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二十四章强国之道

“啊!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什么都说,我什么都说了!快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啊!”阴暗封闭的房间,那已经看不出人形的人奋力地拍打着门,苦苦地哀求。

“吱”的一声响,另一扇门被打开了,阳光亦随着门的打开折射进来,关在屋子里的人欢喜地全身都在颤抖,“求求你,我什么都说,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吧!”

“哼,就这样的心性,竟然也妄想皇上!”那人冷哼一声,一脸不屑,而阳光射入,亦可看见关在黑屋子里的人,披头散发,衣冠不整,满脸的惊恐,被人如此嘲讽,心中唯有懊悔,她错了,她真的错了,她原以为自己是主角,可原来她连配角都不算,她不知道自己在这个屋子里呆了多久,没有人,没有光,更没有任何声音,她虽活了两世,却从来都没吃过什么苦,她有过奢想,却从来没有想过,因这一份奢想,而置于如此的境地。满脑子想起了在这个世界,那个懦弱的女人一再地劝告过她,不可贪求,要知足,可她却看不起她,反而对她没能帮她达成她的愿望而厌恶她。

一滴泪滑落,她后悔,她后悔的。后悔没有听她的劝告,后悔那样不自量力,竟然想要成为皇帝的宠妃,曾经她有多自信自己如够如愿,现在她就有多清醒的意识到,她能后宫里蹦哒那么久,不是她有多好运或是多有手段,只是那些高高在上的人。连看都不愿看她一眼。

“走吧,把皇上想的知道的都一五一十地说出来,或许能留你一命。”前来的人说着这样劝慰的话。却是连他都不信。

“若是瓜尔佳氏懂事儿了,可能留她一命?”懿贵妃的寿宴过了几天,丰离突然与康熙提起,康熙抬头看了丰离,“怎么?”

轻轻一笑,丰离道:“不过是个被人宠坏的姑娘而已,虽有些上不了台面的小手段。但从无害人之心。想来被皇上那么一吓,她定会长进许久,断不会再去想那些不切实忌的事儿。”

康熙看了李德全。李德全立刻心领神会地上前,“皇贵妃主子,瓜尔佳氏所言,有些惊世骇俗。”

“怎么个惊世骇俗法?”丰离并不认为瓜尔佳氏能扛得住康熙手下人的审讯。所谓的惊世骇俗。亦不过是将她曾经在二十一世纪所知的历史,未来说出来而已。

其实,这样所谓的前世今生,就像她,或许亦是轮回过了一世,只是有所不同的是,她还有着前世的记忆,还会记挂着前世的亲人。想要回到那个世界。而瓜尔佳氏,是带着幻想。想要在这个世界扎根,想要得到那至高无上的位子,以满足她内心的虚荣。

“她说,她是从三百年后的二十一世纪穿越而来的。”康熙回答了丰离的问题,“她说三百年后,没有大清,而是会有一个男女平等的世界,那个世界的人,没有三妻四妾,只有一夫一妻,女人可以出仕为官,能够光明正大与男人争权夺利。”

“当年我初入京时,那位下毒置我于死地的佟佳氏,不知与皇上又说了什么?”丰离想起了许多年前的事儿,好奇地问,康熙没想到丰离会问起此事,神情有些异状,“阿离怎么突然问起此事?”

丰离浅笑道:“不过是说好奇而已。我还记得,那位佟佳小姐被捉后,可是嚷嚷着我会成为皇上的宠妃,专宠于后宫。而瓜尔佳氏,千方百计投怀送抱,不过亦想成为皇上的心上人。说来这二人,目的都是相似的。所谓红颜祸水,为皇上而癫狂的人,亦不在少数。”

康熙完全是怔住了,“朕,朕……”

这么被丰离指言“红颜祸水”,康熙想要反驳,又不知该如何反驳起来。丰离揶揄完了康熙,见好就好,“她们说的话,皇上相信吗?”

