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门重会

萧沁言拉着白清岚快马加鞭,及至望见宿州城守军方才停下,萧沁言回头确认未有刺客追上长舒一口气道:“清儿,没事了!”

白清岚下马,目光直直盯着来时的方向,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不祥之感自方才起便一直在自己心头笼罩

“也不知羽儿现在怎样了?”白清岚忧心道。

“清儿,清儿?”萧沁言见白清岚出神,走到她身旁轻唤道。

“嗯?”白清岚半晌方回神应道。

“清儿在想何事竟如此投入?”萧沁言好奇道,方才一路疾行,白清岚却不时回头张望,想来必是记挂着什么!

“沁言可知方才的刺客缘何袭击你我?”白清岚没有回萧沁言的话,只低头沉思道。

萧沁言微微一怔,但随即似又想到了什么,眼光却又立刻变得深邃,低声道:“清儿,咱们且先进城,那些刺客只怕都是冲着我而来的,按方才那些人的武功来看,应是大内之高手,不过那些人缘何来袭尚需慢慢查清!”

“沁言想要如何查清,刺客既武功高强,你我合力尚能勉强阻挡,如今你我分别,若他们趁机再度下手,你岂不性命不保?”

“那依清儿的意思是……”

“沁言可愿与我上山?”白清岚思忖半晌后提议道:“清岚可请家师派门中高手与你同行,我玄天门虽不是什么武学至尊,但也算是浩轩四大门派之一,武艺高强的弟子大有人在,况你且救过我一命,现而今你有性命之忧我又岂能不管?”

萧沁言凝眉沉思,半晌后方沉沉道:“便依清儿之言吧!”

二人在城门附近的一家客栈内落宿,白清岚倚在窗畔,回想起今朝白羽歌挺身跃出,长剑挥舞的模样,白清岚心不禁跳得厉害了些:多月未见,小丫头竟长了这多,便是自己见了她那般俊俏的模样也不禁心动。

“怎又胡思乱想?”惊觉自己动了那禁忌的情丝,白清岚暗自责备自己道,抬头看了看窗外,玉兔已悄然跃上枝头,城门在士兵的呼喝声中被缓缓拉起。

“也不知那丫头进城没有,今日走得急了竟忘了告诉她在何处相见!想来也只有明日拜过师父之后再下山寻找了!”白清岚望着紧闭的城门轻叹道。

暗夜的玉玄山,水汽氤氲,山道之上一片寂静,林影之间隐隐约约似有人影挪动。

“小姐,您休息吧,冬梅一个人就行!”冬梅喘着粗气劝道。

崎岖山道容不得车马通过,萧语悠白羽歌用衣衫紧紧裹住绑在宽大的木板上,两条绳索穿过木板,却是需得人力方能拉上山。

“冬梅,你我还是少说话省些气力的好,咱们争取在鸡鸣时分到达山顶。”萧语悠再度将绳索在手上绕了几圈,纤细白腻的玉手已被绳索磨破了皮,月光下泛着红色,因用力而紧咬的双唇间泛着淡淡的铁锈味,汗水划过圆润的脸庞,浸湿了白纱的衣衫。

冬梅不做声,愤恨地盯着绑在板上之人:自家小姐何曾干过这么辛苦的活儿?那双手本是应该用来弹琴作画的,哪是现在这样,用来拉地上这倒霉克星。

天鸡声响,霞光万丈,萧语悠与冬梅将白羽歌拉到山顶之时正直天光渐亮。

“小姐,你的手!”冬梅惊呼道。

萧语悠低头,但见手中血早已凝固,被磨破的伤口俱已裂开,不少还沾着草绳上的稻草。

“这点儿小伤不碍事。冬梅快去敲门!”萧语悠回头看着被绑在木板上的白羽歌命令道。

“是,小姐!”

萧沁言与白清岚天未亮便离了宿州城,轻功飘逸,上山自是轻松,不多时便登上顶峰!

“清儿,想不到这世间竟还有如此美景!”萧沁言惊赞道。

“羽儿?”自踏足顶峰的一瞬白清岚的目光便敏锐地捕捉到玄天门前的三人,定睛细看,不禁惊唤。

萧语悠依稀闻得人声,似是在唤白羽歌。抬头,只见一白衣女子轻功落至白羽歌身旁。

";羽儿,羽儿";白清岚将白羽歌抱在怀中拍着她的脸轻唤。

";这位姑娘,她练功走火入魔,已被我封了几处大穴,现在听不见你说话!";

";走火入魔";白清岚惊异地回头看着萧语悠不可思议道。

";小姐,小姐,门里无人来应,现在可怎么办?";冬梅见许久未有人来应门,忙跑回通报道。

白清岚闻言,秀眉蹙起,抱起白羽歌,对着身后众人低声道:“走这边!”

