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恩幼斜靠在墙边,静静的看。

看林千金,也看秦储礼。

期间,林千金踌躇着要上前,手里都端上一杯酒了。

可又没过去,走了几步,扯了扯衣摆,又折回后厨去了,此后在没有出来。

周恩幼收起目光,站直了身子,才往自己那边走。

师姐问周恩幼,“怎么去那么久?”

周恩幼笑笑,还不等说话呢?门口进来一群人,师姐师兄们开始起哄。

是今晚要周恩幼微信的那个校草,还有其余的几个男生。

进门之后,那几个人直接就往周恩幼他们这边走过来,礼貌询问了老头要加入他们。

老头自然说好,于是那些人落座,笑着给老头跟在座的几个人敬了酒。

然后,那几个男生用肩膀撞了撞那校草的,随后朝周恩幼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在座的自然也都知道是什么意思,一时之间,桌面上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变得暧昧。

秦储礼紧了紧眉头,他想要说话,可也不知道周恩幼会不会不高兴。

周恩幼本质上不是个会让人在太多人面前下不来台的人。

在秦储礼偏头看向周恩幼时。

周恩幼已经随手拿起桌面上的酒杯,主动站起来,“今天还有事,我就喝到这里,先走了,你们喝,今晚我请客。”

说完,仰头喝了杯子里的酒,然后跟老头说:“教授,那我先回。”

老头点头。

周恩幼拿起后背上的外套披上,直接走人。

走了几步后,转头喊了声“秦储礼。”声音不大不小,正好在座的所有人都听得清楚。

周恩幼说:“回家了。”

秦储礼从怔愣中起身,喝了杯子里的酒,也说了一声,然后跟着周恩幼走了。

身后人问,“那男生,跟周恩幼什么情况啊?”

师姐笑着说:‘别想了,刚刚不都说了么?回家了,你说能是什么情况?’

之后的话,秦储礼没听清楚。

他跟着周恩幼的身后,吃东西的地方距离周恩幼的小破院子不远,时间也不算晚,周恩幼直接走回去的。

回去的路上,周恩幼在想刚刚林千金出现的那一幕。

身后小狗倒是想法万千,主要是高兴,喜滋滋的,中间接了毒蝎的几个电话。

等他们到家门口的时候,老八在门口等,叫了声周恩幼,就转头跟秦储礼说毒蝎生意上的事情了。

等秦储礼回屋的时候,客厅里没有人,周恩幼好像回房间了,他也进屋洗漱,等到半夜周恩幼都没从房间里出来。

隔天,秦储礼做了早餐,看了眼周恩幼后,主动说:“我错了。”

周恩幼看他,这道歉来的还挺突然。

“上次,老爷子的事情,我错了,以后不会了,我就是烦他拿你威胁我,想法总是偏激,我没控制好,也没提前跟你说,对不起。”

周恩幼看他几秒,而后问,“这是在跟我道歉,还是反省?反省之后,以后不再犯病了?”

秦储礼抿唇。

好久后,才说:“不是.”

周恩幼都被气笑了,“所以呢?纯反省,以后还敢的意思?”

“我不允许别人伤害你,谁都不行,”秦储礼在这出现偏执的神色,“他拿你的身份威胁我,除了让他闭嘴之外,我想不到别的办法,我知道,杀人的办法很蠢,可是我当时想不到别的,我也不想让你心烦,我只能用最粗暴最直接的办法解决问题,老爷子,他做事情很偏激,我了解他,最后鱼死网破的时候,他做什么都不受控,我……”

秦储礼垂眸说:‘我当时,只能想到这个办法,我不想骗你,日后谁要是敢在伤你,我还拼命!’

秦储礼对周恩幼其实很多时候都很宽松。

就像昨天,校草看着就是要表白,他也能硬忍,主打一个周恩幼高兴。

她高兴,他自己怎么样都无所谓。

但是伤害不行,一点都不行,谁都不行。

这跟高不高兴已经没关系了,就是要他秦储礼的命了!

所以,小狗想都没上,上去就是要拼命!

这么多天了,他知道周恩幼在气什么,可是他保证不了下次不犯病,所以不敢说什么,可昨晚他在客厅里坐了很久,看着那三扇紧闭的门,忽然就想说点什么。

周恩幼叹了口气,她没有长篇大论,她只是说了一句,“行,那我以后有什么也不告诉你,咱们都自己抗事。”

“那不行!”秦储礼脱口而出。

周恩幼没应,她低头吃饭,吃饭了直接走人。看着比昨天更生气了。

去实验室,里头的师兄师姐都看出来了,震惊的问秦储礼,“你还没哄好呢?这么费劲吗?”

秦储礼垂眸,低低的说:“我的问题。”

周恩幼没理会秦储礼,她没哄人的习惯,再说这也不是哄不哄,纯就是秦储礼认知的问题了。

在秦储礼的意识里,他们都已经那个过了,是最亲密的人了,可他只履行保护她的义务,却没有想过要跟她沟通,这不行,这想法不扭正过来,早晚要出事。

小狗不乖,就得给教训。

不过,教训归教训,不是彻底的不管。

周恩幼观察了几天,并没有发现林千金的身影,秦储礼也不是喜欢到处蹦跶的人,所以身边来去的人都很纯粹。

半个月后。

隶书几个从国外回来,秦储礼中午的时候就跟周恩幼说了晚上要出去一趟。

周恩幼问他,“去哪里?”

秦储礼报了个酒吧的名字,周恩幼点点头说:“嗯。”

“我晚饭还做,到时候给你送过来。”

项目进行到结尾了,周恩幼有点忙。

“不用,你直接去就行,晚上我去老头那里吃。”

秦储礼看了眼周恩幼,抿了抿唇,还没把人哄好,只好低低应了一声“嗯。”想说别生气了,可又是徒劳,最后默默的收拾着餐具,垂头丧气的进了厨房。

晚上。

秦储礼几人在酒吧外头卡座坐着。

隶书大无语,“我天,你是不是疯了?你用自己的命去换老爷子的命,怪不得周恩幼生气,是我,我也气。”

吴卓:“而且你也是笨,周恩幼问你以后还敢,你还真说敢啊?”

秦储礼烦躁的抓了把头发,“我不能对她撒谎。”

耗子:“善意的谎言呢,哎,不过也没用,周恩幼那么精的一个人,你真胡说八道,她看的出来。”

秦储礼更烦了。

吴卓:“哎,人借酒浇愁,你啥意思啊,来酒吧喝果汁?你意思一下,喝点度数低的酒呢。”

王天宇,“还是算了吧,你们别给人找事呢,还没哄好呢,带着酒味回去,更玩完。”

耗子叹了口气,“我去,秦储礼,你妻管炎啊,但是你这还没结婚呢,就妻管炎这么严重了,日后结婚了,你咋整?”

隶书也跟着摇头,“被周恩幼吃的死死的。”

王天宇,“不过,你们不是都那啥的关系了么?怎么不见你们感情更进一步啊?我怎么感觉你们都没正式确定恋爱关系啊?”

耗子看着秦储礼那憋屈样,问,“你们到底发生关系了没?”

在酒吧绚烂的灯光下,秦储礼的眼神格外的纯真,“发生了,她,”秦储礼抬起自己的手,“还亲了我的手背。”

林千金往前要靠近秦储礼的步子,在听见这句话后,缓缓的停下。

她半眯起眼睛,仿若自己听错了什么。

而后,她听见秦储礼十分认真,虔诚的又重复说了一遍,“她真的,亲了我的手背。”

“我都记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