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很快牛金芳又挺了挺腰杆,解释道:“才不是死人戴的,是那人的妹子从头上摘下来卖我的。”

她记得清清楚楚,人家是自己戴着的,还说家里多一个,这便宜卖给她。

这么一想,牛金芳的心又放下了,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也**然无存。

张喜凤把她手里的包袱拿过去,放桌上打开瞧了瞧。

看见里面折叠着两块布头,张喜凤的脸色才缓和。

布头便宜,多少都有瑕疵,但做衣裳不打紧,破了的地儿用补丁补上就成。

牛金芳在此时道:“我去的凑巧,正好抢到这两块,晚一会儿人家就卖了。”

这两块不小,能给叶爱国跟她一人做一身,每一块余出来的布应该能给叶丽丽做大裤衩跟无袖背心。

“剩了多少?”张喜凤问了句。

牛金芳掏了掏兜,“五块五,上交是吧?”

虽说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但是想着每天好饭能吃饱,牛金芳又觉得交出去不亏。

张喜凤白了她一眼,“上交什么上交?以为我是啥人那?宁大爷奖给你就是给你,给我算啥?自己收着。”

她真的就是问问。

老大两口子已经一个多月没惹她生气了,她让一步,不憋屈。

“妈,你……”牛金芳震惊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赶紧惊喜地把钱往兜里一揣,“我的亲妈耶!不对不对,比我亲妈还亲!”

亲妈都没给过她一毛钱,婆婆竟然这么大方的让她收着!

真好!

张喜凤被牛金芳抱着胳膊亲近,她有些不习惯地抽回胳膊,故意板起脸吩咐了句。

“省着点儿,别乱花!”

牛金芳高兴过了头,也没注意婆婆的动作。

她把布头收好,连连应是,又看向宁宛:“弟妹啊,我回头找人给剪剪,你给蹬个缝纫机成不?”

张喜凤刚要骂,宁宛先笑着道:“行 啊,刚好我还没试过,就当是练手儿。”

说完还在张喜凤没看见的角度对着牛金芳使了使眼色,牛金芳秒懂,“行行,随便练,随便练!”

张喜凤努努嘴,又温和叮嘱,“婉儿啊,想练咱就练,不过千万别累着。”

牛金芳的脑袋灵光一现,“对,别累着。不然这样吧弟妹,你教教我,我学会了自己蹬,你放心,学文化我不行,干活儿我绝对好使!”

不等宁宛回答,牛金芳继续推销着自己,“到时候我学会了,家里缝缝补补的活儿我包了!你这孩子生下来我给带,你就光吃喝睡觉喂奶就成,孩子用的被子褥子芥子我来洗,沙土我来炒,咋样?”

宁宛狐疑着炒沙土的事儿,正要问,就见张喜凤扒拉开牛金芳,“用得着你带孩子?”

牛金芳赶紧改口,“你带你带,我光洗洗涮涮缝缝补补,做饭烧火,行不?”

这还差不多。

张喜凤满意了,不过还是不舍得让牛金芳用缝纫机。

她怕宁宛不好意思拒绝,抢着说:“行啥行,那缝纫机是婉儿娘家买的,你少打主意!”

宁宛看出婆婆的意思,她倒是觉得东西长时间不用容易放坏。

牛金芳也没做过什么大恶的事儿,想用用就用吧,原本缝纫机就是来做衣裳的。

她虽说会,但对做衣裳不是很感兴趣,以后应该也不怎么喜欢踩机子。

于是宁宛搀着张喜凤道:“妈,不如就让大嫂学学,等学会了,确实能顶大用处。你也能轻松点儿,不用用手补补丁了。”

张喜凤这下听进去了,她想都没想立即欣慰地笑着说:“还是婉儿你贴心,知道心疼妈。”

牛金芳:……

张来福:……

叶超:是的,妈说的没错,媳妇最好最贴心!

