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用手?”月妩退开, 双手撑在身后,歪着头看他。
他目光避开那微微敞开的衣襟,低声道:“我去净手。”说罢, 他便起身要往门外去。
月妩疑惑:“屋里不是有水吗?你去外面做什么?”
他抿了抿唇,又转过身, 微微低着头, 长发掩去神色, 朝木架旁去,磨磨蹭蹭将手放在手中搓了又搓,像是在拖延时间。
“你快些呀。”月妩直起身,脱了外衫, 只着一件小衣,跪坐在褥子上。
他缓缓走过去,将竹灯啪得一声吹灭了。
“你吹灯做什么?”月妩爬去炕边,抱住他。
他没回答,只是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又亲一下, 不知不觉间便将她带进了被子里。
十一月,炕已烧上了, 原就暖和得很, 这会儿更是热得不行,温慎鼻尖上都冒出了些汗珠。
“小妩…”他的唇在她脖颈间流连,手在她腰间摩挲,将她一寸一寸点燃。
她抱住他的手往下引:“不言,来呀。”
温慎深吸一口气, 手指开始慢慢挪动。他什么都不会,找不准地方。
“不是这里, 弄得不舒服了,温慎!”月妩推他,委屈得不得了,“让你看小册子你不看!”
温慎本就紧张,这会儿更是后背上也出了汗,跪坐起身:“我去拿。”
为了不给月妩看见,他将那本小册子藏在了装褥子的箱子里,现下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拿出来。
月妩看得好笑:“你防贼呢?”
他垂了垂眼,未答话,拿着册子过来,上了炕。
“你点灯啊,不点灯如何看得见?”
闻言,他又下地去将灯点燃。
屋里亮起地那一霎,他垂下的眼睫明显颤了一颤。
“你来呀。”月妩踢开被子,就那样大剌剌地躺在那儿。
抓住册子的手指紧了紧,他缓缓上了炕,跪坐在她身旁。
月妩抬起水光潋滟的眸子,微微扬起身,牵着他的手晃了晃:“来呀。”
他咽了口唾液,一页一页翻过册子,发出颤抖的沙沙声。
“找见了吗?”
“嗯。”他不敢开口说话,只翻准那一页,颤颤巍巍放在褥子上,弯下身对着册子研究。
月妩微微调整,曲着腿,对着烛光,好让他看得更清楚一些。
不知他是碰到了哪儿,月妩忽然轻吟一声:“嗯…就是这里…”
他抬起空闲的那只手臂擦了把汗,将册子放到一旁,手上稍稍用了些力。
“不言,抱我。”
他慢慢躺下,将她搂在怀里,垂首回应她的亲吻。
“温慎…温慎…嗯……”月妩勾着他的脖子一声声唤,“温慎,我喜欢温慎,温慎,好舒服……”她没受过这样的刺激,还没几下便不行了,一口咬在温慎肩上,在他怀里微微颤粟。
温慎在她发顶亲了亲,哑着嗓子问:“好了?”
“嗯,好了。”她躲在他怀中,不肯露面。
“现下知晓羞了?”温慎低低笑出声,轻轻抚了抚她的发,“我去端些水来。”
她往下溜,一股脑儿钻进被子里,将头也蒙住。
温慎也不再笑她了,沾湿了帕子,掀开一点儿被子,给她一点一点清理干净。
她在轻颤,温慎看得眼热,俯身在她腿根处落下一吻。
吻后,又觉不自在,找了些话题:“不是说想取小字?我已想好了一个,你可要听听?”
月妩从被中露出一个凌乱的脑袋:“什么?”
“骄骄。”
“娇娇?”她有些不满,觉着这也忒不用心了些,又躺回去。
温慎看出她心中所想,笑着放下帕子,钻进被子去抱她:“是维莠骄骄的骄骄,形容草木繁茂生长,我希望你也能如此。”
她开心了,又转过身来,亲亲热热的抱他,还在他脸上亲一下:“好,骄骄很喜欢这个小字,也很喜欢不言。”
温慎长叹一口气,将她搂进怀里:“骄骄,我的骄骄。”
沉默许久,她忽然道:“温慎,生辰吉乐。”
温慎愣了一下,双臂抱得更紧了一些。
“温慎,你没有给我过生日。”她抬着头,明亮的眸子看着他。
他不知该如何作答,又不敢看这样直白热情的眼眸,只能在狐狸眼上亲了亲。
“明年要给我过生辰,好不好?”
