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哪里?”身心都得到了完美的放松,现在的确该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休息了,沈乔南指了指远处那私营餐厅,站门口迎来送往的女人自然美忘记沈乔南了,她热情洋溢的走了过来,“祝福同志你旗开得胜啊,到咱们家搓一顿,保证吃的您满意。”
看人家都走过来了,似乎不去都不成了。
到餐厅,服务员送了菜单。
杜心言看了看,顿时起身,她真想要告诉沈乔南这是一家黑店啊,在小镇,一盘土豆丝八毛钱就够了,且还足量。
但在这里居然要一块三,至于荤菜就更是昂贵到让人咋舌了。
看杜心言非要走,沈乔南却一笑,“咱们一个月来吃几次?一年来吃几次,所谓入乡随俗不就是这么来的?既来之,你啊,则安之,我点单吧。”
今天,沈乔南格外的慷慨。
慷慨到让杜心言错以为他接下来会说:“是这样,咱们的婚事不如就取消了吧。”杜心言内心忐忑,在等菜的时候,喝了不少热茶,倒是沈乔南,他就这么静静地盯着她看。
终于,还是杜心言憋不住了,“你有什么就说好了,竹筒倒豆子,我接受。”
“我知道你没发挥好,但这有什么啊?”想不到沈乔南再一次开始安慰自己,尽管话语还是刚刚的内容,但却说的感人至深。
完全是老夫老妻之间的模式,这让杜心言感动之余产生了一种难以言说的忧虑。
饭菜上来之前,她去了一次洗手间,发现城里头的卫生很讲究,这农村完全是天差地别,这让杜心言也深刻的喜欢上了这里,并决定以后好好努力,争取到城里来生活。
她洗了手准备回包房去,却看到薛穗子,穗子和一个男人勾肩搭背,两人你侬我侬的模样,看上去乐呵呵的。
再次看到她的时候,穗子身边男人已更换,这女人倒玩儿的花。
杜心言朝自己包房那边头瞄一眼,发觉饭菜还没上呢,这才朝穗子那边而去,薛穗子坐在一个男人对面。
可真是芝麻落在了针尖上——巧合,那男人居然是刘冠军,前段时间代表上级来视察的领导之一。
前世,杜心言正是被薛穗子怂恿才离开沈乔南转而选择了蠢了吧唧的孙军波,那时候哦的她可真傻里傻气。
杜心言笑着过去给薛穗子打招呼。
穗子微微惊讶,诧然看向杜心言,“你们认识啊?”
“啊,额,呵呵。”
薛穗子勉强的笑着,刘冠军一看杜心言来了,发觉她比前段时间更苗条也更耐看了,倒感觉好奇,她是每一天都在变化吗?
穗子担心杜心言会坏了自己的事,急忙起身,这一刻,她尴尬的手足无措。
看穗子紧张,杜心言淡淡一笑,指了指那边。
穗子明白这是要“借一步说话”了,尾随在了背后,到洗手间旁边的走廊,杜心言这才抓住了薛穗子的手,“我就说你眼光好。”
第一招——捧杀,浮夸的赞许让她翘尾巴,穗子不解的看向杜心言,其实刚刚她还准备胡乱搪塞,诸如说这家伙是自己的朋友之类。
但显然杜心言是不可能将她**的事情说出去了,她这才松口气。
“穗子,”杜心言语重心长,“咱们一起努力,离开鸟不拉屎的沁水村,我资格证很快就下来了,将来我就可以调到县医院上班了,一起努力。”
她偷瞄一下百无聊赖坐在那里的男人,实际上,这刘冠军在单位也没什么权利,充其量就是个外强中干的纸老虎罢了,凭借这家伙可以将她调到城里来?
这不是做梦变蝴蝶——想入非非吗?
“这些年,你知道的……我是做梦都想要进城,我在找机会,只要有机会,我……”
薛穗子低头看着地面,其实她从来都知道自己是漂亮的,也明白这漂亮应该发挥出来,所以哪怕是孤军奋战,薛穗子依旧要加倍努力。
其实,杜心言自然理解薛穗子了。
人活在世间,不为自己,自然是要天诛地灭了。
但不管想要拿到什么,首先要遵守原则,但薛穗子呢?在她这里,什么歪门邪道或者鬼蜮伎俩都是可以用的,只要能达到目的就好了。
他利用张建国,将张建国哄的五迷三道的。
又对孙军波眉来眼去,让孙军波以为她是喜欢他的,现在,薛穗子寻找到了下一个目标,这目标只要抓住了,将来一定可以顺利离开的。
她喜欢城里,她嫌恶出门就是泥泞的农村,讨厌村里的家长里短。
“我看刘领导也是个好人,这机会来了,你就要用力抓住了。”
“心儿,你能理解我最好了。”
“怎么不能理解?”
杜心言噗嗤一笑,“谁不是想要进城呢?要是我安于现状,我在村里卫生院做一个打杂跑腿的小护士就好了,我理解你,所以你往前走就好了。至于你担心的,我保证,”杜心言做出对天发誓的模样,正正经经的说:“一点儿都不会发生。”
见杜心言这么说,薛穗子这才点点头。
穗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发现坐在对面的刘冠军在活动指关节,不时地发出噶的声音,穗子整理一下自己的大波浪,拉一下衣服。
她恰当的将领口朝下拉,这么一来就暴露出了完美的男人梦寐以求的点。
在接触了孙军波、张建国以及沈乔南以后,她明白大多数男人在美色面前都是轻易就可以缴械投降的。
这大多数囊括了孙军波他们,但少数人诸如沈乔南,看都不喜欢看她。
两人面面相觑,薛穗子指了指旁边,“是我最好的朋友。”男人没理会,菜上来了,薛穗子急忙整理一下衣袖,几乎是毕恭毕敬给男人送到了面前。
“刘主任,刘领导,”为了表示尊敬,薛穗子还好意的加了一个“刘老师”,这才说:“您也知道,我已经插队三年了,在文工团里我不算一枝花,但也是跳的比较好的,现在求道您这里不就是想要您送我离开村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