“朕不知道该不该信。”说到正常的问题,康熙恢复了正常。

“皇上其实是相信的。就算不相信,皇上心里也都想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只是,她们所说的未来的事情,结果就是已定的吗?”丰离这么问着康熙,康熙看着丰离,丰离摇了摇头,“未来的事儿,现在尚未发生,而决定未来的,是当下。”

不得不说,相对丰离的理智清醒,乍听到瓜尔佳氏说的未来时,康熙是愤怒,亦带着几分恐惧的,可是,听着丰离这样的话,康熙感觉到躁动的心情在渐渐地平息。“皇上在意瓜尔佳氏说的三百年没有大清,她可曾说过,为何会没有大清的存在?”

提到这里,康熙有些懊恼,“似她那般没有半点文识的,又如何会知晓究竟为何。朕让人审了她几次,她也只是语无伦次的说有八国联军攻打京城,而后改朝换代,仔细些的,她一句都说不出来。”

丰离笑了笑,“世人千万,皇上何必要求苛刻。有了这些信息,亦非毫无用处不是。”

说的很对,知晓将来会有他们攻入大清,想着自己原来的禁关之策,再联想到丰离曾经说过的话,若是大清够强,自是无人敢欺,若是无能,纵是关了海关,旁人一样能拿着兵器打上岸来。

深深吸了一口气,他以为自己杀了吴三桂,驱逐了沙俄,平安准噶尔部,一生成就当如此了,可原来,他离那有作为之君,差之甚远。

“兵马,兵器,为安邦立国之根本,皇上心里有数,更该拿起来。”丰离提醒了康熙,枪杆子里出军权,一国之君,自当知其理。百年的八国能打入京城,不正是靠着兵马,武器吗?现下的中国可不比任何一国差,若是从此开始。大清开始研制枪支大炮,百年之后,谁要占谁的国。那可说不定了。

丰离的目光闪闪,只有一个国家真正的强大了,才所无惧于旁人的强大,保护自己的国民。

“瓜尔佳氏之流,翻不起风浪,相信经过这些天,她应该懂得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皇上就饶她一命吧。”瓜尔佳氏是恶心了些。但罪不至死,可在康熙的眼里,可没什么该死不该死的说,丰离若不出面说情。瓜尔佳氏这辈子都别指望重见天日了。

该狠的时候。丰离从来都够狠,但她也从不视人命如草芥,若非做下什么罪大恶极之事,丰离总还是愿意放人一马的。康熙呢,当然不会为了一个小小的瓜尔佳氏多说什么,丰离要饶了她,那便饶了吧。他现在最重要的心思在丰离所说的,兵马。兵器,该如何练兵。练器?

接下来的康熙,开始了八旗的大规模改制,有之前的雷霆手段震慑,这回没哪个不张眼的敢再拦着。丰离隐晦地提醒,可以选一些人出来,练出一支强悍的兵来,再以这支兵为榜样,一步一步地将大清的军兵强壮起来。康熙原还有些为难着该如何下手,被丰离如此一提醒,那是茅塞顿开。以训练一支新军为由,康熙下旨选人,胤祥得了丰离的提醒,第一个报名参与。

十四阿哥胤禵立刻随后,康熙对这么两个自小就想当将军的儿子,当然不会拒绝他们的参与,其后于八旗之中,康熙共选了五百人,人数不多,却都是八旗中的精兵良将。

而后是练兵,兵该如何练,康熙召了手下的大将将此事从始讨论,最后不是何人提起科而沁的强兵甚是强悍,似是当年端献长公主有特别的练兵之法,但不知皇贵妃可知。

得,康熙想了想,便与丰离提了此事,丰离笑着拿了一本书,这是祖母所留的练兵手扎,皇上且看看。

康熙看完之后,神情十分古怪,实在是书上所写的许多练兵的法子,都是他闻所未闻的,倒是丰离似是不经意地道:“这些年来,我二哥练兵皆照此法,科而沁的兵,确实相比蒙古其他各部的兵马要强悍得多,皇上不妨试试,能用则用,总归尝试了才能知晓究竟好不好。”

“阿离觉得有用?”康熙蹙着眉问,丰离笑了,“同样的练兵之法,不同的人,练出来的兵也是不同的,我听祖母说过一句俗言,兵挫挫一个,将挫挫一窝。”

“话粗理不粗!”康熙还是第一次听到丰离说这样带着兵痞的话,其实丰离从来都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人。握住丰离的手,“这支兵,你帮我练可行?”

