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攘的街道旅来客往,欣欣向荣,众人见他如此悠闲的走走停停,不急不臊模样,不由的暗暗心急。真哥不是要查案吗?怎么这么悠闲,真是急死人了。

直到众人见他驻脚,抬看一看,没想到又返回到衙门口了,短短一段路程竟然用了近半个时辰,这真哥是不是属蜗牛的?

“真哥,要看李能武吗?”琴米见他站在衙门前,轻轻问道。

阿真点点头,抬脚朝衙门的台阶上踏了上去。

衙门口的衙役见他们又来了,疑惑的走上问道:“诸位还有什么事吗?”

“我想进牢房里看看李能武?”

守门的衙役听他说要探望牢犯,点头道:“看牢犯从后门进,登记后就可以探望。”

众人听这衙守这样说,顿时不满,他们一辈子也没走过后门,竟然敢让他们走后门。

阿真见众人脸上不爽,赶紧朝衙守抱拳道:“多谢差爷。”说完转身走下台阶,朝后门踱去。

郭直孝和郭直任这两位皇子,见他真的要走后门,不由的心不甘情不愿小步跟着。

很快,后门那小小的门口便到了,这后门的衙卫比前门竟多了三倍之多,旁边还坐着做记录的记录衙差。

阿真见状高兴中大步走近,几位衙差见一群衣着光鲜的绅士名秀朝他们走来,眼睛大瞪,不知他们要做何事?

“差爷,我想进牢里探望李能武。”站定后阿真朝那坐在桌前的差爷说道。

差爷蹩了蹩他,见来人模样俊逸客气有礼,点点头把帐册往他前面一推道:“登记。”

阿真赶紧拿起旁边的毛笔,用他那手佛字快速写在册本上。

差爷见他登记后,问道:“牢中仅限四人探望。”

他这一说,柳风扬赶紧靠近,一副别丢下我的模样。芊芸更是紧紧抓着他的大手,一副就算他去地狱也要跟着。

阿真见状笑了笑,朝郭直孝说道:“你们就在外面等吧。”刚才他就见郭家三兄妹极不情愿走后门,现在可省心了。

郭直孝心里挣扎,这后门走就走吧,真哥和风扬都可以走,凭什么他就不能走,想完后向前跨出一大步道:“真哥,直孝也去。”跟着真哥有无数的惊喜,他可不想错过什么好戏。

阿真见他开窍了,转过身朝差爷笑道:“差爷,就我们四人。”

差爷蹩了蹩他们四人点点头,朝小门跨了进去。

四人跟着差爷后头,路过昏暗的牢道,牢房里空**,了了无几的犯人被锁在房里,四周霉味难闻,不由的令众人轻轻掩鼻,反而那官差像是闻惯了般毫无知觉走到一座铁竿牢笼面前驻脚道:“就是这里,探完快点出来。”说完转身便和牢役们快速离去。

阿真点点头,朝那铁牢笼走近,见里面一位年青人,穿着囚衣仰靠在脏兮兮的墙边,四周发黄的枯草已呈暗色。

李能武闭目养神时,听牢役说话,睁开眼后就见一群公子哥围在他牢笼面前竞相观看,站起来后见他们眼底布满同情,开口道:“看什么,没看过犯人吗?”

他这一说,阿真扬起嘴角回道:“犯人看过,可是没看过如此狼狈的。”

这一回李能武哼了哼,翻着白眼道:“我不认识你,你们探错人了。”

“没错,就是你李能武,我家的狗奴才。”阿真翘起嘴角打击他。

话刚落,李能武气愤不已,快速跑到铁竿前,紧握铁竿的手泛白,咬牙切齿中阴觉着脸吼道:“你说什么?谁是你家的奴才。”

柳风扬见状和郭直孝面面相觑,不由的也翘起嘴笑暗叹,还真是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啊。

阿真见他激动,裂开口痞痞的回道:“你啊,不知道一朝为仆,终身为奴的道理吗?”说完还一副好奇的转过望着郭直孝打趣道:“你看,这福禄孝竟然教出如此大逆不道之子。”说道还拿着他老丈人的扇子朝李能武点了点,一副无父无主之状。

他这一番动作惹的李能武在牢里头大跳脚,怒吼:“住嘴,我爹是开古玩铺的,哪里是谁的奴仆。”说完眼直盯着阿真手中的扇子怒问:“大胆贼人,你这扇子从哪里偷来的?”