“好。”以后的每一年,他都会给她过生辰。
十二月,天开始飘起雪来,什么事儿都做不了了,只能窝在家中。
今年比去年要有意思一些,早知要过年,温慎提前备了好些东西,即便是不出门,一起坐在窗边剪窗花也是有意思的。
月妩非要黏着他,要躺在他怀里,让他搂着,看他剪。
“沿着画上去的墨水印剪,这样……再这样……便好了。”一张简单又好看的窗花被他展开,“先放着,一会儿都剪好了再去贴。”
月妩催着他画下一个:“再剪一个不一样的吧。”
他微微起身,拿过纸笔在红纸上画图:“你借的那册书可看完了?若是看完了,便拿出来放在显眼的地方,免得下回又忘了带。”
已是往带两三回了,月妩自个儿也不好意思了,可她不敢将那书放在显眼的地方。
那书就前头两页正常,往后任意翻过一页都是些不能见人的东西。
不过,她私下里早看完了,有时温慎不在,还会偷偷拿出来再回味一番。
“我一会儿再去,先将窗花剪了。”她装模做样也拿笔要画。
温慎瞥她一眼,笑道:“不是那样画的,你看我。”
她噢噢两声,偏头去学,最后剪出来的总归还算是能看了。
剪罢窗花要去弄浆糊,为了方便温
慎在厨房和正屋之间开了一道小门,不用出门也能通往厨房,烧水沐浴也方便,这会儿直接从小门钻过去,便能直接进厨房里去。
温慎往碗里加水,月妩拿着筷子在碗里搅浆糊
搅着搅着,忽而踮起脚,在他脸上亲一下。
他嘴角扬得越来越高,没忍住**,也在月妩脸上亲了一下。
月妩长高了,都不必弯下腰背才能亲得到她;身前那块也又长大了一些,小衣又换过一回;性子也更加活泼了,能和莲乡的姑娘们玩到一块儿。
又一岁,是长大不少。
“过几日除夕,溪行定会来邀我们去过年,去了旁人家里可不准像现在这样……”总是凑上来亲一亲抱一抱,有时他都怕家中突然来人,被人瞧见。
“我知晓了。”月妩故意跟他反着来,又在他脸上亲一下,发出啵得一声响,“那我们能睡一间房吗?”
他沉默,转头看着她。
她没忍住,笑出声来,整个屋子里都是她清脆的笑声。
温慎无奈收回眼:“当然是睡一间房,但你可别又闹着要那样,在旁人家里那般不好。”
她手肘搭在他肩上,踮脚在他耳旁轻声道:“那我们提前弄过了,除夕那夜便不要了。”
“早与……”温慎躲开,“早与你说过了,你年岁尚小,不好天天沉溺于此事中,怎的总不听?”
“可过了今年我便十六了。”月妩搅了搅浆糊,往正屋里走,去贴窗花,“村头的姐姐十六岁都有孩子了。”
温慎跟在她后面:“好的不学,学这个。”
跨过门槛,进了正屋,她放下浆糊,转过身去,上前一步,胸口直直撞向温慎:“你不喜欢吗?”
温慎无奈摇头,绕过她,拿起浆糊往窗上糊。
“你不喜欢吗?”她追上去,歪着头,观察他神色,“若不是你常常又摸又亲,怎会长得这样快?”
温慎被气得够呛,他真是不知这些话她是从哪儿学来的:“在家里说说便算了,出去莫要这样说话。”
“我知晓,我知晓。”月妩勾住他的脖子,晃来晃去,“我只对你一个人说,不会在外头说的。不言,晚上来好不好?”
“莫闹了,来贴窗花,贴完去煮饭。”
“那你要先答应我。”
温慎没说话。
月妩勾着他的脖子,晃动的幅度更大了:“不言,不言,想要不言的手指。”
温慎浑身一僵,右手的血液似乎停止流动了,几乎动弹不得。他快速回忆与月妩相处的这些时光,似乎自己并未教过她这些,怎么就……
他有些头疼:“莫闹了,去贴窗花。”
月妩轻哼一声,拿着窗花走了。
“将那册书寻出来。”他没话找话。
月妩怔了一瞬,犹犹豫豫将书册从抽屉底找出来,放在书桌不显眼的角落。
温慎看了一眼,默默将窗花贴好,又去寻她。
“不是与你说过,弄多了不好。”他牵过月妩,搂在怀里,“难道我不想吗?可我总怕伤了你。”
月妩抬眸:“不会弄伤的。”
温慎叹息一声:“再过两年。”
“你为何总这样推脱?你是不是不喜欢我?我听旁人都说拦都不拦不住,为何到了你这里便是这样?你是不是还在介怀从前的事?”
月妩心中委屈,若是从前她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何须看别人脸色?自从和温慎在一块后,她已改了许多了,怎就不见温慎为她改一次?
“你在外头都学了些什么东西,以后不许与那些人来往了。”
“是你要我出去与人玩的。”月妩气得挣开他的手。
他深吸一口气,道:“我是教你多交朋友,免得在家中闷坏了,可你出去都学了些什么?与人议论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