痣婶子虽说嘴毒,不过当着别人的面儿骂别人的事儿,她还没做过。
此时被抓包,痣婶子的脸上闪过一抹尴尬。
不过很快,她又镇定下来。
她说的又没错,徐水仙就是做了那些事儿,还不让人说?
徐水仙沉着脸,她根本就看不惯这些粗鄙老妇。不过平时不跟这帮人说话,徐水仙倒是不怎么会骂人。
她瞪了痣婶子一眼,冷声道:“坏话说多了,小心烂舌头,你这么大岁数……”
话还没说完,徐水仙的视线刚好瞥见她的屋子。
此刻,她那屋子的门锁不翼而飞,徐水仙的眼睛微眯,没有也紧皱起来。
紧接着,她好似想到了什么,立即转身就跑。
痣婶子一讶,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追上去大骂:“你个小浪蹄子说谁岁数大?有种你别跑!老娘跟你拼了!”
“徐水仙你给老娘站住!”
痣婶子以为徐水仙因为自觉说了难听的话,所以吓跑的。
她反击地骂回去,骂的正起劲儿,徐水仙的房门忽然被人从里面打开。
紧接着,宁宛快速奔出,直接朝着徐水仙逃离方向追去。
她从痣婶子身边窜过去,痣婶子吓了一跳。
痣婶子张嘴就要咒骂,地瓜粥婶子此刻过来拉拽她一把,“少说两句吧,我看后来这闺女不像是普通人。小心祸从口出。”
痣婶子一讶,眨眨眼,想起之前自己吧啦半天没得到任何好处,她白了地瓜粥婶子一眼,“你是得了便宜,指定说她好。”
地瓜粥婶子还想劝两句,痣婶子倒是已经闭了嘴。
痣婶子端着玉米碜转身,扭着水桶腰朝着自家屋子走。路过西屋门口,她还不忘朝着里面瞧了一眼。
她又是一愣。
没想到,那屋里除却一张床以及一个木箱子之外,屋里啥也没有。
与此同时。
宁宛已经在胡同拐弯儿处追上了徐水仙,而且还用武力将人抓住。
徐水仙挣扎不得,一脸不耐烦地看着宁宛。
“干什么干什么?就算你看不惯我跟你父亲在一起,我们也已经决定要结婚了。”
朱何君跟宁宛之间的关系不是秘密,徐水仙自是知晓。
此时,她故意假装出被人棒打鸳鸯的无助无奈,眼神里也流露着委屈情绪。
宁宛冷眼,“这里没别人,你不用装。”
徐水仙面不改色,依旧是那幅表情。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跟你父亲是真心……”
话还没说完,宁宛直接从怀里取出几个老旧的信封。
徐水仙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脸色刷的一下变了。
宁宛也不跟她废话,一个手刀把人打昏,又让菜古玉通知宁慕安来这里抓人。
宁慕安虽说还在开会,不过调动几个心腹出任务的时间还是有的。
于是很快,宁宛这边就来了两个宁慕安的人。
她将事情交代清楚。
那些信封是她在徐水仙的房间里搜出来的。
倒也不是徐水仙不小心暴露,说起来,那信封是被藏在屋顶的笆席里的。
要不是菜古玉能耐,发现那边不对劲儿,还动口咬破了笆席,宁宛也不能轻易找到。
信封里的内容,宁宛都看过。那些足以能证明徐水仙是坏分子。
抓她的证据确凿,不容狡辩。
宁宛还从那内容里得知,跟徐水仙通信的人是个代号为禾苗的,字迹上看不出对方是男是女。
至于徐水仙为何要攀上朱何君,还需要带回去审问。
善后的事儿归那些专业人士去做,宁宛倒是也没操心。
随后,宁宛回了宁家。
安思宁立即去厨房端了饭菜放桌上,“都热着,快洗洗手吃饭。”
宁宛有些意外,立即上去帮忙端盘子。
“妈,我不是说了不一定什么时候回来吗?你们不用饿着肚子等的。”
“这有什么?早上吃的晚,没觉得饿。”安思宁回应。
宁宛扫了一眼客厅,又透过窗子朝着后院看了眼,“妈,朱爹呢?”
