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白山,当小妖怪们知道豹子妖被一锅端后,简直是把云牙当做神一般崇拜,围在她身边不断叽叽喳喳。
看得一边坐在大椅上的夭凉一脸嫌弃的冷哼一声,实在不爽小妖怪们没完没了的叨叨,飞身一脚踹飞,落在云牙身边,傲慢的一扬脸,“你们都把小爷的奉承话给说完了,让小爷还说什么!”
凶神恶煞的瞬间,小妖怪们全跑了,惹得云牙不由无奈一笑,摆摆手,示意他坐下烤火。
“如今你是老大了,何必跟小的过不去。吃不吃?”
“气都气饱了,吃不下。”
“别浪费了,我吃。”
说着大口咀嚼食物,味道还不错。
看着吃得一嘴油滋滋的云牙,夭凉顿时无语翻了个白眼,挨着她在篝火边坐下。从早上起眼皮就跳个没完,隐约感觉要有大事发生。
“你们凡人说哪只眼皮跳灾?”
“左吉右凶,你眼皮跳?”
“还有我是左眼……”
“傻子,你指着的是右眼。”
夭凉翻着眼睛想了想,忽然拍了下大腿,神情紧张的看着她,“我右眼跳了一早上了,是不是要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是不是走了个豹子妖,又来了个老虎精??我这长白山小霸王的宝座能不能安稳了!”
云牙瞥了他一眼,慢条斯理喝了口茶,方才觉得吃饱,惬意的咧嘴笑着,“你可是堂堂猫仙大人,怎会相信凡间那种毫无根据的传说。想来你是昨夜没休息够,或者思念你跑回娘家去的小媳妇,才会眼皮跳个没完……”
“你不知猫有预知吉凶的能力,我心里一直有个声音,说主人出事了……”
“景暮白!!”
心头顿时一怔,双手快速结印,打开玄关镜查看景暮白那边的事。果然如夭凉所说那样,玄关镜中显示景暮白正在和人大战,看情况渐渐落于下风。
“诶,你什么时候学会这种技能,还能随时查看主人的事,好一个抓奸神器……慢着!和主人交手的好像是……巫马!!”
“哥哥?”
心头更加不安了,想来巫马憋不住气,找景暮白报仇。
因为力量冲击,玄关镜一下消失了。云牙再也坐不住了,匆忙动身赶往。夭凉二话不说站到她坐骑上,一副我死活也要去的样子。
无奈,只能带着夭凉一起赶往。
高空飞行中,看着脚底下一掠而过的大地,夭凉好奇问了句,“你还能感应到主人在哪里?”
“掠日断了,想来他们此时正在寂静坊,拜托刀鬼修补。”
她并不知道寂静坊的位置,好在斥候在前头带路,一再加速赶往。
老远看到前方乌云密布,伴有雷鸣闪电。两股力量所激撞的气流乱溅,附近的树木山丘顷刻间化成灰烬,根本无法靠近。
云牙越看越慌,试着靠近,都被迸射的气流挡了回来。
此时夭凉看出端倪,指着一处黑云大喊,“主人在那里!”
云牙已经顾及不了许多,张开雾隐结界,又召唤出冥妖以备不时之需,强行闯入黑云中。
越到中心地带,越发现情况比想象的眼中。黑云笼罩之下的大地像被大火烧过一般,寸草不生,不住往上冒着黑气。
白眸心眼全开,无奈被笼罩的黑气所阻碍,发觉不到景暮白和巫马的气息。不过应该在黑气最聚集的地方,无意间看到鸾今站在结界中,急忙过去。
“小牙儿,你怎会来……”
“我哥哥是不是在这里?”
“你哥哥?你什么时候有哥哥……难道巫马说的是真的,他真的是酒儿的哥哥,也就是你的哥哥??”
