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西看着躺在**的两人,震惊了!感觉眼珠子都要掉下来,没有人能告诉他,他看到的画面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少,少爷,我敲门了。”杰西舌头打结,差点说不出话来,他手足无措地点了点房门,呆若木鸡。他有过久没有见到过这种场面?四年前在中国的时候,痕汐第一次住在安宸放家里,也有一天早晨是这种场景吧?连折射进窗户的阳光,也如四年前那般明媚。

杰西清楚的记得安宸放当年说的第一句话是:杰西,你的眼福是不是太饱了。

四年之后,他又大饱眼福了,痕汐侧身睡在安宸放的手臂上,一只手放在安宸放的腰间,大腿伸出被子,白滑细嫩的腿就这样挂在安宸放的身上,安宸放一下下慢悠悠地摸着痕汐的头发。

此时安宸放的脸上没有丝毫的乖戾之气,望着痕汐的眼眸里甚至承载着莫名的温柔,那是连杰西都少见的“平易近人”,痕汐的睡颜仿佛新生婴儿一般甜美可爱,似乎是被什么美梦迷倒了。

杰西现在的震惊要比当年多四倍不止,这是什么情况?难道昨天打雷下雨了吗?不然两人怎么会以这样的姿态躺在同一张**?不过值得一提的是,猪猪躺在地上的场景倒是和当年一模一样,不同的是,这一次杰西没有被猪猪绊倒。

安宸放看着杰西也有些诧异,难道自己入情到连敲门声都没听见?算了,算了,这也不是第一次。和杰西的一惊一乍相比,安宸放淡定自若的本色发挥得淋漓尽致,他一点也不担心杰西会发现什么。

“猪猪怎么在这里?还有痕汐小姐?”杰西一脸发生了什么的诧异表情,这可是三年来从未发生过的事情——痕汐和安宸放同床,在他看来,这简直是有点——惊喜过头了。

“四年前我们睡在一起的时候你似乎是理所当然的表情,四年后就成了不可思议的事吗?难道时间是倒退了吗?”安宸放淡定自若的反问,一下子倒让杰西无地自容了。他们住在一起三年了,就算是同床也无可厚非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杰西地下了头,“只是有点好奇罢了”。

安宸放还是没有起身的意思,只是看着痕汐,还给痕汐拉了拉被子,这大腿露在这里到底是给谁看呢?

“这的确会让你好奇的,我们住在一起三年都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安宸放轻轻地说,他不想吵醒痕汐,因为昨晚那杯咖啡的缘故,痕汐一晚上都精神抖擞地和安宸放聊天,到天亮才睡着。

“欧,少爷,我知道,这很正常,我的反应过度了。”杰西说道。

“你知道你该怎么做。”

“是的,少爷,我会忘记今天发生的事情,不,我的意思是,我什么都没看见。”杰西笑着说,这算是一种保证,他必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保证。”杰西非常幽默地举双手投降。

或许是因为两人说话的声音,痕汐迷迷糊糊有些醒了,先打了打安宸放的腰,然后非常不情愿地睁开了眼睛。

“好累啊,昨晚好晚才睡着。”痕汐睡眼惺忪地看着安宸放,压根没有看见站在床前的杰西。

“为什么我突然会醒?几点了?”痕汐迷迷糊糊地问,眼前的安宸放的脸越来越清晰,但脑子仍然处于一片混沌之中。

“已经七点一刻了,痕汐小姐。”杰西看了看表,回答痕汐。安宸放抽出自己的手臂,坐起身来,然后把痕汐也扶起来。

“杰西,你好啊。”痕汐看着杰西痴痴地说完这一句,才发现了出了大问题,大声叫起来:啊——!

为什么杰西会在这里?要

怎么办?怎么办?痕汐急得抓了抓她的头发,惊慌失措地说:不是,我说,杰西,你怎么会在这里?在我的房间里?

“这是我的房间。”安宸放淡淡地纠正痕汐,看来她还没有想起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啊!对——这是,你的房间。”痕汐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腼腆地说。

“我看见猪猪在这里。”杰西也有点找不着北了,不好意思地点了点躺在地上的猪猪。

“喔,猪猪?它本来是在卫生间的,它梦游!”痕汐终于想起昨天是新婚之夜的事情了,慌张地乱解释,只希望杰西不要发现些什么。

“什么?”杰西和安宸放都无语了,痕汐是在说,一个布娃娃能自己走路梦游吗?这也太惊悚了吧?

“不是——,是我,我,我梦游!”痕汐有点语无伦次了。猪猪开始的时候的确是被安宸放扔进了卫生间,后来痕汐去上厕所的时候又把猪猪给拖出来了,结果就让杰西撞见了。

痕汐挥着手解释,脸涨得爆红爆红。要怎么解释,要怎么解释?

“安宸放,你是不是应该应该解释一下。”痕汐戳了戳安宸放。

“好了,你继续睡觉。”安宸放轻轻拍掉痕汐的手,随后起身。

“不是,杰西,你别误会,我真的只是梦游,梦游。”痕汐乱七八糟地解释道。

“痕汐小姐,这很正常。”杰西笑了笑说道,“我不打扰了,我去准备早餐。”

走出房门,杰西才反应过来,刚刚自家少爷和痕汐说的是中文?他摇了摇头,天哪,这一切都那么诡异。他还是不要管了。

“啊?”痕汐呆了,杰西说“这很正常”?不是吧?

