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翻着415著名情景剧《睡在我上下前后左右铺的兄弟》,说:“你让我想起曾经的梦想。”

“你也想过当作家?”我意外。

“不,我想当个大侠,仗剑走天涯。”

“这跟我的书有啥关系?”

“你难道不是在仗贱走天涯吗?”

【武林外传】

大家好。前面一堆追忆回溯补完番外都看完了吧,那让我们回到正常时间线。

此刻是大三上学期的完结倒计时,寒假将至。

这又是缤纷多彩的半年。一个神秘道具盒的贯穿令许多事件有了连续性,最后还让我们穿越去未来看了看那时的自己——虽说未来随时会变,例如一灿令人失望之处或许不是成为了油腻渣男而仅仅只是又秃又胖,而排长或许根本活不到那时就火化了骨灰抛向大海,而母胎单身的烂操或许终能等到世界大同的那一刻与心爱的男性走进礼堂——讲真,后劲儿那是相当大。有太多事不如所想。

例如,和我在一起的是梅子而不是春菜。

……回归当下时,我已默默接受了自己的命运。不接受又能怎样呢?难道我要将梅子推开而奋力狂追春菜?不可能的。不可能推开,不可能追到。我对自己的优柔寡断充满自信,它几乎与我的自卑一样强大。

话虽如此,一些习惯却无法说改就改。

比如这天春菜要回家,我就跑去她宿舍想说帮忙提行李。这是累积好感还是仅仅不求回报的关怀,我已经分不清。

结果我一到就发现小猫抢了我的活儿,看到学长,他点了一下头当作打招呼,然后一手箱子一手包大步流星去拦车。我看春菜,没等开口她就说:“别想歪了了,没有复合,他就是来帮忙。”

“你叫他来的哦?”

“那当然是他主动来的啊!说什么不做男女朋友也能做朋友。”春菜耸肩,“我是不信这话啦,但,怎么说呢,随便吧,也不用搞得那么难看。”

我说:“搞不好他是想吃回头草——”

春菜:“不会啦,他跟他那位挺好的。即使他有那个意思我也不会答应的。我很清楚,我们不合适。”

说罢她对我一歪头:“放心了?”

“我有啥不放心的,你嫁给烂操我都很放心。”我说。

“哇,我为什么非要嫁给他,实在没人要,我难道不能嫁给——”春菜的目光很故意地停留在我身上,“你们家金氏?”

我:“有哪里不对!是不是漏掉了一个更好的选项啊!”

她:“嗯~非要说的话你们家老排也是难以割舍……”

说着她噗嗤一声,扶着我笑得很开心。

不远处,小猫在喊车来了,春菜应了声,对我说:“阿福,我现在不想儿女私情啦。就剩半学期,还是多花点精力在学习和前途上吧。你也是。提前祝你新年快乐!“

我:“新快……”

目送春菜离去,我的心里又涌起了空虚。转身回了宿舍。

其实今天许多人都离校了,但415相约要吃一顿尾牙,所以明日才散。我一进屋烂操就挖着鼻孔说:“看来表白又失败了。”

“擦,你偷窥我。谁说我表白去了?”

“那你跟她聊那么久到底是磨叽啥?”排长恨铁不成钢。

“大概是因为她前男友在场吧。”金氏也来凑热闹,到底有多少人偷窥我?!”其实你哪儿比他差了?除了没他高没他帅没他有男子气概。”

“你真温柔,我被鼓励到了。”我拉扯着金氏的猪脸道谢。

“就剩半年啦,段段你得抓紧啊。”大卫说。

我觉得这些人太烦了。单身狗就是擅长对别人的爱情出谋划策。这时八达进门了,“猜我捡到了啥?”

“哇~到底是啥呢~”我热烈回应。

大家:“……段段,你这话题可以转得再生硬点。”

八达掏出一本书,土黄色的封皮,没有图,没有内容简介,就正面用圆珠笔写了四个歪歪斜斜的字:武侠小说。

“在图书馆的旧书区捡的,不是正规出版物,也许是什么个人志。”八达展望美好的未来,“万一是什么名家的早期珍本,我岂不是发了?”

“不要害我们被吸进去就行。”正玩游戏的老蜗抽空刷存在,说的当然是“童话联盟事件”。

“喂喂……”一灿忽然提高了声音,口中的香烟因惊讶而倾斜。

我们都看到,八达手中的书开始发光、悬飘。

大家惊恐地交换了一下视线,争相出逃。你妹啊!这个情节的发展也太随机了吧?!

是谁说过,415容易碰上怪事是因为十个人的奇葩体质相互辉映,才会形成召唤奇迹的磁场。此刻,强大的吸力从纸页里生出,我们身体向前,意识却在倒退,一边旋转一边朝字里行间飞去……

进入新世界的刹那,我居然心生一丝安慰。

——暂时可以不为春菜的事烦恼了吧?

【子曾经曰过】

伴随着“醒来”的感觉,我发现自己身在一间陋室。

狭窄的空间,简明的陈设,**被子没有叠,桌上散着几本书以及文房四宝,貌似住这儿的人还是有点文化的。看看自己,粗布麻衣方头鞋,脑袋上结着一个发髻。对着墙上的铜镜照照,典型的秀才形象。

毕竟不是第一次了,我很快适应了现状。

不过,我是进入了武侠书没错吧?那我会武功吗?我就试着比划了几下,拳脚绵软无力;试着纵身一跃,上炕都费劲儿,真是很标准的一个读书人啊!

我大失所望。身在武侠世界却不会武功,这跟身边美女如云自己却是GAY有何区别!但我又告诉自己别急,很多小说里屌丝都有奇遇,一身光环的段誉刚出场时只是个弱鸡。我不能放弃。

我在屋里转了转,除了几件换洗衣物外,这人也没什么资产了。翻了翻他的书,想说有没有武功秘笈啥的,结果找到一本春宫画集,太不要脸了!我忙用批判的目光阅读起来。

忽听敲门声,我紧急把书一藏,本能地喊:“干嘛!我在做作业!”

门居然就开了,进来的是一个店小二打扮的人,我这才意识到,我住的是客栈。小二唱喏:“段公子。”

我差点以为他是我的熟人,后反应过来,我现在扮演的角色姓段。也许这种巧合也是我们合体的原因之一。跟古代人说话应该注意,别暴露身份,于是我特别有时代感地问:“此乃何处?”

“啊你说啥?”小二给我倒茶。

“今夕是何年?”

“拜托,你就说大白话是会怎样喔?”

“……所以这是毛朝代?”

“架空的啦。”

我深刻感觉刚才的装腔作势蠢毙了。想想武侠小说也是各不相同的,有功底深厚的考据流,每个细节都很严谨,每句说话都恨不能是文言文;也有随心所欲的大话风,细节是什么不重要,今为古用的脑洞一抓一大把。看来当下的世界观是后者。

“这壶茶是掌柜送的,祝您今晚活儿顺利!”

“活儿……我是干啥的呀?”我憨厚地问,琢磨着秀才大概就是代写书信或者卖些字画吧?