“你走之后,你爸派人把他叫走了。”安思宁说着,拉着宁宛坐下来,“你忙了一上午,快吃点儿东西。”
安思宁给宁宛夹了一块里脊肉,又盛了一碗丸子汤。
“多吃点儿,瞧你好像瘦了两圈儿。”
天气热,宁宛不怎么喜欢吃肉,不过想到这是安思宁的一份心意,她小口小口地吃着。
“妈,安安中午不回来吗?”
“安安晚上回来,上午在你岳爷爷家,下午在赵爷爷家。那孩子不挑食,不用惦记着。等这些事儿处理完了,再把她留家里,跟你亲近亲近。”安思宁说着安安,不禁又想起多日没见的小笼包跟小蒸饺了。
要不是怕瞬移来瞬移去的吓到孩子们,她恨不得跟之前一样,天天瞬移着见面。
可惜啊,现在孩子们都大了些,会说话会学舌。
所以瞬移倒是没那么方便了。
“嗯,等处理好了,我带着安安出去玩。”宁宛回答。
见安思宁忽然顿住不说话,她又问:“妈,怎么了?你放心,这个徐水仙是坏分子的事儿证据确凿,绝对抓不错。”
“到时候王家乐村那边再揪出同党,我爸又立一功。虽说这些暗地里的苍蝇老鼠灭不彻底,但只要我们一直不放松警惕,他们的日子也绝对不好过喽!”
安思宁收回心神,点头道:“是啊,那些人太可恶,那些明明骨子里流着我们同样血液的人,非得去助纣为虐,愿意去当狗,我都……”
话没说完,安思宁闭了嘴。
有些话,心里有就好,不可随意说出,以免祸从口出。
刚刚是自己失态了。
母女俩没再继续这个话题,随后宁宛讲起了小笼包跟小蒸饺。
菜古玉刚好在,饭后,宁宛拉着安思宁去了卧室,掏出龙鳞,又让菜古玉出来帮忙。
“婉婉,你是说,在这上边就能看见你婆婆家的人?”
安思宁不是不愿意相信,主要是这已经超出了她的认知。
不过吧,菜古玉跟蛇鳞的存在她都接受了。
关于龙鳞能传画面的事儿,她问过后得到菜古玉的回答后,立即又变得深信不疑。
“小菜,那你快变一个,变一个小蒸饺给我瞧瞧。”
菜古玉不负期望,先是用蛇鳞跟张喜凤联络上,让张喜凤找出事先放家里的龙鳞,然后当场演示了个视频通话。
张喜凤也是担心别人瞧见,她偷偷藏在自己房间里跟这边联系的。
小笼包跟小蒸饺正在午休,刚好能够给安思宁照一照。
“那啥,直接说话就行是不?”
“喂喂,咳,那啥……婉儿啊,小菜可真能干,这都能整出来。我真看见你跟思宁妹妹了,真清亮,比咱家电视都清亮!”
张喜凤乐呵呵地说着,两只手小心翼翼又紧紧地抓着那片龙鳞。
安思宁也抓着龙鳞跟她打招呼,“喜凤姐姐,好久不见,你可好啊?”
“好好好,都好都好。”张喜凤赶紧回,嘴巴笑得合不拢嘴,“家里都好,俩孩子吃的多睡的多,没闹腾。婉儿啊,你爹咋样啦?劝不好的话,我给他说两句也成。他是不知道有些女的蹬鼻子上脸的多难缠……”
张喜凤好不容易跟心里惦记的人说上话了,一股脑地把想说的都说了一个遍。
除却朱何君的事儿,她还把自己扩张了自家院子的事儿又说了说。
宁宛上次就跟婆婆通过电话,不过那次张喜凤并没有说自己把地扩增到自家有什么用。
宁宛觉得,家里已经有了罐头厂跟烧烤摊铺,最近几年的时间里,还没精力去做张喜凤说的那些。
然而,当宁宛将担忧说出来后,张喜凤直接表示。
后山那一年十块钱的承包,他们家靠着做买卖就能把租金赚出来了。
这扩增到自家的耕地,她当时选的是建厂后聘用本村村民干活儿。
但是,她没有说自己啥时候建厂。
所以张喜凤决定凭着自己的厚脸皮一直拖延着,至于那些被圈进来的耕地,自己做些啥不好啊?
