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道歉的话，你已经说过了。”
纪舒语不想看见他，直接绕开。
“小语！”贺衍之几步追上去，“我真的只有几句话。”
现在的她，好像看他一眼都不愿意了。
“我，是不是让你很失望。”
小语对他一直信任，可现在他却亲手将这份信任扼杀。
说与不说，他都罪无可赦……
“怪我吗？”他又问。
怪他吗？
没有人应该一定要为她做什么。
可是不怪吗？
她做不到！
贺衍之带着一丝期盼等着她的答案，可她不喜不怒，眼中好像没有一丝情绪。
“反正，结果没什么不同，是谁都一样。”她喃喃地说着，像是看不见任何希望，情绪没有一丝起伏。
是谁，都一样？！！
贺衍之狠狠一震，他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答案。
“贺先生，谢谢你一次又一次地救我。”她终于肯看他一眼，“如果以后有需要帮忙的，你可以找我，如果没有，就不要再见了。”
她绕过他，离开的动作轻缓，却又带着决绝，好像从今以后，真的不想再与他有一丝瓜葛。
贺……先生？
“小语？”
贺衍之有些受不了这种冲击，他几步追上去，一把攥住她的手腕。
“你叫我什么？”
“放开。”纪舒语挣扎，却无法挣开，几次努力未果，心中的火气也涌了上来。
“小语……”
“我要你放开！！”纪舒语怒吼着，用力甩开，自己却踉跄后退两步，“我已经很客气了，你到底还想怎么样，你到底还想怎么样！！”
她的眼睛一片通红，吼得声嘶力竭。
这是贺衍之第一次见她这样激动，这是他第一次在她眼中看见这样强烈的情感……
是恨意。
她恨他！
贺衍之的心狠狠地颤了颤，“小语？”
“为什么这样看着我？”纪舒语好笑，“我伤害到你了？”
她努力想平复自己的情绪，可是她控制不住，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他居然问她怪不怪他？
笑话！！
贺衍之心痛到撕裂。
她明明一句话都没说，可她眼里的每一个字他都看得懂。
他想靠近一点，纪舒语则冷冷退开。
“贺先生，该说的都说完了，以后别再见了。”她漠然转身。
贺衍之一急，伸手拉住她的手腕。
纪舒语怒极，挣开他，甩手就是一巴掌。
啪——
这一巴掌，她用尽了力气。
她恨恨地瞪着他，冷冷咬牙：“我不想再看见你。”
纪舒语转身就走。
贺衍之久久地愣在原地。
她其实没有多少力气，可这一下却好像使得他耳朵嗡鸣，一直疼到心底……
……
顾修远醒来的时候在医院。
因为连日加班疲劳过度，加上发烧，他在会议上晕倒了。
他醒来的时候，夏玫正坐在床边。
这么多年了，他竟然会在自己的病床边看见母亲。
呵……
病房里再也没有其他的人了，手机里也没有消息，眸中黯然，他掀开被子起身。
“醒了，觉得怎么样？”夏玫开口。
本该是关心的话，被她说得像例行公事的询问。
顾修远起身，因为眩晕脑子一片嗡鸣。
“没事！”穿上鞋子，拿起椅子上的外套直接就往出走。
“要去哪儿？”夏玫蹙眉。
顾修远没答话。
“顾修远，你给我站住！！”夏玫怒喝，见他脚步未停，几步上前来扯住他：“我在跟你说话，你到底有没有把我放眼里！”
“我给你订了机票，马上把霍小姐给我接回来。”
霍小姐？
呵……
顾修远目光冷漠地看着母亲，所以她百忙之中守在病床边，就是因为霍雨萱。
“既然人是您安排过去的，还是您亲自去请吧！这样够有诚意。”他抽出手，“妈，您管好公司和我爸就行了，我的事情，不劳您费心。”
“顾修远！！”
夏玫怒喝，却连一个回头都没换过来。
这次安排霍雨萱过去，想撮合一下他们，可是他不配合，给别人甩脸色就算了，竟然还把人丢在那里，简直反了！
因为纪舒语，是吗？
“你以为你翅膀硬了，就可以反抗我了是不是！！”夏玫怒极，“顾修远，你最好别挑战我。”
顾修远停住脚步，然后回头：“又想像当年一样，用小语威胁我？”
“妈，您最好别那么做。”
此时，他的眼神看得夏玫一怔。
她有一种一切都脱离掌控的感觉。
顾修远没再多说什么，从医院出来，直接去找纪舒语。
……
一场冬冻雨过后，云城的气温骤降，好像一夜就进入了冬天。
电话和信息都得不到回应，顾修远直接去了工作室，等到了才知道她已经辞职了。
这是又一个‘出事了’的信号。
从工作室辞职、去她租住的房子，也没敲开门。
到这一刻，顾修远的脑子都还是乱的，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这样，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他仔细回想事情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好像就是他出差的第三天，没有接到她的电话开始。
所以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敲不开房门，到门口问过警卫才知道，她早上离开之后就没回来。
顾修远的车停在门口，点燃一支烟来狠狠吸了一口。
自从度假前答应她不抽烟之后，他真的许久没碰了。
‘小语，有什么问题我们一起解决，好吗？’
‘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应该告诉我，不能私自做决定。’
消息发出去，他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纪舒语躲在一边，看着顾修远难受的模样，她的心都要揪起来。
一起解决，真的可以解决吗？
他最不能容忍的是什么，她一直都很清楚。
看着他一口一口狠命地抽烟，然后呛咳的模样，纪舒语再也忍不住上前的脚步。
这个时候顾修远却上车，离开了。
慢了一瞬的脚步就那么僵住，然后慢慢蹲下去。
街道另一侧，贺衍之坐在车里，他一路跟过来，看着蹲在那里的女孩儿，他的眼底也是一片酸涩。
手机，在这时响起。
“喂？”他声音嘶哑。“查到了吗？”
“抱歉贺总，还是没线索。”那端小心翼翼地道歉。
“查了这么多天，你告诉我没线索？”贺衍之冷冷拧眉，“继续查，下次，我要听见结果。”
“人没查到，不过有点别的东西，可能需要您回来一下。”
……
顾修远开车出来，直接去找慕苒，他赶到她的小区的时候，她刚从家里出来，他几步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