丰离一顿,转头看了康熙,十分诧异,只以为自己听错。康熙握紧丰离的手,“我说真的,我想让阿离帮我练好这支兵,我相信阿离一定可以帮我练好这支兵。”

“皇上!”丰离是如何都料所不及康熙说出这样的话来。

“姑姑写的练兵手扎,阿离定然已经熟读已心,丰家的护卫,其实亦是阿离照着这些法子练出来的对吗?朕亦带过兵,是不是好兵,朕虽不会练,可还是懂得看的。”康熙与丰离真挚地说,丰离拿不准康熙究竟是在玩笑还是真心。“皇上,后宫不得干政。”

“我想阿离要办起男装来,想来没人能看得出来。”康熙竟是早已想到了法子,丰离此时要是还不明白康熙一早就打了这样的主意,她就白活了那么多年了。可是,这样能帮到康熙,或许可以改变百年后被他国入侵的局面,哪怕康熙为此会心生更多的忌惮,丰离暗中深吸了一口气,那又如何呢。

“我答应皇上,只是皇上也答应我一个条件!”丰离松口,康熙笑道:“阿离说。”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哪怕康熙为了大清,愿意接受了她的作为,但那并不代表了能容忍第二次,第三次,丰离是不愿意将自己置于风波尖上的。

“那阿离可要帮着朕练出几个能像阿离这般练兵的人才是。”康熙直接提了要求。丰离有些想笑,其实这才是那被称为千古一帝的明君,胸襟气魄,用人唯才,为了大清,为了天下的百姓,他能够包容任何人,任何事儿。

“将来希望皇上不会以此为罪,将我诛杀才是。”丰离半是玩笑,半是认真是说着。

康熙听着却是凝了神情,“不说阿离无心朝事,权利,单以阿离的才能,难道阿离还不相信,朕会因阿离之才,永远都不可能对阿离下手吗?”

若是康熙以情表态,丰离或会觉得康熙虚伪,可康熙以她的才能评论,丰离笑了,“古来兔死狗烹,鸟尽弓藏,但就算有那一日,我亦不悔今日答应皇上练兵之事。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一个人,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能为国,为天下尽一份力,虽死犹荣。”

如此之言,出自肺腑,亦让人听之肃然起敬,康熙从来都知道丰离的胸怀不比任何男人差,但真正听到丰离说出这样的话时,康熙心中生恨,若丰离是男儿,自是一朝宰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下,定能助他安定天下,兴大清之社稷。

不知不觉中,康熙将此言吐露出来,丰离听着掩口而笑,抬眼望了康熙,千种风情流转,“皇上当真觉得,我生作男儿更好?”

不,怎么会生作男儿更好呢。若是男儿,如何能与他心心相印,为他生儿育女,相伴一生。只丰离一个眼神,康熙立刻就否了先前的懊恼,丰离见着,爽朗地大笑出声,“皇上,鱼和熊掌不可得兼。”

康熙恼得拉过丰离,俯身咬了丰离唇,“促狭鬼。”

“谁让皇上如此停贪心。”丰离反驳,推了康熙,目光转身一旁,啊,空无一人,原来不知何时,李德全已经带了几个丫头退出去啦!康熙显然也注意到,心下对李德全如此识趣,甚是满意,满意啊!

再次将丰离抱在怀里,轻吻了丰离唇,瞧着那丰离的脸上染上了胭脂,展露了妩媚了,康熙道:“我甚幸阿离是女子,既能为我安邦定国,又能与我鸳鸯交颈,行敦伦之礼。”

丰离突然想到后世所说的耽美,断袖之癖,算了,还是别说着刺激康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