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修远愣神，一时忘了将宝宝扶起来。
看着面前这小脸，他的手有些轻颤，好想摸摸她的小脸，好想……抱抱她。
“早早。”
就在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的时候，一道焦急的声音传来。
早早还半趴在地上忘了起身，听见声音她立即扭过小脸，“干爸～”
柯丞洲快步上前，将摔倒的小姑娘扶起来。
“怎么样，有没有摔疼？”
早早摇头，柯丞洲抽出湿巾来擦她的小手，又检查她的膝盖，确定没受伤才刮刮她的鼻尖儿。
“你妈妈不是不许你乱跑的吗，调皮。”
“那我们不要告诉妈妈好不好？”她软软撒娇。
“好~”他笑得无奈。
柯丞洲抱起孩子，这才发现面前的人是……顾修远？！
目光交汇，他一时有些震惊，可还不等说什么，顾修远象征性地点了下头，抬腿便走了。
“……”
柯丞洲怔愣。
若不是那张脸太过熟悉，他简直要怀疑自己认错了人。
“顾……”
他想叫住他，可是看着怀里一脸不明所以的小姑娘，默默收了声。
他这是，什么情况？
怎么看见孩子和没看见一样？
“干爸，那个叔叔是谁啊？”早早扑闪着大眼睛，一脸的好奇。
“一个朋友。”
“那他怎么不理你吖，是不喜欢早早吗？”
早早好奇地望着那道背影。
妈妈的朋友都很喜欢她的，可那个叔叔怎么不理她？
“不是。”
顾修远稳步走着，女儿的小奶音在背后传来，宛若一柄利剑，直接穿透他的心脏。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不慎划破的掌心，手指慢慢蜷起……
……
遇见顾修远的事情，柯丞洲没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当初，纪舒语和顾修远突然分开，之后不久顾修远就离开了云城。
没有人知道他们分开的原因。
外界议论纷纷，有传言说是因为夏玫的死和霍家有关，也有人说是顾修远移情别恋。当然，传言是外人猜的，作为她们身边的知道那些传言有多荒诞。
可她们分开了事实，至于其中原因……想必只有当事人清楚。
……
纪舒语哄两个宝贝睡下，然后开始看助理准备好的演讲稿。
不知不觉已经是深夜。
以往赶设计稿的时候，动辄通宵，所以并不觉疲惫。
她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浅浅地喝了一口，然后走到窗口，拍了张窗外的地标建筑，发了条分组可见的朋友圈。
“！！！”
慕苒秒评。
一年前，她们找到了慕苒，把一个人跑到国外的她“捉”了回来。
彼时，她身边已经有了一个小豆子，是她和安安都羡慕的，和妈妈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孩子。
“什么时候回来的，居然不提前说！”
消息来得很快，但显然是她们家的浅眠的小公主已经睡下，所以她只能发文字。
“Surprise”
“信了你的鬼。”
纪舒语低笑，两人聊了一会儿，然后约了时间。
校庆演讲这事儿，她本无意参加的，可是有时候“名”在那里了，有些交际就是不得不做的。
云城大学的校庆，众“星”云集，放眼望去都是些熟面孔，其中还不乏一些云城的青年企业家，昔日的好友。
“小鱼儿，什么时候回来的？”秦川上前。
口中是询问，可是脸上却并不意外。
之前也与遇见过几位旧识，他们也都用‘回来’作为开场白。
好像，她这是回家一般。
“昨天到的。”
“你这就不够意思了，回来居然不该告诉我。”
秦川依旧如以往一般和她打趣，可眼前的已经不再是曾经的小丫头。
时间，真的可以彻底改变一个人。
“带宝宝回来了吗？明天一起吃饭？”
秦川询问，纪舒语也没有拒绝。
“好。”
这些年虽然和“他”没见过，但是并未刻意切断和他有关的过往。
“三哥，我一会儿要演讲，先去准备一下。”
秦川点头，看着她离开然后拿出手机：到哪儿了？
‘有点事，不去了。’
靠！！
秦川暗暗唾了一句，这家伙到底在搞什么？！
……
顾修远的车停在学校之外，透过直播看着演讲。
他的小丫头，再也不是曾经那个小女孩了。
穿上制服、剪了长发，居然有了那么一点女强人的味道。
如今她的她自信、从容、漂亮，像是一颗小太阳耀眼夺目。
手指从屏幕上抚过，唇边渐渐露出一丝笑容，可胸中却又酸又胀……
“老婆，你真棒！”他笑着夸赞。
演讲结束，她的演讲cut很快就被转了出来。
他就那么坐在车里，看了一次有又一次……
……
纪舒语从学校里出来，慕苒的车已经停在门口，一看她就挥手。
原本钟爱红色、热烈的女孩子，如今也沉稳起来。
她的脸上再也没有了曾经那样肆意的笑容。
纪舒语上前心疼地抱住她。
慕苒同样也心疼小鱼儿。
她们最内疚的就是在最艰难的时候，没有陪在彼此身边。
她们是一起长大的，可不过三年，她们两个都变得不再是曾经的她们。
两人找了家餐厅坐下。
现在她们都有自己的工作要忙，所以不能再像以前一样肆无忌惮想见就见。
“这次会多待几天吗？”慕苒舍不得她。
“三天左右吧！去看看奶奶就得回去。”
提到顾老太太，慕苒忍不住叹息。
她想不到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她以为小鱼儿找到了家人，孩子也康复了，从此她的生活就该一帆风顺了，可是结果……
慕苒握紧好友的手。
她至今都不知道她们分开的原因，她也没问过。
就像……小鱼儿也不曾问过莫沉的事情一样。
也许因为太伤了，她们对彼此的痛感同身受，不想去揭那道伤疤……
“这么匆忙吗？还想见见我的两个小宝贝呢！”想到那两个活泼的小东西，慕苒的嘴角满是笑意，“两个小家伙呢？”
“上午阿姨照着，这个时候应该被柯医生带去吃饭了吧！”
昨晚晨晨就约好了。
正在这时，餐厅的门被推开，接着就看见经理风一样地迎了上去。
“顾总、秦总，您二位来了，怎么也不叫人招呼一声。”
纪舒语本是无意循声看了一眼，却怔住。
目光交汇。
同样怔住的还有顾修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