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泊简一下就僵硬了,如一座石像一样,定在那里。
不敢动,也不敢眨眼。
温灵槐便就这样,将自己的唇,轻轻地覆盖在了他的唇上。
他们即便确定关系后,也从来都只是握握手那样的举止。
这样的亲吻,还是头一次。
庄泊简感觉自己的脑袋,一下就炸开了花。浑浑噩噩,完全不知道该想什么,又或者该做什么了。
“傻瓜。”温灵槐又轻笑了一声。
庄泊简恍然回神,一下就扣住了她想要退缩的头,加深了这个吻。
后面,自然是一室的绮丽风光。
直到夜色很深了,温灵槐才十分疲惫地睡了过去。
庄泊简侧着身子,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她的睡颜。
只觉得胸腔里火热火热的,被一种叫幸福满足的东西,充斥着。
满满的,也沉甸甸的。
不知觉间,竟然落下泪来。
也许,这就是人们所说的喜极而泣吧。
这样的满足感和幸福感,都是他自己从来没有体会过的。有些陌生,但更多的是说不出口,也说不清楚的高兴。
他就这么看着她,一直到很晚,才渐渐睡了过去。
而睡着的他,却不知道。
此时的温灵槐,正陷在自己的梦境之中。
她梦到了小蝌蚪,小蝌蚪正在哭泣着向她告别。
她还梦到了那个人,或者准确地说,是自己前世的外公。
他说,今世的他们已经成为了眷属,也互相改变了自己的命运。
他欠下的债,已经还清了。
他,也该走了。
他说,小蝌蚪原本就是他在异时空借来的,现在也要还回去了。
他说,除了药楼。空间里的那眼灵泉水,和满地的草药,都可以留给她。
他说,明日你醒来后,寻找到合适的地方,只要说一声“来”。那眼灵泉和草药,就会生长在那片地方了。
说完这些,他没有告别,转身便向前走去。
小蝌蚪在他手里,拼命地挣扎,哇哇大哭,都无济于事。
温灵槐想追过去,却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
最后,临近消失时,小蝌蚪才低声说:“灵灵,谢谢你。”
尔后,他们便消失不见了。
真的,就完全没有了踪影。
“灵槐,灵槐。”庄泊简的声音传进了耳内,她一下就睁开了眼睛。
庄泊简忙道:“怎么了?是做噩梦了吗?怎么哭了?”
温灵槐看着他,又落下泪来。
她轻轻地握住他的手,说:“他,走了。小蝌蚪,也被他带走了。”
他,是谁?庄泊简有些纳闷。
可小蝌蚪他知道,就是她空间里那一个假人。
想到这里,庄泊简便也明白了她说的是谁。
连忙抱住她,安慰道:“走了,就走了吧。不该留的,强求,也留不住。”
“嗯,我知道,我都知道。只是,还有些舍不得罢了。”温灵槐靠在他的胸膛前,闷声说道。
“你忘了?你曾经说过,每个人的情感关系,都是一种缘分。缘尽了,那些人就会渐渐消失了。”庄泊简抱着她,轻声哄道。
“我知道。”温灵槐轻轻点了点头。
“那就好。灵槐,该放下的人,你也要放下。”庄泊简紧紧握着她的手,说道。
“嗯。”温灵槐又轻轻点了点头。
这些道理,她都懂。只是一时之间,无法接受而已。
过了半个时辰之久,温灵槐才渐渐缓过来。
说道:“我没事了。时辰也不早了,我们也该起来去拜见父皇和母后了吧?”
“以后不要再想这些了。就是有难过的时候,也要先告诉我,好不好?”庄泊简没有动,而是轻声问道。
“好。”温灵槐笑了笑,道,“你也是。”
“嗯。”庄泊简点了点头,这才放开她,朝门外唤道:“书画。”
“是。”门外的书画,答应一声,就端着水盆进来了。
后面跟着进来的,还有许嬷嬷、苏叶、苏木等人。
许嬷嬷领着众人,当先笑道:“给太子殿下和太子妃见礼。”
庄泊简点了点头,看向了温灵槐。
温灵槐便笑道:“嬷嬷起来吧。你们也起吧。”
“多谢太子妃娘娘。”许嬷嬷和众人应声后,就站了起来。
书画开始伺候温灵槐洗漱,苏叶、苏木两人,则是捧着她即将要穿的衣裳,站在了一旁。
庄泊简挥退了上前伺候的人,自己在另一边洗漱。
许嬷嬷则上前整理床铺。
她一边整理,一边笑道:“刚皇后娘娘来传了话,说是让殿下和娘娘直接去延和殿就是。”
“好。昨儿个我已经给小照写信了,让他接到信就回来。”庄泊简点了点头,说道。
许嬷嬷一下愣住了,惊喜道:“殿下这是?娘娘,书画姑娘老奴是一百个满意的。只要娘娘不嫌弃二郎,以后老奴准把书画姑娘,当成亲生女儿般看待。”
书画拿着梳子的手一顿,一下就红透了脸庞。
温灵槐笑道:“嬷嬷多虑了。这么多年相处下来,我觉得再没有比许二郎更周全的人了。书画能和他走到一起,也是缘分。我怎么可能会嫌弃呢?”
