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见南子,子路不说。夫子矢之曰:予所否者,天庾之!天厌之!

——《论语?雍也》

很多人称自己是道德君子,但说这话的人大多不是君子。也有人称自己是真正的小人,这些人我感觉最起码要比那些君子更可爱一些。

近日,听说电影和电视剧《孔子》开拍了,这个事我挺关注,倒不是为了别的,就是想知道其中一个女人的扮演者是谁?

这个女人叫南子。

她的事迹可能没有齐文姜、夏姬等有名,但她却把一个人扯进了一桩绯闻事件中,而这个人就是至圣孔子。

孔子生平

孔子的父亲是鲁国的一位著名的武士,叫叔梁纥,立过战功,当过大夫。传说他曾经娶过三个老婆,第一个是施氏夫人。但是施夫人为叔梁纥生了九个女儿,却没有一个儿子,后来叔梁纥又娶了一个小妾,小妾倒是给叔梁纥生了个儿子叫孟皮,可是很遗憾,孟皮是个瘸子,叔梁纥很不喜欢他。所以,叔梁纥又在梁国娶了个女子,这个女子叫颜征在。

这是《孔子家语》上的记载:“梁纥娶鲁之施氏,生九女。其妾生孟皮,孟皮病足,乃求婚於颜氏徵在,从父命为婚”。

孔子从出生就饱受争议,《史记》记载:“纥与梁氏女野合而生孔子”。孔鸯人一生尊崇“周礼”,可自己的出生偏偏是这么不堪。

这个问题其实是很值得我们来说一说的,首先说司马迁非常尊敬孔子,从《史记?孔子世家》就能看出来。一向对史料颇为甄别的司马迁为什么要记录这个对孔子不利的情节呢?

其实,这个问题早就有人注意到了,司马贞的《史记索引》上说:“家语云梁纥娶鲁之施氏,生九女。其妾生孟皮,孟皮病足,乃求婚於颜氏徵在,从父命为婚。其文甚明。今此云野合者,盖谓梁纥老而徵在少,非当壮室初笄之礼,故云野合,谓不合礼仪。”

意思是说,这个野合不是指那种龌龊的事,而是指孔子的老爹娶孔子老娘时没有按照当时的嫁娶之礼行事,所以称“野合”。

这很明显是一种越描越黑的解释。

其实,这事远没有史家们想得这么复杂。

比如说,伏羲就是其母华胥踩上了一个怪兽的脚印,受感而孕。殷商的始祖简狄,是吃了一个从天上掉下来的鸟蛋就怀孕了。这些故事都要表达一个意思,那就是这些伟人打生下来开始就是与众不同的。

司马迁最初是要告诉大家孔子出生是多么不平凡而已,只不过太史公这个马屁拍得少了些渲染,再加上和后世的价值观有很多矛盾之处,所以,就变成了孔子生平中非常尴尬的一件事情。

孔子对待女性的态度一直是比较怪异的,他说的一句话估计大家都知道,“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

从这句话中我们不难看出孔子对女性的一种无奈,很有可能搞对象时被女生甩过,也有可能被妻子羞辱过。

《礼记》记载:“门人问诸子思曰:昔者子先君子丧出母乎?”子思是孔子的孙子,这里是门人问子思:“从前你的父亲为被休的母亲穿孝服守丧礼吗?”宋代大儒朱熹对此有注解:“伯鱼之母出而死。”伯鱼是孔子的儿子,这段史料记载了一个事实,孔子离过婚,这个和孔子离婚的女人很有可能深深地伤害了孔子。所以才让我们的圣人说出了这样的话来。

而这个女人历史上也有记载,据《孔子家语?本姓解》记载:“至十九娶于宋之丌官氏。”公元前533年,那一年孔子十九岁,娶宋国人丌官氏之女为妻,一年后丌官氏生子,鲁昭公曾派人送鲤鱼表示祝贺,孔子感到十分荣幸,故给儿子取名为鲤,字伯鱼。公元前485年,孔子夫人丌官氏去世。具体丌官氏和孔子有什么样的矛盾,我们不得而知。

