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茜弱无言,刚刚接触的一瞬已经察觉到他身体烫的厉害了,明明提不起力气,还耍脾气。

“如果不是怕殿下出事累及我,我才不会过来。”

毕竟她赶走了钟太医,君季寒的身体出任何问题她都难辞其咎,第一个要被问罪。

君季寒的脸色更难看了,“仅仅如此?”

“不然呢?”文茜弱不想迁就他,直接起身,“既然殿下看我不顺眼,那我去煎药。”

“免了,孤不缺煎药的婢女。”

“那我去开药方,殿下的婢女总不会连药方也会写吧?”

君季寒无视她话里的回避抗拒,回讽道:“一没为孤号脉,二没问孤症状,就急着去写药方,这药孤能吃吗?”

“看来殿下信不过我了!”

文茜弱冷笑一声,让他另请高明的话已经到了嘴边,硬生生被她压下去。

族人的死活还是未知数,她要忍住。

君季寒神色平静,“是你目前的所作所为不像大夫。”

暗七在一旁看的战战兢兢,殿下明明怕大皇妃不来,特意让他去请,结果人一到,他就明冷落暗嘲讽,万一大皇妃拂袖就走,他还不得急的病上加病?

还好文茜弱没有意气用事,反而一把抓过君季寒的手,面上闪过不服气之色,“那我就把你治好,让你把话收回去!”

君季寒敛下心底的喜悦,面无表情的让她号脉。

很快,文茜弱开了药方让婢女煎药,半个时辰后,君季寒喝完药睡了过去。

文茜弱守了一夜,翌日被小蝶推醒。

“皇妃,天还早,您回房休息吧,大皇子这里奴婢盯着。”

文茜弱还有些发懵,看了一圈,君季寒还在睡,蜡烛已经燃到了末尾,小蝶古灵精怪的小脸儿近在咫尺。

她揉了揉眼睛,问道:“几时了?”

“才卯时。”小蝶扶她起来,“您先回去睡会儿,过了晌午再来。”

文茜弱坐了一夜,腰酸的不行,闻言点点头,没有硬撑。

不过下午文茜弱没来,君季寒没看见她有一点不高兴,连批几个折子一个“阅”字都懒得写。

暗七知道他心中所想,开口道:“殿下,大皇妃在熬蜜做羚溏丸,不是故意不来。”

羚溏草今日辰时开花了,文茜弱回西苑后一刻都没休息就去采集花瓣了。

君季寒瞥他一眼,冷淡的哼了一声,“孤是因为这些奏折写的都是废话,和她有什么关系?”

暗七无言以对,“……”

君季寒又摊开一份折子,内容却和幼时读的古文古经一样让他头疼。

“撤下去!”

他把奏折扔回矮几上。

暗七立刻把矮几从床榻上搬下去,复又回来问:“殿下惦记大皇妃,不如过去看看?”

“多嘴!”

君季寒的心情更差了,前几次去看,哪次不是铩羽而回?他不想碰壁,还是等她自己过来吧。

然而等到晚上戌时过,她都没来,君季寒沉不住气,指使道:“你去和她说,孤病情反复,昏睡不醒,要她过来看诊。”

她?

是指大皇妃吗?

暗七愣了下反应过来,大喜,连忙应是离开。

因为君季寒心情不愉,卧房里气氛压抑,他巴不得出去做事,脚下的步子都比平时快了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