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解会死?
宁卿被吓了一跳。
【师兄现在这样, 是因为情蛊发作了?】
【是的,已经发作了挺长一段时间,再拖下去, 恐怕有生命危险。】
这情蛊一听就不是个正经东西,应该类似□□, 只要找个人睡一觉或者找到解药就能好。
师兄说他有办法解决,应该是能找到解药吧。
若是找不到……
难道她去帮他解蛊?暂不提别的, 他现在已经忘了她,万一不愿意怎么办?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男主他,看着不太好。】系统继续道。
现在可是让宁卿心疼男主的绝佳时机,月老系统自然不会放过。
宁卿一听,心里更是紧张。
【我师兄他是男主, 应该不会有事吧?】男主自然能逢凶化吉。
【那可说不准,男主还喜欢上你个女配了呢。】
这一路, 宁卿心神不宁,前面有个石头都没看见, 差点被绊倒, 好在纪樾及时拉住了她。
“多谢。”
“在想什么?”纪樾松开手。
“没什么, 咱们快些走吧。”宁卿摒除杂念,师兄都已经大乘境,一个情蛊能奈他如何。
她最近和裴谨的相处被纪樾看在眼里,除去那日在灵泉中听到的动静,宁卿和她师兄没有太亲密的举动,甚至有些疏离。
纪樾不禁想,两人是不是真的没了可能, 这样一来,宁卿独自下山一事也有了解释。
他想开口询问, 犹豫许久,他还是没能将话问出来。
转而换了一个话题,“你师兄怎么了?看着不太好。”
“可能是与那几个妖物缠斗时受了伤吧。”
纪樾清楚看见裴谨轻而易举不费吹灰之力将那几个妖物解决,区区几个妖物,怎会让他受伤。
“你不担心他吗?”
宁卿没想到他会这么问,“他是我师兄自然担心的,不过他应该没事,而且我担心也没用。”
“你和你师兄之间,发生了何事?”纪樾突然道。
宁卿脚步一顿,抬头看向他,不知道他为何这么问。
“我看出来了。”纪樾和她对视
看来师兄对她的态度确实有很大的转变,连纪樾都看出来了。
纪樾怎会看不出。
若是往常,裴谨发现宁卿和他在一起,早将她逼回青梧山,可现在竟如此淡定,虽然对他也存在敌意,但不似之前的强烈,纪樾很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才让裴谨改变如此之大。
而他发现,近几日裴谨有意疏远宁卿,仿佛只把她当一个普通的师妹,有责任照顾她,却并不是出自真心。
“你师兄,忘了你吗?”
宁卿听见纪樾这仿佛随意一问的话,整个人都懵了,这都能猜出来!
师兄和她关系的变化竟然明显到纪樾一眼就能猜中的地步。
见宁卿这个反应,纪樾知道自己多半猜准了,他与宁卿之间最大的障碍便是裴谨,现在既已忘记宁卿,那宁卿为何还是不愿接受自己?甚至比以往更加疏远他。
这个念头让纪樾捏紧手心,但他知道自己没有立场去要求宁卿什么,不过没关系,宁卿喜欢他这幅皮囊,他就已经取得了大半的胜利。
“你师兄会没事的。”
纪樾说这话自然谈不上真心,只是不想让宁卿将多余的精力放在她的师兄身上。
他很不喜欢,很嫉妒。
回到青梧山的裴谨身体已是强弩之末,虽没在宁卿面前表现得那么虚弱,可也受损严重。
情蛊发作切忌使用灵力,他却击杀妖物,连续地进行远距离瞬移,身体现在已经到达极限。
他撑在门框上,强撑着取出玉简。
兰溪收到裴谨的消息马不停蹄直接赶往青梧山,进门见到病恹恹的裴谨也是一惊。
这才多少天没见,怎么就搞成这幅模样。
必然是那情蛊作的孽,这玩意儿阴毒的很,竟能让大乘境的修士沦落到此等地步。
果然爱情这东西沾染不得。
“你和你师妹说了没?”兰溪问他。
这情蛊说解也容易,宁卿和他师兄睡一觉,嗯……裴谨现在中蛊已深,拖到现在恐怕一觉不太行,恐怕要几觉才能彻底根除。
“并未。”裴谨声音沙哑。
说完这两字,裴谨又咳出一口血,兰溪连忙道:“别说了别说了!”
再说下去,当场死他面前可怎么得了。
兰溪寻思这样可不行,他还以为裴谨会主动透露给宁卿,让她不得不替他解蛊呢。
难道是自己怀有偏见,误会他了?
