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今日起便留在宫中,当个画师吧。”
“想来你爹娘应该无事。”
奚怀照震惊万分,连忙跪下谢恩,“多谢女君!”
“行了,下去吧。”
奚怀照随即离开了寝殿。
过了一会,月葵前来禀报,“女君,静妃求见。”
洛娆微微一怔,“静妃来了?快请进吧。”
过了一会,洛娆便见到那名打扮素净的女子走了进来,盈盈行礼,“女君。”
“深夜前来,没有打扰女君休息吧。”
洛娆笑道:“没有,快坐。”
静妃到一旁坐下,洛娆便开口说:“我正想见见你呢,没想到你倒是先来了。”
“今日宫宴准备的很好,有赏,你有什么想要的?”
静妃温婉笑道:“女君没有遣散我等,便已是厚恩,为女君分忧是我们分内之事,谈何奖赏呢。”
“我也知道,近来多处受灾,国库空虚,正是缺钱的时候,我来正是要跟女君商量,后宫中人用度缩减一半。”
这番话着实令洛娆吃惊。
“你这主意,是你自己的决定还是……”
静妃答道:“我与众位妹妹都商量过了,大家都同意。”
“而且此次宫宴,也是大家集思广益做出来的,大家都有一份功劳。”
洛娆闻言甚是欣喜,“难得你们有这份心,那就准了,用度缩减一半。”
“但今日上元节宫宴准备的好,参与者皆有赏!”
“今后后宫琐事,就由静妃你打理吧,节庆宫宴等,也都由你安排。”
静妃面露喜色,连忙起身谢恩。
“臣妾定不辜负女君信任!”
“起来吧,夜深了,若无别的事就回去休息吧。”
“是!臣妾告退!”
洛娆之前也想过后宫嫔妃如何安置,但是现在看来,倒是没有安置的必要了。
只要她们和谐不生乱子,就一切都好。
宫中诸多琐事,也需要有人帮她操持。
—
天阙国。
宫宴。
欣赏完歌舞,傅尘寰便让人将幼帝送回寝宫歇息了。
看着夜空中绽放的烟花,思绪万千,不禁多喝了几杯。
就在这时,突然面前的酒杯被人拿走。
傅尘寰回过神来,便见桌前站着一模样娇俏,面颊绯红的女子,正拿着他的酒杯给他倒酒。
傅尘寰想了想,好像是苏丞相的孙女。
苏见棠笑意盈盈的将酒杯递给他,“我敬摄政王一杯!”
傅尘寰微微一怔,看了一眼对方举在空中的手,接过了酒杯。
却放到了桌上。
没有喝。
但苏见棠
却并未离开,反而在他身边的座位上坐下,望着傅尘寰方才望着的夜空,问道:“今日如此热闹,王爷为何闷闷不乐?”
“王爷整日优思朝政,怎么不为自己打算打算。”
傅尘寰缓缓开口,语气微冷:“打算什么。”
苏见棠连忙说:“娶位夫人啊。”
“我听爷爷说,王爷这些年都是一个人,身边没个人伺候怎么行。”
傅尘寰没有答话,只是静静的望着夜空的烟花。
苏见棠却撑着下巴看着傅尘寰,“爷爷说,我今年十六了,已经到了嫁人的年纪。”
“还要为我择夫婿,可我都不喜欢,我想要自己选。”
“爷爷说我这是大逆不道,王爷觉得呢?”
傅尘寰淡淡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姻大事理应父母做主。”
闻言,苏见棠顿时脸色一沉,满眼失落,“怎么王爷也这么说。”
但随即又语气坚定道:“但我若不能嫁给我喜欢的人,那我宁愿去死。”
傅尘寰眸光平静,不起波澜。
淡淡道:“不必如此偏激,等过几年你就不会这样想了。”
苏见棠不解,“为什么?”
傅尘寰却没有答话,起身抬步离开了。
“王爷!王爷!”苏见棠喊了几声
,也没能留住傅尘寰的脚步。
傅尘寰离开了宴会上,到了无人的花园中,便迎来了阿神。
鹰隼飞落到他手臂上,他取下了信,眼底顿时溢满了笑意。
“烟花看到了,长这样,你确定我们看到的是一样的吗?”
信旁边还画了星星点点的烟花,汇聚成一个心形。
看到这里,傅尘寰不禁轻笑出声。
呆呆的笑了好一会,才将信收好,揣入怀中。
不远处躲在草丛后的苏见棠也看呆了。
自从她见到摄政王第一眼,就从未见他笑过。
从不喜形于色,沉稳内敛,却又权势滔天,总是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
好像这样的摄政王从不会笑。
却没想到,他原来也是会笑的。
—
翌日。
散朝后。
傅尘寰叫住了苏丞相。
“苏丞相!”
苏丞相微微一惊,“摄政王!”
“苏丞相,昨夜你带了你孙女进宫赴宴是吗?”
苏丞相有些意外,但随即点点头,“是,怎么了?”
“昨夜宴会上,你孙女喝多了来找本王说话,言语之中提到不如死了算了。”
“本王觉得苏丞相有必要看紧你孙女了。”
“免得出什么事。”
听到这话,苏丞相脸色大变,“多谢摄政
王告知!”
说罢,苏丞相神色焦急,脚步也匆忙起来。
回到家里,苏丞相便找到苏见棠,狠狠教训了她一顿。
“你没事跑去跟摄政王说些要死要活的话做什么?”
苏见棠微微一惊,“说几句话而已,有什么不得了的。”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让你嫁人你不愿意,你倒是盯上摄政王了!也不看看那是你高攀得上的人吗!”
苏丞相生气的训斥着。
这话让苏见棠一下子委屈的哭出来,“怎么高攀不上了?爷爷,我有那么差吗?”
苏丞相见到孙女哭也有些不忍,但仍旧严肃的说:“你很好,但你跟摄政王不适合!他都三十多了!”
“他这么些年一直未娶,你难道就不好奇原因吗?”
苏见棠流着泪不满的说:“不就是因为他有个亡妻吗!”
“京都城谁人不知!”
“可这恰恰证明他是个用情专一之人。”
“这难道不值得托付吗?”
“我又不介意他三十多。”
苏丞相听了这话,差点气晕过去。
“棠儿,你想的太简单了!他是摄政王,如今辅佐幼帝,掌控朝政,与所有朝臣都保持距离,私下从不往来。”
“更不可能会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