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说：“我们真是活在了最好的时代。你看，科技一日千里。当初我用QQ泡妞，现在都用微信了。当初妹子们在Q上打字骂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而现在她们都习惯在微信上用语音骂我呢！”
我微笑着说：“大叔你高兴就好。”
【火辣辣的心，火辣辣的情】
我守在一棵树后。据说这是烂操上学的必经之树。
修正时间线的进度已完成十分一。本以为老排后是金氏，因为感觉上他俩就该无缝对接，唇齿相依。不，刚那句跟肉文一毛钱关系都没。总之巴蕾舞告诉我“这里是狼牙棒小哥的高中”时我有点诧异，不期然还产生了烂操插足到老排与金氏间的重口味错觉。
盼望着，盼望着，烂操的脚步近了。节操、下限、羞耻，你不让我，我不让你，都开满了花赶趟儿。我的眼眶有些湿润。不禁想起过去开玩笑说看到烂操眼睛会湿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进沙了。现在想想，那时的自己多么幼稚。
明明是被丫的狼牙棒脸给刺痛了双眸好吗？！
高中版烂操跟大学版大同小异，也就是痘田的收成更好了些。看来吃饭睡觉挤痘痘依然是他的生活主旋律。我脱口而出：“真慢，等你好久了。”
“等我？”烂操莫名其妙，“你谁啊？”
“我是这耀眼的瞬间，是划过天边的刹那火焰。”
“……我不认识你。”
“你不属于我。我们还是一样，陪在每个陌生人左右。”
“……你想干嘛啊？！”
“我想带你回我的外婆家，一起看着日落……”
面对卖力搞笑的我，烂操一脸的“精神病院门没关”，开腿就想走，我拉住他：“等下，我有话跟你说。”
“对不起我很忙。”
“忙个头啦单身狗明明是这个世界上最闲的……”
话没说完，我看到一群人朝这里跑来。倩影婆娑，青春洋溢，竟是正妹联盟。我本以为接着要看到她们围殴烂**他交出偷走的内衣裤之类画面，谁料她们争相挽住烂操的手，“文哥哥早上好！”。
“文”是烂操名字里的一个字，习惯了绰号让人好生不适应，但烂操显然万分受用，满脸**笑。
“文哥哥，这是人家一早起来做的，不许说不好吃哦。”一个双马尾正妹递上一个花巾包着的便当，“
“一……一不小心把你的作业带回家全做完了。你要拿去交也不是不可以啦！笨蛋！”一个短发正妹把一叠本子拍在烂操胸口。
“是郎给的快乐/我风干了寂寞/在幸福的天空/你是我的所有。”一个书卷气正妹轻轻朗诵起情诗。
总之她们此起彼伏大献殷勤，在这爽朗的清晨造成了非常不好的影响！路人们都是一脸“你特么在逗我？！”的表情，烂操注意到了，抱歉地冲他们举举礼物耸耸肩，脸上挂满了唯有绝世帅逼才能体会的苦恼。
……415再凑不齐十个人了，我要把烂操掐死。
不久后援会活动结束了，正妹们陆续离去，一路不忘用飞吻、挥手手、“要想我哦”等方式表达内心的依依不舍，真是够了！单身狗也是动物，请停止虐狗！
这时又有一个妹子跑来了，相对于其他正妹，她不起眼又没精神，草草对烂操说了句“早”就走了。
虽有这么个拉低气氛的插曲，烂操人生赢家的本质并未改变。我忍不住问：“为毛这么多女生喜欢你？”
烂操认真思考了一会儿，说：“大概是因为脸吧？”
……我是真的必须掐死这个人才行了！！！
【no game no life】
闪瞎所有目击者的狗眼后，烂操去上学了。我想跟去，在校门口被拦了下来。一没书包二没学生证人家不让进。事实上进去也没用。烂操上课时我能干啥啊？除了勾引看门大爷实在没啥好干。
于是我决定去光滑的大街上摩擦摩擦。
烂操高中在县城老家读的，路面坑坑洼洼满街三轮车那种，没啥好逛。我看到一家网吧就进去了。小破地方的网吧还挺正规，进来要出示身份证的。那些身份证有个共同的特点就是画着毛爷爷的头像。
我在角落坐下，看网页看漫画看电影，不知不觉睡着了。
迷迷糊糊，我感觉有人在摸我，忍不住说出梦话：“快点，我妈要下班了……”等等，哪里不对，我迅速睁眼，不规矩的手消失了，我的钱包也消失了。
“有小偷！”我大叫。网吧里不戴耳机的人全都看过来，老板问：“咋啦？”
“我的钱包被偷了！刚有人出去吗？”
“没啊。不可能被偷吧？你再好好找找。”
“我找过了。”我的眼神变得犀利起来了！威严地扫视着这间网吧，窗户紧闭又没人离开，所以这是密室偷钱包事件！“老板你这里有没有安监控？”
“我们这里治安一向很好的，所以我只在厕所安。”
……为什么厕所里要安监控！这已经是别种犯罪了吧！“那只好求助警察叔叔了。”
“别，我这里这么多未成年人，许多羞羞网站也都不设屏蔽，警察叔叔这一来，他们还能不能好了？”
