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这皇城脚下不远处佛摄政王府中,果然上演一出鸡飞狗跳的闹剧。
房屋里传来女子的哭泣声,院外还跪了一地的侍女太监。
“侧妃,王爷不日就班师回朝了,您这是在做什么呀?”婢女元苑拽着一位华服女子的衣服,苦苦哀求着。
身穿命妇华服的凤玄鱼,手拽着白绫,一副拼命的模样,但是头却迟迟不肯伸进去。
“我不活了,等王爷回来,一定要替我转达,妾身下辈子,还愿意与王爷结为夫妻,望王爷珍重。”
凤玄鱼泪流雨下,深情款款的说完这句话,就缓缓的把头套了进去。
“娘娘不可呀,您要是真死了,丞相大人也不会放过奴婢们的。”婢女们哭哭啼啼的跪了一地。
眼前的一切,真是搭台子唱戏般热闹。
在一旁认真喝茶的小狮子,早就料到王府里会闹这么一出,所以才特地出宫来看热闹。
他看了看天空,觉得时辰差不多了,这才放下手里的瓜子,站起来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劝着。
“陛下圣旨已下,无回旋的余地。侧妃娘娘您上演这么一出,是觉得您自己够分量能让陛下收回旨意,还是觉得您的家事,要比国事重要?”
小狮子说话的语气阴阳怪气,但却也是威胁味十足。
他是与女皇一起长大的心腹之人,说的话有时候比内阁老臣还有分量。
凤玄鱼的头挂在白绫上愣了许久,她仿佛真没考虑到这个问题。
小狮子看威胁成功,给她找了个台阶。
“走吧!有什么事,当面找陛下说去吧!陛下说了,您要是有合理的理由,她可以酌情考虑一下。”
此话一出,凤玄鱼立马从凳子上跳下来。
“狮公公您稍等,容我打扮一番。”她也不顾自杀的事了,跑到梳妆镜前擦粉遮住泪痕。
“快点的吧!再过一会儿,陛下该就寝了!”小狮子不耐的看她一眼“这陛下要是睡了,可别说咱家没帮你!”
凤玄鱼收拾完后,刻意从抽屉里拿了什么,才跟着小狮子进了宫。
…………
而在看不见的角落,一名侍卫奋笔疾书后,塞入信鸽的脚踝中放飞出去。
那鸽子努力的扇动翅膀,飞跃崇山峻岭,飞足了几百里,才千辛万苦的飞到目的地。
它钻入一张帐篷,稳稳的落在案几上后,才泄气般的卧起来,闭上眼睛休息。
一双修长好看却又伤痕累累的手,解开鸽子腿上的竹筒。
“陛下欲赐婚,侧妃恐自杀。”
看到此,那双手的主人只是把纸丢到一边,又拿起一旁的狗尾草细心的编着草兔子。
护卫龙泉将纸捡起,看到上面的内容,不由得愤怒道。
“这小皇帝未免有些太胡闹了,王爷您这也放纵她了,先皇让您辅政,这女皇尽在后方捣乱。”
想到那位一不顺心就上吊自杀的侧妃,龙泉都替主子头疼。
烛光照在李淮眠脸上,昏黄的光芒将他五官衬的更加俊朗。
李淮眠浅浅一笑,却显得更加冷情。
“既然她爱闹,那就陪着她闹,如何收场就看我们陛下自己了。”他不慌不忙,好像这些事与他无关。
“想当初,若不是您鼎力支持,她女皇能坐稳皇位吗?”龙泉越说越气“自古以来,奚朝就没有女子为帝的先例,要我说,要不是因为王爷您是先皇的养子,若是亲子,那还有女皇什么事……”
龙泉越说越觉得四周冷飕飕的,抬头一看原来是主子正看着他,他立马跪下来。
“龙泉,你僭越了。”李淮眠将编断的兔子丢到一边,狗尾草在龙泉面前散开,有种身首分离的感觉。
“属下知错,是属下多嘴。”龙泉这才想起来,王爷最厌烦别人论及他的身世。
“下去!”李淮眠异常严厉。
龙泉不敢多说,只能提着剑快速离开。
李淮眠叹口气,又从锦盒里拿出一把狗尾草认真的编起了兔子。
也许是他手太多伤的缘故,绑好的兔子却总是松开。
龙泉看着他认真的表情不忍打扰,只能抱着剑负气的站在外面。
“龙将军又再这里生什么气呢?”士兵不明所以道。
“编编编!!”龙泉一时嘴快,吐槽了起来。
“一把草有什么好编的!回回打仗,回回编!赶明儿我抓一府的兔子去。”
他气的不是兔子,而是气在某女皇偏偏喜欢干些在后院点火的事情。
士兵们更加一头雾水了,没了恭维的机会,也就各忙各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