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的阿真心里虚虚。良久才听他开口问道:“查抄王勇和王力家时,你可有私自侵吞什么?”
皇上一问,阿真心虚后更是讶异。随后便弱弱回道:“皇上,微臣只是从王勇的小妾身上要来一条金链子。”
皇上听他说只拿了一条金链子,心里倍感安慰,这小子果然有进步,不过他倒是好奇是什么样的金链能令他从王勇的小妾身上扒下来了,“拿出来给朕看看。”
“这……”阿真犹豫中叹了口气回道:“皇上,微臣已把金链送给第三夫人了,现在她人在大理,怕是一时难要得回来。”妈的,老子出生入死,就算贝妮在家里,也绝计不拿出来。
“你哪来的三夫人?”皇上心里暗骂,不拿出来就算了,竟然敢欺瞒他,这小子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阿真见皇上眯着眼,脸上充满不信,摆着手嚷道:“在江南娶的,她叫贝妮。不信可以去查。”
皇上听后,不由的也咋舌了。他命他去江南主持南围,没想到他顺便把一干叛乱给平了,在平叛和主持南围两不误之时,还能娶亲,这小子的能力到底达到什么地步呀。
“真的?”皇上再确定。
阿真不停点头,“绝对是真的,下次介绍给皇上认识认识。”
“哼……”皇上重哼,这小子太胆大妄为了,奉皇命在身,竟然敢私自娶妻,平叛后更大胆的私吞脏物。
阿真听皇上变脸的一哼后,就见老爷子朝门口大喊:“来人。”
很快王徨和侍卫便闯了进来。阿真莫明其妙,不知老爷子要干嘛。
“即刻拟旨,大司马狂妄,屡犯圣威,既降三级听用,罚俸一年。”
皇上一喊完,王徨愣了一下,汗水立即湿了头发,领旨后快速离去。
阿真抓了抓自己的头皮,莫明其妙中更是一脑雾茫水,拧着眉头和老爷子相望会儿后,便豁然开朗了。
皇上见原本愣怔的他,拧着皱头一副想不通的样子,很快皱眉便松开了,这混小子竟然裂开口笑了,心里满意的点头,他的才智毋庸置疑。
王徨和侍卫出去后,阿真笑着继续问道:“皇上,朝中大臣飞语很多?”
“嗯……”皇上点点头道:“诸阁老大臣竞相议论。”
阿真点头,也难怪,他现在可是手握平番、征北、镇南三大军区,兵士已达百万,军将更有数千,朝中大臣不恐慌才怪。
“皇上,不如撤了微臣的官职吧?”他压根就不想做官,难得有机会。
话刚说完,皇上虎眼大瞪,良久才哼道:“永远把这想法从头脑里抹去。”
阿真白眼一翻,看来这老爷子就是要*死他就对了。
“上次听王徨说你身体不好,现在怎么样了?”阿真关心问道。
皇上听他这关心的语气,翘起嘴角哼道:“你把上百名官吏全押到朕面前,朕身体能好吗?”
“很多事总是要让您自行处决才符合规矩,虽然是江南监督使,可这事总不能自作主张吧,如果微臣把这事在江南处理了,朝中大臣们又要说三道四了。”
“林爱卿这事处理的合乎情理。”皇上也不由的赞同,如果真的处理了,大臣们怕是要说他谋反了。
说完后,皇上叹了口气道:“林爱卿传援的以小粥养胃很是有效,朕这些时日胃口已良好许多。”
“那就好。”阿真点点头。一时陷入无语了,可是见皇上这副模样,分明就是不想放人。
皇上抬了抬眼看了看他,叹了口气道:“林爱卿可想再娶一门亲?”