……所以这到底是什么样的网吧啊！“那怎办啊，我的钱啊！你跟客人说说让我搜身？”
“我这里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搜身小心失身啊。”
这不合作的气氛把我气坏了。正犯愁，一个五官清秀但感觉上很不积极的妹子映入眼帘，不就是姗姗来迟跟烂操请安的那个？当时她散发的垫底气质多么像一个冷宫弃妇，多么像给全班拖后腿了的学渣……下文她的名字就都用渣渣代替吧！
渣渣似乎是这里的服务生，她察言观色了解了什么情况后，忽然指向个杀马特：“是他偷的。”
举吧皆惊，杀马特怒了：“你他妈凭什么这么说？”
“搜一下就知道了。或者晒晒聊天记录。”
杀马特的脸色变得比发型还难看，我向丫走去，丫忽然将一盒吃剩的泡面砸来，我避开，墙上一张美女海报被污染得如泣如诉。丫又挥舞键盘杀出一条血路，不料老板鸡血上脑地从柜台后跳出来，一椅子砸翻了丫：“尼玛敢在劳资这里撒野？！”
杀马特被秒了！我从他身上搜出了钱包，又从他的聊天记录里找到了大量他跟马子炫耀自己又偷到了啥啥的犯罪记录。绝不偷藏私房钱的精神也是可嘉，顺便说一下，丫的网名是酷炫的“嗳迩噎Wan哖”。
我想谢谢渣渣，她却深藏功与名地从后门出了网吧，我跟出去想叫住她，眼前一花：渣渣那身朴素的衣服忽然变了，身为一个直男我对女装一窍不通的，只能说那种印花做旧范有点像英伦潮牌羊头all saintes没记错的话AS这种超亲肤薄款面料女T还有两种颜色具体我身为一个直男也不是很清楚。
渣渣低头打量一下自己，问我：“这算好看么？”
“好看啊。”我由衷地说，人靠衣装是真理。
“真讽刺，都不想玩了又给我做成一单任务。”
“任务？啊还没谢谢你，你怎么知道那货是贼?”
“刚好看过他的聊天记录。网络本就是我的地盘。”
“诶？”
“你现在看到的我只是一款虚拟形象，真正的我在网络上。”渣渣说。
“……你是说……你是人工智能那样的存在？有生命的程序？病毒？”我说。
“不太一样，但你能理解到这个地步也不容易。”渣渣说，“网络对你们是虚拟的，对我们是真实的。反过来，你们的现实对我们而言是虚拟的。你们可以通过注册账号登陆网络，我们也可以注册账号登陆现实。我现在这个身体就是一个‘账号’。”
原来如此，既然渣渣的本体类似AI，那么要get聊天记录的确简单。“你刚说的任务又是什么啊？”
“玩游戏啊，你们上网会玩游戏，我们来现实也会玩。这是一款女性向恋爱游戏。多玩家同时在线，每天做日常任务和突发任务，圆满完成或者攒够积分就可以解锁技能得到装备，以便更好地攻陷男主……”
“等等！那个男主莫非是……”
“就是那个狼牙棒。”
真残酷。谁能想到堂堂人类会被AI组团刷？可怜烂操以为自己桃花无双，结果根本是残花败柳，妹子们爱的并不是他的灵魂，当然更不可能是他的肉体！
“不过为毛会选烂操当男主？一般不该选超级大帅哥吗？而且烂操超来者不拒的啊。”我说。
“我们的美丑概念跟你们不一样，我只觉得他很个性。跟你们用怪物当头像一个道理。”渣渣说。……等等，这个比方超失礼啊！“并且就要这种类型才有攻略价值，看起来他谁都会要，但最终却又只能选一个，这可比那些目标明确从一而终的暖男更难搞啊。”
说着渣渣叹了口气：“我加入的时间晚，其他玩家级别都比我高，有的厨艺好，有的头脑好，有的文采好……形象和气质更不用说了。我目前还没接过突发任务，只能每天做做跟男主邂逅问安之类日常任务。”
“那你刚才换衣服，是完成任务的奖励？”
“对，不是所有任务都跟男主有关，我们平常也得打工什么的，这也是为了不暴露身份。‘抓小偷’是个突发任务，还好我应付得来，才能得到这套装备。”
“烂操下次见到你，好感度应该会提升。”我拍马。
“你好像很熟悉他。”渣渣打量我，“不然你来帮我拿下他？你肯定知道他对什么比较没有抵抗力，那我就专注提升那方面的技能。”
知恩图报是中华民族的美德，况且我本来也是要去接近烂操的，所以我毫不犹豫地说：“好。”
【奔跑吧，姐妹！】
根据渣渣的说法，每当任务到来，眼前就会出现一个弹窗，提示内容及奖励，接不接随意，跟赏金猎人似的。听起来跟我们这边的游戏也没差。渣渣会收到，其他玩家当然也会，但现在渣渣有了我这个参谋或者说外挂，可以省下不少走弯路的时间。
“您有一条新的任务提示：帮烂操做值日。奖励是装备：眼镜。”渣渣复述。
“烂操没有排长那么喜欢眼镜娘，做值日会弄脏新衣服，得不偿失，pass。”我说。
“接到新任务：整理图书馆。奖励是解锁技能：拍照。”不久渣渣又说。
“鸡肋。在烂操心中，只有艳照才算艺术。”我说。
“这条呢？慌慌张张跑向烂操把整碗面泼到他身上，可解锁技能：胸口碎大石。”
“……这是毛任务啊！胸口碎大石又什么鬼啦？！”