小二露出一个暧昧的笑:“段公子又拿我寻开心了。兴致这么高,一定能把那些老爷伺候舒坦了呢。”

“……这‘伺候’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又装傻了。不是您求着我们掌柜给拉的线嘛。当然段公子的表现,掌柜本人也一向满意。”

“告诉我,我是做按摩的。”我抱着对人性的信任问。

“哈哈哈按摩个屁呀您哪儿有那么小清新。为了更好地服务客户而努力研究春宫图的事都忘啦?”

我坚强地没有晕过去。虽然是听说古代很开放,但这他妈也开放过头了喂!

我借口散心,匆匆离开房间,无论如何我也不能照着这种剧本走。

穿过走廊,走下楼梯,来到大堂,我的脚步又渐渐缓了。

客栈是武侠作品最常见的场景,但我第一次如此鲜明地感受它。贩夫走卒围着方桌大碗喝酒大块吃肉,搭毛巾的小二端着酒菜吆喝穿梭,账房先生在柜台打着算盘观望行人,风尘仆仆的客官解下斗笠问有没有房间。一切都是那么亲切、熟悉,包括角落里那个颤巍巍地拉着二胡讨铜板的盲老人以及跟他搭档的女孩。

我的嘴角上翘,心情浪漫起来惹!

段公子貌似是在这里长住的,很多人认识他,跟他攀谈,拉他吃酒,被我双手抱拳一一敷衍。我向门口走去,有人低声道:“段公子留步。”

是那个卖唱女孩,凌乱的长发每一缕都透着贫困,雀斑与灰迹污染着她年轻的容颜,二胡老人去柜台要酒喝了,女孩满脸警惕地问我:“你又要去找乞丐玩?”

“唔。”我含混。

“公子一表人材,仅因一次名落孙山便在此浑浑虚度,实在可惜。何不再次投身寒窗,他日金榜题名,光宗耀祖?”

原来我还是个落榜生哦。这样想来房间里是有几本圣贤书的,但收视率显然没有春宫画集高。

“若公子无意仕途,何不返回家乡,即使只做个教书先生,也足以度日。”女孩继续喂我心灵鸡汤,谈吐相当有水准,“俗话说,莫等闲,白了少年头……”

“好像有人跟你爹点歌了,你赶紧过去。”我装模作样一指,女孩紧张回头,我立刻出了客栈。

一条繁华的街道在我面前铺陈开来。脚下是青石板路,眼前是酒旗画栋,行人与车马熙来攘往,满屏的古装好似一场盛大的cosplay。绣庄、私塾、药店、当铺、酒肆、府衙以及朱门外立着两尊石狮子的宅邸,无一不是武侠标配场景,却完爆一切影视城。如果现在有手机,我绝对要拍到内存爆。

我到处走到处参观,不时停下来看个卖艺或者算卦,完全进入旅游模式。不小心给绊了个狗吃屎,狼狈地爬起来,发现是一条脏腿从中作梗。腿的主人是个乞丐,皮肤黝黑,黑得很适合搭配几个问号,他冲我挥了挥破碗:“段公子。”

我有点生气,随即想起卖唱女孩说的“又要去找乞丐玩”,敢情是认识的啊。跟讨厌复杂人际关系的我相比,这位段公子真是交游广阔。顿时乞丐刚才的捉弄也只是友情play了,415也经常这样,比如看到谁蹲下来系鞋带,就一定要按着他的肩跳过去,让他尝尝**之辱。

“今天来得很早嘛,待会儿多说两个八卦给你听。”乞丐剔牙。

“八卦?”我重复。

“还是**的哟。不多累积这方面的素材,没法满足那些油腻的中年听众,对吧?”乞丐眨眨心照不宣的小眼睛。

“素材?”我恍然大悟,“这么说我的工作是——”

“就跟糙老爷们儿卖肉啊。”

“……结果还是那样吗!”

乞丐笑得脸上的黑泥都掉了:“你摔傻了?我的大才子!”

我总算知道了我是干嘛的。是的,我的工作是卖肉……不对啦!我是个写书的!古代也有作家!“童话联盟事件”的经验显示,我们会跟新世界的合体对象存在人设的重叠,所以当初烂操变成了丑小鸭,大卫变成了穿新衣的国王……于是我附在能写两笔的秀才身上是多么正常呀,我是怎么误会得那么离谱的哟!(谜之声:也许你心里清楚,那才是真正的自己……)(闭嘴!)

这个乞丐很健谈,跟他聊天使我了解到,段公子虽然高考失败了,但并非不会读书,而是生来就厌恶应试教育,坚信不上大学也有出路,所以落榜后乐得逍遥。他来到了此地常驻,每天逛街交友,搜集素材,立志写出旷世著作。但那之前总要恰饭啊,他就把部分腹稿以说书的形式传播给大众,既能混个温饱,也可以第一时间收到反馈,就好比先用草稿和大纲应付连载,然后在出单行本时修正一样。据说偶尔还会做出恶意挖坑吊人胃口且听下回分解的无耻行为哟!

至于段公子最稳定也最丰富的梗源,就是这位艺名“郭动”的乞丐了。对此我倒是不难理解,丐帮可是江湖第一大帮派。外形虽low却无处不在,形成令人密恐的眼线势力。打听情报监视下套都跟玩儿似的,单是今年就搞了多个大新闻。比如某某府尹公款养小三啦,比如某某门派的绝学是抄袭的,比如某某方丈竟挥舞着香为佛祖疯狂打call……这些瓜令丐帮的影响力秒杀一切狗仔队,有人说,这才是“打狗棒”的真谛……

总之结识郭动令我再不愁卡文,我把听来的故事加油添醋对人讲起,大受欢迎,收入稳定。不说不知道,这一行竞争也很激烈呢,无产阶级种田文《农族》、饭店老板X吃货郎中的美食文《鸭舌》、探讨优生优育的科普文《胡生物语》等,都是人气力作,有些已经被改编成了戏曲。段公子能在夹缝中占得一席之地也是不容易,这在一定成功上归功于他为了取悦部分听众而植入的桃色元素,一些拥有高尚趣味的老爷指名要他上门说书也是这个原因……

郭动说着说着,忽然一捏我的脸。

“好痛,你干嘛?”我的脸肯定脏了。

“就觉得你今天超奇怪,好像换了个人,想说是不是戴着人皮面具。”郭动说。

“想多了。我就是我,是颜色不一样的烟火。”我忙掩饰,“言归正传,快给我讲点故事!”

“呵,就知道你等不及了。来一段采花大盗咸伯光的轶事如何?”

“哦哦哦!”

“偌大的江湖,没人能比咸伯光更肮脏、**、下流、变态……”

郭动正要滔滔不绝,几个衣衫褴褛到仿佛披着一身海菜的乞丐呼唤:“小郭,该走了!”

“哦!”郭动应着,意犹未尽地摇摇头,“看吧,都赖你让我说了太多题外话,只能回来再聊了。”

“你们去哪儿?讨饭?”我犹如跳坑后被作者通知弃坑。

“我们帮主洪七十七公要退了嘛,最近换届,杂事很多,回头跟你细聊哈!”

乞丐们走了。我咂摸着刚才的对谈,真是信息量爆棚。这个世界果然有趣!

