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薇下楼。
她抱了抱母亲，又摸了摸女儿，确认她们都是鲜活的，这才放下心。
饭桌上，乔薇把母亲和叶兰的纠葛告诉了陆晏清。
陆晏清脸色微白。
母亲好奇：“小陆，你也认识叶兰？”
陆晏清没回答，而是问道：“这项技术，现在有突破了吗？”
母亲摇头：“这个技术扩大化后会导致社会上层对社会底层的掠取。就像叶兰花点钱就掠夺贫穷貌美姑娘的容貌那样，以后美貌、智商都会被金钱权势掠夺，阶级会加速固化，穷人的日子会越来越难。我也是穷苦出生，清楚基因里的优势是穷人唯一翻身的本钱。怀上薇薇后，我就决定放弃继续研究。”
说起这个，母亲叹气：“也是因此，俞舟才会偷走孩子。”
“真是俞舟做的？”乔薇惊讶。
母亲点头：“嗯。”
乔薇不解：“俞舟不是死了吗？”
陆晏清说道：“假死。”
过去说的那些难听话，在乔薇耳畔打转。
原来，陆晏清是对的。
是她被俞舟一时的好蒙蔽了眼睛和心。
乔薇小脸煞白。
陆晏清握住她的手：“不怪你。”
母亲也说道：“薇薇，俞舟那孩子心思深沉。别说你，就连我都被他骗得团团转。”
很快，乔薇知道了所有来龙去脉。
俞舟从小在医学上极有天赋。
天才与疯子往往一线之隔，他从八岁起就不满足于解剖青蛙兔子，开始进行人体研究。
他对医学的研究始终停留在宏观层面层面上。
知晓他父亲的情人，也就是乔薇的母亲，在微观生物学上有突破性的进展后，一改往日的漠然，开始亲近乔薇母亲。
待到乔薇母亲发现俞舟大量利用人体进行实验时，为时已晚。
乔薇母亲拒绝再为俞舟提供帮助。
俞舟便自行继续研究。
这些年，俞舟奔走于硝烟之中，并非救死扶伤，而是因为战场中死十个百个千个人都很正常，没人会怀疑到他身上。
但总差一点。
俞舟便认为他缺失的部分是乔薇母亲基因里的秘密。
“他很有天赋，我教导过他的时间非常短，传授的内容也只能算作启蒙。他真的成功过一次，用我的基因和一个小女孩儿基因进行融合。后来无数次的失败，让他坚信，我的后代女婴，能让他拥有划时代的成就。”
乔薇心一紧，后怕地抱住女儿。
难怪俞舟对她的孩子那样执着。
难怪女儿总是一副怯生生的模样。
这五年，俞舟怕是不知道在她身上做过多少惨无人道的实验。
女儿却一派天真地看着她，将手里抓着的蛋糕递到她嘴边。
陆晏清急忙阻止：“妈妈不能吃蛋糕。”
乔薇却低下头，咬了一口蛋糕，微微笑着看女儿：“蛋糕很甜。”
陆晏清着急：“蛋糕里有鸡蛋，你会过敏。”
乔薇：“没事。一点点，没事的。”
一想到自己曾险些主动将女儿送往魔窟，她就万死难辞其咎。
不觉间，她泪流满面。
女儿肉乎乎的小手给她擦眼泪：“妈妈不哭，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