疾步前行,面透焦虑万千,轻车熟路,直奔掌门居所。

“师父,师父!”脚步方一踏入楚青的玄青院便急急唤道。

“清岚这早青来找为师所为何事?”楚青开门悠悠道。

“师父,羽儿她……”

楚青听见”羽儿”二字,微微睁眼,半睁半咪的双眼却在瞥见白羽歌的一刻猛然圆睁。未及众人反应,楚青身形一动自白清岚怀中夺过白羽歌,掌心运气直击在白羽歌后心。

白羽歌胸口一紧,眉心一皱,“哇”地一声吐出大口鲜血。

“羽儿!”白清岚惊叫着奔至白羽歌身边,将她抱在怀中,白色袖口轻拭去白羽歌嘴角的血渍。

“咳……咳……”白羽歌接连咳好几声,半晌方缓缓道:“多谢楚道长救命之恩!”

“既是醒了也还是少说些话的好!”楚青严厉道。

白羽歌点头,不再做声,回头对上白清岚的目光,天真一笑,伸手抚上白清岚的面颊,丹唇微启,唇语示意白清岚无需担心!

“师父……”白清岚仍不放心,欲向楚青询问。

“清岚,你且先让她与你同住,余下众人且先招待在东乡房吧,安顿好一切便回来,为师有要事需得与你商量!”楚青道。

“是,师父!”白清岚应道。

玄岚院。

“这间屋子有皇姐的味道呢!”白羽歌埋首在素色的被褥中深一呼吸,回头对着白清岚笑道。

“刚醒来便这般不安分,且快安躺着!”白清岚将白羽歌按坐在**命令道。

白羽歌轻笑,顺从地倒在**,但随即却又被白清岚叫起:“先把外衫脱了再睡,莫要起来的时候着了凉!”

白羽歌躺在**盯着白清岚笑道:“羽儿不想动,皇姐帮羽儿脱!”

白清岚微微一怔随即道:“都长这么大了还要人伺候,这又不是在宫中,自己的衣裳自己脱!”

“那羽儿还是不脱了,受凉便受凉好了!”白羽歌言罢拉过被子将头蒙上,直留下小小的缝隙容得目光落在白清岚身上。

白清岚念及她方醒过来身子骨尚虚,无奈摇头道:“且先起来!”

白羽歌自被中窥见白清岚妥协,暗自欣喜,听待到白清岚开口便立刻从**弹起,张开双臂等着白清岚为自己宽衣解带。

白清岚伸手,衣带轻解外袍滑落。白清岚将白羽歌的衣物折好置于床头,转身正欲离去,却被白羽歌环腰抱住。

“羽儿!”白清岚知这丫头又在撒娇,轻声唤道。

";皇姐要走";白羽歌头靠着白清岚后腰低声问道,手不安分地玩弄着白清岚的衣带。

“师父尚有事未交代,羽儿身子尚虚还是好生休息的好!”白清岚回身抱住白羽歌,在她耳边道。

白羽歌略略一惊,心道:“皇姐今日怎突然转性了?”

白清岚抱着白羽歌轻叹,指尖迅速点在白羽歌颈间,肩头突增的重量意味着白羽歌的昏睡。白清岚将白羽歌小心翼翼放下,伸手拂过白羽歌的脸喃喃独语道:“羽儿,何必如此执着,明知道我什么都不能给你不是吗?”

掖好被角,见白羽歌呼吸平稳方才安心离开。

门扉掩,白羽歌自**缓缓坐起,眸色黯尽是凄然:“皇姐,羽儿只想要你的心,难道这样也是奢望了吗?”

玄青院。

“师父,羽儿她……”

“唤你来正是为了此事!”楚青眉头紧皱严肃道:“你可知公主的功夫师承何人?”

“徒儿不知,羽儿出宫前从未习过任何功夫,她身上的功夫应是出宫后的这几月学的。”白清岚据实回道。

“难怪如此!”楚青捻着自己的山羊胡须若有所思道。

“师父,羽儿她究竟如何了?”

“公主体内内功深厚,抵过常人三年修习,依你方才所言,公主习武尚不足半年,纵是她是世间少有的武学奇才若无高人指导,也定不会有如此成效。不过所谓欲速则不达,公主殿下练功之时定是太过急于求成以致体内真气难御,加之其突然神智怨愤急火攻心,真气逆袭心脉,幸得有人及时以寒冰奇针为她封住心脉保住她的性命,若是再晚一步,只怕……”

“师父,那羽儿现在如何?”

“方才我已用内力将其心脉大穴的真气化开,但若要全然治愈只怕还需有高人协助,以气导势,将公主体内的真气悉数化散,最重要的,是需得那寒冰雪莲相辅!”

“寒冰雪莲?”

“不错,寒冰雪莲乃梓辰魏王所有,此花十年一开,是通筋活血的圣品。清岚你明日修书与那魏王问借可否?”

“悉听师尊安排!”

“此事需得尽快办妥,倘若公主日后再运气不当,恐性命堪忧!”

“徒儿明白!”

“且去吧,明日山下有庙会,你们下山去帮为师置办些东西!”

“是,师父!”

玄岚院。

白羽歌斜倚床栏闭目养神,嘴角微扬:白清岚竟学会逃脱自己了,若不是自己内力浑厚只怕还无法挣脱她的束缚。既是如此自己何不将计就计?

念及此处,白羽歌欣然。忽闻得门外脚步声,忙装了熟睡的样子。

“吱呀”门开踏入一白衣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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