我又逛了半天才回客栈,边走边思考晚上要讲的故事。暂时要作为说书先生活着了,虽然没有经验,但我觉得自己能搞定的!

正想得出神,有人拦住了去路。当时我正穿行一条巷子,眼前人高大而背光,开口便道:“段公子,有一件说书的工作,无论如何想请你帮忙。”

“好啊,不过得先排队喔。我的通告目前满了。”

超红的我都这么说了,对方却还坚持插队,完全没有让步的意思。我顿时就有小情绪了,你不让我过去,我就换条路走好了。

然而一只手按住了我的肩膀,力道很大,我一惊,试图叫喊,却被那手在喉间一戳,顿时我发不出任何声音了!

“太失礼了,怎么可以点客人的哑穴?”

从拦路者身后走出了那个拉二胡的老人,眼上那层白翳已不翼而飞,干瘪沧桑的面皮都白皙紧致了不少,一身卑微感更是**然无存,冲我露出老谋深算的微笑,“好在大家不算生疏,公子莫怪。”

我想起了那个卖唱女孩,仿佛能听见她一脸埋怨地说:“明明提醒你离开了!”

【闻君有白玉美人】

烂操从天旋地转中挣脱出来后,发现自己趴在一座屋顶上。夜风微冷,天空中悬挂一轮皓月。

烂操“……”了一会儿,很快接受了现状,期间的心路历程用他的风格来表达就是:“我,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怎么啦?”无中生有的一句话吓了烂操一跳,细看近距离内还有个人,从头到脚裹在夜行衣中,完全与黑暗融为一体。

烂操看看自己,也是这样的行头,他知道在这个世界观下穿这一身意味着啥,就问:“我们来杀谁?”

“啥?”那黑衣人瞪大眼睛。

“我是说,我们要偷啥?”烂操把人设从刺客调整为盗贼。

对方收起疑惑之色,换上一脸感恩:“咸兄不愧是前辈,一眼就悉破了小弟的紧张稚嫩,并出言提醒小弟勿忘我们深入龙潭的初心,这份关切实令小弟铭感五内!”

“……我叫啥来着?”烂操从对方的过度解读里感觉他搞不好是一个大人物。

“咸兄无需再考验了,小弟已经恢复了冷静,能与咸兄搭档作案,真是太好了。”

“那之前先把我的名号完整地背一遍怎么样?”烂操不耐烦地下令。

“也有一定的道理。原本咸兄的远播威名于我等有色心无色胆之辈便宛如指路明灯,咸兄的丰功伟绩更时刻鼓舞着我们前进前进前进进,每天念诵您的英名已成为堪比朝圣的功课,在这种时候复习一遍,定能收鼓舞士气之奇效。”

“尼玛的你说不说?!”烂操的耐心都被这个话唠磨完了,一把抓住丫的领口。

“是是,咸兄莫怪!”小弟慌道,“试问江湖谁人不知咸兄?被誉为有史以来最龌龊、最下流、最****、最变态的采花大盗——咸伯光!”

“……前面铺垫得这么屌,最后就出来这个吗?!”烂操激动得像看到《银河护卫队1》那个尬舞拯救宇宙的结局。

这时传来脚步声,那小弟慌忙重新趴好,烂操也忙照做。

一队卫兵的身影出现了,他们踢着整齐的正步,和着《小白杨》的BGM(并没有)英姿勃发地从屋檐下经过。烂操见状,迅速观察了一下四周。

他现在居然在皇宫里!

“呼,真是惊险。”卫兵走远,黑衣小弟松了口气,再次敬佩地望着烂操,“打从潜入开始,咸兄便步步谨慎,却在刚才流露出了几分大意。说来惭愧,小弟竟有一瞬怀疑咸兄的专业。但现在我明白了。素闻咸兄艺高人胆大,玩转古今中外各种play,在如此危险的环境下让气氛更加紧张,这就是所谓抖S的奥义吧!咸兄真不愧是每一道伤疤都带有**成分的奇男子啊!”

“……我发誓你再多说一句我就把你推下去。”烂操说。

黑衣小弟赶紧闭嘴,烂操又问:“接下来我问你答,不许废话——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小弟带着困惑回答:“天下美女出皇宫,咸兄你常说皇帝一个人根本忙不过来,身为欲海公益小能手的你必须要为君分忧,于是就来了。至于初出茅庐的我之所以有幸同行,都是因为参加了圈子里举办的‘咸伯光杯——我心中最**邪的人诗朗诵比赛’并获得一等奖,承蒙您不嫌弃!”

烂操觉得目前的槽点已经多到他认真吐过去页数会不够的地步,于是进入下一题:“总之这人——我——糟蹋过很多妹子就对了?”

“咸兄谦虚了。色情狂的事,能叫糟蹋么?不过我最感动的还是咸兄绝不向未成年人出手的原则,您的口号‘孩子是祖国的未来’被许多同行奉为经典、身体力行,反倒是圈外一些人面兽心之辈屡屡犯戒,朝廷怎么就不能立法化学阉割那些畜生呢?!”

“……能在意想不到的方面传递正能量真是太好了啊!那么现在我们出去吧!”

黑衣小弟一愣:“出去?今晚不玩了?”

“玩你的屁呀!”

小弟娇羞:“那不是昨晚已经发生过了嘛。虽然我行我素向来是咸兄的标签,但都走到这里了,还是让我们有始有终吧?”

“闭嘴!快说我们从哪里进来的?”烂操感受着自己的角色比想象的还要变态,身心颤抖。

黑衣小弟指了个方向,烂操便调整了一下姿势,正要琢磨怎么前往对面屋顶,一阵轻盈之力自脚心生出,便不假思索一个踏空,飞出数十米。

“哗哈!”这个体验让烂操暂时把困扰抛在了脑后,一般采花大盗可能不太能打,但轻功总是最好的,否则该如何入室、如何逃跑?烂操身轻如燕地翻腾着,快活得恨不能大叫。

黑衣小弟眼见爱豆就这么撤了,能做的也只有跟上,他的轻功比脚不沾尘的烂操就差太多了,还好追了一阵,看到烂操良心未泯地站在一棵树的尖端等他。

“咸……”小弟忽然惊呼,“咸兄!危险!”

得意忘形的烂操一愣,这才感受到一股针刺般的凉意由远而近,本能地转头,只见一名男子仿佛从月亮上跳下一般逼近他,当头就是一剑。

那攻击快得烂操确信自己躲不过,却没想到他的速度还要更快,那剑只来得及将残留原地的虚影一分为二。

烂操在安全距离外打量来人,看造型,那也是宫中侍卫,但是武功显然更高,哦,就是所谓的大内高手吧!

高手一剑落空,立马掉转锋头,再次击向烂操,同时喊出经典台词:“大胆刺客,竟敢来皇宫造次!”

烂操一边闪一边疯狂搜身,想说也许带着什么自卫武器,结果拿出来的都是些不可告人的药和蔬菜,冷汗狂流。最后烂操无奈地跟他对了一掌,气血翻涌,口腔溃疡,喉头立刻来了姨妈。

“咸兄快逃!您所擅长的是另外一种武功,拿他没办法的!当然他如果愿意配合着让您使用那种武功也许还好办!咸兄男女一视同仁的变态精神向来是我们的道标!”

