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母被她搂着摇晃,颇有些无奈。

“你这丫头,庞秀才可是你爹娘瞧着这城里最合适的人选了,模样俊俏又有才学,你爹看人准,觉得他一定能考上举人的,你嫁给他以后做官太太不好吗?”

“不好~不好~人家不想嘛~”

白时锦继续晃。

“行行行,不嫁就不嫁吧。臭丫头,好男人可是要抢的,这个放过了下一个还不知道什么时候遇上呢,小心你变成了老姑娘,以后嫁不出去了可不要对着我哭鼻子!”

白时锦笑着搂住白母的脖子:“我才不哭鼻子呢~”

“男人有什么好的,我要一直和母亲在一起~最好一辈子不嫁人,一直和父母在一起就好了。”

白母赶紧挥手闭眼拜了拜:“呸呸呸,小孩子乱说的菩萨别信,菩萨保佑,菩萨保佑。”

念了几遍,才睁开眼做出一副生气的样子,一边捏了捏白时锦的脸颊:“哪有姑娘不嫁人的,你尽胡说。看来我是管你管得有些太松了,明日我就请嬷嬷来好好教教你规矩。”

白时锦抱着母亲,笑眯了眼睛:“好,娘。”

爹娘都还在,真是太好了,菩萨保佑,我要和娘亲父亲一直在一起,要是需要交换的话,信女愿意用姻缘交换,男人什么的无所谓的。

保佑保佑。

白时锦这边幸福着,温香君那头。

她捂着一边脸颊,垂着头谢过管家后,看蝶儿关了小院的院门,表情才彻底阴郁下去。

她的奶嬷嬷冯嬷嬷已经收拾放好了温香君的物品,看她小姐回来,忙迎了出来:“小姐……啊?小姐,你脸怎么了?!这是谁做的?天啊,这白家难不成有人欺负您了!”

“怎么敢的?!您可是……”

“嘘。”

温香君瞪了冯嬷嬷一眼:“噤声。”

她看了眼院子,确认没有其他人,仍是不满地隐晦道:“这里是白家。”

冯嬷嬷急忙点头:“是是,小姐,是老奴多嘴了。”

蝶儿不知道她们打什么哑谜,看到冯嬷嬷,憋了一路的委屈才涌了起来:“奶奶,是白家的小姐,那个白时锦,她一直刁难小姐,小姐气不过小声骂了一句,都没有明着说骂的是谁,她就打了小姐一巴掌!”

冯嬷嬷心疼坏了:“哎呦,我的小姐啊,您金尊玉贵的,怎么能受这样的委屈啊。”

“快让老奴瞧瞧。”

温香君有些不自在地移开捂着脸的手,冯嬷嬷顿时大惊失色。

“怎么半张脸都肿了!这是下了多大的狠手啊!哎呦老天爷你心太狠了,小姐你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说着,就拍着腿嚎啕大哭起来。

“好了。”

看冯嬷嬷哭得老泪横流的模样,温香君走进屋里榻上坐下,摆摆手。

“去找白家的管家要药膏去,先给我上药。至于那个白时锦,哼,我只是现在落魄了,以后一定要收拾她的。”

“是,区区商户女,居然敢这么对小姐……”

冯嬷嬷依旧在念叨。

温香君不耐烦地挥手:“快去!”

“是,老奴这就去,蝶儿,照顾好小姐。”

“我知道了。”

冯嬷嬷拧眉:“在小姐面前要自称奴婢,不要仗着小姐慈悲,就不把规矩放在心上,以后一切回到正轨,小姐过上应有的日子了,你这样的做派就没资格侍奉小姐了。”

蝶儿眼圈红了红:“奴婢知道了。”

她看着冯嬷嬷急匆匆地离开,嘟了嘟嘴,看向小姐。

温香君正喝着冯嬷嬷泡的茶,这茶汤色清味美,可比她过去喝过的强的多,单单香气都很是不俗,只是温香君却有些没滋没味的。

蝶儿走到温香君身边。

“嬷嬷总是把身份挂在嘴边,可是她说的富贵,小姐什么时候才能享上啊?”

那样她也可以沾沾光。

听蝶儿的话,温香君被茶汤的热气蒸的有些迷蒙的眼睛眨了眨:“快了。”

她放下杯子,从怀里摸出一封信,拿起来展开看了眼:“毕竟,这白府也不是铁板一块,还有人以为我是白家的女儿呢,呵。”

蝶儿似懂非懂地眨眼:“啊?这不是回来路上那个小厮塞给小姐的?”

温香君把信收回了怀里:“信的事莫和嬷嬷说,不然扒了你的舌头。”

信的内容她还得好好试探,确认一下。

要是假的,可以假装是真的拿捏写信的人,图谋白家,要是真的……

温香君低垂下眼睛,阴狠之色一闪而过。

那白时锦就必须死,白家她也要。

蝶儿连忙跪下:“我……奴婢知道了,绝对不会说的。”

庞子煜那头,他拿着银钱回了家,对躺在病**的老母亲说了自己在白家的见闻。

庞母气得直拍床板:“那白家人竟然敢如此辱你?!你可是文曲星降世,迟早要入朝为官封侯拜相的……咳咳咳……”

庞子煜轻拍庞母的后背:“母亲莫气,其实也是好事。那白家商户女,徒有颜色罢了。”

“要是真的嫁给我,还会影响我以后的仕途。他白家人瞧不上我,也不打紧,不过是狗眼看人低罢了,都说莫欺少年穷,等孩儿日后高中,那白家跪着舔我都没有机会。”

庞母欣慰地笑了:“是了,我儿以后高中状元,那白家人随随便便就可以打发掉了,白时锦……哼,连我儿都瞧不上,我倒要看看,她以后能嫁给什么阿猫阿狗的!”

白时锦不知道温香君和庞子煜背着她又在搞什么幺蛾子,她和母亲逛过院子后,回到自己屋里挥退了婢女们,盘腿坐在**。

上辈子她被马贼掳走后,确实过了一段时间的苦日子。

不过好在她在遇到庞子煜后,亲眼看到他假装没看见自己的骑马绝尘而去,知道自己是没有后路了,便一直假装乖巧认命,马贼的头头又喜欢她,挨打的时候不多。

后来她寻了个机会,一包老鼠药把马匪们都送走了,当然也没忘了补刀,是确认他们都死绝了,才离开的。

离开前,在马匪的收藏里,找到了一个包裹,里面有一张人皮面具,一套陈旧的金针,和一套很厉害的医书,还有就是马匪珍藏的一把大刀和一本叫血修罗的心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