他这一问,阿真愣怔后头脑立即浮起盈盈那些怒脸,吓的双手并摆道:“皇上不可,微臣受不了呀。”
皇上眯着眼,见他这副活见鬼模样,不由的也菀尔了。看来他的玉儿还须要更加努力点才好行呀,总不能强*吧,虽然他很中意这小子,可是身系玉儿的幸福,不能不谨慎。再说这小子是人可以强*的吗?他连圣旨都不想跪,强*怕也没个结果。想后皇上不由的也感叹了,想他贵为一国国君,竟然拿一个臣子没办法。
摇了摇头他搁下这件事,对他命令道:“明早吐蕃的查格尔来访,你率众人上前十里相迎吧。”
皇上老爷子下这么多命令,没有一次能像这一次令他心甘情愿的,飞快躬身拜道:“微臣尊命。”
皇上听他如此乐意,菀尔中挥了挥手,“你下去吧。”
“微臣告退。”退出来的阿真歪着脖子狐疑了,这皇上老爷子这么急叫他进宫,好像也没说什么事呀,既然如此屡屡催他,做什么呢?
阿真一出去,皇上轻笑中摇了摇头朝门外喊道:“来人。”
心惊的王徨和侍卫又走了进来。
“即刻拟旨,朕体恤大司马辛劳,赏白银百万,黄金千两,宝珠玛瑙各十箱,绸缎千卷,御花、酒、茶各千。”这小子把官位看的轻,可是把金银玉器看的比性命还要重要。他这个旨怕又会接的很心甘情愿了吧。
王徨听的心里空****的,不知这君臣两人是在干什么。可又不敢多问,领了旨后便匆匆离去。
这一谈就谈了近一个小时,宫道上除了幽幽灯笼后只剩被细雨抚触的嫩叶,溱黑的宫道上传了一声撩亮轻唤。
“大司马请留步。”声音低沉柔和,很是好听。
阿真狐疑中转过身望见琴玉披着满头雨珠从黑幕里走了出来,惊讶中回道:“七公主这么晚还在游园呀。”
琴玉听他这调侃的话语,开心中走到他面前,打趣道:“听了大司马这番话,琴玉才终于相信你回来了。”
琴玉话落,阿真不由菀尔的挑起眉笑问:“七公主叫住我有什么事呢?”想到程盼说在府内听闻老爷爷总管说公主来访,再回想皇上刚才那一副欲言又止模样,他不由头疼了,现前的可人儿绝对是个大麻烦。
“别叫我七公主了,就叫我名字吧。”
“这……”阿真脑门滑下一颗冷汗,抱拳道:“七公主于理不合呀。”
他一说,琴玉立即翻了个白眼,别人于理不合,都不会是他于理不合,想完后心里觉的委屈,望了望他问道:“大司马,不知琴玉哪里做错了,还请多包涵。”说道福了一下身,堪称优美。
“没有,绝对没有。”阿真见她福身,双手并摇,最难消受美人恩啊。
琴玉见他惊恐,噗哧一笑道:“夜未深,不如请大司马到小阁一坐。”
“这……”阿真很想拒绝,可是看琴米这真切模样,一咬牙一跺脚抱拳道:“那就冒昧打扰了。”
“不扰,不扰,大司马请……”
“七公主请……”
两人虚伪的请完后,琴玉便领着他朝自己阁内走去。
琴玉领着他返回自己阁内,阿真悠闲中头脑里不停转,看来这琴玉对他已是深情投入了,见鬼,泡美眉他是懂的不少,可是拒绝女人他不懂啊。如不拒绝,别说盈盈要揍他了,贝妮八成会把他休了。
“大司马在想些什么呢?”
凝思中的阿真一直往前走,连琴玉停下脚步了都没发觉,等到她一问,才惊觉走过头了,报赧里,掩饰指着旁边一池清水喊道:“哇!这池水可真清澈呀。”
琴玉手捂住嘴,轻笑道:“是呀,黑夜好黑呀。”
被她一调侃阿真更是报赧不已,厚着脸皮喃喃笑道:“叫我阿真吧。”
“那你也叫我琴玉吧。”琴玉点点头,心里欢喜的紧。
“好好好,琴玉就琴玉。”阿真点点头跟着她继续朝她的阁院走去。
无聊中好奇在后面问道:“琴玉呀,你们这群姐妹们怎么都有一个琴呀,是不是你们都很会弹琴呀?”