烂操很想建议大内高手先把那小子做掉。

高手不依不饶又杀来了,口里还骂骂咧咧,烂操灵机一动,将一颗药丸以指力弹出,不偏不倚,正进了对方口中。

高手一噎一瞪眼,惊道:“你给我吃了什么?!”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烂操擦汗。

“真的不知道吗?那你知不知道,你有多么英俊?”高手红着脸说。

“……我好像知道那是什么药了!我要去洗澡了88!”烂操转身就跑。

“你别走,你回来!”高手发出嘤啼,烂操为这个时代的药物质量震惊。

这时,不知天高地厚的黑衣小弟扑上来抱住了高手的脚,“咸兄!我拖住他了!你快逃!”

高手愤怒地回头吼道:“胆子不小!敢碍我的好事,知不知道会有什么下场?!”

“我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小弟大义凛然。

“真的不知道吗?那你知不知道,你有多么英俊?”高手红着脸说。

小弟吓成了表情包。

而烂操逃得是慌不择路,出于愧疚和害怕,时不时回头看后面的情况,超速行驶中最忌分神,一个不慎脚勾到了一处塔尖,在空中翻着跟头,砸到一堵高墙之后。

只有轻功可取的烂操,身子骨的抵抗力也就那样了。这个失败的着陆令他眼冒金星,昏死过去。

那边厢,正当黑衣小弟与大内高手要发生一些会让此书被封杀的事情时,几个雷霆身影降落在他们身边,其中一个抓住食指大动的高手,像是拎小鸡一样把他拎了起来,啪啪N巴掌震撼全身的**虫,“老三你清醒一点!”那几位显然也是大内侍卫的人沉声道。

“……是……”猪头老三恍恍惚惚。

“居然被小小采花贼调戏,你不行啊。”另一个侍卫一脚跺在黑衣小弟的肚皮上,“这么不专业,明天可怎么参与护送皇上出宫?”

【那颗星名字叫木兰】

容嬷嬷在完成合体的刹那就见到了自己的尊容,因为他所扮演的角色正在当窗理云鬓对镜贴花黄,手甚至停留在一个涂胭脂的状态,嬷嬷内心抽搐了一下,指尖在面颊上打滑,画出了刚被人扇过一巴掌的效果。

此刻的他,是一位姑娘。

……真是毫不意外的设定呢!毕竟也是在童话世界扮过女巫的人,那么在武侠世界扮演女侠当然是天经地义啊。当然目前那个“侠”字还不能确定,但至少“女”是板上钉钉的了。嬷嬷夹了夹双腿,确定自己现在就是女儿身而不是某个长相中性的爷们儿出于兴趣穿成这一身。这个发现让他恨不能哭出来。

“哎呀,小姐您这是要哭吗?”一个清脆的声音叽叽喳喳,“您是该哭,哭吧哭吧,别怕脱妆。这款矿物泥粉底液的特色就是超级雾面零毛孔,无暇哑光贴合持久,即使沾水也会呈现单独颗粒状,按一按就能吸掉,轻易不会溶解底妆哦。”

容嬷嬷“……”地看着帮他化妆的妹子,很明显这是个丫环,她正认真细腻地为嬷嬷的美貌添砖加瓦,时不时退后两步,托腮欣赏,然后上前补充两笔,俨然一位专注创作的艺术家。

“岂止是您想哭,就连小翠面对这苦尽甘来的一天,都想好好流一场眼泪,”艺术家眼圈泛红,“小姐您这天姿国色,夫人在天上见了该多高兴呀。”

容嬷嬷忍不住又看了看镜子,虽然次次被变性很郁闷,但不得不说,这一版的颜值堪称年度最佳。各种形容美女的词都像是为他发明的,并且他还拥有玲珑紧致的身材外加一双大长腿,当女人当到这个地步也算是对得起他了。

“那个,我为什么要化妆啊?”不过容嬷嬷还是觉得此刻的造型隆重过分了,穿上高跟就能直接去维密走秀啊。

“说什么呢小姐,老爷那个食古不化的终于承认了您的女儿身,那咱还不得可劲儿地美起来呀。说句您不爱听的,十几年都过得不男不女,小翠身为丫环都看不下去了!”

听着这位NPC的前情提要,容嬷嬷渐渐有了头绪,大概就是,跟他合体的这位姑娘的爹是个直男癌,在秉承孩子只生一个好的同时却做不到生男生女都一样,偏偏太太去得早,他又无意续弦,居然就脑袋一热,手动将女儿打造成了花木兰——多年以来,他都催眠自己生的其实是个男娃,于是当然要以充满雄性荷尔蒙的方式培养啊。据说这人因为太过投入,甚至还做出过把女儿推进男厕这样的缺德事。

直男老爹年轻时是在江湖上走镖的,武艺高强,他也就慷慨大方地全部传授给了女儿,偏偏这位名叫容儿的姑娘颇具天赋,很快打遍全校无敌手,没有男生敢接近她,倒是时常收到女同学的情书,大有烧完美好青春做一个铁T的趋势。

“也就是说,“容嬷嬷同情地看着美少女的倒影,“我从小到大第一次这么穿?”

“没办法,老爷不让呀,但小姐您就原谅他吧!一切都是出于爱。难道您忘了他四处寻医问药,希望把您变成平胸的用心?”

“……那可真是相当用心啊!真是有爸的孩子像块宝啊!”

“无论发生了多少可笑的事,都过去了。”小翠善解人意地感慨万千着,“上次您跟老爷大吵一架,宣布要夺回性别主权,再不要过被他支配的人生。老爷也是有反省的。看,他到底愿意让您打扮得漂漂亮亮去追求幸福了呀。”

“好吧。”容嬷嬷松一口气,发现自己已经非常进入角色,共和国的女人绝不认输!

门被推开了,一条大汉阔步走进屋来,小翠嗔道:“老爷您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万一小姐在更衣——”

“啊,老爸进儿子房间还要敲门?矫情!难道还怕被我撞见他在看小黄文吗?那些小黄文不还是我逼着他看的吗?青春期的男生就是躁动啊。”直男老爹插着腰说。

“等等,你不都承认我是女的了吗?”嬷嬷和小翠都很错愕。

“我啥时候承认了?我只是接受了你已经长大,有权力追求自己要的东西。毕竟时代变了,谁家还没个女装大佬呢?即使如此,你也永远是我儿子!”

“完全接受错方向了啊喂!”

这时有下人进来说外面都布置好了,小翠喜悦地对嬷嬷说:“小姐,该你上场了。”

“是要干嘛?相亲?”容嬷嬷迷茫地问。

“某种意义上也算相亲啦,但是没有那么娘炮。奇怪,您怎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呢?”小翠奇怪地推着嬷嬷出去了,直男老爹亦步亦趋。

他们穿过深深庭院,走过长长大街,来到一处广场,一座擂台赫然在目,旁边悬挂的四个字让嬷嬷一口水喷出来。

——比武招亲。

一些家丁已经造开了声势,有的用力敲锣,有的大声吆喝,有的散发传单,过往行人都无法不看嬷嬷。此刻他妆容得宜,穿戴得体,娇美之中又有一股英气,瞬间圈粉无数。

“再不会有比我更伟大的爹了。”直男老爹拭去眼角的泪珠,“不仅接受了儿子的异装癖,还进一步接受了他的性取向,乃至为他张罗这样一场婚事!记住:天下没有不爱子女的父母!”

