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储礼原本准备了一束玫瑰想着等周恩幼下台来的时候给她的。

结果。

周恩幼还没下来呢,台上接二连三的一堆人上去送花了。

等周恩幼唱完一首歌还不等下台,就被一窝蜂男生给围住了。

秦储礼被人流挤到了角落里。

他听见那些男生乐呵呵问周恩幼要微信,秦储礼的嘴角当即挂不住,要拨开人群往里的时候,看见学姐已经拿着手机让那些男生扫了,嘴里说着,“周恩幼的微信号,要的来扫。”

晚上聚餐。

学姐低头捂嘴笑,偏头对周恩幼道:“看见咱小秦的脸色了没,黑的跟锅底一样,我估计他心里恨死我了。”

周恩幼淡淡一笑,给自己倒了杯酒,跟旁边的老头碰了一下后,喝了一口。

老头也笑,“小秦就是对周恩幼没什么心眼,太老实了,哈哈——”

一旁吃肉的师兄们不知道他们这边在说什么,笑着对周恩幼说:“周恩幼,没想到你唱歌这么好听。”

周恩幼笑笑,“唱着玩。”

师兄们乐乐呵呵的,“这哪里能是唱着玩的水平,你这水平,能做歌手了,为咱们研究院出了口气,外头那些人都说咱研究院的是书呆子呢,今天之后,看谁还敢这么说!”

“对啊!以后谁在这么说,我就把今天周恩幼在台上唱歌的视频甩到他们的脸上!看他们按照这个水准先来一份再说!”

“哈哈——今天我看恩幼加了好多男生的微信呢,里面还有新生这届的校草,我看长得乖乖的,扫微信的时候还脸红了呢。”

师姐在一边看热闹不嫌事大,“是啊,那男生仔细看,跟秦储礼还有几分相似嘛。”

秦储礼闻言,呆了几秒,而后看周恩幼。

周恩幼被老头叫了一声,没注意最后这边说的话,她本来也不爱凑热闹,会坐着听,但是都不太会参与。

老头知道她,所以把人叫到一边去了。

秦储礼的视线垂下去,手里的酒杯紧了紧。

老头找周恩幼倒也没别的事,“你家里跟你谈过了没有?读博的申请你什么时候交上来?”

周恩幼手里握着酒杯,朝人群里看过去时,看见秦储礼把手里的酒都喝了,她微微皱了一下眉。

然后才转头过来跟老头说:“我还没想好。”

“还没想好?”老头都要被气死了,他利落的摸了一下光秃秃的后脑勺,“那你,你给我句话,你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想好?你直接点告诉我。”

周恩幼简短的笑了一下,“您比我还着急啊?我真没想好,再者,您别找我家里了,这事我自己能决定。”

“你能决定,那你给我早点决定啊,而且,你有什么可想的啊,你还在我手里,你要做什么项目,走什么方向我清楚啊,我跟你说,我今年本来要退休了,为了你,我才愿意多带一届博士生,别的人我跟学校说了,我都不要了,你是我手上最后一个博士生,我就带你一个人,哎,我可是学术界泰斗,多少人求到我门下啊,你搞得我好像没学生收似的。”

周恩幼捏着酒杯笑了笑,偏头看秦储礼的时候,他在打电话呢,好像是毒蝎那边的业务有事情要请示。

周恩幼把视线挪回来。

老头没好气,“我问你什么时候递申请表,你老往秦储礼那边看做什么?怎么,你读不读博,得经过他啊?”

周恩幼笑,“不是,跟他没关系。”

说完,周恩幼的视线问再次看过去,秦储礼挂了电话,又坐回位置上,不知道谁给他倒了杯酒,他仰头喝了。

“回头再说吧,”周恩幼说,“想好告诉你。”

说完,周恩幼拿着手里的酒杯,碰了碰老头的,喝了一口后,抬步往秦储礼的方向走。

她走过去秦储礼的身边,附身摁住了秦储礼杯口,不让旁边的给他添酒了。

动静不大,可周恩幼原本就是焦点,这么一动作,所有人开始起哄。

周恩幼笑笑,低头对秦储礼说:“差不多得了。”

秦储礼的眼睛在灯光下显得很亮,也乖,他点头。

周恩幼叫人递了杯罐装的旺仔来,对秦储礼说:“喝这个。”

周围起哄声更甚,周恩幼笑着站起身,对起哄的大家伙说:“他胃不好,别逗他了,今晚差不多了。”

“哎,师妹,你这可是偏心啊,我胃也不好,你怎么不给我挡酒?”其中一个师姐笑眯眯的说。

另外一头有人跟着起哄,“就是啊,师妹,师兄胃也不好,咋不见你护着我啊?”

于是,一桌子人都说自己胃不好的声音,起此彼伏。

周恩幼笑着放下酒杯,“那正好,胃都不好,以后都别喝了。”

大家乐呵呵的给自己倒酒,天天憋实验室都疯了,也都是二十几岁的年纪,出来疯了,自然要喝两口的。

不过,也都不灌秦储礼了。

学霸都慕强,周恩幼的实力有目共睹,她年纪小,可在团队里已经是领头羊的存在了。

周恩幼也喝了几口,身边一边忽然换了人,周恩幼也没看。

身边的人安静的坐着,给她剥花生。

师姐酸溜溜的附在周恩幼的耳边,“我去,现在吃花生都有专人剥了,你这是要羡慕死谁?”

周恩幼笑了一下,没说什么,不过秦储礼剥好的花生,她都吃了。

过了一会儿。

周恩幼低声对身边的人说,“够了。”

秦储礼也很小声的“嗯”了一声,“那还吃点什么。”

周恩幼指了指水煮虾,“那个。”

秦储礼颇为难的停顿住。

师姐偏头过来看,问秦储礼,“咋,虾,不给吃啊?”

秦储礼抿了抿唇,对师姐礼貌的“嗯”了声后,低声跟周恩幼商量,“今天不合适,吃点别的好不好?”

周恩幼知道秦储礼什么意思,她挑了一下眉,“你听我妈的还是听我的?”

上次回家之前,扁栀在门口跟周恩幼交代,说例假来了,不给吃寒凉的。

秦储礼记得十分清楚,这几日的饭菜,半点不见海鲜,连苦瓜都没有,小心又谨慎。

秦储礼抿了抿唇,“听你的,你叫我不喝酒,我没喝了,但是虾——今天不行。”

周恩幼挑了一下眉,她点点头,起身去洗手间。

从里头往他们那一桌走时,周恩幼的脚步顿住。

林千金居然在这里?

而且身上穿着烧烤店的工作服?

她似乎发现秦储礼了,手里端盘子的动作停顿着,视线越过好几桌人,落在了秦储礼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