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仁生在叫傅年过去陪客人,傅年抱了抱荏依然后起身离开,小红还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荏依,没想到傅医生这么帅还这么深情!”
路漫漫穿着一身暗红色的敬酒服出来,挺括的版型把她的腰身衬托得更加曼妙,漫漫的头发挽起来,后面用一个花枝别住,整个人显得清凡脱俗。
敬了一圈酒的路漫漫拖着疲惫的身躯重重地坐到了荏依旁边,“哎呀,累死我了这一天,头昏脑胀的,快让我这些喘口气!”
路漫漫拿起一双筷子,大口大口地吃着肘子,荏依一脸费解,“大姐,你这是在吃自己的席吗?”
路漫漫嘴里塞满了肘子,嘟嘟囔囔地回答,“我这花了钱的,为啥不能吃?再说了,我饿了一天了,还不能吃口饭?”
荏依也是头一次见新娘在婚礼上大快朵颐,一个劲儿地提醒她要注意形象。
“不过,你这个婚礼现场布置的真好,像童话里的海洋一样,看得我都想结婚了!”荏依一脸羡慕。
“唉,这算啥?你不知道当初方何那个婚礼现场才叫气派呢!光桌子就摆了上百桌,再别说鲜花,都像大海一样,…”路漫漫陶醉地说着,突然似乎想到了什么,猛然停住,然后怯怯地看向荏依,“对不起…荏依,我不是故意提他的…”
“方何,他…结婚了?”
“嗯…我以为你知道,他没有邀请你吗?”
荏依摇摇头,想起上次方何还在说要请她去参加婚礼,这个胆小鬼,最终还是没有勇气在婚礼上看到荏依,“新娘很漂亮吧!”荏依一脸平静地问着,仿佛是在说什么平常的话。
“很漂亮,不过,方何看不出有多爱她,整个婚礼就像走流程,其实…”路漫漫顿了一顿,然后又有些为难地开口,“我觉得他的婚礼更像是商业宴请,除了咱们几个大学同学,别的都是商业的领军人物,他忙着应酬,穿梭在各个商业精英之间,都没顾上我们,我去了一场,一句话也没跟他说上。”
“荏依,这就是商业联姻吧,果然,他骨子里还是个商人,唯利是图,什么都可以拿来交易!”路漫漫愤愤不平,但是她为什么会生气呢?
荏依想不通,当初也不是方何抛弃了她们,方何的离开也和漫漫没有关系,她为什么会生气呢?
大概,是觉得记忆里的那个少年变了,变得陌生再也认不出了。
荏依笑了笑,“也不能那么说他,等你资产几十个亿了,说不定你的思想境界也不一样了。”
“太有钱了有什么好?像咱们现在这样简简单单,普普通通的不好吗?”路漫漫又塞了一口肉,大口嚼起来。
“的确,发点小财就挺好的,如果太有钱,反倒人生不受控制了。”
“就是,就是…”路漫漫还是没有停下嘴里的动作。
“如果我老公一个月给我10万,有没有感情我都能接受,他不回家也没问题!”小红提出了异议,“都那么有钱了,感情还重要吗?”
荏依一愣,或许吧!人们总是在追求自己没有的东西,有爱的求财,有钱的求爱,什么是重要的,谁能说的清呢?
不远处,酒店的入口处进来一个戴墨镜的女人,一头长长的卷发慵懒地披在肩膀上,一条精致的丝巾把脖子围住,下面低领毛衣露出好看的锁骨,酒店里人们都在吃吃喝喝,声音嘈杂,自然不会有人注意到这个女人,她四处张望了一圈之后,在“朋友”那桌坐下来。
耿仁生的脸色微变,愣在原地没有动,傅年察觉到他有些不对劲,询问着,“怎么了?那边还有客人等着呢!”
耿仁生这才回过神来,强装镇定地往那边走过去。
“你有点心不在焉。”傅年先开口,举着酒杯对远处的荏依点点头。
“我刚刚表现的不好吗?是不是哪里没照顾到?”耿仁生挠头,以为是忘记了什么事。
“都很好,但是从刚刚,你的脸色突然变得不好了,怎么了?”
耿仁生低头,表情有些凝固,“她来了。”
傅年握着酒杯的手不自觉收紧了几分,“谁?乔杉杉?”
耿仁生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傅年看到了那个带着墨镜的女人,在这种场合戴着墨镜,着实有点显眼,那人对上了傅年的视线,冲他点了点头。
“她不是去美国了?怎么会在这,她怎么会知道你结婚?”
“前阵子她回来了,女儿生病了,来找我,虽然我跟她关系尴尬,但我对病人是一视同仁的。”
“你不恨她了?能当朋友处了?”傅年有些疑惑,以往这个名字都是耿仁生不能提起的几个字,如今却能来参加婚礼送祝福了,真是不可思议。
以前那个女人狠心抛弃耿仁生的画面还历历在目,如今都可以平静地见面了吗?
“我也不知道她从哪知道的,我没有邀请她,不过…”耿仁生眼底晦暗不明,看不出情绪的波动,“只要她不是来捣乱的就行了。”
傅年笑了,虽然乔杉杉这个人自私冷血,唯利是图,但以他对她的了解,也不至于干出大闹婚礼这种事来,“大概,她真的是来祝福你的。”
“但愿吧!”耿仁生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傅年看着那个戴着墨镜的女人,很多年了,他没有见过她了,以前在英文系,她可是鼎鼎有名的系花,多少个男生疯了似的往上扑。
可她偏偏看上了老实巴交的耿仁生,本来两个人交往的好好的,谁知凭空被一个富二代外国留学生横插一脚,金钱和名声,乔杉杉选择了前者,狠心抛弃了耿仁生,突然被分手,让耿仁生很长一段时间缓不过劲儿来,不过,好在都过去了。
后来,听英文系的同学说,她未婚先孕,只能去了国外嫁给了那个富二代外国人,再后来,也就没了消息,一晃眼的时间,已经五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