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珍自认为苦口婆心。

结果,只得了沈听肆的两个字:“不要。”

说完,便直接转头,“我一个小时后的直升飞机,”王珍愣住,她没想到,她都这么说了,沈听肆依旧一点面子都不给她。

“今晚拍卖会上,有块无暇宝石,你不留下来拍给栀栀么?”

如王珍所料,沈听肆的脚步停住。

王珍无语的闭了闭眼睛。

嘴里小声嘟囔:早知道当初,还不如不生出来,孽子!

“你知道栀栀喜欢收藏珍贵宝石的,我这次叫你过来就是让你一起掌掌眼,要是东西真的好,妈妈好拍下来送给栀栀,你要是走了,回头我看走了眼,送个瑕疵品给栀栀,你到时候可别怪妈妈。”

王珍看着沈听肆伟岸的身影挺拔站立。

许久后。

他转过头来跟她对视。

“您费心留我,只是为了这块宝石?”

王珍下意识:“当然,栀栀生日四年一次,可不得费心么,”王珍迅速转换了嘴脸,“怎么,就许你疼栀栀,栀栀如今也是我的女儿,我还不能也疼疼她?”

沈听肆安静了好一会儿。

在王珍以为扁栀铁律要被打破时,沈听肆说了个:“好。”

王珍:“……”

等到沈听肆离开后,王珍忍不住仰天长啸,“孽子啊!!!!”

这三个字刚刚落下。

王珍就听见林野的声音从别墅被传出来,他说:“沈听肆,你直升飞机走吗?那我跟你一起啊,我这次找到个好东西,扁栀看见了绝对喜欢,我都迫不及待了。”

王珍再次狠狠闭眼。

在她身边的都是一些什么不爱财的牛鬼蛇神!

她王珍怎么就生出这么两个不争气的玩意儿了。

要是没有她在背后筹谋,他们两个傻子可怎么办啊!

典型的,被卖了才乐呵帮人数钱!

王珍知道过了明晚,林决还好说,温柔乡里闹一闹,还能多留几天,林野跟沈听肆是绝对留不住了。

王珍凝神。

继续给张垚打电话。

这一次,电话通了。

张垚气若游丝的声音从电话内传出来。

“喂。”

王珍还以为自己打错了,看了眼电话号码,才疑心,“是,张垚吗?”

张垚扶墙吐了口血,奶奶的,那几个爷下手是真的重!

“说,”张垚在路边坐下。

“你,声音怎么了?”不等张垚回答,王珍便心急着:“哎,我说你打起精神来,林野跟沈听肆明天晚上回国,后天一早就会抵达国内,你得加快动作啊,拿捏住扁栀,这样的话,林野跟沈听肆就没辙了。”

张垚冷笑,“拿捏?怎么拿捏?”

“老子刚刚差点连命都没了。”

他要是早知道四大天王在扁栀那里做保安,他早滚了,女人嘛,终归是没有命重要的。

“怎么回事?”王珍问。

张垚简略的说了个大概。

王珍蹙眉,什么四大天王她是不在意的,不过都是扁栀手下的小虾米,她在意的,从始至终都是扁栀本人的态度。

她站的高,自然看的明白。

扁栀看着不爱说话,安静的时候,也似乎没什么强烈的存在感。

但是,她知道,

只要她一句话,周家那小子,林野,沈听肆都能为她拼命。

林野从小到大每次打狠架,次次都跟扁栀有关。

若张垚拿捏住了扁栀,便是拿捏住了A城最叱咤风云的三个男人,往后她想做什么,那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她确实没有想到,扁栀居然连张垚说公开当年的视频,她都不怕。

当年的那段视频,张垚发给她看过,那个时候的扁栀万念俱灰,眼底毫无神采,那模样跟她抑郁的那几年完全类似。

她不相信,有人在面对那样不堪的过去时,能够毫无波澜。

因为,扁栀的遭遇,她完全懂!

她的前夫,就是这么拿捏着她,让她寸步难行的。

所以即便打骂,凌辱,遭受非人虐待,她都忍了,因为她始终要做在别人面前光鲜亮丽的王珍!

她以为,扁栀的选择会跟她一样。

没想到,她会是这样的硬骨头!

“那你就这么算了?”王珍眯起眼睛,看向远处。

张垚狠狠呸了一声,“不然呢?”

“说你是个杀猪的,果然眼界也就到杀猪的地步,那四个不成气候的,听的是扁栀的话,若你拿捏住扁栀,他们敢多说一个字?

听说那四个人十分听从扁栀的话,似乎也养了一个闺女,将心比心,他们不会希望扁栀的视频被公开,你只要拿捏住这一点,他们还敢动你?”

“再者,这四个是小虾米,你别去招惹,他们难道还真能杀了你不成?”

“怎么?”王珍对张垚的龌龊心理了如指掌,“对扁栀没想法了?如今的扁栀可是整个A城男人肖想的对象,你手里握着筹码不用,傻不傻?”

这一番话落下,张垚迟疑了。

王珍在电话那头得意一笑。

张垚空有一身的肌肉,可没脑子啊,跟当年一模一样,稍微一鼓动就动了心。

“那你说,要怎么办?”

“怎么办?看你想不想要扁栀了。”

“想,”张垚想起那一夜,他站在扁氏公馆外仰头看着天仙般的扁栀,他好看见过他对着那个姓周的男人笑,笑意浅浅,宛若娇艳玫瑰,让人心痒难耐,“我当然想!”

王珍:“想的话,就得下定决心,别犹犹豫豫的,男人下定了决心就要往前冲,否则的话,扁栀那样天仙一般的姑娘,能配给你个杀猪的?”

张垚觉得有道理。

“那你说,我要怎么办?”

“你说怎么办?我就怎么办?”

“我想好了,我要扁栀,我在里面这么多年,我什么都不想,我想的就是她。”

想的心都疼了!

王珍见对方的话越说越油腻,恶心的想反胃。

“这些思念的话,你留着日后抱着扁栀说,既然你下了决定,那你……”

王珍顿了一下,“扁栀不受威胁,许是伪装,也许,……”王珍做了最坏的打算,“是当真不在意。”

张垚:“她确实不在意,但是在场不止她一个人,可我说出被侵犯三个字时,她眼皮都没眨一下。”

王珍垂眸,心里筹谋,眸光凝重眯起。

“她不在意,自然有别人会在意。”

“拿不住她的软肋,拿别人的,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