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让曾琴注册的公司全名叫《天富股份有限责任公司》,名字俗到滥,所谓天赐富贵于人,我等自然是却之不恭。

这样的名字让曾琴很无奈,“老板,这名字是不是太乡镇企业了点?”自从又做了周易的办公室主任,她得到了周易百分之百的信任。因为公司是私营性质,曾琴随即改口叫周易为老板,而不是周总,周董之类的俗称。周易也很满意这个称呼,要知道,如果在大街上来一句,“周总”,只怕没一百也有五十个人会答应。满大街都是总,总也就不希奇了。还是老板来得实在、好听。

“好听好听,天富这个名字好。”周易笑笑,“名字不重要,一个代号而已。你看人家周大生,还有那个谢瑞麟,听名字一样很土。可人家就用了,一样如雷贯耳,不容忽视。还有,这个名字不起眼也好,名气再大也没有实在的收入来得实在。”

曾琴一笑:“那也由着你好了,老板你说了算就是。”

要凭空搭建起一个大型公司的构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需要招收大量的人员,需要场地,需要执照,需要资金。

资金的事情红弄,周易现在手头还有鬼子那里的五百多万,过不了几天,剻江北的儿子从美国那边又汇过来一千万,算是兑现了以前的那个承诺,至于尾数的几百万,周易也不太好意思去问,他爱给就给吧,也不是很多。

执照的事情曾琴正在弄,这是一个系统工程,不是那么简单两句话两天时间就能搞定。周易也在最繁华的市区租用了一层楼作为公司总部,架子是搭起来了,外表看起来也非常光堂,就是一进公司,诺大的办公区只周易个曾琴两个人。未免有点寂寞。

招收相关的工作人员迫在眉睫,但周易还不想随便从人才市场上找人。

他的生意很多是见不得光的,一般人来还帮不上什么忙?鬼子那边的夜总会人员配备倒很齐全,不过,那些人过来却是派不上大用场,能力不够。

没办法,只能去收拢以前因为工程筹建处案子而被打散的队伍。这些家伙虽然都是国营企业出身,却都是有真本事地。以前和周易相处日久,彼此的磨合程度也高,就是爱钱,容易。但以前的是因为制度问题,私营企业自然和国营不太一样,有相当的监督制度还怕他们翻了天?国营企业待遇不好,但有一个好处,尤其是对那些刚从院校毕业出来的大学生新人更是如此。……国营企事业单位愿意培训新人,而且愿意付出相应的代价,提供相应的机会。而私营企业则从来没有培养新人的义务。也不想出那个钱。来地人要都能直接派上用场。所谓,招之能来,来之能战。战之能胜。

因此,周易就将目光落到了以前的青年服务总公司的全体员工身上。

有两个副总被判了两年监外执行,公职自然是保留不住了,现在正在家里闲得数身上的虱子,周易一个电话过去,许以相当待遇,二人自然乐颠颠地跑过来就任周易的副总。

本来,周易还想去叫黄光荣的,不过,曾琴和黄光荣可是有仇的。当初若不是黄光荣将曾琴供出来。曾琴还不至于潦倒到今天这个地步。一听周易这么说,脸色立即黑了下来。不过,她说话却是十分委婉:“老板,你觉得现在的生意他黄光荣过来能做什么吗?我们要做的项目如果不是意外应该是地产。黄厂长做企业出身,来了也误了他,只怕他自己也不愿意。不如以后等公司有向企业发展的意向时再去请他也不迟。”

周易觉得曾琴说得很有道理,也就这么罢了。

就这样,黄光荣在家里呆了很长一段时间,有找不到工作。整天就和小区内地老头子下象棋,喝浓茶,吵嘴,郁闷到死。后来,等周易去叫他时才重新出山。也因为如此,他将曾琴恨了个半死。

干部构成大概就是这个样子,一般工作人员地问题有点麻烦。周易想了两天,干脆就向以前的青年服务总公司伸出手去。

周易采用的是一种非常高调地姿态。

在星期一的上午,青年服务总公司的全体干部员工都如同往常一样开例会。刚一散会,就听看到楼下开来几两崭新的轿车,打头的是一辆宝马760,威风非常。然后,车内钻出一群人来。有眼尖的人立即认出那群人来。

领头的就是青年服务总公司的总经理周易,后面跟着原办公室主任曾琴和两个副总。

听人一说,所有的人都将脑袋伸出窗外,并且小声地议论起来。

“他们不是被判型了吗,怎么都出来了,看样子很风光的样子?”有人这么说。

“你这就笨了,只要有钱,什么地方能关住他们?”又有人这么说。

“是啊,不过,周易他们也真是本事,这么大地案子居然没困住他们。真是,能人哪里都去得。”

在楼下,周易能够清晰地听到楼上的议论。他站定,也没说什么,只微笑着向楼上招了招手。

周易的积威尤在,楼上正议论着的众人立即不说话来,更有年纪大点的人面上变色。周易的厉害大家都是知道的。

所有的人都静静地看着这群人,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出来迎接。

周易苦笑着看了曾琴一眼,“曾主任,看样子我们来这里不受欢迎呀!”

