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舒语把脚缩在马桶上边,努力地撑住自己的意识,生怕自己控制不住发出声音,给人听出异常,更怕外边的人等的就是自己。
她想到了黎雅安,甚至秦川……
身体越来越难受,她难受地抓着自己的头发,发丝都被自己揪下来。
手机突然响起,模糊的时间见她看见慕苒的来电,瞬间像是看见了希望。
“小鱼儿,怎么了……”
“苒苒,救我。”纪舒语难受地揪着自己的衣服:“我被下药了,快点……”
她把声音压得很低,就在这时候,洗手间的门被咣一声推开,接着便是急声的呼唤:“小语!”
有人在叫她。
这个声音有些熟悉,可是因为药效,她一时间竟然有些分辨不清。
刚刚挂断的手机响起,她看见贺衍之的名字,接着敲门声就在外边响起。
“小语,你在里边吗?”贺衍之急切地敲门,“我是贺衍之。”
衍之……
她无力地拍拍门,示意自己在这里。
手哆嗦着很久才将插锁打开,接着整个人都扑了出去。
贺衍之接住她,将她拥进怀里。
他几乎要忘记了已经有多久没见过她,只觉得这段时间太长、太难熬了……
她拒绝的话说得清楚又干脆,之后的时间他也有意地不让自己去关注她的消息。
他以为自己可以,以为只要时间够长,他就可以忘记。
那日,她工作室停电,听说她在工作室加班,他赶紧跑过去。可当他爬到28层,却看见顾修远背着她从工作室里出来。
他看着他们慢慢下楼,听着他们许诺一生,他觉得自己真的该放下了。
可是刚刚接到莫沉消息的那一刻,他才知道,自己一直都在自欺欺人。
纪舒语努力地辨别着眼前的人,她看不太真切,但意识里知道来人是贺衍之。
整个人软绵绵地靠在他的怀里,她想自己站起来,奈何使不出一丝力气。
她的身体软软地靠在怀里,贺衍之的忽然觉得喉头有些紧。
贺衍之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但是她此时的模样,也绝对不宜在这里过久的停留。
“我们先离开这。”
他脱下自己的外套盖住被她撕扯得凌乱的衣裳,然后抱着她阔步离开……
……
同一时间,慕苒正塞在路上,眼见着前边的车看不见尽头,她焦急地从车里下来,却因为腿软而险些摔在地上。
莫沉匆匆出来,将人抱起。
“放开!”慕苒是真的火了,“莫沉,我小鱼儿要是有事,我绝不原谅你。”
她红着眼眶,眼泪都要掉出来了。
“你别急,我不是要自作主张,我只是看见你的消息,刚好知道贺总在附近……”
“莫沉,你混蛋。”她捶他,然后打纪舒语的手机。
可此时她的电话已经没人接了。
慕苒急得眼泪都要下来了,急忙打电话给秦川,看着屏幕上的‘三哥’,莫沉脸色瞬间沉下来。
他一把夺过手机,将电话挂断。
“你干什么,还给我!!”慕苒火大,“小鱼儿被人下药,你TM要贺衍之去,你是不是疯了!!”
这是莫沉第一次听见慕苒说脏话,震惊的同时也有些恼火,“那你想别人先找到她?”
一句话说得慕苒哑口无言。
是啊!如果别人找到,后果更不堪设想。
可是……
贺衍之对小鱼儿的心思一直都很明显,人性是经不住考验的,如果真的有什么事发生,小鱼儿该怎么办。
……
药效来得又快又猛,等两人进门的时候,纪舒语已经快要被折磨得意识不清了,但还是用最后的一丝理智告诉自己:这个人不是修远。
她用尽了自己所有的意志控制,可是好像不上一次更难忍。
进了房间,贺衍之直接将人抱进浴室,然后打开冷水。
冷水落下来的瞬间,纪舒语机灵一下,但整个人的意识也清醒了一点。
她舒服地轻哼出声,然后又压抑、隐忍地将声音吞了回去。
冷水哗哗地淌下来,纪舒语的衣服被冷水打湿贴在身上。
很凉,很舒服,可是还不够,她控住不住难受地撕扯。
明明知道不该这样,还是控制不住……
贺衍之将落在地上的外套裹在她半透的身上,等浴缸的水满了,然后将她放进去。
“有没有好受一点。”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嘶哑。
纪舒语紧紧地咬着唇,控制着不让自己发出声音,然后摇头。
热,好难受……
好像被丢进大火里,又有虫蚁啃咬。
“别怕,医生一会儿就到了。”
贺衍之微喘着,恨不能把自己也泡在冷水里冷静一下。
此时此刻,他好像比中药了更加难过,也是这一刻才知道,自己心中的渴望,比预想的还要多。
纪舒语难受地点头,把自己沉在水里。
可是这点冷水根本不足以驱散药效,紧咬唇瓣的疼痛已经不足以让她保持清醒,好想要……
修远……
一想到他,身体里的燥热更像是躁动的岩浆,随时都会喷发出来,便也更加控制不住,然后一下咬住自己的手腕。
她真的用了力气,很快便尝到了血腥的味道……
“小语!”贺衍之惊呼,却不敢在这个敏感的时候贸然碰她,“医生一会儿就到了,别伤害自己。”
他安抚着,一点点将她的手腕解救出来。
纪舒语听话放手,可是这一下触碰,却又好像使得所有的一刻都失控了。
她难受扭着身体,此时手腕上的那抹冰凉,像是在沙漠中行进许久的人,终于看见了水源,然后想要索取更多……
眼前的人,慢慢变成了顾修远的模样。
心中的渴望瞬间被放大,她扑过去,紧紧抱住他。
“修远,我好想你。”她紧紧地抱着自己思念许久的人,在他怀中难受地扭动,“好难受,帮我……”
贺衍之一直极力控制的感情在这一刻爆发。
她滚烫的呼吸洒在耳畔,像是炙热的火舌,舔舐着他的皮肤,烧光了他所有的理智和克制。
上次酒会上她被顾修远带走,那之后他总是想另一种可能。
想如果那天是自己,事情是不是就会变得不一样。
如果自己卑劣一点,是不是可能会有不一样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