宁宛对于婆婆的这种思想不是很赞同,但是,家里多了那么多的耕地确实是好事儿。
她想了想,叮嘱张喜凤暂时先不要动,等她跟叶超都回去之后,全家坐在一起商量商量再说如何处理。
这事儿不能怪她矫情,毕竟老叶家祖祖辈辈都在十方院。
到时候因为一些耕地的事儿得罪全村的人,会显得得不偿失。
好在,张喜凤听劝,当场就表示全都听宁宛的。
约么一个小时候,张喜凤那边有人过去,她们立即切断联系。
安思宁拿着龙鳞舍不得放下。
脑海里回想着之前张喜凤那张脸就那么清晰又逼真的出现在上面,她就觉得好似像在做梦一样。
此刻那龙鳞恢复了本身模样,安思宁拿着龙鳞对着窗户翻来覆去地瞧了又瞧。
宁宛还是第一次见安思宁在她面前表现出来这种没见过世面的动作,她温婉一笑。
“妈,等以后我们天天都能用这个联系。”她说着,顿了顿又讲:“叶亮之前已经知道了蛇鳞还有菜古玉的存在,这龙鳞也可以不瞒着他。”
“这几年他的改变不小,对你跟爸还有哥哥也很用心。当初要不是姥爷的明智决定,叶亮应该是没救了。”
她感慨了几句,都是发自肺腑。
安思宁也想起了叶亮刚刚来这里的情形,母女俩就叶亮的话题又畅聊起来。
宁慕安那边的严肃跟她们母女俩这边的惬意形成鲜明对比。
不过好在,宁慕安的下属还是都挺有手段的。
徐水仙被抓,当天下午就招了供。
她原本就不是多忠心耿耿的人。之前是有人花钱找上她,想让她帮忙做事。
原本徐水仙的不想跟坏分子沾染上关系,可是她终究没能经得住金钱以及物资的**。
而且,徐水仙还说,那人找上她之后,并没有直接交代她做什么。
只是每个月都会按时给她发钱跟票或者是米粮。
拿过两个月好处之后,徐水仙就上瘾了。
等她被对方养了一年之后,她已经彻底喜欢上了那种类似不劳而获的感觉。
跟那人联络一年之后,徐水仙接到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去做护士。
也不知道是对方安排的,还是她足够幸运。
她真的在半个月后以志愿者的身份成功做了一名临时护士,再后来因为表现优异,被破格转正,成了真正的医疗工作者。
再后来,她就开始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平静生活。
对朱何君下手,算是她接到的第二次任务。
朱何君身体里的那虫子,徐水仙也说了,那是她趁着朱何君受伤时候,将虫子放在伤口上,虫子自行爬进去的。
起初那虫子小到几乎眼睛看不清楚,所以爬进去也不容易被察觉。
虫子是迷心蛊。
朱何君就是因为中了迷心蛊,所以才会有之前的反常行为。
审问徐水仙为何会对朱何君下手,原本以为这样的问题她会找借口推脱,结果徐水仙倒是诚实的给了答案。
“朱何君属于很有潜力的人,直接找领导下手反而容易暴露,而且不容易成功。”
“跟朱何君差不多的人,徐水仙都没看上,而且,那些人都没有朱何君跟宁家的这层关系。”
说白了,徐水仙找朱何君,一是上边的吩咐,二是稳妥起见,对方想要温水煮青蛙,慢慢深入。
听见真相的朱何君跟宁慕安等人都是意外又震惊。
没想到这帮人竟然这么有耐心。
为了能够侵蚀他们组织,对方竟然选择慢慢等待朱何君崛起。
这不得不说,出主意的人心思缜密又大胆。
确定在徐水仙这里问不出什么,暂且将人关押,等候发落。
宁慕安跟朱何君一起去了办公室。
朱何君之前被停职,此时虽说他已经恢复成原来,但是,他身体里的虫子被菜古玉直接吞了,暂且还没实质性的证据证明他的清白。
宁慕安表示会想个说辞,不过还得再等几天。
“对了,徐水仙能对我做这样的事,我觉得可能还会有徐水仙一样的人,对我们的同志做差不多的事。咱们最好能够有个大排查才成。”朱何君将自己的想法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