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眠,第二天清早,耿仁生早早地就堵在了门外,荏依挠头,这大概就是电视上上演的接亲环节了。
路漫漫的房间里除了她和小红,挤进来很多小孩子,都堵在门口要红包。
一个个红包从门缝里塞进来,几个小孩子笑呵呵地抢着,小红穿着恨天高也艰难地弯下腰去捡,可还没在手里拿热乎,就被一个小孩子抢走。
小红气急败坏地大喊,“还给我,那是我的!”
荏依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罢了,干嘛跟小屁孩一般见识。”
“不是…”小红一脸为难,“这是不结婚的红包嘛,沾沾喜气。”
门外耿仁生还在大喊,“开门啊,老婆,放我进去吧!”
众人笑呵呵地调侃,“耿大夫,这么着急娶老婆啊!”
耿仁生憨憨地笑着,“老婆,怎么才能让我进去啊!”
小红叫嚷着,“除非你唱够十首带爱字的歌曲,要么,就扔一百个红包进来!”
“唱歌,唱歌!”路漫漫在屋里大叫,
众人乐的前仰后合,“耿大夫,你这媳妇勤俭持家啊!”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
“我爱你,爱着你,就像老鼠爱大米…”
…
耿仁生唱得并不好听,引来了众人一阵起哄,但是这种热闹的场合,也并不是唱歌比赛,拼的不就是个热闹,唱到第八首的时候,耿仁生唱不下去了,实在是绞尽脑汁也想不出。
一旁的几个伴郎急得跳脚,小红在里面大喊,“行不行,不行就别娶媳妇了!”
耿仁生脑门冒汗,急得拽着傅年求救,“快让你家荏依给我把门打开!”
傅年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在一旁漠然地看着他。
“你!”耿仁生气得一咬牙,“不讲义气!”
傅年一摊手,表示无能为力,并不想辩解什么。
突然有个脑子灵光的,“唉,仁生,查查手机呗,有的是啊!”
“对啊!”耿仁生一拍脑门,“快查快查!”
小红在里面听着不对劲,不太满意地说着,“这可不行啊!作弊无效,你们也别唱了,唱个歌都要命,还是来点实在的吧!扔一百个红包进来,快点!”
耿仁生叫苦不迭,恶狠狠的瞪了刚刚那个叫嚷着“看手机”的人一眼,责怪他贸然地出声,那人笑嘻嘻地缩了缩脖子。
红包像流水一样从门缝里塞进来,小红高兴坏了,跟着小孩子们一起抢起来,荏依站在路漫漫身边,笑呵呵地看着没心没肺的小红,也许,人能简单地活着,什么都不去考虑,也是一种幸福吧!
良久,吵闹声渐渐平息了,小红才肯开门,一进门,耿仁生就抱起路漫漫往外跑,小红拦住他,“你还没找鞋子呢!”
耿仁生抱着漫漫不撒手,“没事,我有力气,把我媳妇一路抱到酒店!”
说完就一路小跑,把路漫漫塞到了车里,小红紧跟着在后面拿着一双鞋,边追边喊,路漫漫打开车窗,小红眼疾手快地把鞋扔进了车里。
荏依虽然昨天在手机里隔着屏幕看过了婚礼现场,但真的来了还是再一次被震撼了,激动人心的音乐,整个场地布置的美轮美奂,像海洋一般梦幻的蓝色,路漫漫站在舞台尽头,一身拖尾的长长洁白婚纱,精致的小脸,像个洋娃娃一般。
荏依从未见过这样的漫漫,一时看呆了,看了看伴郎团里的傅年,虽然隔的有些远,但足以感受到他射过来的灼热的目光,荏依脑子里突然想象出了她和傅年挽着手进入婚姻的场景,如果是傅年,那应该很幸福吧!
主持人的开场很老套,但下面的观众还是很捧场地响起了掌声,婚礼徐徐进行,漫漫挽着父亲的手走到舞台中央,在众人的祝福下,耿仁生单膝跪地,伸出手来牵过路漫漫的手,漫漫的父亲拿到了话筒,却哽咽地说不出话来,最后只能说出几个字,“漫漫交给你了,好好生活吧!”
主持人打起圆场,“多么真诚地祝福啊!相信这是每个父亲都希望看到却又害怕看到的场景,曾经拖在手心里的小公主,有一天长大了,穿上了婚纱,成为最美的新娘,然后嫁给她的爱情,父母终其一生,都在学会放手,相信在未来的日子里,你们也会成为父母,到时候更能体会父母的用心良苦。”
主持人的一段词说得在场许多父母落了泪,婚礼现场本来就是一个容易情绪激动的地方,如果再煽情一些,许多人都控制不住情绪。
路漫漫和耿仁生在众人的注视下,喝了交杯酒,交换了戒指,互相拥吻,最后幸福地冲着众人挥手告别。
大幕徐徐落下,众人像是看了一出大戏一般意犹未尽,屏幕上开始放起漫漫和耿仁生从相识相知到相爱的记录照片,最后是他们拍摄的婚纱照。
荏依静静地看着这对幸福的新人,心里久久不能平静,突然,被人拍了一下肩膀,荏依回过头,发现是傅年。
傅年笑意盈盈地坐在她旁边,“在想什么?”
荏依笑了笑,“没什么,只是觉得跟漫漫认识这么多年,她突然一下子变成了已婚妇女,有些不适应,”
“那有什么,你们还是跟以前一样啊!”
荏依点点头。
傅年兀自开口,“荏依,你有没有想过将来的婚礼会是什么样子的?”傅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荏依,表情语气很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
荏依愣了一下,“你是说…”
傅年笑着摸摸她的头,“傻瓜,当然是你和我的婚礼,有期待吗?”
荏依很想说,只要是你,婚礼就很完美,这样的话,可是即便在这种浪漫的氛围下,她动了动嘴巴,却没说出口,太难为情了!荏依对这种肉麻的话一向说不出口。
见荏依不说话,傅年也不恼,“我想过很多次了,但是,不管什么样的婚礼,只要新娘是你,就很完美。”
荏依汗颜,刚刚她开不了口的话,为什么此刻傅年说出来的这么流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