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落到**的那一刻，顾修远忍着彭湃的欲望栖身望着她。
“小语，再叫我一次。”
他紧贴着她，让她感受自己，引导她说出自己想听的话。
他有些不敢确定自己听见的。
“再说一次，你爱我……”他的声音有些抖。
许是太多激动，也许是因为心里的不安终于得到安抚。
她说，他是她爱的人。
他抵着自己，可以清晰感受，却得不到，这种感觉快要把她折磨疯了。
“修远，我难受……”她的声音轻颤，又好像带着一丝哽咽。
身体难受，心里……更难受。
她不想这样的，可是她真的受不了了。
心中明明不想，可手上却紧紧抓着他，主动、胡乱地亲吻，用他喜欢的方式去讨好。
她太想要了……
顾修远抓住她作乱的小手，重重叹息：“好，这就给你。”
他低头吻她，却看见她眼中的痛苦和泪光……
热情瞬间被浇熄了大半。
她的热情是因为药性，可她的眼泪，却是内心最真实的抗拒。
她并不想。
即便被药效折磨，她依旧有一分理智在抗拒自己……
“为什么？”他倏然红了眼圈。
为什么？
纪舒语思考着他的问题，因为……他背叛她。
他背叛她。
泪滴砸下，她手却控制不住地去抱他。
真的好难受，难受得快要死掉了。
顾修远撑在**的手慢慢攥紧，前一刻有多欣喜，这一刻就有多悲伤。
天堂到地狱，也不过如此……
他手紧握成拳，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压下心痛。
“好，没事。”他心疼地吻去她眼角的泪水，“医生就要到了，别怕……”
“没事了。”
门铃响起，他迅速整理好两人的衣服，然后去开门。
纪舒语闹得厉害，打针的时候她更加的抗拒。
看着她的样子，顾修远的整颗心都揪起来，他找不到一个平衡的、不让她难受的方式……
注射了药物之后，纪舒语整个人都冷静了下来，然后沉沉睡去。
医生离开，顾修远才脱去她湿了的礼服，然后一点点吹干她的头发。
整个过程，他的心都在抖，因为她的抗拒而颤抖……
原以为如果她不愿意，自己要靠冷水来度过今晚了，可原来她的眼泪是最好的镇静剂。
原来被自己的爱的人讨抗拒是这种感觉；原来，在他们相敬如冰的日子里，她这样痛……
心中酸涩，他将她拥进怀里，用力地吻了吻她的唇，可她除了被打扰睡眠的不悦轻哼，再也没有其他反应了。
“小语，到底发生什么事，让你对我抗拒至此……”
此时，他想起了沈柏尧的话，想起他说的那部手机。
听说这件事的时候，他就已经叫人去拿。现在手机还没送来，可他有种强烈的预感，小语对他的如此厌恶，一定和那部手机里的东西有关。
……
夜色如墨。
黑色的幻影停在楼下，贺衍之不记得自己这是吸了第几支烟。
他第一次带她出来，却让她遇见这样的事情。她出事的时候他不在，他不敢想如果不是顾修远在会发生什么事，更不知道自己该庆幸还是心痛……
手机震动，看了一眼号，他接起。
“贺总，人找到了。”
“是吗？”黑暗里，他的声音带着一点轻柔的笑意，却令人遍体生寒。
“那个女星承认在酒里动手脚，想借此攀上您。”
呵……
“既然她这么喜欢用药，那就让她自己吃下去吧！”他淡声说着，好像只是在说夜色不错，“想红，我成全她！”
“明白。”
“那个经纪人，以后都我不想在圈子里看见她。”
电话挂断，烟蒂也被自己攥进手心里。
算计到他头上，还让事情发展成这个模样，找死！
……
天色已经微微亮起，顾修远依旧维持着那个侧躺的姿势抱着她。
没有抗拒，没有嫌弃，还会自己在他怀中寻找舒服的姿势……
这一刻他好像有些恍惚，甚至逃避地想之前的一切是不是只是一场梦。
她明明就在自己怀里安静地睡着，像是过去的那些甜蜜夜晚一样。
她浅眠，但只要他抱着她就能睡得很安稳，即便被吵醒了，只要他轻轻拍一拍，她又能很快睡熟……
可现实就是这样残忍，这些没被自己珍惜过的美好，都已经成了过去。
纪舒语被生物钟叫醒，这一觉睡得很难受。那种难以启齿的空虚感，让她的梦里都充满了烦躁……
她慢慢睁开眼睛，陌生的环境让她整个人都是一僵。
昨夜的事情涌入脑海，她的脑子嗡一声。
她记得有人闯进来，可她不确定是不是顾修远。心中慌成一片，直到熟悉的气息灌进鼻腔，她紧绷的身子才松下来。
是他。
悬着的心慢慢放下来。
她想起自己跑进洗手间，想起他来救她，还想起他给她打针，想起他在她耳边的安慰……
这一刻，胸口好像突然松了几分。
看着他满脸疲惫的模样，她伸手摸摸他的额头，本是想看看他有没有发烧，可看着他紧皱的眉，忽然想起他那句饱含痛苦的：为什么……
心头微微一抽，手还不等抽离，顾修远就醒来。
四目相对。
即便是什么都没发生，可是已经离婚的两个人在同一张**醒来也是尴尬的，何况她昨晚是如何主动的，她并不是没有印象。
看着他喉结上那枚红色的痕迹和浅浅的牙印，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
昨晚的主动疯狂涌入脑海，她看看自己的手，不愿面对地闭眼，恨不能抽自己一巴掌。
她羞得无地纵容，他却没像以往一样坏心地逗弄她。
“醒了，有没有不舒服？”他的眼睛里一片通红，声音有些沙哑。
“……”纪舒语蹙眉，“你抽烟了？”
顾修远摇头，样子看起来怪怪的。
“我一会儿叫人送衣服过来，先去洗澡吧！”他将重新洗过的衬衫递给她，然后自己赤着上身转过身去。
衬衫洗过，可是肩膀上的血迹并未洗干净。
纪舒语的胸口一阵猝不及防的抽痛，可不等说什么，他已经走了出去。
她刚走进浴室，就听见了门铃声。
以为来送衣服的，并未理会。
脑海中的画面挥之不去，身体难受得厉害，她打开冷水想让自己清醒一些，可洗到一半，浴室的门忽然拉开，接着顾修远就大步踏进来，手里还拿了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