趁着天还没黑,宁宛带着牛金芳去了西屋学缝纫机,叶超去厨房忙着做媳妇点的菜。

张喜凤担心宁宛太累,没多久就去催牛金芳改天再学。结果刚进去就见牛金芳熟练地用缝纫机缝出了一条直线,而且还会倒着来。

见婆婆眼中闪过亮光,宁宛立即主动上前、强烈要求婆婆跟着一起学学。

于是张喜凤在宁宛的坚持下,心里乐呵呵地也学起了缝纫机的使用。

真好!

等学会了,村子里会用缝纫机的同龄人,她是头一个!

到时候一定多叫上一些妇女来瞧瞧她用缝纫机做衣裳,眼馋死她们也不让她们用。

对了,务必叫上柏金花!看她还瞧不起老张家!

次日,叶超回了饭店上班。

才到那里就听李师傅认真跟他讲,他已经学了一年多,切配之类的差不多都可以了,简单的煎炒烹炸也能操作。

所以李师傅给他报了个名,二十来天之后去考厨师证。

叶超一听,可是真的高兴坏了。

一般的怎么也得两三年之后再考,还有的一辈子都没机会参加考试。师父竟然那么为他着想,叶超立即说了好些感谢的话,当场表示自己一定更加努力的学习。

考试的地点不在县城,在省城。

也就是说,到时候还要在国营饭店请假。

请假的事儿,李师傅也安排妥当了,来回路上是六天时间,参加考试是一天时间。李师傅准了他十天假期。

叶超到家后将这消息告知了宁宛之后,宁宛可激动了。

为了能让叶超顺利考出证来,宁宛在晚上只要两人相处的时候还会叶超开了小灶,带着叶超进了空间练习。

因为宁宛跟着一起进去再出来的时间是不变的,所以俩人干脆直接在空间里小住,直到叶超将切配技术、烹调技术以及筵席设计等等全都达到高级别水准才出来。

当出来时候发现真的是进去的时间时候,叶超更是佩服死了媳妇的能力。

不过对于媳妇的身份,媳妇没确切详细的表明,叶超也不会去问。

反正每天媳妇都会真实的待在身边,这就够了。

师傅常说,两个人之间生活,不要活得太清楚,糊里糊涂过最乐呵。

再就是,一旦逼得太紧,物极必反,兴许会吓跑媳妇。

宁宛不清楚叶超的心思,她这会儿正准备跟叶超讨论孩子取名字的事儿。

结果正要开口,就被叶超抱住,“媳妇,你真好看。”

宁宛一愣,诧异地看着叶超那双灼灼热切的目光。

不是吧?之前在空间的王府后花园、药田边、桃树下、福泉里可是都留下了震颤激**的痕迹,这会儿又要开始吗?

“媳妇,你身上的味道也好闻,声音也好听。有你在我身边,我这辈子都不会羡慕任何人了。”

叶超说着,抱着宁宛的时候又用了用力。

宁宛感觉心脏最柔软处被叶超的话撞击到了,她扬起笑脸,迎上那张熟悉的唇。

好吧,良辰美景不得负,再来一次又何顾?

月光下,西屋里人影缠缠,一个多小时后两人才沉沉睡去。

转眼,四天过去。

给张舅舅治疗伤腿的日子到了。

这天天还没亮,宁宛就叫叶超悄悄地去了隔壁院子找张来福。

她事先告知家里人要在早上十点钟开始治疗,但实际治疗时间会在天亮之前结束。

不为别的,就因为治疗时候需要借助空间里的无菌室来做手术,而且还不能被第四个人发现。

但是两人刚走进隔壁院子却发现一个黑影正坐在堂屋门口。

“a……”宁宛吓了一跳,心脏都要窜出嗓子眼儿了。

好在出声时候她赶紧捂住嘴巴,以免惊扰到旁人。

“舅舅,你怎么不睡觉,坐这儿干啥呢?”叶超护着宁宛,压低声音对那坐着的人问了句。

宁宛也通过身形确认,对方是张来福无疑,“舅舅,你是紧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