“安宸放,他说很正常,是吗?我是不是听不懂德语了。”痕汐问安宸放。

安宸放边走进卫生间,边和痕汐说话,“没错,他是说,这很正常,我也觉得这很正常。”

“你觉得这很正常是因为我们昨天结婚了嘛,可是,可是杰西又不知道我们昨天结婚了,难道是他知道了?”痕汐开始疑神疑鬼,故意拉高声调和安宸放说。

“杰西并没有你想象中的聪明。”安宸放挤出牙膏,在卫生间里调高分贝。

“那就是他不知道?”痕汐自言自语起来,“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这样说?这哪里正常?”

“安宸放!是不是你和杰西说了什么?”痕汐拉着嗓子问安宸放。

安宸放此时正在刷牙,并没有立刻回答痕汐,过了两分钟他刷好牙之后才开口说话:我什么也没有和杰西说。

“而且,亲爱的,你不用这么大声,马上就饿了的话就睡不着了。”安宸放惬意地说,他显然是知道痕汐在自己走后会接着睡的。

痕汐没安心,暂时还睡不着,她坐着,开始胡思乱想。

杰西会怎么想?不对,不对,我们表现的一点也不明显,还有什么地方会让他看出什么来?猪猪?啊,早知道昨天就应该把猪猪再扔回厕所。可是就算是扔了我一活生生的人还躺在安宸放的旁边呢,对,就说自己是梦游!可是很显然,杰西没有相信我说的话。

痕汐就这样胡思乱想了一通,直到安宸放打理完毕从洗漱间出来。

“你还在想杰西?我告诉过你,他没那么聪明,根本就想不到。”安宸放从柜子里拿出衣服开始换。

“你怎么知道,我们都睡在一起了,你说他能怎么想。”

“这很正常,他就是这样想的。”安宸放淡淡地说。

“正常?真的正常?”痕汐觉得这一切都不正常。难道是自

己过于敏感了?

“四年前我们躺在一起的时候他就觉得是正常的,他早就认为你,和我,有了你所想的、但是至今仍未实现的那种深层关系。”安宸放语速平缓,慢条斯理地穿着衣服,痕汐则是主动避开目光。

痕汐不得不叹服安宸放炉火纯青的中文表达能力,居然能说得那么隐晦,看来是顾忌了她的心情。

“可是我们到昨天晚上都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还要被误解,真是亏死了。”痕汐口不择言地说,说完立即后悔,这暧昧的话会让安宸放产生误解的吧?

“如果你不是受伤的话,昨天就真的发生了什么。”安宸放一脸认真地说:毕竟那是新婚之夜,不做些什么似乎对不起“春宵一刻值千金”这句话。

“这个句子你也会?”痕汐诧异了,那以后岂不是和安宸放说中文的要小心了,安宸放的中文造诣比自己想象中高多了,“你是不是学过汉语言文学?”

“没有系统学过。”安宸放淡淡地说,他只不过是耳濡目染罢了。

痕汐不得不又一次叹服安宸放的天才,这让痕汐想到了和安宸放讨论“我心中有只猛虎,在细嗅蔷薇”的时刻,有点怀念。

安宸放已经穿好衣服,从柜子里挑选了一条领带,正准备戴的时候,痕汐止住了安宸放:苍宸先生,让我给你系领带吧。

痕汐笑得灿烂又自信,他和痕洛学了这门手艺之后迟迟没有机会施展一下,这回总算是碰上了。

安宸放慢慢地走到痕汐面前,“你确定?”

“我保证不会出现上一次的情况。”痕汐自信满满地说。

“那就是也有可能出现别的危险?”安宸放调侃道,说话之际已经把痕汐放到看痕汐的手上,自己则是顺势俯下身子,让痕汐能不费吹灰之力系到这个领带。

“这一次你就等着大吃一惊吧,哈哈哈。”痕汐手脚麻利地打起了领带。

安宸放不看痕汐打的领带,只是直勾勾地盯着痕汐的专注的样子,痕汐感受着安宸放迫近的呼吸,热乎乎的,让她紧张。

“亲爱的,手别抖。”安宸放笑着“调戏”痕汐。

“真讨厌,都是你,你离我远一点,我手就不会抖了。”痕汐娇嗔。

“我不离你近一点,怎么看清楚你脸红的样子。”安宸放继续“贫”。

痕汐不再说话了,多说多错,还是别给安宸放制造机会了。两分钟之后,痕汐大功告成。

“怎么样,不错吧?”痕汐炫耀一般拍着安宸放的肩膀。

“有进步。”安宸放表情柔和地说,微微点头。

“好吧,帅气的苍宸先生,工作去吧!”痕汐又拍了拍安宸放的肩膀以资鼓励。

安宸放二话没说,在痕汐的额头上亲了一口作为吻别,“如果你刷牙的话我会考虑亲你的嘴唇。”

痕汐顿觉羞愧生气,还没来得及骂出口,安宸放又说话了:继续睡觉。

安宸放把痕汐抱回趴着的样子,随后准备出门。

“我是不是应该去自己的房间睡觉?这样的话——”嫌疑小一点。

“不用。”

“安宸放,杰西是真的没发现吧?”痕汐最后问了一句。

“他是不会发现的,我发誓。”安宸放滑稽似的笑了笑。

痕汐总算是安心了,安宸放是不是早就知道杰西不会猜出来才这么淡定?

“下午我会早点回家接你去医院换药。”安宸放回头说了一句。

痕汐打了个哈欠,点了点头,还是觉得很困,怠倦地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