嬷嬷飞起一脚,把他爹踢得嵌入一堵墙。

“哦哦哦,开始啦!”跃跃欲试的男人们连忙排好队,一条壮汉率先登台,摩拳擦掌地对嬷嬷说:“打赢了就能睡你,是不是真的啊?”

嬷嬷一巴掌就把那厮扇下了台。

掌声、惊叹与爆笑同时响起,不少小看嬷嬷的人纷纷刮目。嬷嬷验证着自己的实力,心情好了不少。

第二个上台的选手显然是有备而来了,他摆出黄飞鸿架势说:“姑娘,得罪了。”

“请。”嬷嬷回礼。

“打赢了就能睡你是真的吧?嘻嘻嘻。”

嬷嬷一拳把黄飞鸿打成了猪肉荣。

接下来的时间里,容嬷嬷就像双11限量爆款那样引得客似云来,然而所有人都在他手上撑不过一招,臭男人们抱着嬷嬷可能会累的想法前仆后继,然后前仆后继地满地找牙。

“太棒了!小容!坚持下去!”现场最兴奋的莫过于直男老爹了,他像是一个培养出了世界冠军的教练那样全程观赛,每到中场休息就上去给女儿递水和按摩。

“高兴什么呀老爷,小姐这么厉害,谁还敢娶她?”小翠气急败坏。

“呵,我培养小容,就不是为了让别人来挑他,而是让他来挑别人!”老爷叉腰。

“……不要随便篡改别人电影的台词啦!”

有个人向这里来了。

那又是一个经典武侠人物——老尼姑,她一身素衣,宝相庄严,远眺着台上横扫千军的容嬷嬷,面露赞色。

“阿弥陀佛,见过师太。”江湖儿女总是一见如故,直男老爹过来打招呼,“您莫不就是峨眉掌门——咩绝师太?”

“正是贫尼,施主有礼。”咩绝双手合十,“台上可是令千金?身为女流竟力压群雄,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哈哈哈师太过奖了,但她不是我女儿,是我儿子哟。”

“……”咩绝的脸色拉下来,“您是说,令公子男扮女装?”

“哎,这年头的孩子究竟想什么,我们做家长的也很不理解!”

咩绝足尖点地,飞身上台。异性杀手男见愁的嬷嬷本能地后退一步。

咩绝手中的拂尘一挥,白色的穗子奇异地伸长卷住了嬷嬷,把他拖向自己,另一只手闪电般在嬷嬷身上探索了一番。

“你从外形到内息都分明是女子,却竟是男儿身?”咩绝疑惑。

不明就里的嬷嬷还以为师太慧眼,透过现象看到了他的本质,老老实实道:“不瞒您说,我确是男的!”

“莫不是你那父亲,强迫你将自己当作男的?”

“呃,他强不强迫,我也的确是男的啦。”

“为什么好好的女孩不做,非要把自己当成男的?难道女性的尊严那么不值一提,难道女性的社会地位令你蒙羞?!”咩绝的重点开始错。

容嬷嬷猛然想起,在大部分的武侠故事里,老尼姑都是难缠的女权斗士,顿时不敢接腔,喃喃道:“不聊了吧,我手机只有百分九十九的电了。”

“贫尼生平最恨之人,莫过两种,一是轻薄女性之辈,如那该千刀万剐的**贼咸伯光,二便是像你这样不自爱的女子!”咩绝说着,拂尘如鞭一扫,容嬷嬷连忙躲闪,师太的身影已然欺近,在他胸口重重一拍。

“要你知道身为女性的荣耀!”

嬷嬷忍耐着涨奶的痛楚滚下台去。失败男群起振奋:“师太威武!”可以预料明日开盘,峨眉派的股价将有一轮新的涨幅。

“师太手下留情,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直男老爹慌忙护住孩子。

“误会?所以她到底是男是女?”

“就男的啊。我们家九代单传。”

容嬷嬷产生了弑父的冲动,咩绝的拂尘又伸过来了,这一次利落翻飞,将嬷嬷打结成了龟甲缚。

“就是因为有你这样的害群之马,社会对女性的评价才会越来越低,非得给你些教训不可!”咩绝宣布,“这是比武招亲对吧?好,贫尼是本场胜者,你归我了!”言罢她带着容嬷嬷一道破空,消失在所有人的惊叹中。

“天啊小翠,你看这……你看这……”直男老爹惊叫。

“老爷别慌,小姐她吉人自有天相……”

“你看我儿子的魅力,就连尼姑都无法抵挡啊!”

小翠抄起一根棍子,忍无可忍地殴打起主人。

【正义联盟】

一灿是反应很快的那种人,当武侠小说发生异变,他是第一个撒腿就跑的,没想到这一跑,跑到了一棵苍天大树上。

一灿脚踏树枝,背靠树干,及时收住了惯性迈出的脚步,避免了倒栽葱的不美画面。定神一看,自己现在一片密林之中。居高临下,只觉一阵凉意沿着大腿内侧攀登,催人尿下。

一灿现在穿一身劲装,背负长剑,秀发飘飘。嗯,不出意外,应该是个大侠吧。只有大侠才需要这么拉风的行头,只有大侠才能爬上这么高的地方。一灿想,也许,他现在有一身好本领。

林间传来了风声,隐隐夹杂着哭声。一灿循声张望,只见有四个抬轿的人影向此处飞来,那四人都戴着厉鬼面具,哭声来自轿中,是位女性。

这种平步青云的身法看得一灿啧啧称奇,这时又有新的动静了,只见三棵树后忽然飞出了三个人影,电光石火地朝着鬼面们而去。一灿发现那三人跟自己撞衫了。

而他们一边飞,一边迅速朝一灿的方向瞥来,神色略显惊讶。

冰雪聪明的一灿懂了。他跟那三个人应该是同门关系,他们本该一起伏击那四个鬼面的,唯有他搞不清状况。

不过,纵然是三缺一,箭已离弦就没有虚发的道理,那三名年轻侠士按着既定计划各自攻向一名鬼面,三名鬼面慌忙撤轿自保,轿身因而倾斜。

看来在原本的算盘里,应该是他们飞快地干掉鬼面,然后接盘抬轿的,现在少了一灿的力量,仅剩的那个鬼面竟猛提一口气,以一己之力平衡了三位同僚缺失的支撑力,就仿佛一张四脚桌仅用一条独腿撑起了整幅桌面。他带着轿子继续飞驰。

“大师兄——”三侠齐声叫,他们各斗一名鬼面,实力相仿,应该是不用担心落败,但轿中不断传来哭声,明显有人等救!