这样筛选了几次后，我渐渐摸清这个游戏的门道，有些技能和装备看似有用，其实会把人往沟里带。比如女玩家A在几次任务后掌握了一身中国功夫并获得双截棍，从此跟其他人竞争时经常一个马步上前一记左勾拳，粗暴得令烂操却步；又比如有些任务的奖励不错，内容却无比奇葩，比如女玩家B为了得到技能“甜言蜜语”，必须在大庭广众下挥着泌尿科小广告哭喊“我的病有治了”，从此烂操再看见她，从最初的合不拢腿变成了拔腿就跑……
看似简单的恋爱游戏，其实密布各种人性陷阱，简直跟绿茶婊一样深不可测！
我建议渣渣接的任务之一，是帮烂操渡过考试危机。这是个抢手任务，因为奖品是一张高额信用卡，人人趋之若鹜。
女玩家A选择跟烂操一起复习，“不懂就问我。”
女玩家B帮烂操准备了许多小抄，还用礼物盒装。
女玩家C绑架了烂操同桌，混入考场支援……
我教渣渣的办法最痛快：潜入办公室将所有考卷烧了，一了百了。这本来是个好主意，结果她不幸烧掉了一批改好的考卷，老师只好宣布重考，于是要考的试不但没少，还多了一门……
还有一个人气任务是烂操不小心踩到了不良少年的脚，被堵在巷子里壁咚。当时最先赶到的是女玩家D，她毫不犹豫地发动了技能“有理有据”，本来是要说服对方放下烂操立地成佛，结果点错使用了另一技能“抱大腿”。一开口就“大哥您说啥就是啥大哥是闰土我是猹”哄得对方心花怒放，被收为了压寨夫人。随后赶到的女玩家B与C接过战友的枪，分别发动技能“撕逼”、“拉拉队”与不良斡旋，也就是一个动手一个动口……至于女玩家A大概是没有战斗技能，便用装备“化妆包”把自己涂成大花脸在旁观战，虽然不知意义何在，但莫名感受到了一种正能量……
这任务本来渣渣能拿下的，她要做的很简单：报警。结果警察叔叔来晚了，到的时候烂操已得救。激动的渣渣便与警察撕。我见势不妙，默默地发动了技能：“不关我的事/我不认识她”……
接连失败几次后我有点气馁，神一样的对手和猪一样的队友都给我碰上了，难道真该放弃？
转机到来的时候，是一个傍晚。
烂操放学了，各位玩家妹子蓄势待发，准备邀请他陪自己逛街、看电影、打羽毛球、吃小吃……这些不属于系统规定的任务而是她们的主动出击，烂操大帝翻哪位娘娘的牌子，就代表着哪位娘娘更受宠。忽然所有娘娘都凤躯一震，我见渣渣也一样，忙问：“又来任务了？”
“是啊，什么鬼任务！”
“说说，其他人好像都没兴趣，是我们的机会！”
“根据任务描述，他现在被困在厕所里，没有纸。”
“所以是要你们送纸去？真是羞耻play啊。”
“除了纸还要带条裤子，因为他一不小心……”
“这已经不只是羞耻的问题了！变态！”
“然后他还因为匆忙误入了女厕。”
“……”
“然后他还大声问谁有纸，引起了用户们的注意。”
“尼玛还能再作死一点吗？！”
我终于理解为什么那些积极女玩家全都退避三舍了，好个充满了恶意的游戏啊！这样的人就算救出来了也没兴趣再追他了吧！可话说回来，也许烂操就是因为这事上不了大学，我必须救他！“话说奖品是啥？”
“一套装备，名为‘前凸后翘’。”
……的确是最强装备！我按住渣渣严肃地说：“这个任务你非接不可，只要成功烂操绝壁就是你的了！”
镜头转向女厕。女厕有一排长长的隔间，烂操在倒数第二间里绝望地抱着脑袋。
他不是故意进女厕的，从他大大咧咧开口要纸就能证明。但那不能改变他是变态的事实。现在不幸中的万幸是女生们还没锁定他的位置，正一一排查。
敲门声此起彼伏，每一声都像是敲在烂操心上。他很想站起来，至少，在被人破门而入时维持住裤子已穿好的尊严，可是他又必须死死坐在马桶上，因为过度的惊吓让他有些失禁……
今天也许就是我人生的终点。烂操当时肯定这么想。毫无疑问，眼下谁能救他于水火，谁就是他的神。
“神”出现了。
渣渣进入厕所，好奇地问：“你们在干什么呀？”
“有个男的在我们这里！”女生们七嘴八舌告诉她。
“世间竟有如此**之事！”渣渣惊呼，“你们小心点，把他惹毛了说不定会出什么事呢！”
女生们闻言冷静了下来。她们刚才一腔热血闹革命，的确是忽略了歹徒的穷凶极恶。没被检查的隔间还剩最后仨，她们一时不敢轻举妄动。
“我们来部署一下。”渣渣指挥，“来几个人拿着拖把守住大门，不让他有机会出去。厕所里不要留太多人，否则他随时可能抓一个来当人质。装几桶水来，万一打不过我们就用水泼。以防万一最好派个人叫学长或者老师来……”
大家深觉有理，纷纷行动。烂操听着外面纷乱的脚步声，吓得咬紧了口中的卫生纸筒。
渣渣开始叫了：“里边的人听着！你已经被包围啦！快快放下武器出来投降吧！”
烂操不是不想出去，而是根本迈不动腿。渣渣煞有介事地喊了三遍，飞起一脚踹开了倒数第三扇门，隔壁的烂操魂飞魄散，余生大小便目测不能自理。
再下来，就该轮到他了！
