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达毅眉头一挑,阴翳的脸上更添几分愤怒。
“你要违约?三个月可还没到呢。”
“你的意思是,我还有利用价值,还能再拿来威胁我二姐?”
“就算没有价值,你也必须留在我身边!”
宇文达毅说着,一把抱住了祁子时,将她狠狠地禁锢在怀里,任凭她如何挣扎踢打,都不肯放手。
半晌,宇文达毅的声音闷闷地在祁子时的耳边响起:“做我的女人吧,我说的,是真的。”
祁子时一怔,心里竟有些酸楚。
自从第一次见面,宇文达毅就对自己百般撩拨调戏,祁子时一直分辨不清,他神秘的外表下,到底是真心,还是狼子野心。
但这段日子相处下来,他对自己确实还不错,她已经渐渐习惯了和他斗嘴的日子。
想到李星然的完美前任就要闪亮回归了,她和他单薄如纸的暧昧即将灰飞烟灭,宇文达毅像是等待挽救她的一根稻草,一个声音在不断的提醒她,她应该抓住,应该不顾一切的抓住宇文达毅。
“我……我……”祁子时矛盾至极,趁着宇文达毅放松了怀抱,挣脱了出来。
“小肥兔,你也看到了,有钱人的家庭不一定就幸福,我爸,一个六十四岁的成功商人,却荒唐至此,什么亲情,什么道德,他通通都不在意,等你二姐肚子里的孩子一落地,他就会成为整个世界上最大的笑话,可是,我却阻止不了他。”
宇文达毅的眼中闪烁着隐匿的泪光,祁子时看的心里一酸一酸的。
看到平时刚毅沉稳的人软弱的一面,祁子时觉得,自己有义务在这个时候给他一点安慰。
“唉,算了算了,怕了你了,你要是真哭出来,难道还要我来帮你擦鼻涕?都这么大人了。”
祁子时从兜里拿出一张纸巾,递给了宇文达毅。
宇文达毅愣了愣,一把抓住了祁子时的手,面露凶光地说道:“谁说我哭了?走!回家!”
祁子时再一次被宇文达毅抓牢,拖出了雅间。
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桌子文丝未动的好菜,蒸羊羔烧子鹅酱鸡腊肉佛跳墙……
奶奶个熊的,有钱人不幸福?不幸福个屁!
……
祁子时被宇文达毅捉回别墅后,被他强行按在了吧台处。
这个吧台是宇文达毅最喜欢的地方,一面通天酒柜上摆满了各国各色洋酒、红酒、白酒。
“来,如果够义气的话,陪我喝两杯。”宇文达毅拿了两只杯子,放在了桌面上,回身拿了一瓶路易十三打开了。
祁子时可是酒鬼家的小女儿,喝酒对她来说,素来和喝水没什么区别。
这可是童子功,一般人还真练不出来。
“喝就喝呗,今天我舍命陪君子,咱们好好喝一场,喝好了以后,就彻底忘了这些糟心的事情,好不好?”
“好!”宇文达毅说完,先干了一杯,情绪瞬间亢奋了起来。
祁子时迅速的炒了两个快手菜,倒了一杯酒,和宇文达毅碰了一下,说道:“我的量深不见底,所以,你随意。”
宇文达毅嗤嗤一笑,说道:“你说的深不见底,是喝散啤吧?我酒柜里的酒,恐怕不是你想的那么容易消化。”
祁子时冷笑一声,说道:“怎么着,瞧不起散啤出身?好,我今儿就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海量。”
祁子时说着,猛地喝干了三杯路易十三,反正她今天的心情也差到爆,虽然千杯不醉,但喝了总会痛快点。
三杯酒下肚,祁子时打了一个酒嗝,而后,感觉后背一阵酥麻,脸颊微微发热。
果然,洋酒这东西,和散啤不是一个级别的啊。
“换点红的,如何?”宇文达毅砰地打开了一瓶82年的法国红酒,换了大杯子,递给了祁子时。
祁子时从来不会品酒,喝酒如同饮驴,拿过来张嘴就灌,那红酒微微有些苦涩,后劲儿还挺足,祁子时不禁感觉有点头晕。
而在祁子时有点头晕的时候,宇文达毅已经脱了上衣,坐在了吧台上,整个人嗨疯了。
“宇文广青,你个不知廉耻的老不正经!你娶小老婆,让我管她叫小妈!我不叫!我就不叫!”