他这一问,阿真转头见他直盯着他老丈人的扇子看,笑呵呵中啪的一声把扇子摇开,左右看了看朝他问道:“怎么?认出这把扇子了?还不快跪下拜见主人。”

他这一说,李能武大呸,可眼还是不离那把扇子。这把扇子他爹宝贝的犹如比自己的命还要重要,小时曾偷拿出来把玩,被爹发现后,疼爱他的爹脸色大变,把他吊起来毒打后,还一天一夜不给他饭吃,他记然记得爹说过,“要他的命都可以,这扇子绝不能损坏。”现在见把比他爹性命还要重要的扇子竟然握在这公子哥手中,怎么不令他惊刹。

阿真见李能武不回答他的话,眼直盯着扇子看,有趣道:“怎么?这么喜欢吗?借你摸摸吧。”打趣中把扇子伸进铁竿内。

李能武见这公子哥竟然把扇子伸了进来,毫不犹豫立即把那扇子一把抓住用力一扯,把扇子扯到自己手中。见扇子在手中之时,赶紧用肮脏的衣袖擦了擦,小心亦亦收进怀里,一副不打算还给他的样子。

阿真见他这小心亦亦模样口裂的更大了,看来这福禄说的话可以在他儿子面前得到了证实,瞧他儿子也这么宝贝,那就能肯定这福禄也是*的没办法才想卖这把扇子了。

他这一想完后开心的笑了,婉儿的家奴看来也是忠心耿耿啊,“这把扇子就且先放在你身上,李能武我问你,你是如何杀人,在哪里杀的?所杀之人是何人?”

他这一问,李能武哼了哼转身朝原来的地方走去,坐定后吐出一个字:“滚”闭上眼睛不再言语。

众人见这李能武竟然如此嚣张,不由的也怒了,柳风扬喝道:“混帐李能武竟然对家主如此态度。”

柳风扬的喝斥没有任何效果,李能武依然蹲仰靠在墙壁上,不吭也不动。

阿真见状摆了摆手道:“我们走吧。”

柳风扬听到要走,飞快点头,“这奴才狂妄嚣张,就让那糊涂知县秋后砍了他。”哼完,没风度的朝那铁牢里呸了一口。

阿真见柳风扬气的都不注意风度了,裂开嘴朝他调侃道:“风扬咱们可都是大人物,风度,风度,注意风度。”

他这一调侃顿时令柳风扬两颊微红,咧咧暗骂,都是让这斯气的。

很快一群人就出牢房了,郭琴米见他们出来,赶紧问凑过身问道:“真哥,怎么样?”

阿真摇了摇头朝前步去,“一无所获,连前因后果都不知道。”

琴米愣怔,紧紧跟在他身后,狐疑中眯起眼望着进牢房的四人,这四人进去了近二盏茶的功夫,这都干什么了?

很快一群人又走到衙门口,阿真提步又朝台阶步去,门口的衙卫见他又来面面相觑中,走上前例行公事问道:“不知公子还有什么事?”

“我想见你们老爷。”阿真简洁扼要。

他这一说,柳风扬一群人愣怔了,衙守听他这一说,喊道:“等着。”然后一咕嘀往门内跑去。

衙守跑进,柳风扬不满的哇哇大叫:“真哥,别管那斯了。”

他喊完,阿真转过头对他笑道:“风扬啊,有点定性,别太小家子气了。”

这一说,柳风扬还是很不爽的哼了哼,满脸心不甘情不愿。

众人见柳风扬这跳脚模样,不禁菀尔,琴米小声朝郭直孝问道:“十三哥,怎么回事?”