“慢……慢着……”烂操刚要用哭腔自首，一声更大更慌的哀嚎盖过了他：“不要啊啊啊！我出来就是了！”
然后，倒数第一的隔间开门了，一个穿着女装的刚毅男子颤抖着走了出来……
就在刚才，渣渣热火朝天地指挥大家干这干那时，一个人趁乱溜进了最里间，为了降低被发现的风险，那个人还穿上了女装，一切就绪后，他就会赶在烂操被发现前出来自首……
那个人就是我。中国好舍友唯一指定品牌。
我不低头，因为，变态的桂冠会掉。
【我的手中忽然多了汽油与火把】
我站在窗口，看烂操和渣渣在楼下有说有笑，柔情蜜意。
“英俊的人都在约会了，只有丑逼还在偷窥。”老板在我耳边轻声说。
“他哪里英俊了！而且我也不是在偷窥！”
“虽然可以理解你，但妹控是没有前途的，有空来我店里搞网恋吧。”
“你只是在拉客而已吧！滚！”
我现在住的地方是渣渣打工那网吧后面的招待所，同一个老板开的，与丫抬头不见低头见，不时就会被羞辱兼推销，与恶劣的环境一样令人发指。
根据渣渣的说法，AI社会的时间轴与我们这边同步，她们需要休息时就会下线，届时“账号”会黯淡无光，仿佛卸妆，跟QQ不在线时头像发灰一个道理。渣渣说每个玩家都有自己收藏“账号”的地点，在她就是这间招待所。她提议我们假装兄妹，比邻而居，相互照应。反正我也没有更好的地方去，就随了她。
厕所任务后，烂操就和渣渣在一起了。如果有一个人将你从身败名裂、余生上厕所都会因为心理阴影而发生功能障碍的噩梦里解救出来，你怎会不爱她呢？这种爱不因时间消弭，而只会随着每次的方便一再得到提醒，成为一种旷日持久的小确幸。更何况那之后，渣渣还get了神装备“前凸后翘”，整个人是焕然一新，对烂操不仅有恩，更有致命的吸引力。要知道就连国民老公王思聪都公然声称择偶先看胸呢。
至于我，贡献了最多智慧做出了最多牺牲的我，也算是得偿所愿，跟烂操重新熟起来了。每次丫来约渣渣，都会亲切地管我叫哥。
“哥！”烂操对窗口的我挥手，“我们约完啦！”
“哦哦，玩得开心吧。”
“开心啊，哥你今天也是一个人过吧！”
“……是啊，孤独一生的感觉不能更棒。”
“哥你加油啊！对了最近上厕所顺利吗？”
“……妈蛋不要提起别人最想忘记的事快滚！”
烂操依依不舍地告别渣渣，渣渣蹦蹦跳跳地上楼，对我嘻嘻一笑：“我越来越喜欢他了，他还蛮会逗人开心的啊。我从没见过有人能把荤段说得那么深情。”
……这是妹的开心标准啊！情人眼里出西施也不要这样！“话说你已经攻略烂操了，为什么不像其他妹子一样换个对象重新追去？”
“才刚追到就立刻换？那就真成游戏了。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啊，不着急。”渣渣享受地说。
其实我也不是那么关心渣渣什么时候玩完，我关心的是烂操。现在看来，女厕风云并不是导致他与415擦肩而过的真凶，也就是说更大的危机还没有到来？那会是什么时候？我简直等不及了。
【嗷的一声昏古七了】
就在我盼太阳盼宇宙地盼着烂操出事时，出事了。
那是一个下雨天。雷公与电母在天上没羞没臊地翻云覆雨，天气十分恶劣。但蜜月期的烂操与渣渣还是坚持出门约会去了。按照以前的经验，这一去至少一天，谁料没多久他们就回来了。
“哥，哥，你快来！不好了！”烂操风风火火地跑进我房间，背上是昏迷的渣渣，两人都湿透了。我的第一反应是强暴未遂：“天了噜！才多久就玩坏了？”
“我什么都没做，她忽然就晕了！”烂操分辩，如果不是把我当大舅子，想必早已操起自己这根狼牙棒揍我了，“她是不是有什么病啊？”
只见渣渣呆若木鸡，宛如一具假人模特。我一看就知道她下线了，怎么会当着烂操下线？想着，我脱口问道：“她下线的时候发生过什么事？”
“她会说：‘大王！就叫我母猪吧！’”
“……什么鬼啊？！”
“你不是问她下限的时候？这是我见过她最下限的样子啦。”
“……我错了。我是想说她昏迷前发生过什么？”
“这个……对了，刚才打雷，好响一声。”
我正思考着，渣渣苏醒了，一眼看见一根狼牙棒扑面而来，条件反射地做出空手接白刃动作，然后才意识到是烂操。烂操高兴地说：“醒了就好。没事吧？”
渣渣眨眨眼（好像顺口溜），装模作样咳嗽了一声：“不好意思，其实今天是人家每个月的那几天……”
“原来如此，我不该硬拉你出去。”愚昧的烂操立刻接受了这个设定，“好好休息，我在这里陪你。”
“你真好。”渣渣感动，“可我希望你今天先回去。”
“也是，毕竟有你姨妈这个粘人的小妖精做第三者呢。”
“你好讨厌喔，回去要当心哦。”
“呵呵呵我不但可以当心，还可以当肾唷。”
“你坏你坏……”
我看着这一切，满脑子把这对狗男女浸猪笼的想法。终于烂操滚了，我问渣渣：“你刚才是怎么回事？”
