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贾富贵发现马二球还带个活人过来时,心里一惊,忙问这人从哪里来的,是谁家小妹妹,这么漂亮!

马二球诡谲一笑,“是谁,俺小孩姨呗”,他便如此这般地,说到如何捡到这一疯傻的女人,最后一抹嘴说,我想了半天,还是送给哥来尝尝鲜。

贾富贵一脸正经地说,“别放臭屁啊,马二球,你可不能胡来呀,这可是犯法的,你不是在拐卖人口或者给她下迷药强奸了吧!”

“没有没有,哥,哪能干那缺德的事。”

“你别扯淡了,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呀!我还不了解你?”

贾富贵说着,注意起了那女人的脸,一下子惊住了。

“二球,你再仔细看看,这女人像不像咱做葬礼的那个女人,不是她又活过来找咱寻命来了吧?”

“不会不会,天下哪有那么巧的事,哥,你是坏事干得不够多吧,所以你心虚。”马二球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

“哥,你放心,没有的事,你老婆成天不在你身边,就让她给你做个伴,给你暖个脚!”

“不行,不行。”

贾富贵头摆着手说:“赚钱的事可以干,这犯法的事我不能干,不然下半辈子就得在监狱里过呀!”

马二球见贾富贵不服软,立马翻了脸,怒气冲冲地说:“富贵哥,你别跟我装假正经了,你是个什么样的东西自己心里不清楚么,我只是不想揭穿你罢了,你干的好事别以为我不知道,如今咱们俩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跑不了你也逃不了我,上次白炮火葬场拉尸的事就是你让我干的,我就不信那就不是犯法的事,你现在倒好,洗得干干净净,好像天下的坏事都让我一个人给干完了似的,你还给我装什么装!你以为自己是个好东西呀!”

“我知道,我不是个好东西,但我还是个人!”

贾富贵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轻声地重复着这句话。他脑子一转,上前捂住马二球的那张臭嘴,眨着双貌似无辜的小眼睛说,“兄弟,那事咱可别提了,不都是为了钱么,现在你说咋办?”

“咋办,你不是个能人么,还问我弄熊?”

“不,不是哩,这事哥得听你的,你也是个在道上混的人,这种事还是你见多识广,当然得听你的了。”

“其实,这事并不难办。把她放在你家里,你想什么时候用就什么时候用,我想用的时候也可以随时过来,你不能拒绝,哪天晚上趁天黑再把她扔得远远的,扔出省都行。”

“兄弟,这样行么?”

“行么,把‘么’字去掉,怎么个不行!咱们又不要她的命!你还有什么可内疚的么?”

经马二球这么一说,贾富贵点点头,觉得他说得也有一定的道理,然后掏出一盒软中华烟,一支给马二球扔过去,另一支夹在自己的嘴角,火机燃起蓝紫色的烟火,两人开始抽起烟来。

渐渐地,贾富贵的心态平复了许多,他甚至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善事,既解决了自己的生理问题,又收留了一个身无归宿的可怜人,他转眼看着身边这个女人,是一位不折不扣睡不醒的睡美人。他们俩人不管说些什么,好像都与她无关。

但就在这时,贾富贵狠不下心来。眼前这个女人是无辜的。

作为男人,贾富贵不是不想干那事,只是当他看见马二球赤身**地糟蹋着女人时,他的脑子一片空白,他感觉这个念头来得好奇怪,就好像又回到了他在柳树下梦见二赖子王大毛奸污他母亲的情景,原来他的母亲不是和人通奸,而是被王大毛个畜生强奸所致,他立即纠正了梦里的母亲,他觉得母亲百分之百是无奈的。还有,躺在马二球身子下的女人,更像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妹妹,他不知道他怎么会突然之间就有了这种念头。

马二球见贾富贵还在犹豫,便骂了起来,你看看你个熊样,你还是个男人么。

女人的脸侧向一边,头发几乎遮住了脸,如死人一般,没有任何反应。

面对此情此景,贾富贵不知哪来的勇气,他拿起半块砖头向马二球头上砸去,马二球完全没有防备,“咣”——地一声,马二球的脑袋开花了,鲜血顺着头顶流了下来,一会儿,额头脸上留下一道道红色的小河。

马二球“啊——”地叫了起来,赶紧捂着满是鲜血的头脸,气急败坏地骂道:“贾富贵,你脑子坏了吧,打我弄啥,我去你个祖宗!”边骂边冲出屋外,找诊所包扎去了。

“狗日的,其实我没你那么坏!”贾富贵狠狠也回骂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