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一双筷子罢了,你这么见外做什么?”

真是想不到,沈乔南是这么慷慨的人。

她会心一笑,感激的点点头,叮嘱小妹,“你在这里也不要懒惰,不要忘记了我之前说了你什么。”

“我知道了姐。”

最近,在杜心言的记忆力将有两件事情要发生,第一件,秋季的时候是临到会来医院视察,那时候文工团需要表演。

这第二件事,最近人民公社准备拍掉一些肥沃的自留地,这些地以划分的方式拍给大家,种这些地知需要每一年给国家相对的土地税就好。

这土地税是亩产量十分之一的庄稼,算是最人性化的管理了。

现在,杜心言也是有一百元存款的小富婆了,这一百元可是要买下地的,很快,村镇上的管理员就要告诉大家这好消息了。

只可惜,之前的斗争进行的轰轰烈烈,在那大哄大嗡之下,大家都缩手缩脚并不敢贸然买地了,都担心自己变成人家的“前车之鉴”。

倒是杜心言,一点不怕。

这一个礼拜,小妹在学堂学的很好,王老师找了她聊。

放在她面前的是一份儿资料,“现在,你这妹妹需要跳级,换句话说,她这个年纪,应该直接从初中一年级开始,现在,需要家属签字,你妈我是不敢找的,她一定要带她回去,这事情就交给你了。”

“我签。”

杜心言皱皱眉,发现落款栏的位置居然有两空,她还在郁闷呢,王老师就语重心长的说:“需哟直系亲属共同的签名。”

“男女,”杜心言深呼吸一下,“缺一不可?”

王老师皱皱眉,拍一下那张纸,“虽然说是糊弄差事,但她这个情况很特殊,上面一定会调查,一旦调查下来出了问题就遭殃了,所以为了慎重还是需要直系亲属联名。”

“我找他去。”

杜心言转身出了门,朝基地而去。

她还没进门,就看到了刘改。

刘改傻笑,他乡遇故知一样小跑了过来,乐滋滋的看着她,“嫂子来了啊?”

“来了,我找他。”

刘改带了杜心言到营地后面去。

这里有小洋楼,建筑板板正正,花坛后面是随风飞舞的五星红旗,这里没士兵站岗放哨,刘改示意杜心言在这里稍微等一等。

他很快到了后面。

杜心言等的无聊,看到不远处有个坐在花坛边上的大姑娘在抽泣,她急忙靠近,“你怎么了啊?丢了什么东西吗?哭什么呢?”

“我……我丢了人了啊。”那女孩有感而发一样抱住了杜心言,哭的比刚刚还肝肠寸断了,“三年前就说要转业,我等啊等,我孤家寡人啊我?”

杜心言看这女人自来熟,忍俊不禁。

见她哭的情真意切,为的是自家老公不能陪自己,她又感觉好玩儿,想安慰但却不知从何说起。

“十八岁小丫头才是一朵花,二十来岁的女人都是豆腐渣了……豆腐渣怎么了……不也如狼似虎,你就说说……”

再听下去,杜心再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还好刘改到了。

他跑的气喘吁吁,“是这样,他小妹在里头,小妹也是走投无路了才来找他,我们现在准备介绍小妹到生产队去。”

“小妹?

杜心言蓦的想到了什么。

急急忙忙进屋子,果然就看到了沈乔南的小妹。

之前距离远,不过惊鸿一瞥,但现在拉近了距离,杜心言这么一看,见小妹是个貌美如花的女孩,那小愣住了不解的看着她。

杜心言恨不得掐一把沈乔南。

这小妹怕不是未来他们两人感情绊脚石。

她还没说话,沈乔南已经给她倒水了。

杜心言指了指自己很主人翁的坐在了沈乔南的床边,“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杜心言,想必他也给你介绍过了?”

“心姐?”

那女笑盈盈的打量着杜心言,眼睛里有了倾慕的光,“我听说过你,二娘说你是个很厉害的人儿,你卫生院上班呢是不是?”

杜心言点点头,本来还以为这丫头来者不善,现在这么一看,发现这是个淳朴厚道的丫头,她笑了,和这姑娘也建立起来了好感。

这么一来,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倒聊了起来。

女孩叫沈艳艳,是金龙村的。

金龙村距离洛城沁水村还有七八十里的山路,沈艳艳是徒步跋涉来的,翻山越岭辛苦极了,到小镇以后,沈艳艳大开眼界。

这么一来她是不决定走了,但想要在沁水村的生产队干活儿却难上加难,此刻,她正在和沈乔南讨论这个。

“你成分好啊,你贫下中农你有什么可担心的?”杜心言看看对面沈艳艳,“直接报道就好了,现在是大跃大生产,缺人啊。”

下午三个人是在食堂用餐的,他们是家属,自然也不需要钱,还能吃心满意足,本来准备带小妹回去,但沈艳艳也感觉自己和人瞎掺和不成体统,到底还是住在了宿舍。

往回走的路上,杜心言给沈乔南说了关于小妹的事情,沈乔南点点头,“那不能耽误,明天咱们就去。”

“谢谢。”

沈乔南不是食言而肥的人,次日早起就到学校去了,两人找到王老师以后,王老师却长叹一声:“早上你父母来过了,你妈就是个名副其实的泼妇,让我退钱,你小妹也被带走了。”

“带走了?”杜心言的心拎了起来,一种莫名的恐惧攫住了她。

好端端的,小妹被弄到哪里去了。

再问王老师,显然对方也不她父母亲还有什么安排,只一个劲儿的催促,“只怕是要出乱子,你快回去看看。”

杜心言也顾不上三七二十一了,急急忙忙和沈乔南朝自家而去,一路上她走的虎虎生风。

三小时之前,杜心言的母亲怂恿杜平安来学校。

她的理由很有说服力,“女儿念书?给谁念?你鞭杆当笛吹——没心眼啊?她念书,将来她嫁出去了,是人家人,咱们辛辛苦苦岂不是一场空,念什么书?让王老师退钱,都是老大在作怪。”

杜母只感觉奇怪,最近不知道怎么搞的,向来很听自己花的杜心言,居然不断地和自己反弹琵琶,现在还毅然决然送了小妹去念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