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祁子时猛地惊醒,弹坐了起来,随后便觉得头疼得仿佛要裂开一样。

等等,身下怎么是柔软的床?她不是应该蜷缩在1219的门口吗?

一条手臂搭在了祁子时的腰上,将她搂进了怀里,含混地说道:“我知道你要包养我,乖,我会等你的。”

祁子时一回身,见抱住自己的人正是李星然。

两个人此时躺在一张**,最关键的是,自己身上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只剩下一个内衣和一条短裤。

断片了?难道刚才他们已经“嘿嘿嘿”了?

不能吧,第一次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没有了?

这也太亏了吧?

虽然说睡了李星然是她的梦想,可是,睡和被睡的区别是很大的,她要做主动的那一个,而不是被人趁人之危啊。

“李星然!”祁子时一把将他从**揪了起来。

李星然睡眼惺忪地看着祁子时,说道:“干嘛?还想再来一次?等早上吧,我现在累了。”

“再来一次?”祁子时整个人变成了大写的懵逼,看来,她是真的被……

等等,按照小说里的描写,不是应该浑身像是散架了一样,腿像是被车轮碾过一样的疼,且下身会又酸又涨的吗?

可她现在,除了头疼鼻塞以外,什么感觉都没有。

“李星然……别闹了,快告诉我,我和你到底有没有……”

祁子时话还没说完,忽然感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飞速地滚下床,跑到卫生间,抱着马桶就吐了起来。

做了二十几年的酒神,她还从来没有喝吐过。

果然,洋酒和散啤确实不是一个重量级的。

“你觉得,我会对浑身酒气,满嘴梦话,哈喇子流了一身的女人有什么欲望吗?”李星然的声音冷冷地从高处飘来,带着一丝怒意。

祁子时抬起涨疼的脑袋,看着卫生间门口的绝世美男,说道:“哥们,能给我来杯热水吗?”

“不能,你这么活该,我为什么要照顾你?说,去和谁鬼混了?”

这句话俨然是丈夫审问妻子的时候应该说的台词,祁子时忽闪了两下眼睛,说道:“我,我,我就是和宇文达毅喝了几杯……然后吧他不老实……我就……”

李星然面色一僵,说道:“你从了?”

“我……我从是没从啊?”祁子时感觉自己的头快疼死了,现在她的身体里像是住着两个灵魂,一个热的要死,一个冷的要命。

她算是知道,什么叫做冰火两重天了。

李星然叹了一声气,俯身将祁子时捞了起来,横抱在怀里走回到**。

将她安顿好以后,说道:“好好睡吧,睡醒了我再找你算账。”

“等等。”祁子时拉住了李星然的衣袖,嘿嘿一笑,说道:“你确定……不和我一起睡吗?”

祁子时感觉自己的魂魄已经不知道飞到哪儿,脸上的笑容很无耻。

此时李星然赤着上身,皮肤白嫩光滑,而且肌肉丰满的恰到好处,简直是秀色可餐。

她对他此时已经没有了人类的理智,只有动物的本能。

李星然扶额,看着祁子时又一次流下的口水,自言自语道:“这家伙到底喝了多少?醉了以后,竟然可爱成这样,你再这样下去,我真的会忍不住的。”

李星然伸手抚摸着祁子时细滑微红的脸颊,勾唇一笑,心里泛起了一丝涟漪,刚想俯身亲吻她,却见祁子时一个翻身,蜷缩成了一团,说着梦话睡了过去。

李星然不忍心再打扰她,为她掖好了被角,独自来到了套间的另一个房间。

躺在**,李星然的脑海里开始回想几个小时内发生的事情,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

他拍夜戏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两点,看到祁子时衣衫单薄的蜷缩在门口,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兽。

可是,她满身的酒气又让他愤怒,他将她抱进了房间,想要好好收拾她一番,却发现她感冒了,浑身滚烫,一直叫着热,然后眼看着她把自己剥了个精光,如果不是他拦着,恐怕连最后的两件也要脱之而后快。

他喂她吃了药,想要离开,却被她压在身下,一顿狂吻。

他又一次被挑逗起来,在没忍住想要将她吃干抹净的时候,她却又哭了起来。

就这么反复折腾了十几遍,她才终于安然睡去,李星然已经被她累成狗,却该死的觉得甜蜜而兴奋。

他觉得自己一定是出了问题,竟然会被祁子时这个醉鬼调戏了几个小时,还没有丧失耐心。

等明天早上,他一定要好好的品尝一下小肥兔的味道。

正在畅想之时,忽然,一声短信提示音响起。

李星然打开短信,见上面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信息:“然哥哥,半个月后,我将回国,我很想你,你想我吗?”