但是中国的传统是为尊者讳,为了给孔子塑造一个良好的家庭形象,后人硬把这对离心离德的夫妻,在后世又捏合在了一起。

宋朝时,皇帝追封丌官氏为郓国夫人,被儒家后世尊为圣母。如今孔庙中仍有供奉孔子夫人丌官氏的专祠。

孔子很可能是和妻子有矛盾,所以,他为自己的女儿选女婿才非常讲究,他选的女婿都是一等一的人才,而且他们和自己女儿的生活都很和睦。

公冶长就是其中的代表之一,《史记?仲尼弟子列传》:“公冶长,齐人,字子长。孔子曰:长可妻之,虽在累绁之中,非其罪也。以其子妻之。”

孔子还有一个弟子叫做南宫括,字子容,这也是个非常有才华的人。

子称赞他“君子哉若人,上德哉若人”,然后“以其兄之子妻之”。

如果您认为孔子和这些女人的尴尬故事够爆料的话,那您就错了,这还只是一个开始。孔子在五十五岁的时候,遇上了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可把孔老夫子绊了个大跟头,差点毁了圣人的一世英名,这个女人就是南子。

当孔圣人遇到我们今天的主人公南子的时候,传出了历史上最离奇的一桩绯闻。

南子风流

南子是宋国人。

春秋中后期的宋国一派萧条景象,特别是宋文公即位后,宋国被楚庄王围困了长达八九个月之后,宋国国内已经到了“易子而食”的地步,国家经济受到了极大的破坏。到了宋元公即位后,宋国国势更加衰落。

南子就是在这种社会背景下出嫁的,她嫁给了卫灵公。

卫灵公在《庄子?则阳》中一共提到了他的三位夫人,《烈女传》中提到了卫灵公的一位夫人,这个女人非常聪明,且知人善任。

有天晚上,卫灵公与夫人夜坐,闻宫外有车马声,马车到了宫门前突然没声了,一会又有了,此时明显马车已经通过了宫门。卫灵公问她的夫人:“这谁啊?”夫人说:“肯定是蘧伯玉。”卫灵公问:“何以见得?”夫人说:“听说蘧伯玉是卫国的贤臣,非常知礼尊上,此人过宫门时肯定会下车,以示对您的尊敬。”

卫灵公听得好奇,就出去看,果然是蘧伯玉。但是他回来骗夫人说不是,卫灵夫人斟酒拜卫灵公向其道贺:“卫国又来了贤臣,可喜可贺。”

卫灵公听后非常高兴。

但是就是这样一位知人善任的女性,也许是由于她死得过早,也许是由于其年老色衰,卫灵公后来并不十分宠爱她。

卫灵公晚年,南子成为了卫灵公最受宠爱的一位夫人。

不过和春秋时很多女人一样,南子在出嫁前就已经有了相好,这个人就是宋国的公子朝。

南子凭着卫灵公的宠爱,硬生生把自己的老情人公子朝安插进了卫国的政治体系中。新势力和旧势力总会有冲突,卫国旧贵族公孙成最先跳了出来,公开反对公子朝,当然矛头暗指公子朝后面的南子。

公孙戍明显低估了公子朝的能量,俗话说朝中有人好做官,其实朝中有人绝对不如宫中有人。

南子毫不犹豫,立刻采取了行动,向卫灵公诬陷公孙戍想要作乱。公孙戍作乱这个事有没有呢?我不知道,反正卫灵公信了,赶走了公孙戍。

很多人认为这是南子谗言的结果,这个事情凭心而论绝不是南子区区几句谗言就能做到的。

公孙戍作为大夫已经在卫国横行多年,而且党羽众多。卫灵公对他早已忍无可忍,解决公孙戍其实只是缺少一个借口而已。

再者说,造反作乱这样的罪,君王一旦认定了,不管是真的还是虚构的,作乱的人一定会被判处死刑。而卫灵公只是赶走了公孙戍和他的同党,这就足以证明,卫灵公并不完全相信南子的话,而是借这个机会除掉一个眼中钉而已。

