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白费力气了,子母蛊,自然是母子要在一起。”

陈景州事先料到了所有的情况,即便是被戳破心中幻想又如何,但他装了十数载的君子,控制情绪已经成了生存的本能。

陈景州摇着手鼓,李鹿玉的脸上爆起了数根青线,她随着陈景州的动作,从头上又摘下一根簪子。

“陈景州你别乱来,你想要什么,本王都满足你……”

李淮眠心中大乱,这母子蛊超过了他的预料范围,他更无法预见陈景州的下个动作。

“怕了?摄政王也有怕的时候?”

陈景州手上做着从头上取下发簪的动作,然后把手划到了咽喉处。

李鹿玉跟着他的动作,将发簪抵到了脖子,发簪尖扎进皮肤,只需稍稍用力,就可以贯穿咽喉。

李淮眠双眼微红,即便是有浑身的本领,他此时也只能被逼着点头。

“你要做什么就做,本王绝不拦你。”

如今的陈景州已经疯了,哪怕让他丢下所有,只要能换得李鹿玉的平安,他都可以换。

陈景州抵住脖子的动作走近了几分,李鹿玉重复着相同的动作,发簪刺破皮肤扎进了喉咙里。

“摄政王,这母蛊的宿主要是死了,子蛊就会杀死宿主在自杀。下官不想做什么,只是想送王爷一场造化。”

陈景州摸着李鹿玉的脸,眼中是病态的眼神,居然有一丝的宠溺之感。

“下官观察您多年,您最恋慕的就是陛下了。可是陛下是帝王,自然不会将心事放在脸上。不如王爷与下官打个赌,若是您也中了蛊,看看陛下清醒后,会不会杀了下官?又或者为了您留了下官的命?”

陈景州嘲笑着,他才是这场赌局的操纵者,哪怕最后输了,那也要赢着输。

李淮眠愣在了原地,他就像是被抓住了把柄一样,内心被这句话桎梏住了。

他不敢赌自己在李鹿玉心中的位置,细想一下,似乎她从来都没有表达出一次超出君臣的行为。

“陛下这蛊时间久了,也就只剩下个躯壳了,看来王爷也不免是个素人,空爱一副美人皮囊而已。”

陈景州更加放肆的讥讽着,虽是激将法,但他知道这招一定有效。

李淮眠犹如被捏住了七寸,动弹不得。

陈景州的手又近了几分,眼看着李鹿玉手中的发簪要将一半没入伤口之时,李淮眠妥协了。

“只要你不再伤她,本王交换。”

李淮眠妥协的闭上眼,再次睁开眼时,他努力的想要把李鹿玉的模样刻进脑海里。

陈景州收起手鼓,将李鹿玉脖子里的簪子拔出来。

“只是破了些皮,王爷这就心疼了。”

陈景州把她抱在怀里,像抱孩子一样,搭眼望过去,演的情真意切,真像关心她一样。

李淮眠拔出胸口的簪子,宽解了上衣,似是做好了准备。

“王爷不要着急,下官没有说,让您现在换。”陈景州突然变卦,他蓄谋已久的事还没说出来,没有打手帮忙,光控制一个人又有什么用。

李淮眠皱眉“本王没心思和你玩,陈景州你以为控制住了本王,兵权就是你的了吗?觊觎皇位之人众多,又有多少人会信服你?”

“这不才请王爷相助嘛!老荣王蠢笨,我自由办法压制。齐王与元侯,还得请王爷处理一下了。”

陈景州说的理所当然,摆起了发号施令的架子。

李淮眠气急反笑“本王总算是知晓先皇的深意了,你就是不如鹿玉,她作为一个女子,也从未想过不劳而获。本王真替先皇感到丢人……”

“随你怎么说,下官只看结果。”

陈景州挟持着李鹿玉“王爷也可以把下官抓起来,取走下官的性命也可。但是陛下就可以给下官陪葬了。”

李淮眠咬牙切齿“你何必拿一个女子威胁,拿捏本王令她无兵可用,岂不是更好。”

“这蛊是以我的血养大的,自然是喜找血缘亲近之人……”

“那就用你的儿子,他不也是你们的血亲吗?”

李淮眠的眼里从来没有什么稚子无辜,他早就该处理了陈府一干人等,就不会有今日的麻烦。

陈景州答非所问的回复着“李淮眠你不是想替她去死吗?你有本事就把蛊虫转移,但我要提醒你,就算是这样,她也伤了根基命不久矣,你敢赌吗?”

陈景州将李鹿玉推了出去,李淮眠伸手接住她。

她的身体太冰冷,若不是有微弱的呼吸声,李淮眠都以为怀里的人真就死去了。

“鹿玉你醒醒……”

李淮眠掐着她的人中,试图让她清醒过来。

李鹿玉双眼紧闭,没有一丝生气。

陈景州坐到一旁欣赏着接下来的场景,他似乎可以看到李淮眠的无用功,然后幻想着对方跪下来求他。

这种感觉令陈景州心情舒畅,原来这就是人上人的权势。

李淮眠拉开李鹿玉的衣服,青紫色的肩头上,是一个冒着血水的洞。这伤口若是处理不当,很有可能会废了她一条手臂。

李淮眠伸手将胸口的伤口撕开,然后将李鹿玉紧紧的拥入怀中,令她肩膀的伤口对应到他心口的伤口。

两个人衣衫不整的抱在一起,如此**的场景,倒是令陈景州有些恶心,他最是看不得别人恩爱的场景。

李淮眠并不知道如何转移蛊虫,大概以血引血是最好的办法。

“李淮眠……”

耳边传来一句轻哼,他更加抱紧了李鹿玉。

“我在呢……我在这……”

他低喃着,小心翼翼的拍着她的后背。

也就在这是,似乎有个虫子钻进他的胸口,剧烈的痛感令他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那疼痛入骨,要将他身上的每一根静脉剥离,骨缝之间插入无数枚针。

“怎么可能……”

陈景州惊讶的跑过来,揪起李淮眠查看他的胸口。

这症状看起来有些奇怪,蛊毒发作只是会头疼,为何他全身会痛?

李淮眠感觉灵魂都在被撕扯,意识挣扎之际,他眼看着自己讲一口鲜血吐在了陈景州的脸上,接着就陷入了昏迷。

“这怎么可能……怎么会呢………”

陈景州越发疑惑了起来,眼前人的反应太过强烈,倒是更加令人怀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