“那就好,那就好。”许嬷嬷跪下磕头道,“多谢殿下,多谢娘娘成全。”
“嬷嬷不用这样客气。”温灵槐上前扶起她,道,“他们都能过好自己的日子,我们做主家的便也就能放心了。”
“是。娘娘果真和善。”许嬷嬷笑得见牙不见眼般,说道。
温灵槐拍了拍她的手,笑道:“等许二郎回来,就将他们两人的事,也紧着给办了。他们都与殿下同样的年纪,也确实到时候了。”
“正是。”许嬷嬷点头笑道。
苏叶和苏木也笑道:“那就先恭喜书画姑娘,恭喜许嬷嬷了。”
“这还早呢。”书画红着脸,小声说道。
“娘娘,书画这是抱怨许二郎,回来的太晚了吗?”苏叶笑着打趣道。
“你浑说什么呢。若是你也想了,叫咱们娘娘替你做主就是。”书画嗔怪道。
“不,不要。可饶了婢子吧。婢子这样的人,不适合成亲。以后啊,婢子和苏木一起过活,也是一样的。”苏叶连忙说道。
温灵槐笑道:“要不要成亲,看你们自己的意思吧。倘若哪天改变了主意,或者看上了哪个,只管告诉我就是。”温灵槐笑道。
“是。婢子们若是当真改了想法,定会提前与娘娘说的。”苏木也忙回道。
看来,此时的她与苏叶的想法,确实是一样的。
温灵槐便也没有强求,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人生的权利。
收拾妥当后,她就与庄泊简一起,向着延和殿而去。
到了后,皇上也正好刚下朝过来。
虽然如此,但是延和殿里也已经坐满了,提前赶来的众多皇室宗亲。
温灵槐和庄泊简进去,一起向皇上和皇后请过安后。
皇后就将长平公主、康郡王、泰郡王和平郡王,先介绍给了她认识。
他们也正式改了口,都唤了一声“皇嫂。”
还将先前准备好的礼物,给了她。
温灵槐便也将自己准备的礼物,拿出来,一一递给了他们。
尔后,皇后又向她介绍了其他的皇室宗亲。
温灵槐也一一接受了礼物,并给了回礼。
众人互相见过面后,其余的皇室宗亲便出了宫。
最后剩下,他们一家人在一起吃饭。
饭后,皇上关于医官考核的事情,又询问了一遍温灵槐。在得到确切的答复后,也就放心了。
便就让她和长平公主,一起跟着去皇后宫里说话了。
她们便陪着皇后,吃着点心,喝着团茶,一起聊起了天。
期间,温灵槐询问了皇后。
可否允许国内所有的姑娘,不论身份贵贱。只要是正经成亲的,在迎亲礼当天,都可以穿霞帔,戴凤冠呢?
长平公主想到那日,她们一起说的话,便也同样央求起皇后娘娘来。
皇后想了想,觉得不是什么大事,便也就答应了。
同时,这么一个小小的举措,也能代表皇上和皇后,对小民们的爱戴不是?
所以,皇后和皇上商议过后。
第二天,就下发了旨意下去。
说是太子妃自己身披霞帔,头戴凤冠,嫁给太子后。深感凤冠霞帔的美丽与隆重。所以,特此允许大安国所有未嫁姑娘。迎亲礼那日,都可以披霞帔,戴凤冠。
这不仅是一份殊荣,同时也代表了皇上、皇后、太子、太子妃,对于整个大安国的未嫁姑娘,未来美好生活的一种祝福。
这道圣旨一出,民间一下子就沸腾起来。
紧接着,就多了许多对,成亲的男女。
这自然是一件喜事。
温灵槐听到后,都觉得高兴不已呢。
话又说回来,温灵槐和长平公主,陪着皇后说完话回来时,已经到了晚上。
温灵槐见庄泊简并不忙碌,便向他问清楚了皇宫各处的位置。
两个人斟酌许久,才在一处无人居住的院子里,放出了灵泉水和那些长势良好的草药。
尔后,这处院子,便被庄泊简封锁了起来。只对外说里面在培育稀有的草药,培育期间谁都不能进去。
就算以后培育好了,也只能由皇上和太子两人,才能进去。
并且,如无必要,不能随便采摘里面的稀罕草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