事情到了眼前这个地步,他也无法坐视不理,两人看样子这辈子都得绑一起了,干脆别再折腾了,也省的他操心。
“你现在这样,还不打算和你师妹说?”兰溪皱眉问他。
裴谨做事向来想到什么就做什么,肆无忌惮无所顾忌,这回怎么还顾头顾尾的。
作孽啊,他不管谁能管呢,估计他不在,裴谨死青梧山都没人知道。
堂堂一个大乘境的修士死于情蛊的,还不得笑死人。
兰溪认命地掏出玉简。
【你师兄要死了,现在口吐鲜血即将咽气,你若是担心就回来看看,不回来就当我没说。】
周旋在这小情侣之间,兰溪也是颇有怨气,说话毫不客气。
宁卿的玉简震动,她眼皮一跳,打开就看见这样的字眼。
心脏瞬间紧缩了一下。
兰溪那边见宁卿没动静,心想完了,他要不把宁卿抓来,将两人关一起?
反正他也不是个好人,能救裴谨一条命,他没什么不能干的。
就在他思索之时,宁卿那边有了回音。
【我马上回来。】
但是回来归回来,也不知道宁卿究竟愿不愿意和他师兄睡一觉。
宁卿捏紧玉简,师兄离开之前情况就不太妙,现在兰溪这么说,她已经无法将师兄放在一边置之不理。
她停下脚步对纪樾道:“我得回去一趟,你们自己一路吧。”
宁卿掏出传送符就要回到青梧山,纪樾却突然拉住她,“发生了何事?”
“只是回去看看,你们先走吧。”
许多人都盯着苍云宗,盯着师兄,恨不得将他扳倒让他永远翻不了身,若被外界直到师兄现在中了情蛊危在旦夕,恐怕恨不得趁机要了师兄的命,再借机推翻取代苍云宗。
宁卿不愿和纪樾多说,虽然她相信他不会说出去,但她不愿让师兄有一丝一毫的威胁。
她即将往传送符里注入灵力,纪樾突然拽住她的手腕,“我与你一起回去。”
“你和我回去做什么?”宁卿疑惑地问。
纪樾却说不出原因。
“你不是在躲避妖族的追杀吗?回去就不怕被抓到?”
宁卿这句话正好给了纪樾理由,他坦然道:“他们现在已经知道我从苍云宗离开,我若再回去,正好迷惑他们。”
这个理由宁卿无法反驳。
“你当真要回去?”宁卿不确定地问。
“嗯。”
传送符一次性传送的上限是五个人,带上纪樾不是问题。
俞白一听也是急了,他好不容易找到纪樾,自然也是要跟着他的。
宁卿和纪樾正要消失,俞白立马拉住纪樾的手,“还有我!”
然后三人一起传送回苍云宗,宁卿原定的地点是青梧山,可现在带上了纪樾和俞白,她只能停留在青梧山山脚。
俞白是个狐妖,他没有纪樾的封印,妖气四溢也不知怎么解决,不过这个不是她该关心的问题。
她脑中眩晕了一瞬,身体失重,随后便落了地,正好停留在青梧山山下,“你们走吧,我也要回去了。”
宁卿心里惦记着师兄,快速跑上山,许久不曾回来,可青梧山的一切和之前并未有太大分别。
竹楼的门开着,宁卿进门只看见了兰溪,急切地问:“我师兄呢?”
回来得还挺快,兰溪寻思着。
“屋里躺着呢。”
宁卿走进师兄的屋子,一眼便看见躺在榻上闭着双眸,面色苍白得近乎透明的师兄。
她立马上前,轻声唤他,“师兄?”
但是男人并未回应她。
宁卿走到床边,视线突然停留在他的胸口。
好像没有起伏……
颤抖着指尖覆上师兄的胸口,没有感受到跳动的那一瞬间,她脸色惨白如纸。
脑中一片空白之时,手下终于传来细微的跳动,很轻很轻,仿佛快要消失不见。
“师兄你醒醒!”宁卿眼眶顿时红了,声音也哑哑的。
这人好端端的突然就成了这样。
兰溪靠在门口,见此有些眼疼,怎么感觉他在这儿显得很是多余。
“你可知道你师兄怎么了?”兰溪问她。
宁卿是从系统哪儿得知师兄中了情蛊的,按理说不该知道,她只能摇头,“我师兄他怎么了?”
“之前你被那古伊莎下了傀儡蛊,你师兄许是在那个时候被古伊莎算计,被她下了情蛊。”兰溪解释。
“此蛊不解会死,你自己考虑考虑。”他实在没法和一个小姑娘讨论具体该如何解蛊,只能丢给她一本书,“上面有解蛊的具体步骤。”
说完他离开了青梧山,留给二人足够的空间。
宁卿确实不知道怎么解蛊,只大概地知道或许得进行男女之间那点事儿。
她“博览群书”,看的小册子不少,自然知道该怎么进行,可这是解蛊,或许会有点不一样的地方。
她看了**的师兄一眼,坚定地翻开书,这解蛊步骤……未免太过详细。
精准到每个步骤应进行的时间。
她继续翻阅,抱着学习的态度在看。
看完她放下书,视线重新放到师兄身上,现在他这么虚弱,真的承受得了吗?