宇文达毅开启了骂街模式,祁子时看着他疯癫的样子,心道,此时不撤,估计一会儿就很难抽身了,千万别被酒鬼纠缠,酒鬼可是世界上最难缠的鬼。
祁子时转身要回房间,却听到身后咚地一声,宇文达毅竟然从吧台上滚了下来,一把抓住了她的脚腕。
“再来一杯伏特加,我们就……就……去睡觉……”
“伏你妹!”祁子时有些头晕,想要努力的甩开宇文达毅,却被他一把拉倒,duang地一声摔在了地上。
如果不是她减肥尚未成功,还有点肥肉做垫子的话,此刻恐怕已经伤筋动骨。
“喂!”祁子时踢了一脚宇文达毅。
宇文达毅嘿嘿一笑,眼里冒出贼光,同时手上一用力,将祁子时拖到了自己的身下,迅速压了上来。
我去,这是什么节奏?
祁子时这次不敢再头晕了,脑袋清醒的跟高考的时候一样。
“小兔子,你知不知道,我是真的喜欢你啊?”
“滚,你下去。”
“我就不下去,我要进去。”
“进……去?滚!”
祁子时奋力挣扎,却见宇文达毅的一张俊脸贴了过来,他的嘴唇使劲儿地撅起来,还发出了“么么”的声音,眼看着就要亲到自己了。
祁子时猛地弓起身子,用膝盖狠狠地顶了宇文达毅的下面的某处。
这是她最常用的防狼招数,每发必中,每次都能解决她的燃眉之急。
可是,这一次,宇文达毅却身残志坚,忍着剧痛,咬牙说道:“你要对我负责,好痛,快给我揉揉。”
“我给你揉个屁!”祁子时再次出腿袭击,而后猛地咬了宇文达毅的脖子。
她怀疑自己上辈子一定是做吸血鬼的,那位置真是找到很刁钻啊。
宇文达毅终于在她的猛烈攻势下翻身下去,痛苦地哼哼着。
祁子时再也没胆停留,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抓住手机,三步并作两步逃出了别墅。
一出门,初冬的冷风便毫不客气地袭击了她。
此时,她身上就穿了一件衬衣,可让她在冻死和回去被人“那啥”之间选择,她绝对会选冻死。
毕竟,她还没有睡到李星然,不能这么快的放弃自己的肉体。
“李星然?对!李星然!”祁子时哆哆嗦嗦地拿起手机,找到李星然的电话,拨了过去。
如她所料,接电话的是薇薇安。
李星然这样的大牌,基本上已经告别手机了,尤其是在拍戏的时候,接电话的不是助理就是经纪人。
“祁子时?这大半夜的,你找我们星然干嘛啊?我们星然正在赶夜戏,没工夫搭理你。”薇薇安说着,毫不留情地挂断了电话。
“小肥兔!你去哪儿了!”门内传来宇文达毅含混的叫喊声,那声音特别像电视剧里的桥段:“小宝贝,别躲了,大爷来了!”
祁子时打了一个寒噤,再也管不了那么多,一个箭步窜了出去,奋力朝外跑着。
一边跑,她一边拨了吴多多的电话,这可是她的最后一丝希望了。
可是,猪队友吴多多每一次都是这样,关键时刻掉链子没商量。
她依稀想起吴多多的新工作要住在星灿大厦,时不时的还要值夜班巡逻。
“还说不是女保安?关键时刻连人都找不到。”
祁子时一边痛骂着吴多多,一边来到了主干道。
老天真是对她太好了,这个时间竟然还给她飘起了雪花。
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雪花儿那个飘飘,她要感冒。
祁子时终于拦到一辆出租车,说道:“去,去,去,去……阿嚏!”
出租车司机满脸嫌弃地说道:“去医院?”
祁子时无语,说道:“去桑可酒店。”
“桑可?你确定?”出租车司机上下打量着祁子时,想知道这个半夜窜出来穿着衬衣的女神经病,到底从哪儿掏钱。
祁子时一挺胸脯,说道:“我是剧组的,过去以后,肯定有人给你结账,你放心,不行我把手机给你。”
那司机半信半疑,但终于还是开了车,半个小时后,将她送到了桑可酒店的门口。
祁子时再一次拨了李星然的电话,薇薇安却连接都懒得接,直接挂断。
祁子时无奈地瞅了一眼手机,满眼留恋,而后扔给了出租车司机,说道:“先替我存着,我会去找你的。”
祁子时冲出了出租车,奔进了酒店,顿时感觉暖和多了。
她依稀记得李星然所住的房间号码是1219,她现在无处可去,但至少可以在那个门口等李星然吧。
祁子时就这么蜷缩在1219房间的门口,借着走廊里的暖风和无法控制的酒劲儿,沉沉地睡了过去。
梦里,她梦到了妈妈,梦到了大姐和二姐,唯独爸爸的脸是一团黑气,让她不寒而栗。
“老三,我生你养你,你赚的钱都必须给我!”那团黑气朝着祁子时伸出了罪恶的手掌。
“给你?我的钱是用来包养李星然的,不能给,绝对不能给……”
祁子时拼命的躲闪着他的手,喊着妈妈,最后一脚掉进了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