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点了点头,十分肯定,“嗯。”

元一宁一听,觉得有点可惜。

这学校环境实在好,不来怕耽误孩子成长。

元一宁看了眼扁栀。

扁栀点了点头,“可以,孩子的兴趣最重要,后期若是想回来,再转过来。”

元一宁想了一下,很快就点头了。

扁栀治好了她的头痛症,元一宁便一直觉得中医是个很神奇的东西,孩子愿意学,她自然也愿意宠着。

这里听了孩子说完,她过去就找校长去了。

扁栀抱着孩子站在一边,看见不远处的校长还在跟周国涛周岁淮两个**彭拜的夸赞学校。

“你们放心,把孩子放心交给我们,在这里出去的孩子,未来都会是人中龙凤,社会栋梁,我可以跟你们保证,之后的每一天,他们都不会虚度光阴,你们将会在以后的日子里,看见孩子勃勃生机的成长。”

扁栀觉得着校长是把这当做演讲台了。

不过很快,她明白了校长为何这么热情。

之前,周家担心扁栀的社会舆论会影响孩子入学,所以,周国涛早早就跟示承诺了,会捐一幢图书馆跟游泳馆给学校,另外,之后学校每一年的赞助费,都由周家包了。

后来,扁栀的舆论解除了,学校这边担心之前的赞助无法兑现,这不,一大找就迎在门口了。

周国涛是个很大方的很,也希望四个孩子在这里得到关照。

一进门,大手一挥。

在之前的条件上,还加了一年一百万的学校奖学金设置。

校长是个秃头的中年男人,一听周国涛这话,两眼放光,连带着头顶都闪着不一般的光泽,跟在校长身边的中年会计也笑眯眯的一个劲的点头。

元一宁走过去,站在周国涛身边,低低的说了句什么。

周国涛往扁栀这边看过来,怀里的小丫头窝进扁栀的怀里,蹭了蹭小腿。

扁栀笑了笑,自觉走过去。

周国涛在家里挺威严的,端着长辈的架子,四个孩子是有点怕他的。

周国涛问扁栀,“定了?”

扁栀:“嗯。”

周国涛看了眼扁栀怀里的小家伙,心想着,这撒娇呢,平日里,也是说什么做什么呢。

不过——

“行,课程别拉下就好。”

这话一落,校长的嘴角一滞。

还不等开口呢。

老大抱着扁栀的腿,“麻麻,我也跟着妹妹一起在小区幼儿园。”

老二:“我也,我也!”

老三闻言,恋恋不舍的看了眼豪华的幼儿园,吸了吸鼻子,有点小不舍得,不过很快,“那我也呀。”

周国涛无语了,看着三个小子,“你们凑什么热闹?人小丫头有志气,要跟外婆学中医,你们老老实实跟这学,别捣乱。”

“怎么捣乱,”老大瞪着圆溜溜的眼睛,不卑不亢的模样,让周国涛不免想到从前对峙扁栀的时候,她也是这样,挺着脊背,义正言辞的对他说话,“我跟麻麻说电脑呀。”

老二:“我要跟毒蝎里的顾言叔叔学武术。”

前面两个都说完了,周国涛将视线放在慢了半拍的老三身上。

老三急的很,性子跟周岁淮小时候最像了,涨红着脸,看了眼小妹妹,又看了看两个哥哥,半天——

眨了眨微红的眼尾,“我,我喜欢逛街,不喜欢学东西呀。”

老三最喜欢有事没事跟着周岁寒去逛爱马栀,去下头的工厂里头晃悠,周岁寒就像是周岁淮小时候几个大哥带着的那般,什么场合都带着走,谈生意的包间里,丝毫没避讳这小子,这小子坐着宝宝椅,一点不觉得烦闷,偶尔跟着大人笑,露出两颗刚刚长出来的小门牙。

周岁寒最近跟扁栀说的最多的就是:你这第三个小子,日后是做生意的料子,见谁都不怕生。

周岁淮站在一边,此刻一言难尽。

得。

四个孩子,没一个要继承他的衣钵么?

周岁淮不服气的捏了捏长相颇好,可性格略略老成的老大,“哎,周经泽,你什么意思啊?你咋不说你要当明星啊?”

这话一落。

三个儿子,包括前头还窝在扁栀怀里的小丫头全都仰头看向了周岁淮。

用一种——

很深的蔑视。

一副——

您自己什么样,您心里没点数的表情。

周岁淮当下觉得,自己受到了一万点伤害。

怎么就,这么瞧不上亲爹?