公元前496年,卫灵公为了南子又一次在洮地召见公子朝,与此同时卫灵公的太子蒯聩刚从齐国回来,经过宋国的边境,听到宋国人唱道:“已经满足了你们的母猪,为什么还不归还我们的种猪。”(《左传?定公十四年》:“既定尔娄猪,盍归我艾瀦”)

很明显这是宋国人故意唱给蒯聩听的,母猪是说南子,而种猪就是公子朝了。拿这种事去损人是不厚道的,被损的人是会生气的,而且后果很严重。

奇耻大辱啊,蒯聩听了这首歌顿觉羞耻万分,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他回到卫国后,对速戏阳说:“你跟我去朝见夫人,夫人接见我时,我回头一看你,你就上前杀了她。”戏速阳满口答应,和太子蒯聩一起去朝见南子。

可是,意外发生了,南子接见了他们,而蒯聩也回头了不只一次,而是三次,可是戏速阳硬是没搭理这个茬。

当时的情景可以想象真的是怪极了,我一直在想用什么样的场景来形容当时的场面才恰当呢。后来想到了,这就好像一次考试,一个功课不好的学生在考前跟功课好的学生说,考试时我一给你俾眼色,你就把答案传给我,功课好的同学答应了,功课差的同学安心了。但是在考试时,功课差的同学怎么使眼色也没用,功课好的同学就是不把答案传过来。

别忘了,考试时是有监考老师的,对于这种怪异的行为是一定会被人察觉的。南子也察觉了,而且反应很快,当然她不会像监考老师一样走到蒯聩面前警告他。

生命受到威胁的南子,哭着跑到了卫灵公面前,一边跑一边喊:“太子要杀我。”(“蒯聩将杀余”)

卫灵公听见了南子的喊声,拉着南子的手跑到了高台之上。

南子很能嚷嚷,嚷嚷得蒯聩心虚了,吓跑了,他逃到了宋国。

杀人未遂这事本来是查无对证的,蒯聩明明什么都还没做嘛,可是这么一跑,那就等于都认了。卫灵公借此把太子党的人也都清除掉了。

太子蒯聩对这件事情一直耿耿于怀,逢人便说:“是戏速阳嫁祸给我的。戏速阳祸余”)既然太子你这话也说的出来,那我戏速阳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为了不背这个黑锅,戏速阳把当时刺杀活动的来龙去脉及自己为什么没动手的心路历程仔细地叙述了一遍。

戏速阳说:“这事跟我没关系,是太子指使的。太子无道,派我去杀他的母亲,我要是不答应,当时就被太子杀了。如果我杀了夫人,太子就会把这些罪名都推到我身上来,我之所以答应而不去做,是为了能免我一死。谚语上说,百姓用信用来保全自己,我不是言而无信,只是用道义来代替信用让自己活命而已。”

戏速阳并没有错,当时,太子蒯聩的位置比他靠前,自己却不去杀人,反倒让后面的戏速阳去,这不是想嫁祸是什么?

当然,这是男人们在耍心眼,但是这个事件的最大受益者还是南子。

不管怎么说,南子让公孙戍和蒯聩这两个重要人物都被迫流亡外国,现在南子实际成为了卫国的二号人物。

找工作得靠点潜规则

公孙戍和蒯聩走了,一个人来了。

这个人就是孔子,公元前497年,孔子这一年五十五岁,他离开了鲁国,来到了卫国。

此时孔子是一个大人物,门徒众多。但是有一点,对于孔子来说是非常遗憾的,他每到一国,这个国家的君王就会问政于他,孔子每次都做出了解答。当然每次君王们会给他礼遇,但是只限于礼遇而已,没有一个君王真正的重用过孔子。