曾琴哑口无言,心中非常不好意思。她不明白周易过这里来干什么,真要来挖这里的人也不需要这么高调,跟自己说一声,她会下来逐一做工作地。

其实,曾琴还是不知道周易的真实想法。周易这个人本身就不是一个善良脚色,以前被抓的时候心中就憋了一口怨气,现在出来了,日子也好过起来,怎么不找个机会出来显摆一下,挑衅一下。不如此,他周易也不是周易了,反正他现在是私人老板,只要不犯法,想怎么干就怎么干。

又有人把他怎么样?

不过,一片沉默还是让他有点恼火。

正在这个时候,从旁边的一两车中探出一个脑袋来,惊喜地叫了一声:“周总,你回来了。”

周易寻着声音看过去,原来是自己以前的司机树元华。小树同志正躺在车里看小说。鞋子扔在一边,双脚搭在方向盘上。见自己以前的领导周易来了,又惊又喜,立即叫了起来。也来不及穿鞋子,就这么光着脚跳下车来,双手抓住周易的手来回地摇着,声音哽咽:“周总,我可想死你了,我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了。”

周易笑着说:“小鬼,我有不是上战场。什么看不到我了。晦气。”

小树很单纯,喜笑颜开,“周总。你什么时候还回来,我还做你的驾驶员。”

周易哈哈一笑,“我倒是想回来,不过,人家不要我。”

曾琴等人也都跟着笑起来。

小树气愤地说:“周总,你是被小人陷害地,要让我知道是谁,老子砍死他。”

周易呵呵一笑,“真是一个孩子。对了,我今天来好象你们都不欢迎的样子。

小树:“不会呀。我们都是很想你的。周总以前在公司的时候虽然厉害些,但对人却是极好的,我们都想你回来的。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周易:“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小树抬头看了看楼上,对一个女人喊道:“李主任,周总他们来了。”

那女人估计是新任的办公室主任,见周易他们来,本来想躲到一边,没想到动作慢了点被小树抓住,只得下楼来和周易见面:“您好。我是青年服务总公司的办公室小李,您是周总吧,楼上请,我们总经理正在楼上等你。”

“好,我这就上去。”周易温和地一笑,问她,“你是刚来地吧,我以前都没见过你。”

李主任点点头礼貌地说:“是,我是从其他部门调过来的,以前还是做办公室工作的。”

“呵呵,原来还是冯辛的队伍。”周易点头,径直朝自己以前的办公室走去。

李主任一愣,对于周易她也早耳闻,听他提到冯辛,而且听语气很熟悉的样子,有点吃不准他的深浅。

上得楼去,周易抬头环视了四周,看了看那些探头出来的众人,嘴角挂着一丝笑容。

众人都是心中一颤抖,忙不跌地将头缩了回去。

来到办公室,周易直接坐到沙发上,看了看前面的那个男人,道:“你就是新任的总经理?”

那人站起来,自我介绍说姓黄。

周易和他握了握手,开门见山地说:“我今天过来看看环境,听说青年服务总公司要改制,我有买这里地想法。”

黄总来上任也没两天,本来内心中还是非常高兴地。不过,这几日青年服务总公司要转制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他正自恼火,见周易这么一说,冷下脸,“谁说的?”

周易哈哈一笑,“你不要管谁说地,我今天来提醒你一句,如果有好的去处尽快想办法。对了,改制之后,什么人走,什么人留下我想问一下。反正我对青年服务总公司是志在必得,将来的人员配成也早有腹稿。早点定下来,我好安排。”

黄总恼火了,他对李主任说:“李主任,请这位周先生出去。”

周易站起来,“就这样吧,记住我说的话。”

出了办公室,周易看着外面的工作人员,突然说了一句:“我周易又回来了,如果你们有一天没地方去,不妨来找我,我周易绝不亏待曾经的同事。对了,我听说青年服务总公司要解散,呵呵,应该是这样。大家好好想想。”

众人都默默地看着周易,没人敢说话。

效果已经达到。

周易回公司不久就有人来投奔了,第一个不人出意外的是他从前的司机小树。

周易看了看小树:“你和你父母说过没有?”