周岁淮看了眼扁栀,见她勾着抹笑,低头跟小女儿蹭了蹭鼻子,心里的那股子窝火,悄无声息的消散了。

一旁的元一宁看着这一幕,淡淡一笑,没多言语。

而此刻的校长跟学校会计笑不出来了,“哎,那个,那个,别啊,我们这里的条件很好的,八国语言,八国哎!”

“算了,”周国涛觉得几个孩子还是都在一起的好,这小丫头单独放,他太不放心了,小丫头才两岁,可那脾气秉性跟扁栀可太像了,

话说的不多,可但凡开了口,那准时要噎死人,除了在扁栀跟前像个小丫头,在别人面前,完全的小土匪,惹事,打架,几个哥哥完全不是她的对手,前几天还把人隔壁刚刚搬过来的小男孩的头也打破了,

那孩子,蹲门口哭了好几天,死磕着要这丫头一个道歉,就这,这丫头还固执着呢,早上出门的时候,见人还蹲在门口呢,路边捡了块小石子就上去了,那男孩五岁了,偏生被两岁的丫头吓的尿了裤子,

见自己尿裤子,那男娃娃也愣住了,反应过来后,哭的惊天动地的。

那是周家重要的生意伙伴,这小男孩叫秦储礼,被秦家当做接班人来培养的,就这么留下了黑历史,周国涛想想就觉得头疼。

“就这样吧,今天打扰了,”周国涛想着,既然孩子不愿意来这么远上学,也好,免得家里挂心,不就是八国语言么?

别说八国语言了,就是十六国,二十六国,只要他家的孩子想,什么样的老师,他都能归置的妥妥帖帖的。

这一天,A城最有名望的国际幼儿园痛失千万赞助,而周家别墅百米开外的幼儿园被半小时内收购,之后,周边豪宅被一夜高价收购,然后,整个推平,按照着国际幼儿园的豪华设备,全数一比一复制。

三个月后,原本的首屈一指的国际幼儿园排名往后挪了一位,新的幼儿园成为了A城教育资源全国为首的教育地标。

之后,以这家幼儿园为中心的百亩之内被收购,传闻。

某商业大佬一掷千金,为孙子孙女建造从幼儿园到小学,到高中,乃至大学的一流名校。

扁栀知道的,还挺惊讶的。

周家的人,行事作风,还真是丝毫不低调。

当一年后,设计图稿落于眼前时,整个A城的人再次见证了周家的豪横也彻底了解了,周家对几个孩子的重视。

扁栀比较务实。

小丫头扁妖妖带着,平日里拎在自己身边,才两岁,就跟着扁栀进就诊室了。

老大扁栀让情报局的人带着学计算机。

老二扁栀让顾言跟林灵做了师傅。

老三周岁寒带着,扁栀很放心。

一切都安排好之后,周岁寒无语的扯着扁栀的衣袖,“那我干嘛啊?”

周岁淮没有任何一刻觉得,自己像个废物。

扁栀看着这人低眉顺目的样子,无法跟失忆的人做联想,她的口吻渐渐温和,“你负责开心就好了。”

她的男人,什么也不用做。

只要在她身边,笑的像个孩子就好。

如果——

他愿意的话。

扁栀跟周岁淮这里说着话呢,那头再度传来哭声。

扁栀无奈的垂头,揉了揉眉头,看周岁淮的同时问,“第几次了?”

周岁淮也无语,“第八次。”

隔壁家那小子,已经哭了第八次了。

那个叫秦储礼的男孩。

已经没出息的被搞哭八次了!

扁栀:“就,学不会绕道走?非要惹咱姑娘?”

扁栀这话,如果不知道的人会觉得有些霸道,可周岁淮丝毫没觉得不妥,“我怎么知道啊?我早上眼见着秦家老太太心疼的拉着那小子,一个劲的嘱咐,遇见咱姑娘,一定要绕道,可那孩子死心眼的很,屡战屡败,屡败屡战。”

“我爸都服了,说每次见对面人家,开口第一句,就是道歉,我爸那种人,要不是真理亏到某种程度,他能是开口道歉的人么?”

