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陷计中
白羽歌听得脚步声不似白清岚,觑着眼向外一望,但见来人唇红齿白眼中冷峻中却又有一丝妩媚,素色金丝绣边锦袍罩身更显神采熠熠。
萧沁言自怀中掏出药丸,正欲将药塞入白羽歌口中右手便被白羽歌擒住,手中药丸落地,白羽歌伸手去捡,萧沁言忙探了左手去夺,二人短短瞬间拆了十几招均在心中暗赞对方身手。
“你是谁?”白羽歌借二人僵持之机问道。
“这句话应是我问你才是,你和清儿什么关系?”萧沁言道。今晨之时一向淡然处事的白清岚竟为了眼前的女子露出那般惊慌担忧的模样,上山后近乎寸步不离地亲自照料更是让萧沁言心中嫉妒。想来自己悉心照料白清岚月余,也只得她嫣然有礼的微笑,笑中含的只是距离,全然未见丝毫情愫在其中。
白羽歌上下仔细打量了萧沁言一番,忽而忆起此人正是当日怀抱白清岚遇险之人,再一回想此人方才所言,料定她定不知道自己与白清岚的关系,便挺直身板轻蔑道:“你怎不自己去问她,若我说我与岚儿青梅竹马,她是我指腹为婚的妻子,你可信?不过你又是谁,和她什么关系?”
萧沁言听闻青梅竹马指腹为婚八个字甚是吃惊,从未曾听白清岚提起,但看眼前之人却也不似说谎。
“我是谁你不必管,不过我爱清儿,所以我要夺走她!”萧沁言定定说道。
白羽歌未能料到萧沁言如此回答,微怔,道:“她是我的,你抢不走!”
“你不相信?那咱们试试如何?”萧沁言邪媚一笑,擒住白羽歌的手突然放开,白羽歌一个咧切,右掌正正击在萧沁言左肩。
萧沁言闷哼一声,鲜血自嘴角流出,偏逢屋外有人推门而入。
“岚儿!”白羽歌见白清岚进门忙惊慌失措收掌站定。
白清岚推门而入正看见白羽歌掌落,萧沁言捂着左肩靠在墙边,嘴角殷红面色甚是难看,定是伤得不轻!
“沁言!”白清岚无视一旁的白羽歌径直奔到萧沁言身旁,关切问道:“伤得怎样?”
“不碍事,许是气重左肩脱了臼。”萧沁言咬唇道。
“随我去东玄院。”白清岚扶过萧沁言柔声道。
萧沁言轻一点头,目光有意无意落在白羽歌身上。
白羽歌正愁该如何与白清岚解释方才发生之事,抬头便对上萧沁言颇深意地微笑,心中不悦更甚,奈何此刻白清岚在场,鲁莽不得,否则若是以白羽歌的脾气,定要把萧沁言揍个半死不可,谁叫萧沁言要与她抢她最心爱的女人呢?
“岚儿!”白羽歌低低唤道。
白清岚起是一惊,白羽歌这般亲昵地唤自己的名,自己非但不觉反感,反似等待了千年一般,如今夙愿得偿心中欣喜不已。
萧沁言见白清岚因白羽歌的轻呼而发怔眉头轻皱。
“嘶——”
“怎了?”白清岚听见抽气之声,忙转过身关心道。
“方才不小心牵动了伤口,不碍事!”
白清岚见她额上渗出点点汗滴,想是疼得不轻。忙搀了萧沁言离去,脚步方出玄岚院便听见白羽歌跟上的脚步声。
“羽儿,你今日就与我待在这玄岚院中,哪也不准去!”白清岚背对白羽歌命令道。说罢扶着萧沁言扬长而去。
白羽歌从未想过白清岚一朝会如此关心他人,那份本该独属自己的关心,那深邃眼眸中本该只有自己独享的担心,现而今却分与他人。
怒气牵动心伤,心伤灌入愁肠。气血相冲,经脉相搏,白羽歌只觉胸口猛然抽痛,似是被人以千金铁锤击中,顿生出一口鲜血。
“皇姐,为何羽儿受伤你却陪在他人身旁?”
东玄院。
“嘶——”
“疼?”白清岚放轻手中的动作询问道。
“清儿包扎的又怎生会疼?”萧沁言微笑道,本以为白羽歌受伤内力应不会太强,岂料她内功竟会深厚如此,左肩只怕不止脱臼那般简单了!
“你怎会和羽儿交手?”白清岚胸中疑云重重,本是不相识一的二人怎会突然打了起来?
“原来那位姑娘叫羽儿!说来许是误会,我见她因那日搭救你我受伤,便拿了些调息的药去,但后来不知缘何便莫名交上了手。清儿还是莫要责怪那姑娘才是!”萧沁言淳善道。
“羽儿这般无故伤人断是不可轻易原谅的,习武之人若不能将其所学用于正道,倒不如不学的好!沁言也不必为她求情,不过你怎也这般不小心,怎不知躲闪?”
“沁言不好,倒叫清儿担心了!作为赔礼沁言带清儿下山去玩儿可好?”