“他没告诉你？就打雷啊。你遇到过打雷时电脑重启的情况吧？”渣渣无奈，“没办法，这身体毕竟是虚拟的，跟你们这里的一些环境不兼容。我也是第一次这么掉线，已经尽快登陆回来了。”
“以防万一，你还是不要在雷雨天出去了。”
“我也这么觉得。”
我们刚说完，门吱一下开了，露出烂操的半张脸。我们大惊，渣渣叫道：“你怎么可以偷听？”
“我觉得你们准得在背后聊我，比如‘他真是男人中的男人’之类，我受不了这种**……”
“擅自脑补些什么鬼啊！你都听见啥了？！”我说。
“不管你听见什么，都要记住那些只是玩笑。”渣渣补充。
烂操点点头，窗外好死不死又一声雷：“轰！！！”在照亮整个房间的白光中，渣渣再度昏厥。
烂操和我面面相觑，指指渣渣：“她真不是人类？”
我觉得再侮辱烂操的智商不合适，想了想说：“可她确实是喜欢你的。”
于是，渣渣重新上线时，第一时间听见了烂操认真的表白：“我也喜欢你。”
【拜见母上大人】
寒酸得犹如八达化身的房间内，我在写作。虽说拯救青春的革命尚未成功，但闲着也是闲着，毕竟我是立志将来要为宿舍写《睡在我上下前后左右铺的兄弟》之类传记的男人。
“‘一灿，不行，我已经有阿天了……’嬷嬷挣扎着，娇躯如花绽放……”
正为415写着感人肺腑的同人，虚掩的门被推开了，是渣渣。我说：“嗨，有事？”
“你认识她？”渣渣指着自己问。
“太伤心了！你竟忘了大明湖畔的我？”
“哦，我是这孩子的母亲。谢谢你对她的照顾。”
我张大嘴巴，忽然明白现在操作这个账号的是渣渣老妈。有时候我忘了关Q我妈也会偷用的，她会冒充我给我妹留言：“最近跟男朋友怎么样？”
我妹：“我哪有男朋友。你是爸还是妈？”
我妈：“你……你乱讲什么……我是你哥……”
我妹：“可笑，那家伙敢不请安就跟我讲话？！”
……总之意识到眼前的美少女内在是欧巴桑时，我整个人拘谨起来：“阿姨好！……她呢？”
“她唷……”渣妈一声叹息，“这孩子我也管不了了说她两句就跟我顶嘴完了饭也没吃就跑了唉一点也不知道我们下厨房的辛苦翅膀硬了就是这样啊以前明明那么可爱的……”
……这熟悉的牢骚是怎样！阿姨你可是网上的生物啊！拜托有点科幻气质啊！
意犹未尽的渣妈还想继续说，话语忽然生生断在了空气中，脸上恢复了渣渣式的表情，喔喔，看来是物归原主了。渣渣本尊炸毛道：“妈蛋！那个臭老太婆跟你说什么了！”
“你居然这么称呼自己的母上喔。”
“啊不然咧？我忘了退出账号就走了，回来就看她用得不亦乐乎！明明说了不许进我房间的，超火大好吗？当妈的就可以侵犯隐私吗？！”
……说真的比起渣妈，现在的暴走渣更让我意外，感觉上完全就是个中二少女……还有，就说你们的对白不要这么草根了！我感觉自己在看肥皂剧啊！
“啊，真不爽。我出去走走。一起？”渣渣说。
“现在？”我看窗外黑灯瞎火，“不了，快睡觉了。说起来你每天睡多久啊？感觉你几乎都呆在这边。”
“那边太烦了，当然是这边好玩。”渣渣一挥手，“那我叫他陪我去咯。”
雷雨天后，烂操与渣渣已是情比金坚。根据我的观察，渣渣已经越来越粘烂操，可能是因为在这个相对她而言的“虚拟世界”，烂操是最为真实的存在吧。
渣渣给烂操打电话去了，我继续高尚的创作。接着出场的是八达。“‘呵呵呵嬷嬷，虽然我是穷了点，但要论凌辱你的方式，可是堪称亿万富翁唷……’”
【然而闺蜜早已看透了一切】
这个周末，我和烂操和渣渣一起去吃新疆大盘鸡。是的，别怀疑渣渣拥有吃喝拉撒的功能，那甚至一度还是她的日常任务呢。吃饭过程里这俩不出所料是各种互喂，厚颜无耻，不堪入目。
开始吃浸泡在汤汁里的皮带面时，渣渣说要去一下洗手间。临走时，烂操与她深情对视，愁肠百结，意恐迟迟归。我觉得再看下去今天这顿就算白吃了。
没想到的是，渣渣前脚刚走，烂操后脚就精疲力尽似的趴在桌上，吐舌：“谈恋爱好累！”
“妈蛋得了便宜卖乖，之前一堆妹子追你怎么不说累！”我把免洗筷丢过去。
“我也奇怪，一对一怎么比开后宫还累？”烂操说，“小渣是很可爱，但最近越来越缠人和难哄了。”
“合着你们刚那些闪光弹放假的喔？”
“她卖萌撒娇时我如果不好好配合，她会不高兴，会说我不喜欢她了。她发的短信我必须秒回，她翻我手机我不能有意见……”烂操叹了口气，“麻烦死了。我只想简简单单地为她说尽天下荤段而已。”
“……最后的诉求是怎么回事！歪楼了喂！”
这时一个女孩进店来了，看到烂操条件反射地喊道：“文哥哥！”不正是之前跟渣渣一起追烂操的玩家之一？当时给她的编号好像是C……C同学叫完立刻捂嘴，吃亏了一般自言自语：“对了，你已经不是我的攻略对象了。”说罢换了一个画风，边挖鼻孔边对烂操说：“你丫还活着喔？”……真是太过分了。我感受到了世界的恶意。
好在厚脸皮的烂操完全不介意，潇洒地反问：“是呀，你好吗？”
