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你疼痛地碾过我

安琪洛和溪晓静互相看了看,没有说话,骑起自行车跟了上去。

骑到自来水厂的时候溪晓静挥手道别,扭着自行车龙头拐进了一条岔路里。再骑一会儿就进入西街了,然后安琪洛的自行车从大榕树的右边拐了进去。

安然停着自行车,看着安琪洛的背影在巷子里飞快地模糊起来。

安然骑到自己家门口的时候,看见舒丹围着蓝色的小围裙,正提着一桶脏水往屋子外的沟里倒。安然停下车来没进去,看着客厅里白寥寥的日光灯照在舒丹的脸上,使她看上去有些苍老。

安然看着舒丹提着水桶进了屋子,掏出手机打了一行字:“妈,我现在在同学家里,要晚点才能回来。”

发完短信,安然在车上呆坐了一会,然后骑起自行车去天时五金厂。

骑出没多远又觉得有点不妥,安然停下车来,重新掏出手机给妈妈发了一条短信:“嗯,我去天时五金厂看看爸爸。”

等了一会,舒丹没回短信过来。安然收了手机,踩起自行车冲了出去。

暮色四合。

记忆里的风迎面吹出来,弄得眼睛很不舒服。还有熟悉的悲伤的情绪,硬生生堵塞在胸口,出不去。

爸爸白白胖胖的面孔在黑暗里突现出来,像是古老的邪恶的图像,一张一张没头没脸地盖过来。

和预料的完全一样,来到天时五金厂的时候,厂里办公室的窗户一片漆黑,只有个别的小车间里还有人上班。

有金属被切割的格外锋利的声音传出来,几乎要划破人的耳膜,划破这很厚很厚的暮色。

安然没有再到门卫室去询问,他只是将自行车停在厂对面的公路上,单脚撑着地面,怔怔地望着这座修建的像坟墓一样的厂房,心里恨不得朝那个黑漆漆的窗户甩个炸弹进去,轰一声一切牛鬼蛇神统统都见马克思去。

倒是门卫室的大伯记住了安然,从窗户上看到了他,探出头来热情地跟他打招呼:“小伙子,又来找安厂长的吧。呵呵,他下班了啊,你有什么事?要不等明天来我告诉他。”

“没什么事,不用了。”安然回答着,掉转自行车龙头,跨上去准备回家。停了停回过头来:“那个安厂长,他是我爸爸。”

说完安然抬手揉了揉被风吹得有些干涩的眼睛,结果一下子揉出了许多泪来。

“哦哟,原来是安厂长的儿子呀,不好意思,我来这上班才两个多月……”

“没什么的,大伯您上班吧。”安然挥手打断他的话,蹬起自行车回家。

“喂,那个……小伙子等等,你真的是安厂长的儿子?那个学习在全遍川中学第一名的安厂长的儿子安然?”

安然停下来,没有说话,心里想自己还真是家喻户晓呢。

“其实我儿子也在遍川中学呢。唉,那兔崽子死没用的,蠢得跟猪一样,上次考试化学才考27分,妈的真气死我了。”大伯隔着窗口对着安然大声发泄着自己对儿子的不满,脸上的表情看上去很气愤,又因为失望而有点悲伤。

安然本想说几句读书也是很辛苦的不是人们看到的天天背个书包嘻嘻哈哈那么自在之类的话,但想想考27分的确有点恐怖,只好摆摆手说:“呵呵,大伯,天生我才必有用嘛。”

“有用个屁,都考27分了还才呢,是才就不会考27分了,丢人啊……算了,不说那兔崽子了,说起我就来气。”大伯挥了挥手,“嗯……那个……你爸爸下班没回家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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