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怒气的吻，铺天盖地地落下来。
像是撕咬着自己的猎物，他紧紧地桎梏着她，将她抵在冰冷的墙壁上。
纪舒语被冰得身体微微一颤，有了着力点，她用力地推拒着他，却一分一毫都推不开。
顾修远气恼得发狂，她紧紧闭合着牙齿，用自己能用出的所有力气试图推开他。
她真的是用尽自己所有的力气在拒绝……
他想，她的拒绝是不是为了贺衍之。
明明只是一个荒谬的念头，可却如燎原的大火，燃尽他所有的理智。
他伸手扯落她的浴巾，把她挣扎、推拒的手轻松扣在墙壁上，然后将她的拒绝尽数吞入口中。
身体瞬间暴露在空气里，纪舒语只觉得那股凉意直接传入心底……
唇齿间的烟味让她恶心得厉害，可她推拒不开。
他那满身烟味都盖不住的香水味，像是一把匕首一般，将她的心刺得鲜血淋漓……
双手被他紧紧桎梏着，从身侧的镜子里看着他衣冠楚楚，而她……
对比之下，这狼狈、凄惨的模样，让她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在他心中到底有多轻贱，才会一次一次很这样羞辱她。
眼泪成行地坠落，她放弃抵抗，虚软地靠在墙壁上，他趁虚而入，霸道又强势。
唇齿间的咸涩味道一点点拉回他的理智。慢慢睁开眼睛，看着她含泪、却平静无波的眼底，动作一点点僵住……
他喘息着，看着她受伤的样子，心脏狠狠一抽。
她，竟然这么不愿意……
心中恼火、不甘，吻再次落下，甚至深深落到她的颈间，她都平静地接受、不闪不躲，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只有泪水从眼里滑落。
她在哭。
因为他吻她，她在哭？！
“纪舒语！”愤怒到极致，他一把捏住她的双颊：“我碰你，就这么让你委屈吗？”
他紧紧咬着牙齿，每一个字几乎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
“别忘了，我是你丈夫……”
呵，丈夫？
被别的女人随叫随到的丈夫？
带着别人香水味回家的丈夫……
为什么他总是在奇怪的时候，想起自己的身份？
“苏颜受伤，无法满足你，所以回来找我发泄欲火？”
手臂依旧被按在墙壁上，这个姿势让她觉得羞辱又难堪。
顾修远只觉得血直往脑子里冲，好像随时都会血管爆裂。
他闭眼迫使自己冷静，生怕自己下一秒又做出什么失控的事情来。
“纪舒语，你再说一次……”
“哦，你有自己的责任，所以不方便让她满足你。”她平静地看着他。“而我，有法律上的义务……”
“可我不是没拒绝吗？”她无力地眨眨眼。“还要吗？”
“……”
“还是，你需要我主动？”她说着，竟然踮起脚尖来吻他。
“纪舒语！”顾修远怒吼着。
他松开她的手臂一把握住她的肩膀。手掌贴着她轻颤的身体，看着落在脚下浴巾和她屈辱难堪的模样，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小……”
“还要吗？”她无力地问。“不要就滚——”
顾修远被“滚”刺激得不轻，但还是在控制不住自己之前，他转身走出去。
嘭——
浴室的门被摔得震天响，她慢慢蹲下去，捡起浴巾围住自己身体，把脸埋进臂弯……
卧室里，顾修远烦躁地扯着领带，里边传出的低低抽泣声，狠狠拉扯着他的心。
……
半小时后，纪舒语从浴室里出来，即便仔细整理过，可是依旧遮不住哭过的痕迹。
她到衣帽间换衣服，换到一半顾修远走进来。
“去哪？”他冷声问。
“上班。”
“辞职吧！”顾修远直接道：“你喜欢画廊也好、自己开工作室也好，或者回去上学，那个工作室你不许再去。”
纪舒语回头看着顾修远，满眼都写着：你是没事吧！
“纪舒语，我要你辞职，”他冷厉重申。
“你无权干涉我的工作。”
“到底是我无权干涉你的工作，还是无权干涉你去见贺衍之？！”他控制不住地怒吼。
“纪舒语，你到底是因为工作，还是想去见他。”最后，他的声音慢慢平静下来，眼中却尽是质问和怒意。
他的眼神那么凉，好像她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一般。
纪舒语满心疲惫，“你想跟我吵，能不能不要牵连无辜的人？”
“无辜的人？”顾修远冷笑。“他把我的家弄得鸡飞狗跳，他无辜？”
“顾修远，你能不能讲点道理？”她头疼地扶额。“难道……”
把这个家弄得鸡飞狗跳的，不是你和苏颜吗？
可是话没说完，已经被打断。
“我不讲道理？”顾修远忽然笑。“我的老婆，做着别的男人安排的工作，你说我不讲道理？”顾修远一副难以置信，怀疑自己听错了的模样。
纪舒语一怔，什么？
看着她这样，顾修远笑：“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柯曼宁的工作室，幕后老板是贺衍之。”
真是，好用心良苦啊！
“……”
“你真以为，你找到这份工作，靠的是自己实力吗？”顾修远面露嘲讽。
纪舒语额脸颊瞬间失去血色，身子微晃，撞到衣柜上。
他说，她靠的不是自己。
所以，他的意思是……她靠的是男人！
看着她备受打击的样子，顾修远心头扯痛，后悔自己说出这样的话。
可他无法接受她在那个男人的工作室里，更做不到看着她接受别的男人安排的一切！
纪舒语的耳朵一片嗡鸣，一时不知道如何反驳。
看着她安静，顾修远怒气渐消，声音也软了下来。
“乖一点，在家陪我好不好……”他哑声说着，我好累……
“我是你养的狗吗？！”纪舒语突然被刺痛，冷冷抬眼看他。
顾修远刚刚柔软的态度，瞬间结冰。
“我说我不许你去。”
“如果我一定要去呢？”她冷冷与他对视。
顾修远怒视着她，忽然笑了：“好啊，去吧！去跟贺衍之解释解释我们的关系。”
他说着，忽然揽过她的腰，吻落在那枚痕迹上，加深它的颜色。
纪舒语没挣扎，她无力地闭起眼睛，心脏痛到麻木。
昨天在车里那样不够，现在又用这样的方式羞辱她。
这就是她爱到骨子里，爱到无法自拔的人……
顾修远放手，看着她痛苦、屈辱的模样，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这个不是他的小语吧！
她从前，不是这样的！
纪舒语看着他的眼睛，然后抬起手，用力在脖子上抓了一下。
瞬间，她白皙的皮肤上就留下三条血痕。
顾修远脑子嗡的一声。“纪舒语！！”他怒极，一把扯住她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