“好个屁。我改追另一个男的了，比你还难搞。”C同学大大咧咧地在我们对面坐下。之前明明是走知性路线，私下原来是个抠脚女汉，女人真神秘……“你呢？跟渣渣的相处酸爽吗？”
“还行……”烂操苦笑。
“必须还行吧，她每天花这么多时间在这个游戏里，为此都跟她妈撕逼了。网瘾大得足不出户我也是醉了。哪儿像我都是忙里偷闲……”
健谈的C同学滔滔不绝地抖起了八卦，我听呆了，虽然之前有稍微了解过渣渣的生活状态，却不料比想象的还不积极啊。第一次听的烂操更是心情与长相一样复杂，我们都好一会儿没说话。
就在这当口，渣渣回来了，C同学还在说什么“我跟她也算是闺蜜啦，有些东西我其实不爱讲”，渣渣抄起一杯冰水就给她泼了下去。C同学整个跳起来，一看下手的是苦主，立刻识趣地闪人了。“站住！你凭什么在背后说我？！”渣渣尖叫着想冲上去，我们忙拦住。
“算啦算啦。她也没说什么。”烂操擦着汗。周围人都看过来了。
“我都听见了！她在嘲笑我啊！你听得下去？！”
“我……”烂操语塞。
“你就任凭人家那样欺负我！你如果喜欢我就应该当场跟她撕！……”
一秒换画风的渣渣完虐烂操，一旁的我充分感受到了殃及池鱼的尴尬，以及明白了烂操说的“好累”……
而餐馆里有些搞不清状况的人见我和烂操俩男的被个妹子骂成狗，不禁窃窃私语：“好可怜，一定是红杏出墙被抓个现行……”
【喜欢就会放肆，但爱就是克制】
“烂操那家伙慢死了。”我一边牢骚一边眺望，视线悄悄落在模特身上。
“想看直接看就是了，装模作样。”渣渣说。
“不，我只是觉得她有点面熟……”
“男生看所有美女都面熟吧？”
在那家让人回味无穷的大盘鸡店留下不那么值得回味的记忆后，渣渣跟烂操的关系变得略紧张。电话少了，互动少了。这让她十分不安，央着我做和事佬。“我不是想跟他吵架，我是怕他对我印象变差才急了……”渣渣这么说的时候，脸上写满了真爱。虽然我觉得，作为一个被陌生正妹打了左脸都会主动献上右脸的无耻帝王，烂操未必那么小气，但能帮就帮一下好了。
于是我们再次约在了外面。至于等人的时候居然还有正妹可以欣赏，倒是意外的收获了。
正妹是真心正啊，唇红齿白腰细腿长，一副墨镜为她平添几分性感与时尚，看着就像做模特的。
“你有没有喜欢的人？”渣渣忽然问。
“……有啊。”我犹豫了一下，回答。
“有了喜欢的人还乱看别的女孩子？”语气不屑。
“两回事啦。我说，如果你真想跟烂操好好发展，有些事不能太计较，不能太情绪化。”
渣渣闷闷地“嗯”了一声。
烂操来了。看得出他心情不错，一溜小跑奔向我们。我们也站了起来，但烂操的脚步忽然又放慢了，因为他看到了模特。擦，我产生了不祥的预感，一瞄渣渣，她的脸上呈现出一丝波动，但很快克制了下去。
没想到的是模特把墨镜摘了下来，打量了烂操两眼：“狼牙棒？”
烂操被羞辱，表情却有些受宠若惊。模特继续说：“你是不是经常在‘来生缘’招待所出没？”
“……嗯啊。你是？”烂操问。
“真的是你呀，我是那里老板的表侄女。表叔跟我说起过你，很受欢迎的狼牙棒小哥，哈哈！”
“这样喔，哈哈哈。”烂操傻笑。
“我早就想见见你了。毕竟我可是猎奇电影爱好者呢。呵呵。”
“原来如此，呵呵呵。”
……这个笨蛋居然跟人家一唱一和起来了，而且那些话怎么听都不是赞美吧！笑屁啊！渣渣的脸已经黑了，我怕她会发作，忙叫道：“烂操！你妹的还要我们等多久啊？”
“哦哦。”烂操这才醒悟自己是在女朋友面前，顿时十分狼狈，“……我得过去了。”
“留个联系方式呗，我会在这里呆两三天，有空出来玩。”模特随意地说。
这简直是大逆不道的邀请，但烂操鬼使神差地照办了，这情商要有多低！
“那，再见，很高兴认识你。”模特说着戴起墨镜，风情万种地走了。
烂操走到我们面前，挠着头跟渣渣解释：“她是你老板的女儿，我想既然大家都认识，就聊了两句，没别的意思。”
“……我知道。”渣渣淡淡地说。
“那咱们走吧，去吃泡椒田鸡。”
“好。”
我对渣渣刮目相看了。孺子可教，她居然有把我的话听进去诶。倒是烂操刚的表现太面目可憎，我不禁产生了一丝不安。
【痴情司】
……我是万万没想到，烂操与模特会在极短的时间内亲密起来。因为烂操是当地人，所以模特请他陪自己到处游览。一个人对猎奇如此爱屋及乌也真是好拼啊！我几乎要怀疑她也是抱着一颗做任务的游戏之心在接近烂操了。但渣渣说：“她不是账号。”
相比起烂操的半推半就，渣渣最近的表现是真好，即便如此，我还是能感受到山雨欲来风满楼的节奏。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想什么喔，人家只是让我当地陪，我们是纯洁的。”烂操说。
“那你也得考虑渣渣的心情吧。”我说。
“放心我有自知之明，那么正的妹子轮不到我的。”烂操说完，补充，“渣渣也轮不到我。”
“这话什么意思？”
