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母自从走后,就没再来医院。
秦观棠得知离婚的事,整个人没了朝气。
躺在病**,连公司的事也不管了。
虞沉找的陪护,一连撵走三个,他只能穿着白大褂出现在病房,劝说他好好吃饭。
“你这样,如何才能恢复?难不成,你还想学电视里那些男人为了爱情要死不活?”
“你现在追到自己喜欢的女人,应该很开心吧。”
秦观棠靠着床头,阴阳怪调。
虞沉沉着脸,亲自端了早餐粥,舀了一勺送到他的嘴边。
秦观棠脸别开,完全就是要闹绝食。
虞沉忍耐有限,勺子丢进粥碗,直起身,“你到底要闹哪样?”
“……”
秦观棠望着窗外,静静地不接话。
虞沉将粥碗放到床头柜上,“我知道你是不甘心,但是陆小姐可能也有她自己的苦衷。”
“她能有什么苦衷,不过就是不相信我能护着她。”
秦观棠嚅嗫。
虞沉深呼,盯着他质问:“你知道你母亲跋扈吗?她骂陆小姐是扫把星,你说,这谁受得了。人家好好的,哪里惹你了,愣是被泼一盆脏水。”
秦观棠僵持的神情,终于有所松动。
他仿佛是一瞬间想通了,转回视线,望向虞沉,“我要重新追她回来。”
这之后,秦观棠按时吃饭,查阅公司文件,偶尔还会让护工推他到外面的树荫走走。
虞沉见自己的话,说动他,也想为之前愧疚的事进行弥补。
下班后,他去了济明资本。
陆怀夕出来的时候,正看得他在电梯口。
“虞医生。”
她还有点意外。
“我找你说点事。”
虞沉面色淡淡,转而摁了下层电梯。
上了他的车,虞沉道:“我知道你们办了离婚证。”
陆怀夕坐在副驾驶,低着头也不搭腔。
他扭头,继续说:“你是个善良的女孩。对观棠也不会因为离婚,就成了仇人。”
“虞医生,你想说什么?”
陆怀夕抬眸,平视着正前方。
“我知道你厨艺不错,他伤着腿,你有时间给他炖点汤。”
虞沉说完,自己都觉得过分。
收回目光,掩饰尴尬。
陆怀夕转头,定定地望着他。
“虞医生,我没听错吧?”
虞沉开始套路第一步:“作为前夫,就当是可怜他。”
“呵!”
陆怀夕被气笑。
“我不想再跟他有任何联系,不然,他那个妈不知道又怎么骂我。我是出身普通,但我也要尊严。谁不是爹妈生的,凭什么要受别人辱骂。”
“他妈是他妈,观棠这个人你又不是不了解。”
“算了吧。你们这个圈子,我可不想再沾惹。”
话落,她要推门下车。
虞沉,及时落了锁。
陆怀夕扭不动把手,转头瞪着她。
清澈的鹿眼,奶凶奶凶的。
虞沉瞧着,终于明白秦观棠为何不想放手。
她身上有一种与众不同的韧劲,那是整个上流社会的名媛都不曾拥有的。
“虞医生,你这样就有点不道德了。秦观棠他是你的朋友,又不是我的。我不想伺候他,不是天经地义。怎么,你这还想赶鸭子上架?”
“陆小姐,你误会了。让你炖汤不是白炖,可以收费。这样不也是一笔买卖?”
“哈。跟你做生意,还是跟秦观棠做生意?”
陆怀夕嗤笑,嘴角扬起一抹嘲弄。
虞沉倒是态度严谨:“跟我,我付钱。”
“何必呢。”
陆怀夕十分无奈。
虞沉:“找你还有一方面原因,你了解观棠的口味。他最近心情不好,对他身体恢复没有任何好处。所以,想用汤汁来滋补。还有,你不用担心会见到他。这是我们俩的交易,只准我们俩知道。”
陆怀夕有所动摇,“那你知道一顿足脚汤多少钱吗?”
“你的手艺,怎么也得五星级餐厅的价格。”
“行,我考虑考虑。”
不等再多待,陆怀夕拍了拍车把手。
虞沉识趣打开。
下车后的陆怀夕没给一个眼神,回了自己车里。
给秦观棠炖汤,他想的美。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她还是心软。
那毕竟是十一的爸爸。
考虑两天,陆怀夕主动联系虞沉。
她亲自送去医院一桶足脚汤,只不过不是她炖的。
虞沉提上楼,秦观棠正在看文件,而且也不是饭点。
“记得喝完。”
叮嘱后,他退出病房。
站在病床边的程峰,一头雾水,还不忘扭头看他一眼。
看文件的秦观棠睐一眼汤盒,瞬间想到什么,合上文件递给程峰。
“我先喝汤。”
程峰将汤倒进碗里,端给他。
秦观棠先品了味道,自问,是不是太久没吃过她做的饭,怎么感觉味道不像?
程峰看着,多嘴问:“秦总,这汤是虞医生炖的?”
秦观棠瞥他,没好气,“你什么时候见过虞沉炖汤?”
“那这是……”
程峰话出,微微一怔。
陆怀夕会做饭这个事,但凡跟秦观棠稍微亲近一点的,几乎都知道。
“这汤不确定是不是她炖的。”
秦观棠嘀咕,又喝了一大口。
程峰轻笑,“若是不确定,等虞医生再来,您再问。”
秦观棠自然知晓。
虞沉晚上下班,特意过来探望。
看到汤桶里的汤喝的干干净净,不禁抿嘴偷笑。
“汤是怎么回事?”
“实不相瞒,我找陆小姐给你炖的。你不是要重新将人追回来吗?赶紧行动吧,不然晚了,她就真的是别人的了。”
“你小子……”
秦观棠心情大好,用手点了点他。
虞沉勾唇,提示:“还有,低调。”
秦观棠看着他潇洒走出病房,俊脸也是掩饰不住地浮上一抹难得的笑容。
陆怀夕在晚上九点多,收到一束红玫瑰。
此时,陆母和佣人已经睡了。
她捧着花回了书房,只在小卡片上看到一行小字:祝陆怀夕小姐,晚安好梦!
花儿很新鲜,她不确定是谁送的,也不忍心丢弃,就找来一个玻璃瓶子,一根一根插进去。
剩余的,放在客厅茶几上。
本来在狗窝休息的哟哟,许是闻到味道,慢吞吞地跑出来,要抱她的脚。
陆怀夕蹲下,捧起它,小声:“哟哟,有人送妈妈玫瑰花,你闻闻香不香?”
“嗯嗯。”
小狗崽子像是听懂话似的,应了两声。
房间的门这时打开,佣人陶阿姨出来,睡眼惺忪地问:“怀夕,这花哪里来的?”
“朋友送的。”
她不知道谁,也只能这么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