小树:“周总,我是成年人了。你不要我了?”

“要,怎么不要,我还不不得你来呢,还是自己人用着贴心。”周易拍着他的肩膀,“你想做什么工作?”

小树说:“我还是做你的司机吧。”

周易笑笑:“没出息地东西。不过,你年纪还小。还是先给我开车吧,对了,其他人怎么想,还有人过来吗?”周易很操心这件事情,现在他最缺的就是人。

“当然有人来。最近青服社要解散的事情已经闹得人心惶惶,很多人都在找退路呢!”小树笑着汇报。

“如此甚好。”周易觉得这是一个好消息。

果然,接下来就有两个人来投奔周易了。一个是公司以前的老出纳老唐,老唐今年五十七岁了。再两年就该退休。他也不怕什么前途呀,工作呀。就算青年服务总公司解体了,他没工作了,大不了就回家养老。

因此,他对工作地看法是,谁给的钱多他就去哪里。也因此,曾琴跟他一说,老唐说三千块以上一个月就过来。

周易的态度也很明确,“给他,让他马上过来。老唐虽然年纪大。但却是个有经验的。财务这挡子。年纪越大的越值钱。”

另外一个是一个小伙子,学炼钢出身地大学生,名字叫乌刚。这个大学生毕业也有五年多了。是个外地人,毕业后死活要留在大城市。以前在特种型材厂上班,曾经还做过车间主任助理。因为在为人处世上有问题,被精简下来。派到青年服务总公司坐办公室,拿微薄的薪水混日子。眼看年纪一天天大起来,房子票子妻子一无着落,穷得心慌,一怒之下,干脆辞职到周易这边来碰碰运气。他的想法很简单,周易这个人是有本事地。而且事业刚起步,他一来,弄得好了,也是个开国元勋。实在弄不好,一走了之好了。反正就是一个工作而已。

周易对他还是比较看重的,不过,这个人若拿来当办公室文员倒是大材小用了。可以储备在那里,等铁厂到手时再用。

这三个人一过周易这边来就很受看重,让青服社那边的人心也开始浮动起来。小道消息不断。很多人都没有心思上班,全去打听公司为什么要解体的事情。

这消息让传到马奔的耳朵里,将他气得在师椽的面前直拍脑袋:“师总,这个周易究竟想干什么啊,青年服务总公司改制的事情常委都还没开会讨论,他就将消息放了出去,这让我们很被动呀。”

师椽:“老马,你也别着急,周易想干什么不是很明显吗。他就是要将事情弄乱,弄得青年服务公司的工作开展不下去,这样一来,公司改制不是更能顺利地进行下去吗?”

“你的意思他还做了件好事了?”

“也可以这么说。”师椽笑笑,“一说起改制,梅总和王红他们一直拖着。现在好了,下面一乱,无论如何。无论是改还是不改,他都不能置若罔闻。说法也是要给大家一个的。”

“恩,这个周易倒也有两板斧。”马奔点头。

不出所料,梅一轩很快展开了关于青年服务总公司地改制会议,在会上,两派人针锋相对,打起了口水仗。

因为没有一个基调,大家也没议出个所以然来。

师椽就考虑是不是该请剻江北出面了。

周易隔山观火,心中倒是不急。公司成立到现在也过去了半个月,什么事也没做,大家都闲得胖了几斤。

“老板,我们这么闲下去什么也不做也不是办法,有点坐吃山空地意思。是不是该找些项目先干着?”曾琴对周易说。

“也没什么可干的,闲着不好吗?以后有得你们忙。”周易无所谓地回答。又问,“对了,总会计师的事情落实好没有?”

曾琴说:“人不太好找,有大公司工作经验地总会计师人很抢手的。”

“恩,这倒是一个问题,对,我突然想起了一个人来。”周易马上打通了杜林的电话,“杜林,我是周易,对,我出来了。别别别,私人的话题我们下来找个时间慢慢聊。对了,你有会计师资格证吗?有经验吗?有的话就说一声”,

杜林在那边突然发怒了:“周易,你这个人怎么能这样,我们大半年没见面,一通话你就说这些。过来,五分钟之内过我这里来。对,就在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