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衍之的举动与顾修来讲无疑是一种挑衅和刺激。
走廊里，气氛瞬间压抑到令人窒息。
秦川盯着顾修远，随时提防这个这家伙冲动之下做出什么事来。
他看了眼沈柏尧，可对方似乎一点也没有“息事”的意思。他微微眯眸，这才意识到，将贺衍之带到这，说不定就是他的主意。
正在这时，他看见经理对他点头，然后拍拍顾修远的肩。“你的小丫头来接你了，回去吧！”
顾修远看了眼好友，收敛怒意，对着贺衍之勾唇轻笑：“那，我失陪了。”
“虽然她已经谢过，但我若没表示，怎么够诚意呢！”他上前一步。
“既然到这来了，那今天诸位就尽情玩，一切花销算我的，就当……谢礼。”他说着拍拍贺衍之的肩，“借过……”
顾修远撞过贺衍之的肩膀。
“你……”身后的人正要开口，被贺衍之阻止。
看着顾修远的背影，贺衍之反倒笑了。
他这样挑衅，不正是因为觉得受到威胁了吗。
顾修远离开，周身散发的怒气让旁边的人都忍不住绕开他。
身后，不知是谁说了一句：“顾少敌意别那么大嘛，就算是亲妹妹，早晚也是要放手的！”
放手？
哼，除非他死！
……
纪舒语接到秦川的消息，本不想理会，没想到傅晟凯也打电话过来。
虽然他们几个是从小的朋友，可对傅晟凯纪舒语是真的不“熟”，甚至有几分怵，所以她才尊称另外两位一声“哥”，而叫他傅先生。
经理进去“请”人，她等在门外。看见顾修远出来，她话也不说，直接走向车子。
“顾少、纪小姐。”
司机打开车门，纪舒语直接坐了进去。
顾修远满心怒火，看着冷脸的纪舒语心中郁闷，但坐进去的时候还是伸手扯过安全带，给她扣上。
纪舒语心中有气，微微往旁边躲避，不想和他靠得太近。
顾修远胸中烦躁，夜风吹进来更是有些不舒服，就在他越过纪舒语探身去关车窗的时候，瞥见贺衍之出来。
见他看向这边，他收回去升车窗的手。然后，扣住纪舒语的后脑，直接吻下去……
“……”
司机经常被秦川安排着送客人，是见过大风大浪的，所以淡定地升起隔板。
纪舒语大惊，饶是再怎么“没见过世面”，司机的意思也够明显了。
“顾……”
她又羞又怒，伸出手臂推他，他却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吻再度落下，同时升起车窗……
这个吻中充斥着强势、霸道，甚至带着一丝凶狠的占有，唯独少了最重要的情感。
升起的车窗阻隔了外边的一切嘈杂，纪舒语脑子嗡嗡作响，她羞愤、不解，直到看见了站在永夜门口的贺衍之……
“……”
所以，是因为他？
纪舒语怒极，用尽了力气推开他，甩手便打了过去。
啪——
密闭的空间里，这一声清脆又响亮。
“顾修远，你混蛋！！”她怒骂，胸口因为怒气而剧烈起伏。
顾修远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纪舒语。
“你，打我？”
舌尖儿顶着发麻的腮，他怒极反笑。
为了贺衍之，她对他动手？！
纪舒语愤恨地瞪着他，解开安全带，伸手就去开车门。
顾修远怒极，抓着她的手腕就将她扯回来。
“放开我！”她大声吼道。
车子缓缓启动，顾修远攥着她的手却没有丝毫放松。
“纪舒语，你是不是真觉得，我不舍得把你怎么样？”他咬着牙齿，眼底尽是风暴。
“不舍得？嗤……”仿佛听见笑话一般，她嗤笑出声。“顾修远，你这样羞辱我，叫不舍得？！”
羞辱？
“说到底，你还是怕贺衍之看见，对吧！”
纪舒语书瞬间僵住。
他……说什么？
所以，他是认定她和别人关系暧昧。
纪舒语看着他，忽然觉得自己很可悲。
这么多年，她在他心中原来就是一个连道德底线都没有人的人。
不是啊，纪舒语！
你就是没底线。
如果有，怎么会一次次地原谅他和苏颜，纵容他将你羞辱至此。
怒极，可最后她却只是轻轻吸口气，把脸转向一边。
顾修远在等着她反驳、等着她发火，哪怕她再甩一巴掌，可她竟然一言不发？
她此时的沉默在他看来，无疑是默认。
所以，她真的是怕贺衍之看见，所以她这段时间的变化，真的是因为贺衍之！
……
车子一路平稳行驶到郁园，纪舒语从车里下来，顾修远紧随其后。
“纪舒语，你站住！”顾修远的怒喝没能让她停住脚步，直接往楼上走。
顾修远气结，几步便在楼梯上追到了她，然后一把扯住她的手腕。
“纪舒语，你就真的没有什么想解释的吗？”
他在等着她说事情不是他想的那样，等她说……
“如果你相信我，还需要我解释吗？”
看着她那副理直气壮的模样，顾修远只觉得血气上涌。
“我要你的态度……”
嗤……
纪舒语挠挠眉梢，有些好笑地看着他，“要我的什么态度，声泪俱下地求你相信，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顾修远，从始至终，我有做过什么让你误会到，需要解释的事情吗？”
“没有吗？”顾修远眼底的神色越发冷漠。“那天你喝醉，其实是和贺衍之在一起吧！”
那日在她身上嗅到香水味，起初他还以为是同事在外边聚餐，不小心沾到的。直到今天，他在贺衍之身上闻见同样的味道。
她竟然在别的男人面前醉酒！
“我出差回来那晚，你去做什么了，嗯？”
他逼近，纪舒语整个身体都贴在墙壁上。
凉凉的气息洒在脸上，心底压抑的怒气越发控制不住，越是愤怒，眼神越是冰冷。
此时，看着她殷红的唇，他甚至控制不住地去想象，那日在贺衍之的车里……
出差回来那天？
那天，她接到莫沉的电话。
纪舒语才想起，他的反常就是第二天一早开始。
“你监视我。”
“你跟贺衍之，什么时候认识的？”他抓着她的手腕，手控制不住地收紧。“你们，什么关系？”
纪舒语歪着脑袋看他，真的好理直气壮啊！
在他彻夜不归的时候，丢她一个人去找苏颜的时候，有解释过他们是什么关系吗？
“你想我说什么关系？”纪舒语反问。“朋友？还是，你觉得我们有什么别的关系？”
“朋友？”顾修远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为你不顾一切的朋友？！”
赵家落败，贺衍之功不可没，而原因是因为她！
可他贺衍之凭什么为她做那些？
他凭什么！！
呵……
纪舒语听着忽然笑，“是啊！我明明有丈夫，可关键的时候为我不顾一切的，却是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