李星然愣愣的看着那个信息,修长的手指微微有些颤抖。

他打下一行字,又删掉,再打下一行字,又删掉,最后将手机扔在了床下,满脸的焦虑。

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黄云瑄,他曾经最爱的女人。

如果时间退回到几个月前,他看到这条短信恐怕会欣喜若狂,可是,此时,听着祁子时含混的梦话,他的心情却变得很复杂。

黄云瑄——黄家长孙女,黄家的势力、财力和李家不相上下,他们从爷爷辈起,就是交好的世家,后辈里又好几个彼此结了姻缘,让这两个家族更加密不可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从十二岁时他和黄云瑄第一次见面,黄云瑄就是他心里的公主。

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样貌一流,举止高贵,成绩优异,可以说,是一个完美的人。

父母无意中提起想让两个人定亲,从此后,李星然待黄云瑄更与别人不同。

他有的,她一定要有,他没有的,她想要,他也一定会想办法为她买到。

他宠她爱她多年,从少年到成年。他以为他和她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一定会瓜熟蒂落,水到渠成。

可是,十八岁的时候,黄云瑄选择了出国。

而且,整个黄家的产业都转移到了美国,退出了国内的商界。

黄云瑄找到李星然,说:“我再也不会回来了,你爱我,我知道,但,我不喜欢你处处百依百顺的样子,我要的男人,是王者,是难以征服的,你对我太好了,这就是我不爱你的原因。”

简单的几句话,让李星然伤心至今。

七年过去了,这七年间,他为了等黄云瑄,洁身自好,守身如玉。

娱乐圈里的女人对他投怀送抱,他却只和他们逢场作戏,点到为止,从来没有越雷池一步。

他等她,无论她回不回来,他都在等她。

可是,当他遇到了祁子时的时候,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坚固的心被她撞开了一个大大的裂缝。

她钻了进来,满脸无邪,却搅动了他心底沉睡已久的爱情,也动摇了黄云瑄在他心里十几年的地位。

……

第二天,祁子时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

她的体质向来是铁牛一般,加上李星然给她吃了药,经过一个好觉的调养,她已经原地满血复活。

祁子时在套房里找了一圈儿,都没有李星然的身影,最后在餐桌上看到了一张字条,上面只有四个字:“记得吃药。”

祁子时看着压住字条的药盒,心头一暖。

在看到药盒下面是一盒蛋挞,心里更暖了。

虽然知道蛋挞是减肥人士必须拒绝的**,但她还是贪心的吃了两个。

“我手机呢?”祁子时里里外外找了一圈儿,一边找一边挠头。

此刻,昨晚醉酒之后发生的事情变得模模糊糊的,她只记得李星然抱自己的感觉,以及他光滑泛光的胸肌,哪里还记得手机已经被她送给了出租车司机?

“没有手机,我怎么知道今天去哪儿上班?”祁子时有些怨念,在房间里反复踱步。

咚咚咚,三声叩门声乍然响起。

打开门,祁子时立即后退了一步,抬手要将门关上,却夹住了那人的手。

那人发出了一声哀嚎,说道:“祁子时,你疯了你!躲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祁子时看着宇文达毅,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竟然同时红了脸。

祁子时是因为响起了宇文达毅要对自己有不轨行为,所有又羞又急,而宇文达毅则是手疼,气得脸红。

“昨晚的事情,我可没忘,你,你,你,你离我远点。”

“就因为我想睡你,你就这么心急火燎的来找李星然,连夜给我戴了顶绿帽子?我和你什么仇什么怨?昨晚醉酒我也是一时冲动,你就这么报复我?”

“哈?这话怎么说的?我是没地方去……”祁子时努力的向屡清楚他这话的逻辑点。

“没地方去就要找他?今天,全剧组都传遍了,你连夜来酒店找李星然,在他门口睡着了,剧组收工,所有演员都住在一层,眼睁睁的看着你被李星然抱进了屋里,之后就没再出来!”

宇文达毅说着说着,竟有几分委屈,最后问道:“你和他,到底……唉,我这不是问的废话么,孤男寡女的,你还喝了那么多,怎么可能没睡……”

“是啊,睡了,那感觉!特好!”祁子时翻了个白眼,继续说道:“这回咱们的合同可以彻底解除了吧?”

宇文达毅被她气得浑身发抖,嘴巴张合的半天,才说道:“好,祁子时,你够狠,我们离婚!”

宇文达毅说着,转身就走,祁子时看着他有些落寞的背影,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她不想伤害他,但更不想被他伤害。

宇文达毅并非看起来那么简单,在他神秘的外表下,是更为神秘复杂的内心。

她初入江湖,无法确定,在他布下的天罗地网中,哪一步会走向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