琴玉轻轻转过头望了他一头,回道:“琴玉和众诸姐妹从小便习琴棋书画,女红针织。”
听完后阿真大赞,“哇!这么厉害。”
琴玉噗哧笑回道:“怎么会厉害,还不及你一小半呢。”
“我可不会琴棋书画,女红针织。”阿真大大地不赞同。
“阿真过谦了,天下谁不知你神鬼才学,智慧超群呀。”
“被夸大的,其实我很笨的。”
琴玉听他这一说,回头又望了他一眼,噗哧笑道:“大司马何必要抹黑自己呢,公论自在人心。”
她这一说,阿真报赧,被她发现了。
很快就来到琴玉的阁院里了,古色古香的椅桌,袅袅升腾的香炉和幽美雅致画图,香炉的桌案旁摆放齐整着各类书籍。
见状阿真好奇中走到那几坐书柜前面看了看,挑起一本论语朝她问道:“琴玉看论语吗?”
“偶尔看之。”她在他面前可不敢卖弄文学。
阿真点点头把那本论语放进书柜,走到案台上的一架古琴旁轻轻划动琴弦,美丽的单音瞬间把这座古色古香的闺阁给填满了。
琴玉见他如此,微笑中泡好茶水,倒了一杯轻轻捧在手上说道:“阿真请用茶。”
“好好好。”他离开琴案,走到茶桌前接过她手中的清茶,浅饮一口后赞道:“好茶,唇齿连香,入喉甘甜。”
“嗯。”琴玉听他赞赏,高兴万份邀请他下坐,皇宫里的茶当然是最好的了。
良久的品茗后,她放下精致的茶杯问道:“阿真,据传你与婉君是在睢县认识的是吗?”
“对,我与婉儿是在睢县一个小山村认识的。”讲到这里,他不由的想到那个乌笼的场面。
琴玉却万分好奇,轻轻问道:“阿真,琴玉知道有些越违……”
话还没说完,阿真便抬起手笑道:“琴玉如当我是朋友,就勿须如此。”
琴玉听他这番话心喜非常,点头问道:“我很想知道你是如何与婉君相遇,又是如何相恋的。”说完脸上已是羞红不已。
阿真轻笑,想到刚来的那时,感叹时光飞逝。
“一个溱黑的夜晚,有一名贼人强掳婉儿到无人的荒草丛中,想对婉儿进行奸污。”
话到这里琴玉一颗心快从喉咙里跳了出来,赶紧问道:“后来呢?”
“刚巧我从天上掉下来了,把那名贼人压死了,就这样救了婉儿。”
他刚说完,琴玉惊呼,不可思议急道:“你怎么会天上掉下来呢?”
“这个还是不要说了,很臭又很长。”阿真摇了摇头。
琴玉小脸暗然会儿,瞬间又好奇问道:“那后来呢?”
“一开始我很是惊讶,望着婉儿害怕,然后婉儿告诉我这里叫大周,我便昏了过去了。”说到这里就想到把婉儿当成女鬼,不由摇了摇头继续说道:“那时我无家可归,刚好有婉儿收留了我,然后我便与婉儿回家了。”
“然后你们便日久生情了吗?”
“是呀。”他点了点头笑问:“你知道我老丈人是谁吧?”
问完琴玉点点头,阿真见她点头,笑道:“婉儿生活过的很苦,孤苦怜钉,生活更是三餐不继,而她才十六岁。”讲到这里他不由的也是眼眶红润。
“我曾有听过,可是一直不以为意,没想到这是真的。”琴玉喃喃自语后,摇了摇头不由的也是叹息不已。
“还好遇见了你。”叹息完后她庆幸地说道。
阿真摇了摇头笑道:“应该是我庆幸才对。”
琴玉睇望着他,感动的无法言语,此生有君如此,一生无憾矣。
“不讲这个了……”阿真摆了摆手,想到以前,他的心情就很复杂。
琴玉见他闷闷不乐的样子,提议道:“不然我弹首琴给你听听?”
“求之不得。”阿真赞成。
她站起来微笑道:“还请多多担待。”说道朝案台上走了过去。
在琴玉的小指下,幽幽华美的音符众芊指中倾泄流出。品着茗茶的阿真,口鼻吮吸着那芳香,耳里听着优柔的韶律,人生一大乐事。
“啪、啪、啪!”