为什么呢?这个问题历代史家争论了几千年,也没有个结果。

国学是我的弱项,但如果说为什么孔子不能在这些国家得到重用,我倒是可以和大家聊一聊。

原因我想是这样的,因为孔子的思想是维护周礼制度,维护旧的统治秩序,这种思想在当时各诸侯国中基本上是不可能实现的。因为各国的士大夫和各国的君王矛盾重重,孔子想让已经攫取了诸侯国实际权力的士大夫们复古返故于国君是不可能的。所以即便君王会支持孔子,当时的各国士大夫也会反对。

很明显孔子并没有认识到这一点,仍旧奔走于各国之间,寻找能够赏识他的人。这一年,孔子终于来到了卫国,卫灵公像其他国君一样,厚待孔子,与其的待遇和孔子在鲁国时一般不二。

但是,卫国大夫们都听不惯孔子那套学说,在春秋时期忠君爱国的思想压根就不是什么主流思想。所以孔子遭到了卫国很多人的忌恨,常有人到卫灵公面前告孔子的状,说孔子来卫国是有野心的。卫灵公从此対孔子上了“手段”,派公孙余假监视他。孔子没办法,卫国看来是呆不下去了,他只在卫国住了十个月就离开了。

孔子出走后,到陈国、匡国(今河南长垣县)和晋国转了一个圈,都很不得意,特别是在匡国,匡国人误认为孔子是常常骚扰匡国的鲁国阳虎一伙,差点让人家杀了。

孔子在各国游历后深切感受到还是卫国最好,虽然有人监视,但是对我还是比较尊重的,而且没有生命危险,于是在公元前496年,孔子又返回了卫国。

此时,卫灵公夫人南子,做出了一个让人意外的决定,她想见见孔子。

于是,南子派人给孔子送信,信中说:“只要是不把和我们国君做兄弟当做耻辱的人,都会来见见我。”(《史记?孔子世家》:“四方之君子不辱欲与寡君为兄弟者,必见寡小君。”)

这句话是《史记》上说的,我一直在疑惑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因为据史料记载,孔子本来不想见南子的,但是因为这句话,孔子去了。

我们来仔细分析一下这句话,首先从这句话我们不难读出,愿意和卫灵公做兄弟的人很多,而且这些人都是君子。

这就在告诉孔子一个信息,你和我们主公做兄弟是有你好处的,而且也不辱没你的身份,很多君子都愿意和我们主公做兄弟的,再大胆引申一下就是与卫灵公搞好关系,你可以得到高官厚禄。

但是你要想得到这些就必须来见我南子。

我认为孔子对高官厚禄并不感兴趣,他要的是卫国君王对他言听计从,实现他的政治主张。但这基本可以和高官厚禄划上等号,因为你得到了高官厚禄就代表卫灵公真正认可了你的主张,接受了你的建议。

孔子就在理想的驱使下,来到了南子的门前。

有人会问,这是我们认识的孔子吗?我要告诉大家,这才是我们真实的圣人,他会为了自己的前途和利益去做一些自己不愿意做的事。

南子此时正等候在用细葛布制作的帷帐之后,孔子进门后便朝北叩头行礼。南子在帷幕后回拜,南子腰间的佩玉叮咚作响,非常清脆。

后面呢?没了,史料的记载就到这里。

为什么没了?

这个事我也不知道,但是我们从孔子与南子此次会面结束后说的一句话里可以读出。这次会面并不这么简单,孔子与南子见面的过程中,一定发生了一些事情。

孔子回来后说:“我本不想见她的,见了就应该以礼相待。”(《史记?孔子世家》:“吾乡为弗见,见之礼答焉。”)

《论语?雍也》也记载:“子见南子,子路不说(悦)。夫子矢之曰:予所否者,天厌之!天厌之!”

这两段记载颇有意思,大意是说,孔子与南子会面后,孔子立即澄清自己与南子没发生什么,并发誓如果与南子发生过什么,我就遭天谴!

