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都不知道,那是因为她将你保护的太好了。”许乐延面无表情的讥讽道。
安茹怎么敢让她知道呢。
作为一个母亲,她怎么会让自己的女儿知道自己丑陋恶毒的一面。
这话听的安如萱云里雾里的,但是从许乐延的意思她也知道,母亲和许乐延之间肯定很有重要的事情发生。
浑身都被雨水打湿了,裙子贴在身上,她双手环臂,打了个冷颤,隔着倾盆的雨幕,她迫不及待的追问,“既然如此,那你就当面把话说清楚。”
她不喜欢被瞒着,尤其是她一直当做亲哥哥对待的许乐延。
被唯一的亲人背叛,感觉一点也不好受。
“我不会告诉你。”许乐延直接拒绝了回答。
在这一时刻,他竟然还是不忍心让她知道。
若是她知道安茹害死了他的父母,她又会如何?
这个事实太残忍了,他不能说,让他一个人默默承受就好了。
她不需要知道。
说来说去,他就是不会说给她听,安如萱心里一阵火大,既然他不肯说,那她也不用继续浪费时间问了。
踩着被雨水打的稀碎的白**,安如萱离开墓园。
这场大雨来的太突然了,她没拿伞下车,现在成了狼狈的落汤鸡。
回到车上后,她一边打着哆嗦,一边抽出毛毯擦身。
衣服已经湿透了,只能将就了。
启动车子前,瞥了眼雨幕中那道撑着伞的挺拔身影,她看不清他的脸。但她知道,那张从小到大时时刻刻挂着温儒宠溺笑容的脸庞,已经消失不见了。
安如萱收回视线,发动车子离开。
回别墅的半道上,车子好死不死抛锚了,雨水依旧很大,雨幕浓重,前面路都看不太清,好在没有多少车,她将车在路边停下来。
人倒霉真是喝水都塞牙缝。
淋了个落汤鸡不说,车子还抛锚!
今天真不该出门!
气得安如萱使劲的砸了两下方向盘,这时车窗被敲响,只见许乐延撑着伞站在她车旁,她摇下车窗,语气疏离的问,“又想说了?”
“我送你回去。”许乐延直接道。
“不用。”安如萱想也不想的拒绝了。
“雨一时片刻停不了,我送你。”许乐延很有耐性的继续劝说。
车都抛锚了,还这么嘴犟。
“真的不需要。”安如萱秀眉蹙起,态度坚决的拒绝。
摇上车窗,她低头拿出手机准备打车回去。
下了单后,等了十几分钟,却一个接单的人都没有。
叩叩——
车窗再度被敲响,依旧是许乐延。
“你身上都淋湿了,再耽搁下去,你的身体不要了吗?”许乐延浓眉紧拧,语气带着呵斥,眼底却满是担忧。
她腹中的孩子怎么受得了?
若是发生什么意外,可就不好了。
安如萱捏紧手机,临开口前不死心的又看了眼手机打车页面,依然没有任何的动静。
最终,她只能作罢,乘坐许乐延的车回别墅。
接下来这一半路,车里除了彼此的呼吸声,以及车外的雨声,再无其他。
谁也没有再开口。
安如萱有心想知道安茹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但是她知道许乐延不可能告诉她的,只能忍着不问。
反正他不说,那她就自己去查。
回到别墅后,她礼貌性的跟许乐延道了谢,然后才进屋。回来途中她就已经打了电话,让人去将她的车弄回来。
洗了个热水澡出来,她心里一直想着许乐延说过的话,决定找人仔细的调查一番。
看看能不能查出藏着的内幕。
当年她年纪还小,并不知道许乐延是因为什么情况被母亲安茹带回安家的。
从这几天跟许乐延的接触来看,尤其是在墓园时,许乐延盯着母亲相片时的眼神,回想起来让人心惊。她隐隐感觉到,许乐延是痛恨母亲的,到底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她一定会查清楚。
下午两点,安如萱前去约定的咖啡店跟人见面。
这次她托人找了一家私家侦探。
坐着等了一会,一名一米七几,身材清瘦的男人在她对面的位置坐下来,对方身上穿着一件长款风衣,带着一个很大的黑框眼镜,脸都遮了大半。
“谷先生?”
“正是。”男人应声,随手摘掉眼镜,露出一双锐利狭长的眸子,目光直直的看着安如萱,“你就是委托人?资料带了吗?需要我们查什么?”
对方一连甩出几个问题。
安如萱看了眼他的脸,平平无奇的一张脸,但他的眼睛让人很有压迫感。
“这是他的一些资料。”将一叠文件递给对方后,她继续说自己的要求:“我给你的这些都是表面的东西,我希望你们侦探社可以帮我往下深挖一下,我想知道他来安家之前的身世和过往。”
谷严合上文件,她给的资料确实很表面,看不出有什么问题。
虽说是侦探社比较资深的侦探,但他也不喜欢贸然托大,只道:“安小姐,我保证会尽力去调查,但不一定有结果。”
“嗯,我知道。不过还是希望谷先生可以帮我查出来,这些对我而言真的非常重要。”安如萱神情郑重的道。
谈完事情后,她让谷严先走,等了几分钟自己才从咖啡馆出去,一出门就撞见林俊川坐在一辆豪车后车座,车子嗖的一下从她面前开过。
他不在医院,跑哪里?
来不及多想,安如萱忙开车跟上,一直跟到了机场。
他来机场做什么?
出差?
伤口都没好,不可能这么拼命吧?
昨晚两人争吵过后,他又晕了过去。
眼看着男人已经下车走进了机场,安如萱没再想,快速打开车门下车,她直接跑到了他前面,挡住了他的去路。
男人面色几乎是惨白的。
安如萱眉头紧皱,开门见山的询问:“你去哪里?”
没想到她竟然突然出现在跟前,还拦住他问他去哪里,她这是在关心他吗?
“去国外治病。”林俊川不动声色的撒了个谎,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央求:“若是你能跟我一起去,最好不过。”