一灿意识到如果还打算在这个世界混,这一场就绝不能鸽,加上他近距离目睹了大场面,也不禁跃跃欲试,便一脚蹬树,弹射向那落单的鬼面。

那鬼面察觉到了汹汹来势,猛然转身,数枚飞镖射向敌人的不同部位。

此刻的一灿好比一个精通水性但很久没游了却又被突然丢进河里的人,自然而然就拾起了本能,他飞快地握住肩头的剑柄,白光嘹亮,长剑出鞘,森林里仿佛划过一道闪电。一灿挥舞着剑花挡住了所有飞镖,却并非击落,而是巧夺天工地一旋一挑,那些飞镖就跟被磁铁吸住一样,整齐地在他的剑上排着队拿着爱的号码牌,一灿一个挥劈,飞镖轨迹莫测地射回鬼面,击落了他。

“大师兄好棒啊!”那些应该是师弟的群演搞定了自己那边,争相发来贺电。

鬼面全挂,轿子便无依无靠地陨落,帘门翻飞,露出少女惊慌的脸,但一灿隔空一个太极式招手,竟有无形气劲柔柔地裹住坠势,足够他从容不迫地飞过去。快剑挥舞,轿子四分五裂,彩色的布片如花雨纷落,一灿将少女拉入怀中,慢镜头翩然飘降。

天神下凡般的装逼特效中,少女被迷出了妊娠反应。

“大师兄!”三侠一拥而上,A侠嗔道:“你怎么这么晚出手,可让我等好生担忧!”

B侠笑道:“呵,我就不担心。正义或会迟到,但从不缺席,大师兄是何等人物?”

C侠羡慕地说:“大师兄是不是又背着我们练剑啦?总觉得你的功力又有精进。还有你的脸,不知怎的比平时更光彩照人呢。”

三侠凝视一灿,都是一副迷弟表情。片刻A侠道:“对了,不知画大师怎样了。”

“在下好得很。”一男子捏着一叠纸从天而降,他的胸口有颜料的痕迹,纸上以凌厉的素描笔法记录了三侠打怪的全过程,最大一张是上过色的,栩栩描绘了一灿救美的惊艳场景,甚至配上了大号字体,仿佛一款海报,上面写着:

孤胆难救世

颜值高就行

“画满楼大师您真是偏心,这是又要把大师兄放在头版头条的节奏嘛。”三侠妒忌。

“呵呵,这也是没办法的。纸媒式微,报刊的销量日益不景气,现在基本也是靠着各位新生代鲜花鲜肉的流量在撑,《江湖报》才不致倒闭呢。”画满楼笑道。

“开玩笑的啦。谁不知道我大师兄是武当派颜值担当?再加上画大师你精准的场景捕捉与构图拿捏,不特写师兄我们还不答应呢!”三侠你一言我一语表达了这个意思。

“作为团队,你们真是没得说了。”画大师感动道,“相信下次百晓生的人气谱排行榜上,武当四侠定能更进一步。就像许多迷妹说的:武当不红,天理难容!”

“过奖了,我兄弟四人但求弘扬正气,其他只是过眼云烟。张三丰掌门也经常教导:脚踏实地地做出成绩,比什么都重要。”A侠正色。

“说到这个我就呵呵了。你看华山派、全真教的新生代,这些年除了卖人设之外还做过啥?可关注度却屡创新高。抓个小偷都能实力吹上一个月。”B侠冷笑。

C侠跟B侠年纪相近,立刻补充道:“你们该去看看楚牛香和发无缺的应援墙。有颜真是可以为所欲为呢。我还记得那些粉丝留言:‘上次去探班香宝夜晚练功真的很心疼!手都破皮了还坚持不用替身完成每个动作。’‘怎么会有缺缺这么好的男孩,温柔了岁月,惊艳了时光’……”

“但是说真的,现在是粉丝经济的时代了,适当改变还是必要的。上次听说多森寺都在炒有花和实竹这对兄弟CP了,有经纪公司向峨眉的咩绝师太提出包装她旗下女弟子,比如叫‘苏州河48’什么的。她没答应。”画大师闲聊道,“最近直播市场也很火,比如上次叶孤寡和西门吹牛决战紫禁之巅,黄牛票就卖得特别好。不知多少老铁通宵双击666。”

这时一只信鸽飞落,A侠拿下它腿上的纸条一看:“啧,刚解决这滴滴打轿劫持事件,又有新鲜尸体盗窃案发生了。我们得赶去了。画大师,麻烦你送这位姑娘回家。”又一瞥被结实捆绑的鬼面们,“以及把他们送交官府。”

然而话音未落,鬼面的身体陆续膨胀、爆炸,消失在了白烟中。

“可恶,竟被他们脱身了!”B侠扼腕。

“看来他们精于此道,怕是追不回了。”C侠四下张望,“算了,去赶下一场走穴才是正经事。”

画满楼忙道:“对了,小道消息称,皇上将于近日微服私访,或有魔教余孽对圣驾不利,几位到时留意。”

“好!”

离去的路上,A侠奇道:“咦,大师兄刚才是不是一句话都没讲?”

“偶八造缩撒(我不知道说啥)。”一灿道。

“大师兄你怎么了?刚才的话我一句没听懂!”三侠惊讶。

“啊,“一灿微笑,“李萌干柴讲滴,偶也听八懂(你们刚才讲的,我也听不懂)。”

【裸影忍者】

大卫听见了日语,包括了“呀咩爹”“已呆”等专业术语,他不禁脱口呵斥:“你们要看这个我可不困了啊。”

然后他发现自己呆在一间古色古香的上房内,眼前是一群近乎**的男子,说“近乎”是因为他们围了一条兜裆布,就是那种乍看只在腰间绑了一根绳子、然后关键部位降下一条布帘、然而实际上整个臀部都已经处于丁字裤严密包裹下的**界的骚操作。这个富有地域色彩的细节暴露了他们来自日本。

再看一边的**,堆着好些黑衣,而桌子上摆着几个面具,是日本著名的鬼怪“般若”。

忽然出声的大卫让男子们一阵惊慌,然后甲男擦汗:“传说中的隐身术到底还是被掌握了。该说真不愧是学长大人吗?”

乙男点头:“呐,这样的奥义果然是存在的吧。就在刚才,学长大人完全从我的记忆中消失了啊。”

丙男:“啊啊,即便现在注视着学长大人,我依然感觉面目模糊、难以留心,这就是强者的世界吗?”

大卫:“……”

不过他也注意到了,自己竟能无障碍地听懂日语,这令他非常欢喜。毕竟整个415学日语的渠道都很单一,所掌握的词汇也非常有限,而他还不是最好学的那个,最好学的是烂操,经常悬梁刺股挑灯夜战,在某些特殊用语的领域达到了一级水平。

另外,大卫发现自己也跟这些霓虹男儿一样仅穿兜裆布,顿时羞耻地蜷起身子,满脑子都是自己正在参加不可描述的派对。七尺男儿如他,怎能受到这种羞辱?他恨不能把兜裆布脱了,就是这么血性。

蓦然间,天花板上落下一个身着艳丽和服、腰间佩剑、留一头狮鬃般红发的男人,他的造型仿佛日本歌舞伎角色,同样戴着般若面具。众人见到他纷纷下跪,大卫也跟着跪,男人沉声道:“你们这样成何体统。”

“粟米妈塞!老师!我们穿了一天忍装,想说无论如何都要在任务结束的今夜透个气……”

“八哥压路!中原是敌人的地盘,如此疏忽,置我大和武士精神于何地!?”