郭直孝还未回答,阿真就走过来拍了拍柳风扬的肩说道:“风扬啊,有容乃大,这么点事都忍不住怎么做大事?”

柳风扬听真哥这样说,脸微微报赧道:“真哥,这斯太狂妄自大,风扬实在气不过。”

“哈哈哈……”阿真听他这气乎乎模样不由的哈哈大笑,“风扬啊,且先别管这李能武是不是我的家奴,就单他如此态度咱们就该查一查,就算是普通百姓有冤加身,我也不能不管呀。”

他这一说道,旁边的众人不由点头,郭直孝也劝道:“风扬啊,让真哥查一查,到时我们就可以下江南了,老死也不会和这李能武再往来。”

“唉,好吧,是风扬定性不够。”柳风扬抱拳作揖,把他们的话听进去了。

阿真见状呵呵笑道:“好好好,听人劝吃饱饭。”

刚刚笑后衙守便跑出来喊道:“我家老爷有请。”喊完众人跟着衙守走进了这知县府衙。

一群人走进府衙内部,没有想像中的小桥流水,反而见一片菜地,鸭子们悠闲游在旁边小池湖中。

众人缓慢走过,不由愣怔,他们所见的官抵哪一座不是小桥流水,花团锦簇,从来也没见到做官的养鸡鸭,种菜圃的。

郭直孝走在旁边讶异说道:“真哥,这知县还真奇怪,府内不是种花养鱼,而是种菜养鸭。”

阿真见状也点点头,比划着脚边那大菜圃说道:“你们看看,那些不是单养着好看的,都是可食用的。”

柳风扬也笑了,“所以才说这知县奇怪。”

琴米顿时不荀同,摇头叹息道:“两位可能不知,这可都是生活来源,别小看这么小小一颗大白菜,这颗大白菜可管一个大活人一天的伙食呢。”想她被囚禁在禁宫里,什么都亲力亲为,某些时候一颗小菜就要管一天的肚子,想到以前心更是忍不住心酸。

她这一说,众人心一紧,柳风扬扬起眉毛叫道:“琴米,这也太夸张了吧?”

“一点也不。”琴米坚定的应着。

琴米这番话,不由的令阿真停下脚步,眼里幽幽打量着她,身为十四公主却能体会到平民的苦处,单这一番话他就不得不对公主这名词改观。

众人见真哥停住了脚步,不由的也跟着他的眼神往琴米身上望去,没问题呀?穿着得体,举指优美。

琴米见众人的眼光灼然,脸一羞红,弱弱开口问道:“真哥,看什么呢?”

她这一问,阿真笑了,赞赏道:“琴米这番言谈令我刹异,万万也没想到你的体会能这么深刻。”说完他呵呵笑的朝正厅走去。

一进正厅就看见知县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知县见他们来了,收起厌恶的表情,微笑抱拳道:“不知几位来找本县有何要事?”

阿真见他如此客气,不由的笑着说道:“没事,只是想来问问大人,这李能武是如何杀人,所杀之人又是谁?”

知县听他又旧事重提,心里叹气,这几位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对这已结的案子竟热心到如此,疑惑中反问道:“不知几位和这李能武是什么关系?”

“李能武是在下的家奴。”阿真坦言。

知县听他这一说,便宜加的疑惑了,好奇问道:“据我所说,李能武并没卖身为奴?”

