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就是环蛇高塔事件后，我们没有被追杀的原因之一。”

季罗聪望向萝迦，“唐老是环蛇秘社的合作者，我们身份肯定早就暴露了，他们没动我们两个，一方面是我们各自身份加持，而且我们本身也不好对付，所以到最后干脆就利用我们去解放另外两具圣柩。”

季罗聪又跟姚娅示意，“留有一个圣柩在我们身边，不说全部，至少我们的行踪秘社都能掌握，你想想我们两次交锋的经历，细节……”

姚娅猛然抬头望向塔尖层，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季罗聪跟着也转过目光。

“各种细节证明，两次度交锋中，我的每一步动作都被萝迦预料到，无论我怎么做，怎么安排，她都留了应对的后手。”

季罗聪龇牙咧嘴，一脸不信的说：“算无遗漏？胜天半子？是人就不可能做到！”

“但如果我身边存在一个幽灵，它私下通敌，那萝迦的行为就有了合理的解释，因为始终有人跟她通风报信。”

季罗聪指了指自己的电子眼镜，“就是藏在这里，那个看不见的电子幽灵！”

“是它看到了我的一切，事无巨细，所以萝迦一切尽在掌握！”

季罗聪目光锁定塔尖层中往下走来的一道人影，他咧嘴笑起。

“现在是她了！”

一道人影先一步出现在季罗聪眼中，而后是纤细双腿，当人影随后逐渐拉长，一位面无表情的少女从上走下来。

少女身高体型面容与最后那具圣柩吻合，但真人状态下看上去与躺着的圣柩完全不一样。

现在的少女更增添了一种难以言述的气质与气场，圣柩的形象得以升华到极致，充满了美感与魅力。

少女头发黑直长，身形纤细单不柔弱，面容精致到毫无瑕疵，一双漆黑色眼瞳如深渊黯不见底。

同样是圣柩，包子这具要比饺子、团子年龄更大，接近成年少女，实际年龄估计有15岁。

双方相比，气质上的差别犹如泥娃娃与瓷娃娃的区别，前者可塑尚未定型，后者已然成型，更精致更完美。

姚娅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发出质疑，“这就是包子？是饺子、团子一直努力要救的特殊人工智能？”

季罗聪再次点头，“没错！”

姚娅不甘心，她再问：“这也是你说的，北塔人工智能的特殊状态，名为‘豆包’的独立观察者？”

季罗聪又一次点头，“是，没错，就是它！现在已经变成了她！”

姚娅摇头，“她们是怎么搭上线的呢？”

这次季罗聪也陪着摇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未必是她跟她碰头。萝迦肯定岁数不大，但包子这种状态，谁知道是存活了多少年，她是经历过旧时代加黑暗年代的电子幽灵。”

季罗聪说到这里，忽然一拍脑袋，他又露出了“原来如此！”的恍然表情。

“我明白了，对呀，我怎么之前没想到！”季罗聪连拍自己的脑袋。

“想到什么？”姚娅问道。

季罗聪回答说：“我一直怀疑环蛇秘社的科研力量，按理说这种教派性质的秘社不具备科技研发能力，凭什么十三星宫巨头企业都没做到，它却能在生物技术上走的那么远……克隆、抱丹法、延长寿命等等，随便拿出一项就能够改变世界格局，为何都能在环蛇秘社手中诞生？”

“我之前是怀疑环蛇秘社获得了旧世界的传承知识，或是某种试验基地等等，这才能解释秘社在生物改造领具备域独树一帜的能力……”

季罗聪说到这里，姚娅也露出恍然的表情，她抢答说：“你的答案是包子？”

“没错。”季罗聪点点头，姚娅跟上了他的思路。

季罗聪说道：“现今人类世界的人工智能都是出自北方，是旧时代人类遗留的瑰宝，包子则是属于旧时代的电子幽灵，历经百年甚至数百年。旧时代人类科技高度发达，现在人类能再次崛起全靠旧时代的科技。”

他指着刚刚走到萝迦这一层的包子，说：“我把她给疏忽了，有包子在，还需要什么科研实力，她就是技术，数据都有，只要有人执行就行了。”

“树巢技术、胚胎的基因修改、变异……这些都不需要研发，都是包子给的！”季罗聪直指包子。

接下来他语速加快说：“这场交易，包子为环蛇秘社提供技术，正是有了它的暗中支持，环蛇秘社手中才能爆发式的出现那么多高科技。整个树巢事件都是由她推动，所以才能做到十年如一日，所以才能复杂、精巧，年复一年的层层推进，因为它是电子幽灵，它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不！你错了，我最缺的就是时间，正是因为没有时间，所以才拖了十年之久！”陌生的女子清音从高处传来。

包子已然走到了近处，就快走到塔尖层底部，跟着并不遥远的距离，她听到并回复了季罗聪的感叹。

包子的清音一出，季罗聪与姚娅两人瞬间瞬间毛孔竖起，鸡皮疙瘩全部起来了。

吐字无比清晰精准，每个字都是以相同的时间间隔吐出，但偏偏没有任何语气语调，听着极其别扭。

“什么意思？”姚娅忍不住发问。

包子终于从塔尖层走出，季罗聪与姚娅得以在近距离看清她，再次感受到了人工造物毫无瑕疵的精致美。

包子的美太过精致与极致，美到一看就能明白她不属于自然产物。

“你们所说的时间，对我来说，不过是636个小时！”

包子面无表情的说：“换算成正常时间，不过是26天多一点。而我的感受是被唤醒了53次，今天是第54次。”

姚娅闻言一愣，没明白包子说的是什么，她瞄了眼季罗聪，发现他从皱眉到舒展不过用了2秒钟时间，而后就是连连点头。

“你明白了？”包子盯着季罗聪。

季罗聪点点头，“大致明白了，独立观察者状态是三城出现紧急状态才会随机登场，而且只能存在12小时，你的时间就是指你被唤醒的时间。你跟环蛇秘社的交流也好、交易也罢，都是在一次次被唤醒的时间内进行的。”

“但是，我能肯定，最近两次你的苏醒绝对不是随机的！”

季罗聪指出了其中的疑点，“你，饺子、团子，你们这些旧时代的电子幽灵，你们究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