“我跟她的交往毕竟只是游戏而已吧……她还是得回去‘现实’的吧？”
我竟无言以对。的确，从这个角度来说，模特比渣渣更适合烂操，毕竟人家不是虚无缥缈的存在，不需要登陆账号才能互动。不过，话题是怎么进行到烂操跟模特没准有戏这种奇葩方向的呢？想想挺火大，还是去写415X烂操的最新同人来泄愤吧。
我在一楼洗衣间洗完衣服，一边构思剧情一边往楼上走，这时我听见了一声“救命”。
……救命？我怀疑自己听错了，竖起耳朵，又是虚弱的一声，似乎来自楼道尽头。没记错的话，那是老板的房间吧。说起来这几天是没怎么见到他……
破招待所没有保安，柜台小妹又恰巧不在，我走到门前，迟疑着踹了一脚，小破门板摇晃，我又踹了一脚，再一脚……
门开了。四壁的墙上贴满大大小小的照片，竟然全是模特的！啊，我想起来了。第一次见模特我就觉得她似曾相识。我在网吧墙上的海报里见过她啊！被杀马特用面汤玷污了的那个！
角落里有个地下室，入口处盖子开着，可以看见向下的楼梯。“救命”变得清晰起来。
地窖有灯。我拿了把扫帚防身，往下走去，很快到了底。我震惊了，我看到了——老板！他五花大绑地倒在地上，嘴边是一只揉成团的女式丝袜，腿上则穿着另一只是怎样！谁？是谁这么对待老板？难道是……医生？！（哑舍剧组：……）
我按下拿皮鞭抽打丫的神秘冲动，边松绑边问：“你没事吧？谁干的？”
“是……是你妹妹！”老板喘着气说。
我大惊失色：“你开什么玩笑？”
“我没有……前两天，我晚上忘了关门，给她发现了这里……她把我关在这里，还抢走了我的宝物！”老板激动得眼圈都红了，“混蛋！那是她……那是她唯一留给我的东西啊！”
老板被囚多日，体力不支，一激动居然晕过去了。我连忙拨打120。完了注意到脚边躺着一本日记，就捡起来，翻阅，只见第一页写着：
“书桓走后第一天，想他。”
……好吧不是书桓，是个女孩的名字。我一目十行飞速浏览那些真诚与肉麻齐飞的文字，在最短时间内了解到了前因后果。
……这真是一个，让人始料未及的展开！
简单说，老板年轻时谈过一场恋爱，后来发现对方不是人类，是靠着登陆一个帐号来到的这个世界。最后知道真相的老板眼泪没有掉下来，死心塌地依旧。谁料人家后来提出了分手，挥一挥衣袖，不带走“账号”。从此老板决心孤独终老，他开了网吧和招待所，对着心上人的“遗体”日复一日地缅怀……
最近跟烂操过从甚密的那位模特，其实也是一个AI专用的账号！日记里甚至记有它的用户名与密码，旁边配有煽情文字：“你给了我你的用户名和密码，说万一忘了还可以找我问，呵呵，你真傻。如果你忘了，你就再也不能登陆，再也不能来这里，再也不能见到我……那我又怎么告诉你呢？就像我怎么告诉你，那些年错过的大雨，那些年错过的爱情……”
我机械地合上日记，心惊肉跳。毫无疑问是渣渣偷走了模特。一个人同时操作两个账号是可以做到的——所谓的“开小号”。渣渣大概是为了避免被识破才让自己与模特同时出镜吧？没想到她这么心机。而且虽然有些吃力，但确实应付得不错。仔细想想，模特说话做事时，渣渣的反应就相对呆滞；渣渣说话做事时，模特也是一副专注摆拍三十年的模样……
渣渣为什么要这么做？不用说是为了测试烂操对自己的心。只是她如果重新练一个小号去测，小号的成长需要时间。于是她只能选择“盗号”。模特刚好就是一个现成的优秀账号！
我冲出地窖，跑去渣渣房间，只见她平常在用的那个账号处于掉线状态，堵死了我想跟她谈谈的路。这么说她现在是在专心致志地操作模特那个号？
烂操有危险！
【你有没有爱上我】
一座不高也不绿的山上，烂操打开双臂，拥抱着蓝天白云对模特说：“这就是我们这里最拿得出手的景色了。”
模特不语，脸色阴晴不定，半晌道：“你跟我在一起很开心。”
“谁跟美女在一起不开心？”烂操拍马。
“那么，要不要当我男朋友？”
烂操给吓得差点没从山上跳下去，整个人结结巴巴：“这个那个……呃……我接个电话……”
那是我打给烂操的报警电话，可是模特一伸手阻止了烂操：“不要接，先回答我。你喜欢我的吧？”
“喜……”烂操咽了一下口水，“喜欢啊。”
属于模特的脸露出幸福的笑容，属于渣渣的心一下碎了。
“那么，你女朋友怎么办？”渣渣颤抖着说，“她会很伤心的吧……”
烂操没有留意渣渣的语气已经从教唆犯变成了受害者，苦笑了一下：“这里面很复杂的。总之，我跟她……不太可能。我们严格说来是网恋吧。”
话音未落，烂操吃了重重一个巴掌，渣渣失控地吼起来：“谁说我们只是网恋？！”
烂操眼冒金星了三秒，回过神来了：“你是……”
“我在你心里就只是这种程度吗！”渣渣抄起一块石头重重拍在烂操脑门上，烂操四脚朝天，想起身却阵阵发晕，恐惧浮现心头，忙求饶：“不！不要……”
