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朝想起了自己不久前打给学校楚瑜的那个电话。
“他告诉你的啊。”卫朝想明白了。
“嗯。”楚瑜躺在一边，看着天花板，他的长发没有被绑起，反而披散着。
“哦。”卫朝应了一句，“那我父母是怎么回事，我又是怎么回事。你和我又是怎么回事。”
楚瑜侧了个身看着卫朝，“你是十万个为什么？”
知道楚瑜不会欺骗自己，卫朝焦躁的心情平复了不少，恢复到了以往的状态。
“还不是你之前不告诉我，搞得我现在跟个傻瓜一样。”卫朝扯着嗓子，语调懒懒。
“不那么早告诉你是一件好事。”楚瑜想起刚离开虚假世界的时候，卫朝站在空间裂缝的边缘。
两个空间被打通，现实世界的气流往虚拟时间不停灌。
卫朝声色冷漠站在那里，一身黑色西装，骨子里透出来的凉薄和杀意。
那时候，楚瑜就插着手站在他身后。
他想了想如果那时候直接告诉卫朝真相，卫朝会怎么做呢。
估计会直接想办法混进主脑，付出代价成为主脑手下的一员，最后想尽办法寻找时机谋杀主脑吧。
“就当时你的状态去找主脑……”话没说完，但是语气后的轻嗤表示了他的不赞同。
卫朝嘟哝了几句，楚瑜没有听清，但是大概率不是什么好话。
卫朝也翻了个身和楚瑜面对面，“我父母真是主脑杀的。”
极致的愤怒过后，感情到了一个临界点，反而情绪平平。
“嗯。”楚瑜垂下了眼，整个人像古希腊中的石像，宁静而充满历史感。
“卫氏科技与科技怪人强强联手。”楚瑜说，“这就是卫氏科技被盯上的开始。”
楚瑜忽然想到了什么，“这么多天，你对主脑了解多少。”
“主脑？”卫朝联想了一下自己在虚假世界看到的电影：“机器人？”
楚瑜一看就知道卫朝这个傻得什么东西都不知道。
卫朝伸手推了推楚瑜：“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楚瑜无奈：“勉强说对一半。”
“他把机械和异能联合在一起。”楚瑜说：“他信奉科技飞升。用科技主宰异能。”
卫朝想了想，“科技和异能？他们怎么结合。”
“替换人的骨血，用机械替代，实现永生和源源不绝的异能。”
异能并不是能无限制的适应，就像人的体力，考察着人的精神素质和身体素质。
于是就有科学家提出用机械代替人的血肉就能提高人对异能的使用和掌握程度。
“主脑也是信奉其中的一个，于是他接受了激进科技派的主张。”
卫朝动了动被压的有点发麻的手：“按他现在等我地位，在那个时候应该也能接受好的治疗吧。”
楚瑜嘲讽：“是啊，那时候，他确实是具备了良好的条件，一流的科学家被征召。可惜，现在的科技不是发达，他被融合的问题出现了差错。”
于是本该是国家的管理者，因为自身的问题面临着其他人的挑战和逼位。
主脑的精神在肉体和外界的双重折磨下，越走越极端。
反对者无一不遭到打击。有的甚至家破人亡。
这个时候卫氏科技和科技怪人的研究方向引起了主脑的注意力。
“最后资料被销毁，没有人知道他们具体是研究什么领域，研究到了那种地步。”楚瑜说。
“但可以肯定，主脑关注了卫氏科技很久。”楚瑜坐了起来，笑眯眯看着卫朝：“有人来了。”
“有人？”卫朝也爬了起来，他并没有听见什么声音，“谁啊。”
“你的男朋友。”楚瑜笑眯眯开口，手放在膝盖上，手指逐一敲打着。
男朋友？
反应过来的卫朝一下子就像到了术荇。
果然，卫朝听见走廊外面转来的脚步声。那声音越来越近，最后停在了卫朝的房门前。
敲门声响起。
“卫朝，你在吗。”术荇的声音隔着门传来。
不知道为什么卫朝莫名的心虚加心慌。
完蛋，楚瑜还在这里，他看着身边这个气定神闲，仿佛这间屋子是自己的一样。
卫朝用气音小声说：“你还不走。”
楚瑜看着卫朝的嘴皮子上下动了几下，“你说什么？”
话一出口，卫朝就直接扑向楚瑜，一只手直接封住了楚瑜的嘴。
门外的门声停了停，“卫朝你不在吗？”
湿热的气喷洒在卫朝的手心。卫朝愤愤看向眯着眼睛笑的楚瑜。
王八蛋，真以为这是自己家。
先不说楚瑜凭空出现在这里就引人怀疑，还是出现在自己的房间，要是被抓到多解释不清。
卫朝简直就是无语。
他这次没有说话，张口做了一个闭嘴的口型。
换来的却是楚瑜歪着头，一脸无辜的表情。
这个王八蛋。
卫朝心里再一次暗骂。
还好术家是有钱人，房间的隔音效果应该不错，术荇应该没有听到屋里面的动静。
现在只能寄希望于术荇自己离开。
这样想着，卫朝的手还是没有松开，他怕松开楚瑜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我知道你在里面。”术荇在门外开口。“他们看到你回到了房间。”
看样子半会，术荇不会离开。
卫朝无声中叹了一口气。
术荇说：“我知道外祖父那些话可能很令你生气，但那不是我的本意。”
楚瑜也没挣扎，乖乖地被卫朝捂住嘴。
“我，真的很喜欢你。”
哇哦。
楚瑜无声的比了嘴型，卫朝能感觉手下楚瑜嘴型动作，他内心也很震惊。
他和术荇满打满算，相处的时间还没有两天，就算小时候见过，那有能怎么样。
难道这么小的时候就一见钟情？
卫朝根本就不相信。
意识到自己言语的唐突，术荇敲门的手放了下来，紧握成拳在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