“他父亲昔年是我夫人的家奴。”

“原来如此。”

知县听他这一说,顿时明了,这几位也算是热心人,为一名家奴能屡屡拜官也算是有情有义。这一想,原本对他的厌恶消了几分,微笑中缓缓说道:“三日前的清晨,本县接到西街的鹏运客栈掌柜报案,说店内有人杀人。”

知县话落,阿真疑惑自喃,“鹏运客栈,好熟的名字。”

他这一喃,旁边的大将道:“教练,就是昨晚咱们捉采花贼的那间客栈。”

阿真蓦然想起,可不就是鹏运客栈吗,“知县大人,那后来呢?”

知县见他解惑,继续道:“当时我便命捕头带人遣往,据捕头所说,当时他见门窗都往里反锁着……”

知县话未讲完,阿真插嘴问道:“既然门窗都反锁,客栈掌柜如何得知有人在他客栈里行凶?”他这一问,大家不由点头,对呀,里面门闩一落,刀在细缝里都撬不开。

知县点点头道:“公子真是心思细密,没错,门是反锁着,是李能武的朋友敲了许久都未见人来开门,桶破一纸窗糊往里探,从小洞里看见里面血流了一地,才慌乱找掌柜报案。”

知县解释后众人点头,阿真问道:“然后你们便破门而入吗?”

“不是,原本捕头是要破门而入,可李能武的朋友阻止捕头,说门破坏了难修,窗坏了修一下便好了。捕头想想也对,便破窗而入。”

阿真听他这番话眼一眯,接口就问:“李能武这位朋友叫什么名字?”

“此人与李能武从小一起长大,是南街药铺的公子,姓施单名一个铮字。”

知县说完,阿真又问:“这位施铮是做什么的?”

知县见他如此关心施铮,虽疑惑却也不隐瞒道:“此人家开药铺,已乡试通过,闲时偶尔在药铺里帮忙,一般时间都是在读书。”

阿真听知县这一说,点点头问道:“死者是谁?”

“死者是一名青楼琴女。”

“当晚李能武住店之时掌栈是否见他带这名琴女进房?”

“本县开始也疑惑,没人见到这名琴女是如何出现的,更无人知道这名琴女是如何在李能武房间的。”说道知县也疑惑了。

阿真听后,愣怔喊道:“没弄清楚,你就判李能武死判?”

他这一喊,喊的知县面红耳赤,不由的也大声道:“厢房内所有门窗反锁,而房内只有两人,琴女身上更是插着李能武随身匕首,如果人不是他杀的,难道是本县杀的不成。”

阿真见这知县和他呛上了,语气不好哼道:“那当时李能武在做什么,你们抓了他以后他是如何说的?”

知县听他这命令的语气,心也不爽了,哼了哼道:“几位请吧,这案已结了,你们要查尽管去查,本县还是那句话,只要你们拿出证据本县绝对重判。”说完朝门口喊道:“来人,送客。”一副不想和他们再罗嗦模样。想他怎么也也是一城父母,接待他们是出于一片好意,他又不是他的上宪,凭什么斥问他。

阿真见把这知县惹毛了,陪笑道:“知县大人,咱们再好好谈谈如何。”

“不必再说了,这案结了,诸位请吧。”知县不爽中,挥了挥手,一副要查自己去查,别再来烦他模样。

很快两名衙役便走了进来,客气的比划道:“几位请吧。”

阿真死皮赖脸知县走近,陪着笑脸道:“大人,再谈一会儿吧。”

知县转过身子,不看他不吭声,两名衙役见他如此死皮赖脸,口气不好道:“请吧。”一副如果不自己走,他们就帮他走的样子。

郭直孝见真哥次次努力,这知县却郎心似铁,怒喝:“大胆,小小知县竟然胆敢如何无礼。”

他这一喝,把众人喝愣,两名衙役见死皮赖脸的公子身后走出位年青人,年青人威严无比,口气狂妄,正要“强行”把他们“请”出去时,知县听这语气,转过身子黑着脸怒道:“大胆,在本县府内竟如此放肆,把他们撵出去。”说完那两名衙役一人一手插着阿真的手臂就要往外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