扁栀听着这哭声怎么还越来越大了,她赶紧说:“你去看看吧,别出事。”

周岁淮捏了捏太阳穴,赶紧抬步过去。

还不等到门口呢,就看见那小子,哭的哇哇的。

这小丫头指着人的鼻子,“尿裤王,爱哭王,就你这样还五岁呢,顶多一岁,你脏死了。”

周岁淮快步过去,一把抓住了小丫头快怼到人脸上的手指,“周恩幼!你,你,再闹,爷爷出来了,你怕不怕?”

小丫头撇了撇嘴,不说话。

周岁淮叹了口气,赶紧去哄人,“储礼,乖,别哭了,听话,”周岁淮实在不太会哄人,来来去去,也就那几句话,“别哭了,回家吧,以后别跟女土匪玩,行么?”

这孩子,可不是个好劝的。

否则,怎么会为了一句道歉,天天跟人屁股后头找虐。

周岁淮劝了好几句,完全不管用。

几分钟后,哭声不降反增,周岁淮无奈了,看了眼扁栀。

扁栀刚想说,她也不是个会哄孩子的。

“吱呀”一声,周家的门打开,门内露出一片衣角。

只听见周恩幼瞪着眼睛,低吼了一句,“闭嘴!”

刚刚还哇哇大哭的人,这会眨巴着眼睛,小泪珠都不敢往下砸了。

周岁淮跟扁栀都愣住了。

周国涛从院子里头出来,他真的头痛,低头撇了眼秦储礼,问,“周恩幼又欺负你了?”

周国涛觉得为了两家安宁,要不还是搬家吧。

或者,他真的没脸见对面的合作伙伴了。

“行,小礼你回去,我回头就把这丫头丢学校住宿去,别哭了,到时候,让着丫头一个人待学校里,也让她哭一哭,好不好?”

周国涛这话,也不算恐吓。

这一片的别墅区,他都已经买下来了,回头在外圈的位置在装修出一套别墅来周家一起搬过去就是,现在暂时先让周恩幼跟着保姆住学校里几天,也算长个教训。

周恩幼很刚,周国涛心里的打算没说,她只知道要去学校住宿。

撇着小脖子,“哼”了一声,“住就住,谁怕了谁是小狗。”

“没欺负,”大眼睛眨巴一下,大眼泪掉下来,五岁的秦储礼往前走了两步,扯着周国涛的衣袖,轻轻的拉了拉,用委屈的哭的沙哑的嗓音说:“爷爷,幼幼没欺负我。”

周国涛闻言,心疼了。

把秦储礼抱起来,让他坐在自己的手臂上,“小礼乖,你最懂事了,周恩幼就是要好好教训一下,别替她求情了。”

秦储礼皱着一张小脸,抬着肥嘟嘟的手,勾着周国涛的脖子,小小声的对周国涛说:“真的没欺负、”

周国涛心想。

这还叫没欺负呢?

三天,哭八次了。

他都不好意思装作听不见了。

“真的没欺负,”秦储礼长的特别好,八国混血,一双眼睛跟玻璃珠子一般特别亮,听说学习也好,秦家独苗当宝贝来养着的,所以周国涛才特别不好意思,唯恐自己家的小混蛋,把人家宝贝孩子给揍坏了,或者给带歪了,那可完蛋!

“周爷爷,我没事,”秦储礼飞快的抹着眼泪,看起来特别招惹疼,“你别把幼幼放学校宿舍,她会害怕。”

周国涛刚想说,她会怕?

土匪头头能怕啥?

周恩幼:“我才不怕,谁怕谁是小狗。”

扁栀:“……”

周岁淮:“……”真是好样的啊。

两岁就这么能顶嘴。

“嗯,你不是小狗,我是,我是你的小狗。”

几岁的孩子,还不知道小狗是什么意思,秦储礼只知道,周恩幼除了对扁栀有好脸,再来就是她养的那只狗了。

他在书房里接受先生的教导时,总能看见周恩幼在草坪上抱着小狗笑,笑的口水都流出来了,保姆在后头哎呦哎呦的追着叫唤,元一宁也在笑,所有人都在笑。

他觉得,小狗跟周恩幼是最最亲密的关系了。

他听见过周恩幼跟周国涛说:“行,不欺负秦储礼了,否则我就是小狗。”

后来。

周恩幼说:“嗯,我就是小狗,我是欺负秦储礼了。”

秦储礼垂着眼睫想。

那么——

他也想做小狗。

做周恩幼的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