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彻突如其来的声音如同救星降临。

刘御激动地抬起眼,那一刻他都有流泪的冲动。

殿门外守候的侍女们战战兢兢,吓得垂首不敢看。

长公主刘阴穿着一袭拽地锦裙,魔鬼般的身材曼妙多姿。她如今不过年方二十有三,但高贵明丽的气质,让所有人不敢抬头对视。长公主迈着轻盈步伐,款款向楚彻走来,宫廷独有的熏香,清幽淡雅,顺着脚步飘**。

长公主每个动作**至极,魅力十足,如同人间尤物,整个人格外吸睛。

楚彻很自然地审视她,目光平视。

好一个尤物,真烧。

啊不是,真香啊。

长公主刘阴长得姿容绝色,但她手中的雷霆鞭子,让人不敢轻视。

一道狭长凌厉的鞭子,蓦地往楚彻面前猛地一抽。

啪!

破空疾风声,让刘御不敢睁眼,倔强地扭过头。

刘阴嗓音冷厉阴鹜:“你刚才说什么?有胆子再说一遍?”

殿门外侍女纷纷战战兢兢跪地,磕头沉默不敢言语。

气氛凝固住。

刚才她们就在内心为年轻人敲响丧钟。

殿下心中最大的心结就是,年龄。

蜀国女子在14岁天葵年华便可成亲。若是在17岁尚未成亲,家里需要上交人头税。

殿下如今二十有三,可以说年纪非常大。寻常人家的女子在这个年纪,孩子都好几个遍地跑,更别说最大的孩子都能入私塾念书。

但殿下无子嗣,因为她乖张暴戾的性子,驸马爷从不敢靠近,任何面首靠近公主府,都吓得战战兢兢,如同看见阎王爷敲门。

所以长公主刘阴将这一切的原因都归结为:老了。

而楚彻,偏偏在长公主刘阴质问“是不是本公主年纪大”的时候进门出声,这不是撞在殿下的雷霆怒气下,又能是什么。

侍女们跪地磕头,纷纷瑟瑟发抖,心中为楚彻哀悼。

楚彻很自然的偏过头,刚好躲过这一下鞭抽。

好险……

这个变态,比秦清裕更疯批!

或许是在北庆国被秦清裕抽多了,留下的本能,楚彻侧身躲开这鞭子。不等长公主刘阴发怒,他很恰当地接了句。

“老天不公平啊。”

长公主刘阴愤怒地还要抽第二鞭子:“你什么意思?”

气氛紧张,如同发出警报。

刘阴的愤怒达到顶峰。

楚彻又侧身躲过第二道鞭子,继续道:“老天给了你出众的容貌,和让人耳目一新的独特气质,却没有给你一个正常审美。”

长公主刘阴微微一愣,手里的鞭子也顿了顿,似乎在等他继续说。

楚彻叹了口气,悠悠道。

“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

“这一道道细纹,代表的是阅历,智慧,和岁月沉淀后的知性,唯有沉淀才最迷人。”

长公主仔仔细细琢磨他说的这句话意思,她对着铜镜,细细摸着脸上皮肤的纹路,檀口小嘴翕动,轻轻念诵。

“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

她住在蜀国公主府多年,还从没有人对她说过这番话。

一番诗念诵完,她发现心跳开始咚咚加速。

一种陌生的感觉弥漫上心头。

楚彻看着仔细观察铜镜的长公主刘阴,心中觉得好笑。

女人真是奇怪。

明明才二十有三的年纪,在现代正是大好年轻年华,偏偏到了古代就变老了?

明明就相当年轻!

长公主刘阴从易怒的愤怒状态,突然转变为温柔。

她对着楚彻娇羞一笑,歪了歪明艳多姿的玉颊。

“楚郎君倒是油嘴滑舌。”

楚彻笑了笑,自然道:“我每天用盐刷牙,哪里油。”

长公主刘阴噗嗤一声,笑出声。

“楚郎君倒是很有意思,你过来,本宫给你量体裁衣,赏你件华服。”

侍女捧来面料。

这十几匹火金云锦,把楚彻看得错愕瞪亮眼。

好名贵!

不愧是蜀国长公主,出手就是阔绰。

织金云锦名贵,火金云锦更在织金云锦之上。他在厉国十年都没见过几匹织金云锦,而蜀国长公主竟然出手就是十几匹火金云锦!

长公主刘阴伸出胳膊,温柔的脸上带着柔媚和贤惠,轻柔地给楚彻量体。

细软的卷尺,带着暧昧的温度,搭在楚彻的胸膛口,劲腰,往下……

长公主刘阴嘴角扬起,抬起美眸,声音温温柔柔。

“楚郎君,喜不喜欢?”

她柔情款款的模样,就像是个温柔的妻子。

楚彻低眉看着她,扬起笑容,乖巧道。

“只要是殿下,我都喜欢。”

蓦地,长公主刘阴脸色一变,从温柔的笑容变得阴鹜病娇,咯咯娇笑着,然后猛地用细软卷尺勒紧他的喉脖。

强烈的窒息感,让楚彻瞬间无法呼吸。

他内心大骂。

又是什么新型的羞辱性服从实验吗。

他越是窒息痛苦,长公主刘阴的笑容越是娇媚动人,如同银铃般在整个内殿回**。

她柔声细语依旧温柔,附耳用暧昧的语气,喷出一口温热热气,轻轻笑道:“楚郎君,现在你还喜欢吗。”

直到她勒够了,才觉得无趣地抽回细软卷尺,重重冷哼。

“没用的东西!反抗都不会。”

楚彻没有挣扎,让她觉得索然无味。

不会挣扎的猎物,怎么能激发尊贵殿下心中的叛逆,和戏弄之心?

楚彻被推得踉跄后退两步,才抬眸扬起顺从的笑容。

“殿下,鞭子冷硬,仔细了手。”

他抬起长公主刘阴的皓腕,用巾帕轻轻柔柔给她擦拭起手。

柔软的巾帕在指缝中揉捻,轻柔碾转,让长公主刘阴心中轻轻一颤,猛地抽回手,反手扇过去。

楚彻躲开了。

死病娇,死变态!

终于碰见一个比秦清裕更疯批的人。

刘阴倒是可以和秦清裕并驾齐驱,两人争个高下。

长公主刘阴怒不可竭,却偏偏手指缝里还留有他温柔擦拭的余温,让她感受到陌生的情绪悸动。

长公主刘阴愤怒大喊:“放肆!”

她挥起鞭子抽不到楚彻,只能反手抽楚彻边上的刘御。

刘御又猛地挨了两鞭子,痛得咬紧牙关不敢吱声,憋屈隐忍的低下头。

楚彻代替刘御喊道。

“殿下,仔细发簪。”

桌上,放了根发簪。

这根簪子是小叶紫檀木制作,极为矜贵。

长公主刘阴一脚将矜贵的小叶紫檀木簪子甩下,抬起穿着锦鞋的玉足就踩。

轻脆的一声“咔”。

刘御惊得眼睛瞪大。

他费劲千金从异国带入蜀国的小叶紫檀木簪子,就这样被折成两半。

他心也凉了。

楚彻眼看着长公主刘阴面带冷色,面无表情地喊来侍女将发簪丢在殿外花坛中。

这根发簪,倒是有意思。

虽然断成两截,但也值得一用,有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