“羽儿伤你,该是我向你陪礼才是!你身上伤口未愈,我自当相陪!”
“既是如此,清儿答应了?”萧沁言翩然巧笑,眉宇间却有几分和白羽歌相似的地方,白清岚瞬间错愕。当年那个丫头似乎也是这般开心地笑着拉自己出去呢!那个与自己自幼朝夕相处的天真丫头,应断是不会随意伤人的,想来许是误会,应得找她二人说清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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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姐,羽儿睡不着!”
夏夜月明,总角之年的孩童精力总是无尽一般,白羽歌推醒身旁的白清岚低低道。
“怎了?”白清岚迷迷糊糊间嘟囔道。
“皇姐,羽儿想去看星星。”
“看星星?”
“嗯,皇姐能不能陪羽儿同去?羽儿怕黑!”白羽歌低声询问道。
白清岚回头,正对上白羽歌清澈的双眸,渴望的神情印在稚嫩的小脸上,纵是心肠再硬也绝不会忍心拒绝。
“且去多加件衣服,夜里寒气重,别受凉了!”白清岚自**翻身坐起道。
“皇姐答应了?”白羽歌眼中闪着欣喜的光,未能结髻的长发散落恰至肩头,穿着白清岚的白色绣龙中衣,衣衫有些松垮,甚至隐隐约约可见其中的明黄肚兜,一脸天真的模样,真是可爱至极。
“是,快些去换衣服吧,否则待到天亮可就见不到星星了。”白清岚宠腻道。
白羽歌依言欣然换好行装。
深夜的皇宫只点着依稀的灯火,两抹白色的身影悄然绕过宫女熟睡的外殿,借着皎白的月光窜入御花园怒放的花丛中。
“皇姐,羽儿跑不动了!”白羽歌喘着粗气道。三岁的差距让白羽歌矮了白清岚整整一截,小小的步子自是需得慢跑才能紧紧跟着白清岚。
“呼——,羽儿来!”白清岚懒散地坐在花丛中,招呼白羽歌道。
白羽歌迈着小小的步子走到白清岚身旁,一个机灵便敏捷地钻入了白清岚怀中。
“皇姐,好多星星啊,一,二,三……”白羽歌枕在白清岚腿上,望着夜空中的繁星痴痴然伸手数着。
白清岚宠爱地看着白羽歌,想来母皇曾对自己说过这天上的星星是人力所不能数尽的,不过既然看着怀中天真可爱的小丫头,白清岚实在不愿扫了她的性,故而默然在旁将白羽歌抱在怀中,陪着她一同细数。
夜未央,倦意席上,白清岚只依稀记得自己迷醉在花丛中,至于这之后自己是怎么回到玉衡宫的,自己已全然忘却,许是宫女太监找到了自己,又或许是那个小丫头用了什么办法将自己带回去,不过只怕前者的可能更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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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岚院。
萧语悠命冬梅自山下寻了些草药,亲自熬成汤药,端了来。不过脚步尚未踏入,便远远望见白羽歌神色黯然地坐在门槛上,面色尚有些苍白,不过相比上山那日已然好了许多。
“羽歌,羽歌!”萧语悠放下手中端药的盘子,轻拍白羽歌的肩唤道。
白羽歌一心只惦念着白清岚,一想到白清岚与萧沁言独处,心中便是气恼不已。气的是白清岚怎会那般轻易受骗,方才之事分明是萧沁言一手造成,白清岚却连解释的机会都不愿给自己;恼的是自己怎会那般鲁莽,竟没有注意到门外脚步声,被萧沁言苦肉计得逞。
“羽歌,羽歌”萧语悠见白羽歌不知神游何方,说话声便也高了些。
“嗯?”白羽歌回神:“语悠,何事?”
“我让冬梅下山买了些药材,这药于你身上的内伤有些好处,你且先喝了吧!”
“那,倒是多谢你了!”白羽歌接过药碗,一仰头将碗中药尽数吞下,似全然不觉苦涩一般,又或许是因为心中尝到了更加苦涩的滋味,这药中的苦味已全然淹没其中。递回药碗,却见萧语悠白皙的脸上蹭着黑色的印记,想来这药定是她亲熬,这倒是辛苦这大家闺秀的小姐了。
伸手,袖口轻柔拂过萧语悠吹弹可破的脸颊,黑色的炭迹被轻轻拭去。
萧语悠的呼吸似在白羽歌袖口贴上的一刻便停止一般。
“日后这熬药的事交与这玄天门中的下人去做便是,语悠大可不必如此劳神劳力的,既是心意,心领即可!”白羽歌柔声道。
“嗯,羽歌方才为何事所恼,语悠唤你多次方才回神,不知可否诉与语悠?”萧语悠与白羽歌并肩而坐好奇问道,白羽歌方才那般失神,究竟是所为何事又或许是为何人?
“此事……”白羽歌正欲开口,忽闻得院外有脚步之声,紧接着但闻来人推门而入,携来淡淡梨花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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