的有些困了。
转过身子道:“我要回府了。”
仓促之间,曾江伸手,拉住了魏荣的手,待发现时,又迅速的松开:“我,我送你。”
魏荣没答应,也没拒绝,刚才的触碰,她心也跳的厉害,有点落荒而逃的味道。
曾江疾步跟着,正午的艳阳正刺目,魏荣下意识伸手去挡,怎么觉得热的过分了。
她一低头,头发从身后垂到身前,魏荣一摸头顶,这才发现自己是披头散发的状态。
“我……”魏荣一着急,对曾江埋怨道:“都怪你。”
“少,少爷……”突然出现的阿昌结巴了。
曾江听到阿昌的声音,下意识背过身子,将魏荣罩在怀里,未免阿昌看到。
魏荣也缩着身子不敢动,她这披头散发的,根本没办法见人。
“金橘姑娘……找,找到了。”
“带她过来。”
“是!”阿昌有些好奇,刚才那个女子是魏小姐吧,她和少爷……
但他识相的没问,有点怕。
过了会儿魏荣才闷声道:“他走了吗?”
“走了。”
魏荣迅速离开曾江的怀抱,曾江也故作淡定。
金橘一声带着哭腔的小姐打断了怪异的气氛:“小姐,奴婢吓死了,还以为你被七公主抓了……”
金橘是真的吓哭了,她看到七公主的人了,幸好乔装,没认出她来。
“我没事。”
金橘突然注意到不对劲,小姐换了衣服,头发散着,眼睛肿了,嗓子哑了……
金橘下意识的去看曾江,她是小姐的丫头,小姐这个样子,她不能不多想。
魏荣这会倒是聪明,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我们什么都没有,我就是换了衣服,头发是我……不会挽发……”
魏荣连忙解释,又瞪了曾江一眼,曾江有点小尴尬的咳了一声,然后后退了一步。
金橘知道小姐不会挽发,而且,小姐虽大大咧咧,但不是不懂规矩,曾大人……应该是个君子吧。
“奴婢帮小姐挽发。”金橘道。
金橘今日也是小厮装扮,头上没有发簪,别说发簪了,连根布条都没有多的。
她正要撕自己的衣服,撕了半天,没撕开,她今日穿的是小厮的粗布衣服,不像丝绸那样好撕。
魏荣刚要撕自己的,一想这是曾江买的,撕破了,说不定还要赔,毕竟,他那么小气,魏荣略带不满的看了曾江一眼。
曾江会错了意,以为魏荣让他撕自己的,抬手在自己的衣服上咔嚓一声,撕了一大块布条递给了魏荣。
魏荣看着手中的布条,想了想,算了,先把发束了再说吧。
金橘手巧,很快用布条帮魏荣抓了个发髻,用布条绑着,虽不说多美观,但至少能见人了。
只是,一向整洁的小曾大人,衣服上破了一条口子,有点怪怪的,再加上靴子上的不明脚印,越发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