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西在前两次请愿中都比较落后,不料在请愿同志会发出第三次请愿的号召以后,仅捐款赞助请愿一件事,西安就出现了极为动人的场面。在热闹的大街上和繁华的场所前,不但有许多中上层的士民争相解囊,一些下层社会的群众也相当踊跃,拿出了自己的血汗钱。如:
一个以剃头谋生的人,捐了大钱六百。
南院门有个说书的先生一次捐出帖子钱几千,别人以其生活贫困,劝他少捐一些,他奋然说:“我日得钱,岂可不令我与国事?”
一些和尚、道士和小学生也先后签名捐款。
有些关心国事的青年妇女,如桑氏、荀氏不便出面,让自己的丈夫把钱送到同志会。还有一个寡妇也让人把钱送去。
咨议局是请愿的主要发动者,议长王恒普的态度相当积极。说:“此事吾不少避,吾特请抚宪代奏。”
23日,咨议局和请愿同志会召开了请愿大会,参加的群众有一万多人。师范学堂的全体师生迈着整齐的步伐,由学堂监督带领着来到会场,最为引人注目。会上增选了请愿同志会干事,五千余人签上了自己姓名。由于时间来不及,以后又连续进行了几天,签名的士民络绎不绝,非常踊跃。“陕西国民之气,蓬蓬勃勃,直有一日千里之势,自议长以下,初愿皆不及此。”
开完大会,参加的群众游行到抚署请愿,“群以死争”,要求巡抚恩寿代奏。恩寿答允。
请愿的群众散去,农林学堂的学生却开始了罢课。原因是请愿同志会发出的开会公启,被该堂提调匿藏起来,没有公布,未让学生参加,并开除了两名自动参加会议的学生,引起了学生公愤。其实,该提调不让学生参加会议,也是奉命行事。9月,学部曾经通咨各省及北京各衙门所属的学堂,说教员和学生应以专心向学为要图,请开国会问题固然重要,但业经各省国民代表要求至再,是否允准,朝廷自有权衡,凡学界中人一概不准干预。罢课的事情迅速传开,陆军学堂的臧、刁两位监督和咨议局、同志会的负责人前往调处,对提调说:“此会不比别会,官长当明避暗助可也,不布公启,实属有误。学生来会,可做不知,开除二人,速即复名,不当以学生不得入会常章是拘。”这种处理极为明允,可是,学生又揭出提调干的坏事二十余条,一时尚难了结。[8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