这叫什么,这叫欲盖弥彰。越这样说,人们就越怀疑。

一个月后,卫灵公和南子同车而行,招摇过市,孔子甩下了一句话:“我没听说过,有德之士会这样的好色。吾未见好德如好色者也”。),于是又一次离开了卫国。

孔子真的是为了这件事离开卫国的吗?卫灵公的车是开得快了点,但要说卫灵公和南子一辆车就是不好德而好色,那就太牵强了。卫灵公和南子的所作所为,我不相信孔子现在才知道。

如果这个理由不成立,那孔子为什么要离开卫国呢?要解开这个谜团,还是要从孔子见南子时发生了什么事情入手。

我个人感觉事情是这样的,事先声明,以下文字是我的想象。

那天,南子缓缓走出帷帐,把手搭在了孔子肩上,让他平身。孔子抬起了头看了一眼卫国的第一夫人,真是太漂亮了,孔子虽然已经是五十六岁的高龄了,但是看到南子时,确实被南子的美貌所震撼,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美吗?”

孔子不敢说话。

“都说先生是圣人,为何对此事却不会回答。”

孔子只好开口:“请夫人自重。”

南子此时哈哈大笑,说道:“难道孔先生怕一个弱女子?”

孔子不答。

南子冷笑一声,说道:“都说先生是圣人,看来也不过如此啊。”

说完就让孔子退下了。

这就是我推测的当时孔子见南子的情节。

我为什么这么推测呢?因为从孔子后来说的话来看,他自己先强调了对南子以礼相待,从反面告诉我们南子很有可能无礼。

孔子也很有可能,由此得罪了南子。在孔子的心里跟明镜一样,得罪了南子也就有可能得罪了卫灵公。

所以,他等了一个角,见卫灵公丝毫没有提拔他的意思,干脆拿出一个比较体面的理由:卫灵公好色失德,这样的人不是我要保的明主,所以,我要离开他了。

其实,这只是孔子的一种托词,因为孔子明白,在卫国,只要有南子,他就不可能得到他想要的那个位置,所以他走了。

孔子是一个为了自己的理想可以做出牺牲的人,但是他的牺牲有底线,绝不可以超过礼的范围。这就是我们的孔子,他一生都未放弃自己的希望,却也不愿意为了这个希望打破自己的底限。

而南子呢?她为什么要召见孔子?孔子是一个五十六岁的老人,说南子用色相勾引这样的人不太可能。

我感觉南子召见孔子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看孔子能不能为自己所用。但当她见到孔子的时候才发现孔子只是一个迂腐的老头而已,他不会成为自己的心腹,他在卫国只能成为卫灵公的助手。所以,南子没有建议卫灵公重用孔子,而且还可能说了孔子的坏话。孔子也深切的明白这一点,圣人就这么走了。

我说南子拉拢孔子是有其政治企图的,这是有证据的。

南子在卫灵公晚年的时候,开始干政。卫灵公到郊外游览,公子子南为他驾车,灵公说:“我没儿子,想立你为太子(其实有的,但是跑到外国去了)。”(《左传?哀公二年》:“余无子,将立汝。”)公子子南没有作声。

过了两天卫灵公又提起了此事,公子子南说:“我没有治理国家的本领,您还是令立他人吧。君夫人高居堂上,卿大夫欲侍唐下,这样恐怕您想立我也不成啊。”

这句话很实在,也很聪明。因为子南知道,立谁为国君,最有发言权的是南子和士大夫们,自己如果贸然即位,很有可能会对自己不利。

从公子子南这句话中我们已经可以看出,南子对卫国政治的干涉已经到了一个非常严重的程度。

卫灵公终于死了,当时最有可能继承卫国王位的是两个人,一个是公子子南,另一个是太子蒯聩的儿子辄。

当时,朝中的意见比较倾向于立辄为国君,但是南子心中明白,辄的父亲对自己恨之入骨,如果让他即位,很可能会对自己不利。所以南子力挺公子子南而且传话说这是卫灵公的命令。这件事后世的史家多认为南子是假传卫灵公的旨意,我倒认为卫灵公很有可能下达过这样的遗嘱,因为前边卫灵公已经表示想要把位置传给子南,而且从卫灵公赶走蒯聩来看,他并不喜欢这个儿子,也十分有可能连带不喜欢蒯辄这个孙子。