而且,感觉好奇怪,宁卿心里极度挣扎。
【宿主,你再犹豫,你师兄就该死了!】
说得没错,她其实对性看得很开,只是她一直抗拒将这这种事和师兄联系到一起。
虽然之前她们已经有过这样亲密的举动,但那时她是处于喝醉的状态,什么都不知情,而且这种事实操起来或许会和书上不太一样,她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做到。
她其实宁愿师兄不要醒,她自己来,反而没这么奇怪。
宁卿往床榻迈了两步,最终停在了师兄的身边。
她看着男人紧闭的眼,如何也下不了手。
【宿主,等你师兄当真死了,你后悔也晚了。】
宁卿咬了咬牙,指尖发颤地伸向男人的衣带,但是解了半天都没解开。
她正准备直接给撕碎时,躺着的男人缓缓睁眼,眼神茫然地看着在他身上动手动脚的宁卿。
她像是被烫到般立即停下动作,讪讪解释,“师兄,我……”
男人手指覆上她的手腕,“你在做什么?”
宁卿竟有些心虚,“你中了蛊,我想替你解蛊。”
男人拿开她放在自己腰带上的手,“不必如此。”
宁卿有些难以置信,随即想起师兄已经忘了她,她对他而言现在只是个陌生人,不愿意让她解蛊好像也正常。
“可师兄,你不解蛊会死的。”
她心里那丝不情愿被师兄的拒绝给粉碎了个一干二净,满脑子都是师兄不愿意,那该怎么办。
“会有别的办法的。”男人毫不动摇。
宁卿面对这样坚持的师兄束手无策,现在有了办法,她愿意,可师兄若是不愿也没办法,她总不能强迫他。
她突然想到,师兄现在忘了她,是否一切都回到正轨,他和女主的感情线又在进行了呢?但这只是她的猜测。
【系统,师兄在百宗夜宴上中药那次就该和女主一夜情缘,但是不知为何一切偏离了剧情发展,你说主要情节会被这个世界自动修正,而师兄这次中情蛊,是否意味着这是他和女主再续前缘的契机?】
是不是,女主来了,他就愿意了。
“师兄,你愿意让谁给你解蛊?你告诉我,我立马把她找来!”
宁卿并不知道裴谨的情蛊只有她能解。
系统道:【你师兄喜欢的人是你,忘了你也不代表他就能喜欢上女主啊,而且女主也不喜欢他。】
【那我该怎么办……】她难道要绑了他直接上吗?可这事儿靠她自己也不行啊。
宁卿离得太近,独属于她身上的香甜气息不断涌向裴谨,他蹙紧眉心,似是压抑得狠了,痛苦难忍。
“你先出去。”
男人的话有些冷,但更多的是虚弱,宁卿不愿意走。
可她对上男人有些危险的视线,还是离开了,但她并未将门关上,若里面发生了什么她也能知道。
“将门关上。”
宁卿动作一顿,她抿了抿唇,低声道,“师兄,你若有事记得叫我。”
她深吸一口气,将门合上。
宁卿现在已经无法考虑自己乐不乐意的问题,现在是师兄不愿。
在她走后,裴谨从芥子袋里取出之前他在榻上看见的一角粉红,手缓缓往下,刚才宁卿的靠近足以摧毁他的理智,在她离开后,再也无法压抑。
手里柔软的粉红布料上带着她的气息,裴谨低低喘息,近一炷香的时间,他微蜷着身体,将染了浊物的布料捏在手心。
门外焦急不已的宁卿隐约听见了呻·吟。
她吓了一跳,连忙拍门,“师兄,你怎么了?”
但她并未听见他的回答,**的男人面色潮红,身体隐隐颤抖,似乎还未回神。
听见宁卿的声音,他颤抖得越发剧烈。
门外的拍门声越来越大,他哑声道:“无事。”
宁卿听见师兄的嗓音,皱了皱眉,这样哪像是没事的样子。
她想了想劝道:“师兄,反正你……”她正想说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了,没必要守身如玉,但想起他已经忘了自己,想必也忘了他已经不是个处男了。
“师兄,你究竟怎样才能同意解蛊?”宁卿拿他没有办法,他若是宁死不屈该怎么办,她相信师兄做得出来。
但是没有任何回应。
宁卿头疼至极。
许久后,屋内终于传出一道声音。
“婚前,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