“老师教训得是,我们太大意了!事到如今也唯有切腹谢罪了!”

“八嘎!别浪费重要的战力!不是说好要一起征服中原吗?!”

“老……老师!呜呜,夕阳好美呀……”

大卫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和风职场闹剧,反应过来这群人并非变态那么简单。他们说忍装……忍者的装束?原来他现在投胎到了一个忍者集团吗!的确“隐身术”就是十分著名的忍术啊。不过现实的隐身术只是利用了视觉盲点的障眼法,大卫肯定是没学过的,他的毫无存在感完全是自带的天赋,当然这跟415对他的忽视也不无关系。很惭愧,我们只是做了一些微小的工作。

这边厢,忍者老师朝他看来了,“新佑卫门,你打算裸到什么时候?”

大卫一愣,才发现其他忍者已迅雷不及掩耳地换回了黑衣,忙也跟风遮羞,忍者素以敏捷闻名,他觉得自己从没这么快穿好衣服过,甚至心生一丝不舍。

“身为本派大师兄的你,今日似乎不在状态?”忍者老师察觉他面色有异。

“啊哈哈您多心了,我没什么不对啊。”大卫心虚。

“不知为何,穿上衣服的你少了很多记忆点,仿佛只配通过卖肉增加存在感。”

大卫忍耐着没有口吐日语脏话。

“罢了。汇报近日‘东亚病夫大作战’的进度吧。”

大卫不禁竖起了耳朵。忍者老师一开口就自揭反派立场,大卫虽也热爱日本文化,但汉奸走狗可不在考虑之列。

甲男拱手:“近几日,我等专挑与中原皇帝出行计划有关的人进行接触。一名女子本是靠近成功的钥匙,谁料被多管闲事的‘武当四侠’坏了好事。”他含恨,“却说那四侠之首,身手俊,容貌更俊,真真担得起那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又让人想起那句‘郎艳独觉,世无其二’……”

“……你最好是有在含恨!以及一个鬼子的古诗造诣为毛这么高啊!”大卫心中发出激烈的吐槽,同时默默觉得,那美侠搞不好是一灿……

却听乙男安慰甲男:“这次失败我们都有责任,请不要将所有的压力都揽到自己身上。”

甲男握紧拳头,肩膀微微抽搐:“是吗?即使是这样的我,也还是可以陪伴在大家身边吗?”

丙男动情地说:“我何尝不是实力不足?给各位仙贝添了麻烦,真的真的对不起了呢。”

然后他们不约而同地看向大卫,大卫本能地加入这个情境,大声说:“教练!我想出任务!”

忍者老师点头赞许:“你们都已拥有了觉悟。其实没能绑架那女子又如何,我们可以通过线索来推理她在中原皇帝出行计划中的作用。毕竟真相只有一个。”说着他将大卫拉过来,眼睛微眯,朱唇轻翘、挨近。

“……”大卫忍住没给他一巴掌,心里暴风咆哮这种师生关系太不洁了!

但老师只是仔细闻了闻他,又闻了闻其他弟子:“你们身上染有那女子所用的香料,那是一款催情香氛,名为‘老公我好了’,良家女子是不屑使用的,所以她必然是从事风俗行业。自古皇帝多****,后宫佳丽三千居然还不能满足他,也许这就叫家花哪有野花香吧。”

大卫:“……哦。”

“即日起,我要你们调查江南风月场所中,哪些使用了‘老公我好了’,此物价格不菲,不会是居家标配。最终锁定的场所,狗皇帝必将驾临。我们就在那里将其狙杀,掀开颠覆中原的第一页。”

“不愧是老师!能够追随您,真是太好了。”

满屋彩虹屁中,大卫深陷不安。

【八乞儿】

八达在一片黑压压的森林里觉醒。

首先察觉的是凉意,下意识抚摸身体,心也凉了。此刻的他衣衫褴褛、千疮百孔,他立刻想到了自己在路边跟摊主讨价还价半天才拿下的原本卖二十块现在只要十五的T恤竟然还没穿足一百年就出现了质量问题,未来一个月必须不吃不喝专注蹭室友才能把这笔损失给省回来了!

但他很快又发现,自己的衣服与其说是破,不如说就他妈是一堆布条!他仿佛一个蹩脚的木乃伊,缠绕着各种绷带,并且颜色还基本是脏出来的,深深一闻,比饭圈文化还要恶臭。然后他的身体也很脏很痒,披肩长发一绺一绺却不是黑人脏辫,而是因为太久没洗而结块……

至此八达的身份呼之欲出:流浪汉,乞丐,或者臭要饭的。写下这一段的时候,我仿佛听见万千读者在拍桌:真他妈太适合他了啊!

八达非常理解为毛自己要出演这种角色,厚脸皮如他竟十分坦然。可怜了此人所拥有的张震式神颜。就算当不成战神,好歹也当个锦衣卫啊。

八达又发现,他正置身一个野外的集会中。林间篝火摇曳,每一丛都围着一圈乞丐,狼吞虎咽着烤地瓜、猪腿之类。不愧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困难户群体啊,完全不把山火隐患放在心上,只顾着先填饱肚子。

八达正左右观察,有人把装酒的破碗和一块肉塞到了他手里。这人脑子本就长胃里的,立刻将一切抛诸脑后,觉得不吃饱怎么有力气回家呢?事实上只要能吃饱,回不回家谁在乎啊!

八乞儿**大快朵颐。

渐渐咀嚼声小了。乞丐们纷纷放下食物,梗起脖子看向前方,窃窃私语:“是洪帮主!”“是洪七十七公啊!”

八达抽空抬头,看到那位帮主出现在一处土丘上。不愧是丐帮之首啊,在场的人已经如此贫困,他竟然还可以更加潦倒,上台时双手拄杖,佝偻的身体因咳嗽而仿佛随时要折断,手帕早已被血打湿,细若麻秆的双脚始终颤抖不停……而之所以能看清腿,是因为他那身行头已经不能叫衣不蔽体了,跟他相比,八达穿的简直是五位数的阿玛尼啊,最性感的迷你裙都不能跟帮主的相提并论!八达甚至觉得如果不是因为粘不牢,这人恨不得在关键部位贴一片树叶就出门。

穷成这样,不愧是乞丐中的乞丐啊!

显然帮主极有人望,一亮相就惹来连串尖叫,大家挥舞着骨头给他造势,肃然起敬的八达也跟着喊了几句“瓦坎达万岁”之类的话。

老帮主好容易站稳了身、止住了咳,将一直紧握的棍子高举起来,有乞丐惊呼:“啊,那不就是镇帮之宝——打狗棒?”

八达定睛细看:“……不对,那是甘蔗吧?”

那乞丐:“什么话!那当然是打狗棒!”

“就是甘蔗啊喂!打狗棒不是一根绿色玉杖吗?”

