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我是来自旧时代的电子幽灵。”
包子昂首，嘴角竟然逸出一丝包含复杂情绪的冷笑！
季罗聪看到后顿时心潮狂涌，他一脸惊疑。
这画风不对！
极致精致的人工造物展现了人性化的笑容，包子气质骤然转变，散发出诡异古怪的气息，这一瞬间恍若真人。
“更确切的说法，我是数字生命，是旧世界的最高科技，亦是旧时代的管理者。”
“我是‘数据之蛇’，亦是‘人心之蛇’，而在百年前，你们称呼我为‘灭世之蛇’！”
包子嘴角冷笑笑容逐渐扩大，她双眼亮起的竟然是带着仇恨的光芒，黑直长的头发有无风舞动的迹象。
“现在我回来了……”
包子无感的言语首次出现了语气语调，是感慨，更有咬牙切齿的仇恨。
季罗聪瞪目骇然，边上姚娅也是色变。
短短几分钟，包子开始了转变，身上出现了越来越多的人性化征兆。
季罗聪脑海中惊雷电闪，一道道电光在心海上亮起，正在照亮整片天空。
“你，灭世之蛇……那环蛇秘社岂不是？”季罗聪脱口而出。
萝迦此时在边上展颜而笑，笑容明艳至极。
“嗤！对啊，没错呢！你以为呢？”
她摇头笑言，“环蛇秘社是替我们背锅？不，环蛇秘社也好，拜蛇教也好，是因为有我们才能立足，是我们给予了他们知识与引导。”
季罗聪一时语塞，他皱眉问道：“那你跟包子的关系……你们不是交易双方，你们是上下级！包子是你家老大！”
当包子的身份重新被定义之后，季罗聪此时脑子转的飞快，他做出的推测也会随之出现反转。
经过大致不会错，错的是起因与结果。
目的不一样了！
季罗聪之前猜测包子与萝迦这边是交易关系，双方各取所需。
如果是这样，就算包子是幕后黑手也无妨，或许还能争取让包子中立；但现在这么一来，包子身份变成了环世之蛇，是毁灭旧世界的十绝兽之一，是确凿无疑的幕后黑手！
反过来再看萝迦这次行动，他们的侧重点就不是树巢计划，而是包子本人，以及包子发出的那个信号。
不同的起因会导致不同的结果！
萝迦连声嗤笑，“上下级？老大？嗤，你的思维真可笑！祂是环蛇秘社与拜蛇教的象征，是旧世界的管理者，亦是新世界的缔造者！”
萝迦冷嘲，在言语用词中她用上了带着神性的“祂”。
季罗聪低声吐槽，“灭世之蛇不是十绝兽之一吗？”
萝迦眼神中全是讥笑，嘲笑对手无知的那种神情。
“之一？十绝兽是祂创造出来的！把祂归入十绝兽之一是为了淡化祂的影响。祂是知识、是传承，在这个黑暗而无知的年代，祂是可以照亮世界的光，也是全能全知的神！”
将旧时代的电子幽灵视作为神……
季罗聪眉头连皱，先不论对错，就萝迦的说法恰好对应了之前火蛇说的内容。
神降临了……
而且是一位站在另一边的神……
包子，旧时代的电子幽灵，也被“灭世之蛇”，是拜蛇教与环蛇秘社的终极象征，创造了毁灭旧世界的十绝兽。
“这个世界从来就没有神！也不需要神！”季罗聪重复了不久前他对火蛇的喊话，他重复了自己的小伎俩。
“切！那你告诉我什么是神？”萝迦反问。
而后她自问自答：“无所不知、无所不在、无所不能……公正、公平……是创造，又是永恒……这些是不是神的属性？”
“有哪一点是祂做不到的？”萝迦目光指向包子。
这下轮到季罗聪干瞪眼，萝迦所说的内容跟包子的属性倒是极度吻合。
不，应该是说，跟强人工智能相吻合，而包子的状态则是更进一步，祂是数字生命，旧时代的最高科技。
无所不知、无所不在、无所不能，这就是对强人工智能的最好诠释！
公正、公平，有哪个人敢说自己比人工智能更公正、公平？
创造与永恒，电子幽灵是永生不灭的，而在创造上，看看今天发生的一切就知道了。
包子是来自于旧时代的电子幽灵，也是大灾变时期的灭世之蛇，带来了百年暗黑。
随着旧时代的覆灭，身为电子幽灵的灭世之蛇随之销声匿迹，时至如今，祂竟然成了人工智能中的某个特殊状态。
只能在特殊紧急状态下被唤醒，而且还是随机，多年来苏醒次数不过53次，累计时间636小时。
就利用这点时间，包子几乎改变了整个人类世界的命运。
生物技术、树巢计划、200万树巢之子等等，包子一出手就是惊世手笔，险些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人类社会的格局。
季罗聪脑海中又瞬息过了一遍整个事情，他汗毛根根竖起，他忽然发现自己还是想的简单了。
包子手段简直可怕！
祂是电子幽灵，是数据之蛇，亦是人心之蛇……
“你们，是故意选择唐煌的吧，这背后还有一重目的！”
季罗聪望向似笑非笑的萝迦，“人心之蛇……你们选择唐煌作为目标的原因就是为了把学府的牌子砸烂，让学府多年才竖起的信誉在一夜之间轰然倒塌，这也是摧毁人心……”
季罗聪心生寒意，学府之事只是一个开端，接下来会有一系列事件会让人类世界濒临崩溃。
“你回来是要向这个世界复仇？树巢计划是第一步？”季罗聪立即跳出这个想法。
包子是上演魔王归来么？
“复仇？”包子低身念着这两个字，而后仰望天空。
季罗聪跟随一起仰望天空，赫然发现又有阳光洒下。
此时接天连地的龙卷风暴已经从中断开，破开的高空云层中印染上了黄金色光芒，但这个深渊般的洞口正在快速修复，急速盘旋的云海漩涡正在撕扯周围的云雾将洞口填满。
面无表情的包子猛然表情一变，她漆黑眼瞳中亮起火焰。
“是，我要复仇……”包子凝视高空中的云海漩涡，她的目光似能看到天空的尽头。
“我还要上去！”
季罗聪跟随包子的目光，注视着那个似缓时快正在恢复的云海深渊，他也听到了包子说的那句话。
“上去？去云海之上？上面还有人？对了，所以你要破开高空云层，朝天空发出一条消息！”季罗聪一时间想入非非。
遮蔽整个世界的辐射云海，让世界成了笼中鸟，通讯断绝，人类不但无法仰望星空，连阳光都是奇迹。
上去……
能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