一曲弹罢,阿真大力赞赏,“弹得好,唱的更好。”
“让你见笑了。”琴玉被赞的两腮绯红,自小她的琴便是由名家教导,她就是要让他看看她的美与好。
“不会不会,绝对是一流。”阿真佩服不已,虽然他不太懂音律,可是真的很好听耶。
琴玉绯红着脸颊,走下案台,轻倒着清茶,“请……”说着捧起酒杯递给他。
“好好好。”阿真接过后,一饮而尽,站身到:“夜深了,我也该走了,你早点睡吧。”
琴玉见他说要走了,愣怔后想要挽留,可这话该如何开口,暗叹一口气中,依依不舍送他到门外。
“你别出来了,有空到我府上坐坐。”阿真摆了摆手,阻止她出来。
“那你慢走。”站定在门框前的琴玉心喜不已,不用有空,她明天就去拜访。
阿真头也不回,手伸到头上摆了摆当做听见,朝黑夜里便走了进去。
当他悠闲的在街道上,内城的商店酒家已陆续打烊了,他还未走到内厅时就听到大家松一口气的声音。也不知道柳风扬是什么时候来的,站在厅中的芊芸和婉儿一大群人见到他已是满脸急切了。
“真哥,你到哪里去了?”柳风扬松了一口气后赶紧抓着他问。
“咦,风扬这么晚了来我府做什么?”问后,他大步跨进厅内。
“真哥,不是说要到庄内用膳吗?”柳风扬不满中哇哇叫道,他一直等到天都很黑了还不见他来,只有跑过来自己找了。
“夫君……”芊芸和婉儿担心中惊呼出声。
走到厅内的阿真狐疑望着两位夫人担心的脸庞,不明所已,用力的各抱了她们一下,脸上挂着安然的微笑。
“对对对。”柳风扬听到芊芸和婉儿的惊唤,才想起急事来,赶紧转过身朝他说道:“真哥,刚才宫里的人来宣旨,皇上把你降了三级罚俸一年,这是怎么回事?”
柳风扬很是不解,不只是他不解,厅内的众人都是满头雾水。照说不至于呀。江南那么大的事都让他平了,皇上怎么还会怪罪他呀。
芊芸点点头后接过柳风扬的话,狐疑中说道:“这张旨下来不久,宫里又来人赏了咱们府许许多多的奇珍异宝,凌罗绸缎。”
“真的?”阿真大喜,皇上老爷子这样就对了,来些实在的才是最好的,至于那什么什么升降几级全都是狗屁。
婉儿也点头,从雪霜手里接过两张圣旨交到她夫君手中道:“夫君看看吧。”
阿真高兴万分接过婉儿的手,摊开其中一道圣旨一看,这张是降级的。看也不看随手便往地上一扔。
随着圣旨落地,厅内众人脸色大变,额头上的汗淋漓不已。
柳风扬脸上更是铁青,赶忙捡起来,贼眼四周瞄了瞄,见无外人才深吐出一口气,慎之又慎的对这群奴才婢女们恐吓道:“刚才的事,谁也不准说出去,马上给我忘了,如发现谁泄了出去,我就……”柳风扬比了个杀了手势。
众人立即噤若寒蝉,大司马对他们这么好,他们怎么会说出去呀。
阿真见柳风扬这副惊吓模样,菀尔中摇了摇头,摊开另一张圣旨,果然见到上面密密麻麻写着无数奖赏的东西。
“夫君,以后切不可把圣旨乱扔。”婉儿见他看完那些赏旨后,满脸急切的嘱咐道。
柳风扬也凑过身小声说道:“是呀,真哥你不怕,可是也替几位夫人想想。这可是抄家灭族的重罪呀。”
“好了,好了,也是一时紧急。”阿真见他们这样子,暗自下决定,不要太过嚣张,一举一动都关系着家里老幼呢。
柳风扬听他有悔意,幸慰问道:“真哥,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皇上又罚又赏呀。”
“这叫皇王心术。”阿真点点头,望着众人茫然的脸牵着婉儿的走坐到椅子上。
柳风扬和芊芸不明白什么叫皇王心术,跟着他坐定在椅子上后,连口茶也没喝齐问:“什么是皇王心术呀?”
阿真润了润口后,瞧见他们不明白笑道:“我从一介平民到镇南大都护,这是连跳六级,再从镇南大都护到大司马,又是连跳四级。”
众人听后皆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