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暖阁中,一袭白衣的李鹿玉懒散的躺在摇椅上。
月光洒在衣袍上的朦胧之感,令她美丽的如同月宫仙子。
凤玄鱼一进门,就酝酿好了感情,所以扑通一跪,立马哭了起来。
“陛下啊,臣妾嫁给王爷三载,操持府中内外事物,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哇………”
那聒聒噪噪的声音,吵的李鹿玉耳朵疼。
“所以……”她掏掏耳朵。
“朕才给你安排个姐妹,接管王府事宜,好犒劳你这三年来的辛劳。”有理有据。
凤玄鱼心一急,她表达的根本就不是这个意思呦?!
那算哪门子姐妹?!
“敌国公主身份尊贵,那也是敌国人。摄政王府亦是关系国政,怎能让他国之人接管呢?臣妾也是为了国政考虑。”凤玄鱼说的头头是道。
李鹿玉眉毛微挑“你的意思是说,朕的皇宫就不是国政之地?所以把敌国人安排在皇宫内?”
凤玄鱼差点咬掉舌头“陛下会错意了,王爷说过永不立正妃,这敌国公主册封正妃,怕是会让王爷难堪。”
三年前,凤玄鱼为了能嫁给李淮眠,她在女皇寝殿外跪了足足三日,这才请来了赐婚的旨意。
只可惜,摄政王一句“本王正妃故去,从此永不册立。”破了凤玄鱼的正妻梦。
谁都知道,李淮眠七岁被先皇收养后,压根连婚约都没立过,这明显就是借口。
但即便是借口,也没人敢反驳。
”那你的意思是……”
“不如,陛下您安排其他有功之臣迎娶,也是配的上一国公主身份的。”凤玄鱼急慌慌的说着。
可是她忘了一点……
李鹿玉发出呵呵笑声,可奇怪的依旧是面无表情的脸。
“凤侧妃,朕怎么做事,需要你提醒吗?”李鹿玉侧着头,正望着她。
那一汪黑曜石的眼睛里,泛着无尽寒意,这眼神真是把凤玄鱼吓得浑身一抖。
她这才想起来,天子是不能容他人左右的。
“臣妾知错!”凤玄鱼俯首帖地,再也不敢多言。
当年女皇继位,朝廷一片哗然,三皇子李鹿城意图夺权之时。
在没有护卫和亲兵也被刻意调离的情况下,女皇与摄政王李淮眠联手,竟然硬生生的杀出了一条血路。
若说,摄政王嗜血可怕,但这位年幼貌美的女皇,其实也不亚于他之下。
至少,天下没有第二个女子掌握生杀大权。
良久,李鹿玉才缓缓开口。
“退下吧!朕困了!”
她本想多逗逗这个凤侧飞,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脑子不灵光。
她再一次觉得,自己三年前真是给摄政王牵了条好线。
凤玄鱼不敢做声,只能委屈的退到门口。
等她快出门时,这才听到女皇悠悠的补上一句。
“这册不册封正妃,也是你们夫妻间的事,你有多大本事,就办多大的事。”
凤玄鱼一听,喜极而涕“多谢陛下恩典。”
这是陛下给她的机会,只要李淮眠不开口,这册立正妃的旨意就施行不下去。
随后,懂事呢凤玄鱼从袖口掏出一张地契举过头顶。
“臣妾深夜自知有罪,以地契抵罚,望陛下恕罪。”凤玄鱼面上没有一丝不痛快。
深夜进宫,多少都会以闯宫罪论处,这点凤玄鱼还是明白的。
她更明白,北苑这块地是女皇垂涎已久的。
李鹿玉摆摆手,示意她退下。
凤玄鱼知趣的递给小狮子,然后匆匆的退下。
待人走远了,小狮子才笑了起来“这凤侧妃,也是个痴情的人。”
大宫女熙雪笑盈盈的将地契收了起来。
“陛下折腾这么一出,无非就是看上了北苑那块避暑圣地,想从摄政王手上拿过来罢了。”
但凤侧妃为什么会拿地契来抵闯宫之罚,这就让众人不解了。
“她手里只有那一块地契可以交换。”李鹿玉开口解释“还是摄政王和她成亲时,勉强送的。”
侧妃入府,就连嫁妆都登记在册,不能擅自动用。
换句话来说,抠门的摄政王给人家的聘礼,只有这一块地,明白了说可以自由处理。
殿外,凤玄鱼被侍女元苑扶着一步一抖准备往宫门走去。
“娘娘您不必害怕的,陛下很是仁慈,这不也没说您什么吗?”带路太监语气平和的说。
凤玄鱼略略一笑,仁慈吗?她都感觉脚下轻飘飘的了。
恰逢此时,她抬头一看,发现自己正在路过先皇住的庆文苑。
也不知是夜风吹过的缘故,凤玄鱼瞬感浑身发毛,四周阴气森森。
这不由得让她回想到了三年前,血洗皇宫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