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晚上仍是看书,练拳,在日记本上随便涂上几行流水账,而后睡觉。没有亲人在身边的日子长了,也就慢慢适应了。如同环境生态,一个平衡打破了,会建立起另一个平衡来。我不无调侃地想,如果我总是保持眼下比较快的阅读速度的话,那么银凤呆在老家的一年时间内,我可以把金庸、古龙、梁羽生全部看完,把少小时半生不熟接触过的中国古典四大名著重读一遍,或者还有时间读一些学生时代想读却没有时间或没有机会读的近现代国内外经典书籍,那么这样的阅读量大概不比大学中文系的学生少吧?那么我也仿佛上过一次大学吧?我又不无自得地想,这清静的一年我可以把以前断续学过的拳术细加演练、体会和提高,把武术的外在形式和内在精神融合起来,像一个真正的武术家一样。好的武术家几乎也是哲学家和思想家,如少林之达摩,武当之张三丰,太极之陈王廷,八卦之董海川,截拳道之李小龙,哪个人不是在沉静的演练中形成了自己独特的思想啊,而我也是位地道的思想者啊!一整年的时间呦,一个人如果能够安静从容而又有计划地使用,是能做出和做好不少事情的。那么,就让我安静从容有计划地使用下去吧——我这一年!

做自己喜欢做的事而又有充裕的时间,这真是人生的大幸福。我可要好好把握。不然,到时候妻子儿女一到,再想安静是万万不可能了。

只是,一个感性的喜欢幻想的人要做到真正的心地宁静是不容易的。晚上我常常自觉或不自觉地就从枕边摸出银凤寄来的信和儿女照片,阅读,欣赏。银凤字写得一笔一划的,跟她上学时一样,老实、娟秀,带着稚气。她来信的频率是一月一封,写得也不长,七八百字而已,文笔却清新讨喜,天然的散文笔调,我非常喜欢,常读常新,几乎把每一个字都记在心上了可还是要读,能读出笑来,读出泪来。见字如面啊,我的妻子,你知道我是多么爱你,想你!孩子的百日留念拍得好极了,姐姐赵泱一双小手儿按在推车前架上,乌亮的眸子睁得圆溜溜的,像个研究人员似的盯视着前方,弟弟赵泂则一幅憨态,显得大智若愚无限从容的样子。我把照片凑近鼻子轻嗅,好像闻到孩子甜馨的奶腥呢!两个小乖乖啊,知道爸爸想你们的苦、念你们的疼吗?你们是爸爸看不够想不够的心肝宝贝呀!

还有一个让我不安分的重要原因却来自我的身体。在扬州巧遇银凤之前,我未涉性事,青春的身体偶有情欲生发,亦属寻常,自与银凤云雨初试,春风一度,我从一个懵懂少年蜕变成了真正的男人,情欲的释放自此走向正常和圆满。我现在二十二岁的身体如同一座灌满炽热岩浆的火山,毫无预兆地就会冒烟喷焰,炽流纵横,不可收拾。睡前常因胡思乱想造成身体亢奋,辗转反侧。我怀疑即便在深夜,荷尔蒙还像精灵一样在我的梦里飞翔,否则缘何每每清晨醒来我的**总是直直的像矗起的风帆?我有时候甚至怀疑这家伙傻愣愣地站了一夜,像一个赌气的娃娃或倔强的士兵。你推它,拗它,扇它,掐它,全然没用,它岿然无惧,甚至更加昂扬地跟你较着劲儿,这就不能不让人有时候忽发奇想,怀疑这东西是有着独立的生命和思想的,它敏感,灵醒,倔头倔脑,个性十足,实在是造物主为男人创造出的一件稀奇古怪又必不可少的玩意儿。好在安抚它是有办法的,此时下床到厕所排空**,它也就乖乖地回归平常了。

青春年少、结婚方才半年的我对**的渴望是正常的,也是健康的,难道不是吗?夏天的扬州城那么风情万种,随处都可以见到袅娜娉婷衣着撩人的年青女子,小百货摊子上的女性内容又注定了我跟她们经常近距离接触,她们的软语轻笑和迷人的芬芳气息常常让我心猿意马,迷醉不知所以。这真是一个欣赏女性美满足男子绮思丽想的季节,到处都有机会,但是如果你观察的方法不对或太过笨拙,却很可能要大倒其霉的。我不幸就撞上了一回。

让我倒霉的地点却不在扬州,而是在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