“哈哈哈……说到底，我是虚拟的，你是真实的……对吧？”渣渣的嘴角露出坏掉的笑容，“我听说……人类有灵魂这种东西……肉体是阻碍的话，灵魂就没问题了吧？我要和你的灵魂在一起……”
我在街上狂奔，累成狗，要是真狗倒也能凭嗅觉做点什么，可我只能像狗那样吐舌头。烂操现在是在哪儿？为什么不接我电话？渣渣本就是偏激中二的体质，万一烂操触怒了她……
“诶，你丫还活着喔？”
扶着电线杆喘气的我，一抬头看见了女玩家C同学，惊喜地抓住她：“见……见到你就好了，帮帮我！”
“我也正想找你帮忙。事实上在我们那边的世界，渣渣跟她妈撕了后离家出走了就，这几天她妈找得是肝肠寸断。你看看是不是劝她回家？她妈妈现在就在我身边。”C同学说。
“那个另说吧，现在的关键是她盗了一个人的号骗我朋友，很可能对他不利！你们有没办法锁定那个号的位置？”我边说边掏出一张从老板房里摸来的照片，“那个号长这样。”
“定位吗？那得向游戏公司申请……诶等等！”
“怎么了？”
发了一会儿呆的C，开口换了一副气质与腔调：“小伙子你好啊咱又见面了，唉因为我家那不肖女儿害得你们鸡飞狗跳我这老脸也不知该往哪儿搁……”
……出现了！这典型的欧巴桑腔！跟上次一样，渣妈在用C的账号跟我讲话，我忙说：“阿姨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咱得设法阻止渣渣，赶紧的吧！”
“唉现在的年轻人都没耐心听长辈好好说话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都学到哪里去了也不知道……总之你先别担心，小渣偷的那号是我的，我立刻拿回来。”
“啥？！”模特是渣妈练过的号？！
“唔，你想象一下别人弄到了你的Q，但只要他没改掉密码，你还是可以用原密码登陆的，这一登陆，对方那边会怎样呢？”
“……‘检测到您的QQ在另一地点登陆，您被迫下线’！！！”
烂操眼睁睁地看着正要给他致命一击的渣渣身子一震，手松开，石头掉了下来，落在他的脑袋边。
【总有一个人要先走】
“这次的事情实在很抱歉正所谓养不教父之过虽然我不是父但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阿姨，道理我都懂，但咱能说得更慢些更有感情些吗……”
烂操的病房门口，渣妈操作着模特的账号向我致歉，虽然听得我很想吐槽，但无论如何她救了烂操，并且将他送来医院，对此，我感激涕零。
“渣渣会怎么样？”我问。
“我们用现实人来玩游戏的历史十分悠久，但玩到走火入魔乃至要杀人却是前所未闻。估计她以后会被游戏公司列入黑名单吧，现有的账号会注销掉，希望有助根治她的网瘾。”渣妈说，语气如愿变了，逼格也得到了提升，这声优换人的感觉……“游戏公司已经帮我找到渣渣的下落了，也许不那么容易，但我会和她好好谈谈。”
我点点头，有些蛋蛋的失落。注销账号意味着再见不到渣渣了，至少是再见不到她那个虚拟形象了。
见不到也好吧。其实，我都有点不知道怎么面对她。
“虽然渣渣沉迷网络到戏人不分，但说到底也是我对她关心不够。现实得不到温暖才会依赖虚幻，而不管虚拟的事物多么逼真，最后也总是要回归现实的。”渣妈说着，自嘲地笑了，“就像我和他，年轻时的确爱得死去活来，但这种感情永远不会有结果，最后还是得选择长痛不如短痛。”
我知道她说的是老板，“可他还一直想着你，即使你已经在另一个世界有了家庭。”
“这种事情总归对一方不够公平。这也是为什么我不希望渣渣重蹈覆辙……她总是觉得我不理解她，跟她有代沟，其实我也年轻过，也是这么过来的啊。”
我默默点了点头。不管是现实的放不下网上的，还是网上的放不下现实的，都是无解的难题，难到让人觉得，不如从未开始。
最后有一方得到解脱，总好过两个人都含恨吧。
“那么，我要走了。”该说的都说完了，渣妈说。
“你不打算见见老板？他会很高兴的。”
“不了。这个账号稍后也会注销掉。当年实在是舍不得，才想着留给他做个纪念，现在看来，那反而成为他的束缚，他该走出来了。”渣妈说着，顿了顿，又如少女一般轻声道：“我不是不想他。”
我目送渣妈的离去，然后，巴蕾舞的声音无缝对接地响起：“恭喜你又过一关，那我们也走吧？我一直不太喜欢医院。不过这里让我想起上次你们十个人平摊死亡的梗，那可真是名场面呢。”
“烂操不会有事吧？”我问。
“死不了的，应该也不会更笨。本来智商就几乎是谷底了嘛。”
“哈哈，那……”我朝病房内看了一眼，“走吧。”
再见了，烂操。早日康复。虽然这是个不愉快的回忆，但不要被它影响了你日后的泡妞雄风。
时间还很多，你还会遇到各式各样的奇葩美女，那时候，有我们陪你一起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