公子子南心中很明白,如果自己接受这样的命令,马上就会变成南子的傀儡,受其控制。所以他拒绝继位,而且态度很强硬。

公子子南说:“我和其他人不一样,在君王断气的时候,我一直陪伴在左右,我怎么没听到这种命令啊

也许是卫灵公没说,也许是公子子南听见了却故意说没听见。总之,南子的计划破产了,公子辄做了卫国的君王,也就是卫出公。

虽然公子辄当了卫国的君王,但是很明显南子依然控制着卫国的政权。此后十二年里,卫出公和南子没有发生任何的冲突,卫出公乖乖地做了南子的傀儡。

但是南子这种“垂帘听政”的美梦在十二年后,被打破了。太子蒯聩有个姐姐,叫卫伯姬,他嫁给了卫国大夫孔文子。

孔氏家族是卫国新兴的力量,因为在卫襄公时,襄公有个贱妾怀孕时做了一个梦,梦中有个人对她说:“我是康叔,你生的儿子必然会拥有卫国,我给他起个名字叫元吧。”她醒来后,感到很奇怪,就问孔成子这是怎么回事,孔成子对她说康叔是卫国的祖先啊,并把这件事告诉了卫襄公,后来这个贱妾果然生下了一个儿子,卫襄公因为没有儿子,能得此子非常高兴,又回想起孔成子的话,所以立元为继承人,元就是卫灵公。卫灵公即位后,孔氏家族开始崛起。

孔文子死后,卫伯姬和孔氏家族的一个庶子浑良夫私通。后来蒯聩暗中和姐姐取得联系,想要回国去,并许诺如果浑良夫帮助他回国,可以保他高官厚禄,并把姐姐堂堂正正的许配给他。

浑良夫当然高兴了,便暗中策划发动政变。而此时,浑良夫还有一个优越条件,就是卫伯姬的儿子孔悝是卫出公的丞相,只要取得他的支持,政变成功的把握就大大增加了。卫伯姬和浑良夫竟然把孔悝堵在了厕所里,强迫他做他们的内应。估计孔悝实在是受不住在这种地方受威胁,就答应了。

在浑良夫和孔悝的帮助下,蒯聩从晋国回到了卫国,他赶走了自己的儿子卫出公,自己做了君王,这就是历史上的卫庄公。

关于南子的结局不出所有人的预料,《烈女传》上给出了明确的记载,卫庄公即位后,第一个杀的就是南子。

对于这个南子,我并没有把她描写成一个**娃**,当然她也绝不是什么卓越的政治家。她只是个有野心的女人,她想利用各种势力巩固自己的统治。但是,这正是她失败的主要原因,因为最牢靠的统治是为国家多做有益的事情,而不是整天想着如何坐稳自己的位置。

当然蒯聩也没有放过那个奸夫浑良夫,他违背诺言杀了浑良夫。

卫国并没有在卫庄公的统治下得到丝毫的安宁,四年后卫国发生戎州之乱,卫庄公为此又逃离了卫国。

卫庄公逃人卫国贵族己氏家中,哀求说:“救我一命吧,我把玉璧送给你。”己氏的妻子曾经无辜地被卫庄公剪光一头美发,拿去给卫庄公夫人做了假发,这时便怒斥说:“我杀了你,那块玉还是我的!”就杀死了卫庄公。

卫庄公死后,卫出公复人卫国,重新掌握了卫国的政权。卫出公回国前,卫国的大夫们杀了孔悝之母卫伯姬。

这就是发生在春秋末期卫国的女性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