打斗甚至吸引了方圆千里的鬼祟,它们本是最低等的生灵,一般会被邪气或鲜血的味道吸引而来。无法进来,只能盘旋在黑云外。黑压压的一片,数目何止上千。
“小牙儿,你是站在老家伙那边,还是巫马那边?”
“我谁都不站,酒儿已经死了千年,我不会再为过去的事纠结难过。”
见她想通,鸾今喜出望外,本想通知景暮白,可厮杀声已经淹没一切,只能抬头焦急盯着那处黑云。
空中忽然传来血腥味,鬼祟们愈发狂躁,声音吵得人没完没了,甚是头痛。而且鬼祟成群聚集,也会带来灾难,势必会影响方圆千里的凡间。
“他们打他们的,鬼祟还是要解决。”
云牙说着腾到半空中,看了眼多到让人头皮发麻的鬼祟,随意挥舞了下冥妖。
霎时一到圣光贯穿而去,成千上万的鬼祟尽化灰烬。
“哇,吃草怪好厉害!”
“毕竟的,那可是我家小牙儿!”
鸾今和夭凉互看不顺眼,冷哼一声,不约而同扭过头。
无意间看到手上的束魂铃,云牙心想或许此时可以派上用场。急忙拿下摇晃起来,一道紫光霎时射向天际的乌云。只感觉力量停住了,正要欣喜过去。砰,两股力量继续纠缠厮杀。
原来束魂铃只能对付一般阶级的仙妖,像景暮白这种大神,根本拿他没办法。
而鬼祟就像踩不死的小强,再一次聚集而来。云牙只能一再挥舞冥妖,鸾今和夭凉也加入清除鬼祟的战役中。
“可恶!就不能一下子全死光吗!”
体内的力量霎时迸射,龙火纹结合冥妖,彻底净化了方圆千里内的所有鬼祟,也击散了上方的黑云。
鸾今和夭凉看得目瞪口呆,愣了几秒后,争先恐后来到云牙身边。
“看,黑云散了。”
云牙顺着鸾今所指抬头一看,光芒万丈,黑云已尽数散开,也看清了在空中激战的两人。下一秒,巫马被击中,发出一声惨叫,快速坠向地面。
“哥哥!!”
云牙不顾一切瞬移而去,接住巫马。见他胸口被击出个大洞,正源源不断往外冒着鲜血,立马施展治疗之术。但纵使她用尽浑身解数,也无法阻止魂魄的逃窜,霎时潸然泪下。
“哥哥你不能死!我们才刚相认没多久,你怎么就能狠心丢下我而去……”
巫马咳出几口鲜血,虚弱扭头看着她。他这身体早在千年前就出卖给魔鬼,身体内全是邪魂,一旦重伤根本无法治愈。如今看着泪流满面的云牙,心痛到无法呼吸。吃力的抬手想擦去她脸上泪水,可是连抬起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看着她一再努力上扬嘴角去笑。
“其实……其实早在千年前……我……我就想陪……陪酒儿而去……我……我已经苟活了……了千年……已经……死而无……无憾……倒……倒是你……今后……一个人……一定……一定要照顾好自……”
话没说完,巫马抬到一半的手无力垂了下去。身体渐渐透明,最后化成无数萤火之光,带着最后的执念离开了。
“哥哥!!”
云牙撕心裂肺的哭喊,泪水一再模糊眼眶,心在此时碎了一地。哭泣了一会儿,忽然起身瞪住景暮白,白眸瞬间出现,血泪随风飘散。
“景暮白,我好不容易说服自己,说千年前你是因为走火入魔,才会错手杀死酒儿。我真的很努力,试着去放下。可是……你为何要杀死巫马,为何要杀死我的哥哥!!”
景暮白无言以对,方才被巫马逼得太急,心智一时又被黑暗所掠夺,才会下了重手。只是他没想到,巫马真的是她哥哥。如今铸成大错,岂是几句言语能解释的了的。
“或许你我之间,终有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