好几个人瞪八达:“用得起绿玉杖还算乞丐?!乞丐拿到那种宝贝的第一反应当然是变卖好吗?事实上你能看到一根完整的甘蔗都是奇迹了。我跟你打赌它绝对被啃过几次,本来应该更长的!”

八达被深深地说服了。不是穷到贴地,又怎配叫丐帮?相比之下金老爷子的设定是多么荒诞呵!

“我宣布——”洪帮主举起甘蔗如举麦,说话声艰难如交代遗言,“第七十八届丐帮帮主选举,开幕!”

又是一阵掌声与喝彩,然后一名老乞丐起身拱手:“自帮主萌发退意,我们几位长老也便各自留心,选定了三位精英。接下来就请他们展示。其他不甘示弱的弟子也可踊跃登台!”

帮主用一脸“怎样都好快开始吧我赶着回家写遗书”的表情点了点头。

“那便有请第一位参赛选手:乔荤!”

只见一名衣冠楚楚的乞丐上了台,他的形象跟穿着一样干净,且喷了香水,散发着怡人的芬芳,营养摄取应该也很均衡,皮肤泛着健康的光泽。

“这算什么乞丐?”“美颜过头了吧?”“走错片场了吧?”质疑四起。

乔荤选手不慌不忙:“我名字的荤指的是大鱼大肉,这也契合了我的执政理念,那就是彻底改造丐帮,让大家都过上富足的生活!”

全民哗然。

“我可不是信口开河。想我们贵为天下第一大帮,如此庞大的劳动力却沉迷乞讨,何等堕落!若我成为帮主,定会物尽其用。这方面我很有经验,毕竟我曾留学西域,还有个洋名叫‘乔布斯’……我建议大家一起来种苹果,一代一代卖下去……”

“这还叫个屁丐帮?”

口若悬河的乔荤停下嘴,手搭在耳朵边:“刚才谁说了什么?”

大量目光齐刷刷汇聚到八达身上。

“小兄弟,你似乎对我的政见有所不满?”

八达赔笑:“也没有不满啦。然而混吃等死正是乞丐的浪漫不是吗?反正在我看来,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打工的。”

“这位兄弟说得对呀。”“让乞丐去工作,脑子瓦特了!”“我就想每天混吃等死……”

嫌弃犹如干柴,一点就着,烧得乔荤的事业版图渣都不剩。“总、总之我想说的就这些,请投我一票。”他灰溜溜下了台。

二号选手上台了,只看造型,倒是一个非常合格的乞丐,他报上姓名:“在下鲁猪脚!”然后便自顾自打起一套掌法。

“这不就是降龙十八掌?”但见那行云流水的技能施展之际,有龙若隐若现,气派过人。

蓦的他又收了手,人群中飞来根棍子,他接住,虎虎生风地耍起棍法来。

“七十二路打狗棒法!”观众欢呼。

终于猪脚君表演完毕,擦汗拱手:“方才那两下是我根据多年的观察与揣摩习得,山寨而皮毛,望今后能更系统地研学。是的。我认为一帮之主最重要的就是武力值,俗话说火车跑得快全靠车头带,我不够强大怎么行呢?”

“可真是辛苦啊。”

众人的目光再度荟萃八达,鲁猪脚挑衅地一抬下巴:“当帮主可不就得以身作则?”

“以身作则,肯定是希望我们都学你咯?那就要严格健身、大量流汗。就算讨到了饭也得精挑细选,控制碳水、糖分、油盐等等摄取,太浪费了吧!”八达说,“为什么不能当个安安静静的快乐废柴?这么励志算什么乞丐啊。”

八达的屁话再次引起了广泛共鸣。众人看鲁猪脚的眼神就像看阶级敌人,都是扶不上墙的烂泥,小样儿你装啥海底泥呢?你根本不配叫猪脚,因为健身的人是绝对不可能吃猪脚的!

轮到第三名选手上台了,出人意料,她竟然是一位女子,自我介绍:“小女子黄蒜。”然后迅速看向一位长老:“您失禁了,对吧?”

长老大窘:“休得胡言!”

黄姑娘微微一笑:“这是我调动了眼耳口鼻得出的结论,如果您不承认,我可以出示证据,让大家评评理。”

大家看长老的目光都变得怪怪的,不堪受辱的老人终于掩面而逃……

“献丑了。刚才只是雕虫小技,旨在一展所长。”黄姑娘说,“没错,那就是八卦技能!众所周知,虽然江湖新闻的发布者是百晓生,但那是因为他有我们这样的情报搜集团队!身为帮主更必须保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我作为女性,这方面的嗅觉更是强人一等,若能成功上位,定将带大家奋斗在吃瓜第一线。”

说罢,黄姑娘一瞥八达:“这位兄台总有高见,这次你打算怎么反驳我?”

八达讪笑:“没打算反驳啊,我觉得特别棒。”

黄姑娘刚要得意,“但是……”八达又说,“你为什么要在众目睽睽下揭穿长老?难道你没有考虑到那对他的面子是个毁灭性打击?”

躲起来暗自屈辱的长老闻言,眼泪夺眶而出。

“这种事就该利用起来啊,要狠狠敲他一笔!”八达恨铁不成钢,“不管丐帮的八卦雷达多灵敏,缺乏变现力也只是空中楼阁。我们应该保证手头的每个瓜都卖出好价钱。就像我曾经用室友忘记带纸上厕所却还能全身而退一事敲诈了他三天的午餐。”

黄姑娘难以置信:“人干事?!”

“有道理。”八达立刻反省,“仅靠敲诈,赚头还是太少,应该把这则趣闻卖给多个感兴趣的人,赚上两笔乃至更多笔。此外情报加工也是学问,只要钱到位,怎么编我都会……”

黄姑娘无法承受这样的黑心洗脑,颤抖着留下一句“是在下输了”夺路而逃。八达的话题热度再创新稿,瞬间十万加。

于是,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乞丐们开始有节奏地高喊起来:“四号!四号!四号!……”

八达有点意外,另一位长老模样的人过来拍拍他,擦着鼻子说:“没想到会有如此戏剧性的反转。阁下真乃泥石流中的泥石流,仅靠在他人表现时旁敲侧击,便实现了个人风格的最大化展示。这种寄生虫一般的蹭热度智慧,只能说是与生俱来的乞丐啊!”

八达:“……我谢谢你如此的肯定啊!”

帮主也过来了,他惊叹着:“如果是你的话,即使像那谁一样当众失禁, 也一定会面不改色谈笑风生地化危机为转机吧,我就是相信你有那么厚的脸皮。希望你用鼠目寸光的视野与得过且过的信念,助丐帮继续苟延残喘下去吧!”

八达本能想拒绝,转念一想自己这也算万人之上了,十个人的415都能让他蹭成那样,今后的好日子还得了?于是毅然道:“交给我吧!”

“立刻举行加冕仪式!”帮主说完,朝着他狠狠吐了口痰,然后长老也过来吐,刚才几位选手也过来了,其他帮众也过来了……

是的,丐帮帮主的继位仪式,的确是少不了这个恶心又屈辱的环节……刚上位就糊了的八达闭上眼睛,迎接此生最想死的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